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本站最新域名:m.akshu8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正文 100-110(第2页/共2页)

那杨家的日子想必也未必有多好过。

    ……

    杨家那事传到村里时,刘发自然是也听说了。

    晚上夫妻两躺炕上睡觉时,刘发翻来覆去睡不着。

    刘发媳妇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自然是了解她相公的。

    她半撑起身子,说:“刘发,我跟你说,他刘永福家把我们害得够惨了,这几个月家里饭桌上你见过点肉沫没?那壮壮馋的,看别人家小闺女吃块糖,嘴里的哈喇子一直淌到了裤子上,你看了不心疼吗?”

    刘发一手枕在脸侧,不吭声。

    他媳妇说:“刘湘那事已经过去了,你答应过,以后都不再管了。”

    刘发嘴唇动了动,“你不知道,我是良心实在过不去。”

    他媳妇说:“那人的表嫂家不比咱家能耐多了,听说那人不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吗,任那表嫂家怎么闹,县衙也没有捉人的意思。”

    “胳膊掰不过大腿,你去强出头,最后连累的咱这一大家子人跟着受苦,你就觉得良心过得去了?”

    “况且那陈冤状上,把刘湘的事写得清清楚楚,将来要是真有真相大明那一天,刘湘的仇顺其自然就报了。”

    刘发媳妇苦口婆心道:“刘发,就当是为了咱们家那三个孩子,还有那么小丁点儿的壮壮,我求你,就别出头了。”

    刘发深深叹了口气,闷闷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105章 失言

    这天轮到花妮歇着,她没睡懒觉,尽管很想多躺一会,还是早早起来了,在柜子里拿了些银钱就去了县城。

    到了县里,她想了想,还是进了一家铺子,买了些糕点拿上了。

    上次去大爷家,她和她男人拎了两坛子好酒,还带了一整颗酱猪头过去,花妮看着那猪耳朵就馋,可是为了正事,只好忍着,等以后有钱了想买多少猪耳朵都可以。

    可东西送去了,事却没办成,大爷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她男人没拿,死拽着她的手把她拽出来了。

    那大爷和大娘也没诚心退东西,见他们走了,连追出来的样子都不做的,只笑着说有空再来。

    “就当是孝敬长辈了,送都送了,再拿回来多难看。”当时男人是这么说的。

    可花妮心里不服,他们赚钱不容易,猪头肉连二月二都没舍得吃,现在就这么给人了,事情也没着落,她难受得当时就哭了出来。

    回家了不想跟男人说话,可没多久人家就要出远门了,她又怎舍得不和他说话呢。

    今日,花妮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再问问去,还有仨月男人才回来,这么久,说不定这事还有变化呢。

    花妮到了县城一处有点规模的宅子外头敲了门,是家里的老仆给开的门。

    她往院子里走的时候,见有小丫头远远看到她就忙跑进了屋。

    等花妮进屋的时候,大爷正坐在桌边喝茶,大娘正和小孙子玩,见了她,两人就让她坐。

    两边客套一番后,花妮憋不住话,就说道:“大爷,上次跟您提那个事儿,您看看还能不能给想个办法?”

    大爷“啧”了一声,说:“我倒是想帮忙,可你看看,连我家老二都在家闲着,我是管着个牙行,可人都是可丁可卯的,这事没法安排啊。”

    花妮抿了抿唇角,心里暗想,那老二哪里是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被迫嫁给丑夫后》100-110

    没活做,他是天天出去吃喝嫖赌,根本不想干活。

    花妮还想开口再求,旁边那小孙子却突然开口道:“祖母,刚才摆这里的糖果盘子呢,我还没吃够呢,怎么就叫小丫头给急匆匆收了?”

    闻言,大娘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瞪了那孩子一眼,说:“哪来的糖果盘子,就瞎说!”

    小孙子说:“我才没瞎说,明明就有,刚才那个女的来了,你就叫人给收走了。”他手指指的是花妮。

    花妮的脸涨得比大娘还红,嘴里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连忙起身,匆匆打了招呼,然后就狼狈地出了这家的家门。

    走在大街上,周围热热闹闹,可花妮的心里难受得只觉得吵闹。

    她拐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子,蹲在角落里伤心而难堪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接近,应是有人进了巷子。

    花妮连忙站起身,面对着青石墙用衣袖擦脸上的泪水。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有人说道:“这位姑娘,可需要条帕子吗?”

    花妮一愣,转身看了过去,就见一个有些面熟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给她递了个丝绸的帕子过来。

    ……

    杨怀在家里焦躁得很,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定下的那门亲事,是他自己让父母给张罗的,对方是郡城里的大户,那大小姐他制造机会见过,样貌普通,性子也老老实实的,话不多。

    见了他就只会脸红,哄几句就把心都放他身上了。

    要不然这亲事也不会说得如此顺利,毕竟郡城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有,她家里未必看得上他。

    其实,杨怀不在意这女子到底什么样,哪怕是只猪,他也要娶了。他看中的是对方的家世,而且这样的性子也好控制,将来不会多事。

    杨家的生意他接手后是越来越好没错,但他的野心不只在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在这里做多大的生意,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和郡城这大户结亲,对他往郡城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所以,当他得知郡城大户退亲的消息后,是相当懊恼和愤怒的。

    这棋怎么下都在脑子里盘算好了,偏偏在正要下的当口,棋盘被收走了,杨怀无法不为此感到焦躁。

    尤其是因为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他那表嫂家人还时不时来门口砸门堵他,所以杨怀已经有段日子没出门了。

    他父母怕他在家里搞事,家里的仆从都是些十几岁未出阁的女子和哥儿,一个个没长开的样子,看着就酸涩得下不了口。

    家里实在无聊,他心情更是不好。

    最近他常想起那柳西村的于清言来,那哥儿长得白白嫩嫩,漂亮极了,就算是他各个场合去得多了,阅人无数,也没见过比他更让人惦记的了。

    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对他没个好脸色,反倒让他更是难以忘怀。

    前阵子他本来准备想个法子,把这哥儿弄到手,只要他想,还没有能逃出他手心的。但偏偏就在那时候,茶馆子里那些说书的都在讲那劳什子《怀阳录》,他一听就知道是背后有人在整他,而且不是他近身的人。

    因为那人虽知道一些他的事,但细节上有很多出入。他找人查了但也没查到到底谁干的。

    就因为这个事,杨怀一时就没敢轻举妄动。

    他一直让人注意着那香韵坊,早就听说那哥儿有了身子了,杨怀想到这里,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要是能把于清言搞到家里头,把人往屋子里一关,时不时进去畅快一番,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那小哥儿本就白白嫩嫩的,只是他还嫌有些瘦,这怀了身子以后,圆润了些就正正好好了。

    杨怀一想到将那怀了身子的白嫩佳人,按在床上肆意糟蹋,让他一边哭红了眼睛一边承受,时不时还伸手抓自己一身血檩子,杨怀就觉得浑身舒爽。

    他在自家院子里踱来踱去,脑子里把那事幻想了一遍后,心里的焦躁压下去了不少,脑子才清醒了起来。

    杨怀眉头渐渐皱紧了,“这外面的事须得解决了才行,我又不能在家里躲一辈子。”

    他叫仆从到门口看了看,见现在没人在家门口守着,便急匆匆换了衣物,坐上轿子出了家门,直奔县城里一处大宅子而去。

    宅子的主人一见了杨怀,便狠狠跺脚道:“你怎敢这时来我这里,让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啊!”

    杨怀也不废话,冲后面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一袋子白花花的银两就被送到了那主人的面前。

    那人见了银两脸色也并不好看,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我不会再收你的钱,你拿走吧。”

    杨怀露出阴恻恻的笑,“外面的事你得想法子解决,我要是不好,你也别想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仆从也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

    宅子的主人看着那桌上的银两,大声地叹了口气,坐到了桌子旁,低着头露出悔不当初的神情。

    杨怀出了那宅子门,便上了轿子往家里回。

    外面热热闹闹,他是想找个地方转转,找几个人喝喝酒也好,可现在这情况,不说他自己没法出头露面,他叫谁出来那帮见风使舵的恐怕也是不肯的,心眼子都不少,估计都在看他杨怀能不能熬过这次呢。

    杨怀心情恶劣地捶了下轿身,把那背后整他之人恨得牙痒痒。

    在轿子经过闹哄哄的商铺一条街时,他无聊地撩起了帘子往外随意看了看,就是这一眼,他就看见了个眼熟的身影。

    对那些成了亲的他感过兴趣的女子或哥儿,他总是记得特别清晰。

    那在街上红着眼眶木然走着的,正是那香韵坊的花妮。

    杨怀正百无聊赖,这乐子就出现在眼前了。

    于清言暂时弄不到手,就先把这花妮弄回家去解解闷也不错。

    杨怀这么想着,便让人把轿子堵在那无人的巷子口,自己跟着那纤细的身影走了进去。

    花妮一转身,便见一张相貌俊美、长眉入鬓的年轻男子的脸,但这张脸没让她像上次那样起了爱慕之心,反倒让她脸色一变,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杨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是所谓的陈冤状的缘故,心里更是恨,面上却一派和气,笑着道:“姑娘,不用帕子吗?”

    花妮摇头,想往后退,后面却就是那坚硬的青石墙了。

    杨怀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邪气,说:“我家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姑娘不如跟我回去看看?”

    花妮听了这话更是惊疑不定,她抬手指着他,说:“你走开,我不想去你家!”

    杨怀脸色变了变,往后看了一眼,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妮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堵在巷子口的轿子,这是个死胡同,两边的住家大门都死死关着,就算是她去叫门,人家也不会愿意多管闲事。

    如果她被对方带走了,没人会知道带走她的是杨怀。

    花妮想到那状子里提到的几个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被迫嫁给丑夫后》100-110

    女子和哥儿的惨死之状,就浑身发颤栗,随着那杨怀的一步步接近,她指着对方的手指抖得厉害。

    花妮脑子里乱极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崩溃地喊道:“你再敢做出那种丧尽良心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杨怀冷笑,“哪来的报应,怎么没报到我身上?”

    花妮哭吼:“你别以为你家大业大,就没人敢对付你,现在你还敢正大光明上街吗?你要是敢动我,以后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她这话才说完,杨怀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花妮猛然意识到不对,但说出的话却收不回来了,她脸色煞白地看着对方。

    杨怀双眼微眯,说:“你都知道什么?现在立刻,全都告诉我。”

    ……

    晚上天刚黑了没多久,柳西村西边一户人家的油灯就熄灭了。

    阿妙的窝又一次被挪到了隔壁屋,它在那边床上睡惯了,便不断地用小爪子挠门喵喵叫着,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好把它抱回去。

    可惜它的主人现在根本无暇听它的动静。

    里屋床帐里,清言刚刚洗了澡,脸上身上涂了香膏,肚皮上抹了防孕纹的油。

    这次涂的香膏,里面添了春天时开花的紫丁香的味道,调制得清香好闻又持久。

    帐子里此时满是香味儿。

    邱鹤年弯着腰,在清言发丝上嗅闻,身下的动作轻柔。

    清言侧身懒洋洋躺着,一只脚踝被抓着抬高了,其他地方都沾着床,一点不觉得累。

    他舒服地眯缝着眼睛,任男人在他发丝和脸颊、脖颈处印下细碎的吻,只偶尔轻哼一声。

    今天本来是没预计有这出的,自打清言总是睡不醒以来,两人自孕后本就不高的同房频率,更是转变为了完全没有。

    今日是洗了澡后,见邱鹤年还是没有那个意思,自打说要洗澡就期盼着的清言就有了意见,嫌邱鹤年最近都不疼他。

    邱鹤年哪里是不疼他,而是太心疼他了,见他总是睡不好,才每天都早早让他睡了,忍着没有碰他。

    可清言已经提了意见了,除了身体,孕夫的心情也很重要,所以就如了他的愿。

    邱鹤年怕伤了他,也怕累到他,整个过程都是轻柔而温和的,只在最后关头实在没忍住,又急又深地来了几下。

    侧躺着的清言倏地背部绷紧,头往后仰去,过了好一会,才呼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完事以后,邱鹤年给他又简单擦洗了身子,把那小垫子撤了,被子赶紧盖好。

    收拾完了,邱鹤年躺回到床上,清言还没睡着,翻了身过来,软软地靠进他怀里,打着小哈欠。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没忍住,又低头吻在他唇上。

    过了一会,邱鹤年离开那副柔软饱满的唇时,怀里的人已经呼吸匀长地睡熟了。

    第106章 未发生的过去

    清言知道自己在做梦,不是第一次了。

    刚入了梦境,他就意识到不妙。

    这是深秋的清晨,很冷,雾很大。

    清言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闹市中,但四周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的行人却不少。

    有人在喊,“走快点,别晚了看不到了。”

    另外一个人朝那人招手,说:“等等我,等等我。”

    还有人在兴奋地大叫:“去年我就错过了,今年我一定得看看。”

    旁边有个女子的声音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怪吓人的。”

    那人道:“看的就是吓人的,你想一下,那大活人一个,往地上一押,脖子伸长了,刽子手吐两口唾沫在手上,咔嚓一下,活生生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热乎乎的血就喷得满地,那样子,多刺激!”

    那女子发出了干呕声,连忙转身小步往回走去。

    另一人“切”了一声,继续兴奋地朝反方向跑去。

    清言下意识跟在那人的身后,心里跳得飞快,右眼皮也跟着没规律的狂跳,心慌得像要蹦出来。

    直走了大概半炷香工夫,人越来越多了。

    清言被挤在人群中,双脚几乎离了地,不由自主地就随着人流往某个方向而去。

    越是接近,越是心慌。

    清言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四处看着,视线却被浓浓的雾气所遮挡,只能看见许多兴奋的人脸,听见乱七八糟嘈杂的话语声。

    “咣咣!”

    浓郁的雾气中,突然响起了两下响亮的敲锣声。

    拥挤的众人都朝那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就恰恰在此时,浓雾突然尽数往边缘散去。

    清言第一眼就看见了敲锣声方向有一处木制的高台,台子上有个魁梧的身影站在那里。

    这人他知道,是周艳良的父亲周大山。

    周大山长相凶狠,虽年岁老了,脸上也有了皱纹,却肌肉壮实,双眼中的戾气比年轻时更为瘆人。

    他此时正如刚才那人所说,将双手吐了唾沫,抹了抹,然后,就拿起有力的双腿夹着的一把大刀来,刀身锃明瓦亮,刀刃锋利无比。

    他试着在空中挥砍了几下,周围人便传来阵阵叫好声,那周大山便得意地笑了笑,随即低下头看向一旁跪着的人。

    雾气仍在那处弥漫,看不清跪着那人的长相,只能看见他身着灰色长袍,袍子已有破口,但因为他身姿挺拔,身形矫健,破衣烂衫也折损不了他几分气度。

    他的长发束起在脑后,发丝随风飘到了他胸前,贴在他脸颊上,又随风飘荡回去。

    清言心跳如鼓,睁大了眼竭力去看。

    像是在回应他的期盼,雾气恰在这时猛地向后退去,那跪着的人也恰好抬头看了过来。

    那双湖水般静谧的眸子里满是血红色。

    清言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嗓子里却像是被水溺住般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此时,高台的尽头处,雾气继续向后消散,露出坐在高位上身穿官服的人。

    那人垂着眼皮,神情淡漠地看着高椅下方,随手拈起竹筒里的一根令签,啪一声扔在了地上。

    等清言意识到这是什么,而撕心裂肺地喊出“不”时,周大山小山一样的身躯已经动了,咔嚓一声,人群里传来惊叹和呼喊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红色的血喷溅出来。

    清言愣愣地与那颗人头上血红的双眼相对,看见那双眼睛流出两行血泪来。

    咚咚咚。

    清言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眼中困意全无,心跳声就响在耳边。

    背后的衣裳被冷汗塌湿了。

    醒了以后他保持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竭力保持均匀。清言不想吵醒身边熟睡的邱鹤年,他知道,这些天对方就算睡着了也随时注意着自己,根本没睡过几个好觉。

    他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要闭上,梦里刚刚看到的场景就会又一次回荡在他眼前。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被迫嫁给丑夫后》100-110

    那是邱鹤年被斩首的场景。

    ……

    那时候,原主与杨怀在县城集市上相遇,两人一见面就看对了眼。

    原主不是没心眼儿的,与杨怀私下里见了几次,都没让对方彻底得手,在把人吊到极限时,才提出了帮自己摆脱现在婚姻的要求。

    那铁匠娶他花了不少银钱,他本认为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他走,便想让杨怀把钱加倍还了。

    但杨怀那时早就害死过几人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说既然要做就做到永绝后患,把人想办法弄死了最好。

    原主知道那铁匠不是蠢的,自己跟杨怀私通的事,对方似乎有所察觉,便一咬牙同意了。

    恰逢那时都在传北方的战事又要起来了,荒狼又在边境处频繁活动。

    杨怀在县衙里有人,便假造了文书,征用那铁匠铺制造兵器。

    邱鹤年接到文书后并没怀疑,当天就开始根据文书上的要求做长矛和盔甲。

    就在第一批长矛打好的当天,一群衙役冲了进来,以私造兵器为由抓了他。

    这是死罪。

    行刑的当天,原主没去,那时,他按照承诺终于让杨怀得了手。

    自那以后,不需要避着谁了,原主住进了杨家,杨怀不是个专一的,他也并不在意。

    反倒日日往杨家的店铺里跑,跟着学算账,跟着学进货卖货。

    杨怀一回家,他就又是哭又是闹他在外面乱来,可人一走,眼泪一抹,他还是出去学生意。

    原主从来就没真的看上过杨怀,对方不过是他跳出过去的跳板罢了。

    等过了两年,原主在杨家竟有了些地位,杨怀把一部分生意交给他管,他也是做的有声有色。

    只是,这杨怀也不是傻的,生意给他管得,一张床也躺得,钱却是把得牢牢的,只把他当家里普通管事的用,大钱眼前过,却根本落不到他手。

    原主发现这样不行,自己永远是给别人做嫁衣裳,这才动了心思,在一笔生意里私藏了一笔。

    他做得巧妙,别人轻易发现不了。

    等过阵子他再捞一笔,就能脱离杨家,高飞远走了。

    但杨怀阴差阳错查账时竟给发现了,当他明白这哥儿根本就是在利用他时,立刻恼羞成怒,将人打晕了送到了郊外。

    这才是原主被活埋惨死的原由。

    这里面有一个地方,清言现在才觉出有点不对劲。

    以前清言刚到这个世界时,与邱鹤年刚刚接触,其实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人,他对对方的初印象大部分都来自原主。

    但相处久了,他就发现,邱鹤年并不是那种为了“名义上”的家人,便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甘愿为之赴死的性格。

    按照老郎中的师兄所说,邱鹤年身上的毒是在慢慢消退的,就算是不刻意用药解毒,过了多年后,毒性也是会减少甚至消失的,只是速度慢了些。

    那么,在他走上刑场时,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呢?

    清言无从得知,邱鹤年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那些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这件事也许永远都无法考证了。

    不过它不是重点,清言来了这世界第一天便知道,那杨怀是他和邱鹤年的死劫。

    清言已经尽量不与这人接触,他也提醒过邱鹤年,注意县里或朝廷下来的文书,绝不能接触兵器相关的差事。

    邱鹤年虽不明白他这话的原由,但还是一如既往答应了他。

    第107章 波折(一)

    清言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可身边本来熟睡的男人却还是醒了过来,他抬头在清言额上摸了摸,又在他眼窝处轻轻地触碰。

    清言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昏暗中,邱鹤年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沙哑,“刚才我好像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清言问。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梦到你哭了。”

    清言心头一颤,翻过身去,背对着身边人,眼圈酸了,真的小声地哭泣起来。

    邱鹤年起身靠坐在床头,将他抱在自己腿上,清言就自动寻找到他的颈窝,把脸埋了进去。

    邱鹤年大手在他脑后颈后抚摸,大腿轻轻掂动,熟悉的动作让清言的心里好过了许多。

    哭了一会后,邱鹤年低头看他,清言也抬起头来,两人脸对着脸。

    清言红着眼眶,说:“我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你也不是真的存在的,也许现在我就是在梦里。”

    邱鹤年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脸,又转而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掌叠在一起,放在了清言的小腹上。

    邱鹤年声音低低的,眼睛望着他的,说:“我是在梦里让你怀上孩子的吗?”

    清言怔了一下,脸颊淡淡地红了,低下头去。

    邱鹤年凑过去亲亲他的眉眼,说:“你是因为有了身孕,身体有了变化,心绪也受了影响,才会觉得不安。”

    清言抬头看向他,邱鹤年目光移到他唇上,又亲了亲他的唇,说:“没关系,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觉得不安了就告诉我,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清言一手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裳,说:“你也不能有事。”

    邱鹤年点头承诺,“我们都不会有事。”

    清言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

    天还没亮,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睡了一会。

    早上起来时,邱鹤年帮清言把墙上烘热的衣袍都拿到了床上,等他穿好后,就用热乎乎的帕子帮他擦脸。

    漱口也在床边,不用他下地。

    吃过早饭,清言好几次想说今天不去店里,想和邱鹤年去铁匠铺子,但想到近些日子冯老三就又要去一趟京城进货,他这两天必须得把店里的货点一遍,这才没说出口。

    从马车上下来时,李婶和秋娘先进了店门,清言迟疑着没进去。

    邱鹤年大手摸了摸他头顶,笑着道:“今天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小鸡腿,去吧。”

    清言乖顺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店里去了。

    邱鹤年正要上马车,准备驾马车离开了,清言却又突然转身回来,快走了几步到了马车边上。

    邱鹤年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言这会儿特别想抱邱鹤年一下,这会儿街上行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人,况且身后李婶他们就在店里忙。

    清言没法子,便只好把自己的手塞进邱鹤年掌心里,邱鹤年下意识紧握了一下,清言这才收回手,说:“我进去了。”

    邱鹤年目光追随他进了店门后,这才收了回去,扬起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

    ……

    因为今天要点货,店里四个人全来了。

    花妮今天又来晚了,她一进门就急匆匆地道歉,清言目光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被迫嫁给丑夫后》100-110

    在她周身打量,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睛和掉了一绺的头发。

    他问道:“你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李婶和秋娘也听见了动静,从货架中探头出来,见了花妮的样子也是一惊,秋娘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慌张?”

    闻言,花妮脸色变了变,她眼神躲闪地捋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头发,不敢与几人目光接触,尤其是避开了清言的视线,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清言说:“不舒服就别撑着,你回去歇歇,歇好了再来就好。”

    花妮用侧脸对着他,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没事的,今天店里活多,我做好了再走。”

    清言见她坚持,就没再劝。

    花妮便垂着头经过清言身边,干活去了。

    ……

    本以为忙起来便不会想太多,但清言发现,他昨晚内心的那种不安,竟在这个上午愈演愈烈,以往脑筋清楚很少出错的他,今天却屡屡算错。

    到了中午吃饭时,清言的不安达到了姐姐,他甚至没法坐下好好吃饭,勉强吃了几口,便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李婶以为他是因为怀孕造成的反酸吃不下,就去隔壁铺子买了些酸甜的蜜饯回来,让他吃了开胃。

    清言怕她们担忧,便吃了几口蜜饯,把剩下的饭又强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

    下午,店里的货点得差不多了,清言开始衡量这次进货的种类和数量,从本地到京城一来一回要十余天,回来时天气就渐渐炎热了,他得打出个提前量来。

    清言正琢磨,店门口有急急的脚步声跑了进来,哐哐的,又重又急。

    不知为何,清言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心里瞬间闪过两个字“来了”,有种利剑终于斩落的绝望,拿着册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李婶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她担忧地说:“这不是小庄吗,这孩子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呢?”

    小庄喘着粗气,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来,“我……我师……师娘呢?”

    李婶也意识到了不对,急急道:“他在后面点货呢,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

    小庄语气是受到巨大惊吓的颤栗,他抖着嗓子说,“我师父……我师父被县衙的衙役带走了!”

    啪,清言手里的册子掉到了地上。

    “什么?”李婶惊骇地叫出声来。

    脚步声从货架走了出来,身形瘦削的清言一步步走到小庄面前,拍了拍不断颤抖着的肩膀,说:“别怕,你慢慢说。”

    小庄一见到他,崩紧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稍微放松,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他抬起手臂用衣袖抹那不断流下的泪水,哽咽着说:“师娘,那些衙役说在你们家里搜出了那刘湘的绣鞋,怀疑他的死和我师父有关,就把人带走审问了!”

    清言身体一晃,差点倒在地上,被李婶扶住了肩膀。

    二楼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是秋娘在楼上听到了动静,急急地赶了下来。

    在她身后,花妮也低垂着头跟了下来,没人注意她紧握在身前的双手拧得死紧,脸色白得比早上那会儿还吓人。

    秋娘和李婶一人一边,把清言扶到椅子上坐下。

    清言看着小庄,声音有种疲累到快要发不出来的感觉,用气声问道:“他……他走之前,有没有留话给我?”

    小庄这才想起来什么,忙把贴身放着的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师父在那群衙役进屋前,偷偷让我告诉您,尽快把这封信寄出去。”

    清言忙接过那信,低头仔细看去,就见那信封上写着“邱炎亲启”的字样。

    站在他身边的李婶也看见了,突然“咦”了一声。

    清言抬头看向他,李婶说:“这邱炎不正是那对秦凉川有救命之恩,后来又提拔他做官的官员吗?”

    “是当年经过木陵县,赶往南方赴任的原南盛县令?”清言问。

    李婶点了点头,“他后来升官到京城,这地址也对得上,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清言目光又回到手里的信封上,发现信封还未封口,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展开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张信纸,露出惊讶的神色。

    秋娘指着它道:“怎么并未写字,是空白的?”

    清言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遂看向了小庄。

    小庄面容也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慌乱地摆着两手道:“师娘,我保证没人动过它,师父给我后我就没让它离过身,直接就从铺子来这里了。”

    清言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那信封上的名字,须臾,他茅塞顿开地有了个猜想。

    他问小庄道:“这信封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写的吗?”

    小庄先是摇头,后又迟疑起来,“昨日我见师父拿了笔墨出来过,但并没注意他写了什么,现在想想,他昨天下笔时很是犹豫,笔举起来许久,也没写了多少字的样子,应该就是在写这信封了。”

    清言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过了一阵,他下定了决心,拿着那信封和空白的信纸去了柜台,找出笔墨,快速在那信纸上写了一句话。

    之后,他把信封封好,说了一声“我去趟驿站”,便急匆匆出了门。

    其余人哪里放心的下他一个人出门,李婶想要陪他去,但刚追出去几步,就心慌得差点摔了个跟头,秋娘连忙把她扶起来,说:“婶子,你留下和花妮一起看店,我陪二嫂去。”说着,她就追了出去。

    李婶跺脚哭着道:“这是什么世道,好人怎么没好报啊!”

    小庄也在旁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花妮的头垂得更低了,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渗血,可她却毫无所觉。

    ……

    从驿站回来后,清言就从银庄取了些银钱出来,包好了,直奔县里。

    小庄刚刚

    是赶了马车来的,清言还是让他驾车,李婶和秋娘都想跟他一起去,但店里只剩花妮是忙不过来的,李婶便让秋娘留下了。

    李婶是想着任孝认识县衙的主簿,她去问问女婿能不能求人帮帮忙。

    于是,三人就这么出发了。

    马车一路奔驰,小枣累得直喘粗气,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县城。

    到了县衙后,清言却发现县衙的大门关得死死的。

    他去敲门敲了好半天,一个看门的衙役懒洋洋伸头出来看,清言道:“这位大哥,我能见见今日押进来的犯人吗?”

    那衙役打量了他一番,清言忙上前往他手里塞了块银子,衙役立刻笑了,问道:“你要见的是哪个?”

    清言回道:“是柳西村的邱鹤年。”

    那衙役却是脸色一沉,将手里的银子往清言身上一扔,撂下一句“见不了”,就回身哐一声关上了大门。

    之后任清言如何死命敲门,里面都不再有回应了。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