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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香缨带(第2页/共2页)

r />     曦珠顿了顿。

    “是给三表哥的。”

    不过很快又接着编线。她道:“上回三表哥托你送来糖,我还未道谢过他。”

    卫虞一听表姐的话,直接道。

    “这算什么,三哥说了不过顺手,表姐不用放在心上。”

    她想起端午母亲要给三哥相看郭家的侄女,就禁不住说起这事来。

    “听娘说那郭家姑娘精通琴棋书画,最擅诗词,性子也温婉。可三哥最讨厌的就是读书,说那些之乎者也厌烦,小时还撕过书扔炭盆里,族学老师被他气得厥气在地,大夫用针才扎醒的。”

    说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表妹薄情》8、香缨带

    着,卫虞就笑地憋不住,“那回爹打得三哥趴床上半个月,三哥死活也不肯去族学了。”

    曦珠听得怔怔,她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事。

    蓉娘在旁听到,想起姑娘小时也最讨厌念书,还捉弄私塾先生,气得先生说此子不可教,老爷把姑娘领回去,狠心拿戒尺打姑娘的手心。姑娘啪嗒直掉眼泪,脾性犟地愣是不认错。

    一直到卫虞走后,曦珠看向手里的香缨带,才发现不知是哪步错了,以至于后来步步错。

    她起先想拆开来重新编,可不过才解开两根线,就见死结难解。

    最后拿剪子剪碎了。

    等重新做好,已是深夜。

    五月初五,端午日。

    曦珠将熏过香的香缨带分与众人。

    董纯礼带着卫朝笑着谢过,孔采芙虽话语冷淡,也给卫锦和卫若戴上了。

    杨毓称赞道:“做的这样好,想必费些时日了。”

    曦珠笑了笑,道:“姨母喜欢就好。”

    杨毓早让人在聚福楼定了上好隔间,要去那里看龙舟赛,顺道见见杨楹带去的郭家侄女。

    眼见卫陵还不到,要唤人去催,有下人来说:“夫人,三爷说他去击鞠了,和人约好的,不好推。等那边马球赛结束,他就会去聚福楼。”

    还有其他话,诸如“龙舟赛年年那样,有什么好看的。”他可不敢说。

    杨毓原本心绪好着,一听这话,就蹙起眉,脸色沉下。

    她倒不是硬要这逆子赶去见郭家侄女,只是三番两次地撂人等着,实在让人来气。

    不过这样的事成了惯性,杨毓气过,也不再提。

    众人乘车到云湖水畔时,那里正嘈杂。

    云湖边,半年前就备好的龙舟早停在水面,船上一众赤膊的男子只待时辰一到,绸绳落下,便要奋力划桨向前,现下彼此间正相互打量。

    岸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围观的百姓,有额上贴彩纸的孩子爬到垂柳梢头,剥着豆沙甜粽吃。有的蹲在地上玩斗草。

    离远些的街市,有舞狮子、杂耍,还有摆摊挑担卖各种吃食,和艾叶、天师符、五色绳的叫卖喧嚷。

    晌午阳正烈,将人烤地直冒汗,却抵不住热闹的过节声。

    聚福楼将视线最好的雅间留给了镇国公府卫家。

    杨毓与儿媳们坐下不久,就有丫鬟说郭夫人来了。

    杨楹一进门看到柳曦珠,就闷了胸口,不定是这端午的毒辣天气,让她见着那张脸,更是来气。

    但今日是相看的日子,不能弄僵了关系。

    各自见过礼,杨毓看郭家侄女长相温婉,便随口问了些话,郭家侄女一一答来,口齿利落,也不见怯。

    又听杨楹说:“她跟着她父亲自小读书,喜好诗词文赋,写的诗很不错。”

    她不懂这些,却不妨碍夸自家侄女。

    本在旁喂女儿吃漉梨汤的孔采芙闻言,抬头看去,说道:“既会做诗,今个端午,你便做首给大家看看。”

    这话一出,就把杨楹惊了下。

    她是没料到这个冷清冷心的媳妇会来这么一下。

    杨毓察出杨楹看过来的目光,未对二媳妇说出的话阻止,还是笑着的模样。

    郭家侄女倒也不见慌急,只让人备来纸笔,开始构想。

    这边在相看,那边卫虞带着表姐凭窗,望着下头随激昂鼓声,将要开始龙舟竞渡。

    卫朝嘴里塞着糖嚼,也趴着窗往下看。

    院角有几个孩子在玩丢石子。

    曦珠时不时和卫虞说着话,可心思不觉飘到那头,听那些不算明晰的交谈。

    她知道卫陵不会喜欢郭家侄女,杨楹的算盘会落空。

    上辈子便是如此。

    可还是忍不住去看姨母的神情。

    似乎是满意的吗?

    曦珠将目光强扯回来,垂眼看向楼下的云湖。

    暑气渐近,悬日也照地湖面粼粼。

    随着龙舟的快速划过,不断翻滚的波澜又将浮光打散,似四散的金银。

    既然那夜做下决定,除去让卫家避开灾祸,其他事她不会管。

    今日温家公子邀击鞠,因上回在群芳阁失了脸面,这回专找人来,是要赢得卫陵一众人,最后却一败涂地。

    得胜后,卫陵又和好友到酒楼中吃喝闹过,一直到夜里才回府。

    自然是偷偷摸摸回来的,不敢惊动母亲。

    等回破空苑,收拾妥当要歇息时,他才远远瞧见桌案上放着什么,颜色艳丽。

    走过去一看,是个香缨带。

    卫陵朝门外喊,将阿墨叫来,问道:“谁放这的?”

    阿墨挠挠头,想起方才院内洒扫的丫鬟过来说起这事,道:“是表姑娘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府上的都做了,只今日三爷去了马球赛,没在,只好送到这里,就是求个平安的意思。”

    等人走后,屋里只剩卫陵一个。

    案角一盏灯,澄黄柔和的光落在玉髓绿的香缨带上。

    卫陵歪靠在扶椅上,撑着下巴,将它提在指间看,垂坠的流苏轻晃,幽幽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有些涩苦。

    自然地,又想起那日昏雨中,见到的表妹。

    他粗略一算,距今日,似乎有半个月未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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