冬马和纱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么高深的谈判手段？先提出几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然后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自己实际上想要的东西。
不过之前一连拒绝了几个，实在有点不忍心，无奈之下也只好点头同意。
“好，那就买。”
两个人在一起的这两年，夏生对于冬马和纱的糖分摄入是管控得非常严的，为此还吵过不少架。
但结局是，勉强算得上两个人各退了一步。
一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允许冬马和纱吃甜食的。家里面的一切带着糖的东西都被夏生把管着，而冬马仗着自己有母亲给的信用卡，偷偷在外面刷。夏生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看起来好像这是件小事情，可实际上呢。
一杯咖啡放个七八袋糖，冬马和纱一天能够坐在咖啡馆里面点上十几杯坐上一个下午。买来的零食之类的东西也是像不觉得腻味一样往自己的肚子里塞，仿佛是个无底洞。
她现在才多少岁啊，如果不好好管控得话，以后蛀牙了怎么办？
游戏里面大家的的确确都是纸片人，没有这个毛病。可现实世界里，就冬马和纱这种垃圾的作息，垃圾的饮食习惯，天天吃这么多糖，不得蛀牙才有鬼。
想一想那种结果。
冬马和纱成为了钢琴家接受采访，不去补牙的话就是四处漏风。去补牙，一张口就是老陶瓷了。说不定一个亲嘴，吻得热烈一点，都能把她假牙都给弄下来，想想也挺膈应人。
总之不管怎么说，以没有蛀牙的目标往后面走，总没错。
得到了夏生的允许，冬马直接把袋子摸到了自己的手里。撕开，从里面胡乱地抓了一把就往自己的嘴里面塞。
“等等，还没付钱呢。”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冬马已经开吃了，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
夏生有点无语地看着冬马像是才从活死人墓里面出来的小龙女，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钱一样，因为得到了许可就直接开动。
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肯定不知道干嘛生闷气了呗，冬马又不是原始人，哪里会不懂得这些。
从同样的货架上面又拿下来一包，叹了口气，拿着这包糖走到了柜台边。
“这个，刷两份。”又指了指站在那里像是仓鼠吃饼干一样的冬马，“她有点忍不住先开了一包。”
胖胖的店长点点头表示理解，眼睛因为笑容都快眯成了缝。
接过包装袋在扫描仪上刷了一下，抽空看了看那边那位清冷的少女。
感叹了一句。
“小伙子，有福气啊。”
“害。”
别提了。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是开心的时候也是真开心不是吗？”这位胖胖的店长大叔乐呵呵地说道，“我看你是小木曾带来的朋友，所以这么和你多嘴几句。”
“人呐，总是容易记住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但是在一起的时候，是为在一起开心才在一起的。我和我家老伴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不是个把星期吵一次架？但还不是磕磕绊绊的过来了。”
拍了拍夏生的肩头，一副过来人看破了红尘姻缘的样子。
“您说的是。”
跨越了次元，见到了真人的惊喜的感动和开心，的确到现在都还没法忘记。
“犯了什么错，别管是啥，先低头认个错，哄哄，准没问题。她要是真生气了，哪里还会跟你在一起？不就是想让你安慰安慰嘛。差不多气消了，你再和她好好说话，她也听得懂什么是道理的。”
“男人和女人毕竟不一样。”
稍微低了下头，示意夏生俯耳过去。
即使是隔着如此之近，他也压低了声音，仿佛是在商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等到了晚上——”
拉了个长音，顿了顿。
努了努嘴，示意夏生看看那位高挑的少女。
“还不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任凭处置？”
说完发出了男人都懂得嘿嘿嘿的笑声，那股中年大叔特有的咸湿味道铺面而来。
大概这就是成年男人对年轻人的恶趣味吧。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毕竟要这么坦白地赞同，的确有点不恰当。
这玩意就和向往着成为曹操一样。
谈论别人的女人的时候，笑呵呵一幅过来人什么都懂得样子。可真讲到自己的对象时，就别提有多羞涩了。
“我们还是学生。”
“我懂，我懂。”
给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这个年纪又不是封建守旧的年代，不然路边的那些汽车旅馆到底是为谁开的？
店长伸出手，手背朝上，轻轻勾了勾。
“我们店新进了一批好的冈本，带颗粒的，你可以看看，好多和你们一样的年轻人都赞不绝口呢。”
哦~
说白了还是搞推销，真就是商人呗？
“免了。”
比了个手势拒绝。
但又出于男人的心力，为了避免不让对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还没用完。”
“诶，有备无患嘛。”店长继续争取到。
还是别了，先想好怎么哄祖宗吧。摆摆手，拿着那包软糖告别了这个一幅热心肠的店长。
等到再回到冬马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把一包糖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给吃完了，整个嘴里塞着软糖，鼓着腮部和个仓鼠一样咀嚼着。
夏生从口袋里面拿出单子。
“好了，我们去买分配好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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