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苏叶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手背上那片红痕时，他一阵后怕，然后又无比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否则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迟来那么几秒会是什么结果。

    他握紧了苏叶的双手，心疼又无奈道：“不要这样，苏叶，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回来，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苏叶仍旧无比平静，她说：“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救我的，埃里克先生。”

    “埃里克先生……”听到这个称呼时埃里克公爵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抹无比苦涩的笑容，“真是陌生的称呼，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你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埃里克先生，你不应该阻止我。”

    苏叶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埃里克公爵握着她的手，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那种眼神是埃里克公爵从来没有在苏叶眼里看到过的，现在的苏叶好像变得无比陌生，陌生到明明是同一张脸，他却觉得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空壳。

    面对这样的苏叶，他突然有些害怕，“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苏叶反应依然平淡，“埃里克先生，很早以前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不，我不相信，难道你真的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吸血鬼好好活着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为了他继续活下去吗？”

    “苏叶，吸血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变成吸血鬼，你还是可以吃人类的食物，穿人类的衣服，你可以像乔凡尼一样，只要稍加掩饰就能跟真正的人类一模一样。”

    “如果你不愿意吸食人类的血，也可以用其他动物的血液代替，只要你愿意好好活着，我可以陪你一起过人类的生活，所以……”

    “那如果我想晒太阳了呢？”苏叶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你也愿意陪我一起吗？”

    埃里克公爵突然愣住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苏叶眼眸闪动，脸上的表情终于泛起一丝的波澜，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她所有的情绪也都藏进了那片阴影里。

    她说：“因为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啊，我本来就死在那个可怕的晚上，银子弹打穿了我的身体，血液像泉涌一般不停地从我的身体里往外流。”

    “最后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死神在向我招手，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意外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虽然慢慢变老直到死亡是我所希望的，但意外降临的时候，我也能坦然接受，因为，这就是人生。”

    “埃里克先生，你曾经也是人类，你应该知道得到永恒的生命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只是两千多年的孤寂，那种可怕的孤独甚至看不到尽头。”

    埃里克公爵张开手紧紧抱住苏叶，“你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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