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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 032 “……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第2页/共2页)

嘴,压低声音道:“我的亲爹啊,您心里知道就行,别再说了,再说他就听见了。”

    沈家正想着法子要接沈君牧出宫呢,要是发现这一事,言官在朝上清晨提完,沈君牧晌午前就能收拾东西出宫了。

    窦氏睁圆眼睛看梁夏。

    她知道?!她都知道!

    这个小兔崽子,她都知道沈君牧不是太君后,但依旧把人留在宫里。

    窦氏戳梁夏脑门,沈君牧那么老实一孩子,她怎么好意思的!

    梁夏眼睫煽动,仰头看房梁。

    亏得现在群臣的心思都在春闱上,这要是再过段时间,等春闱忙完,就该有大臣提起选夫一事了。

    新人进宫,旧人就得挪位置。到时候细细查起来,沈君牧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窦氏没忍住拿手抽打梁夏的手臂,“你什么时候起的坏心眼,你明知道却不跟他说,他现在天天喊我哥哥,这辈分怎么算啊。”

    “各算各的,”梁夏眨巴眼睛,“我也喊夫子是蔡姐呢。”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心里拿蔡甜当母亲般敬重。

    窦氏,“……”

    梁夏浓密纤细的眼睫轻轻煽动,小声道:“再说我这也不算坏心眼,只不过前朝事情忙,没来得及处理后宫诸事罢了。”

    沈君牧在宫中吃好喝好,宫殿住着仆人伺候着,她还一口一个的‘小爹爹’喊着,她可没欺负他。

    梁夏捻着指尖,她只是想,他再多留一段时间,到时候万一就,不走了呢。

    窦氏瞪了眼梁夏,梁夏抿着薄唇垂眸不看他,低头捻着自己的腰带流苏。她知道自己自私,但也接纳了这样的自己。

    如果最后沈君牧还是选择出宫,那她也算争取过。

    窦氏叹息一声。

    “爹,别叹气嘛,”梁夏说,“跟您说一件让您高兴的事情。”

    “哦?”窦氏挑眉,示意身后,“他答应跟你好了?”

    “……那倒是没有。”梁夏想起刚才沈君牧把手递过来的模样,默默抬手挠了挠发热滚烫的耳廓。

    她其实想拉他手的,但没好意思。主要是脸皮还是太薄了些,才不是怕沈琼花提枪杀进宫呢,绝对不是!

    “爹,您不能这样,我想着给您披棉袄,你怎么能老想着戳我心。”梁夏半真半假的说。

    窦氏笑,伸手捏梁夏的脸,“爹逗你玩呢,说吧,你想给我披什么棉袄。”

    “我蔡姐从老家回来了,”梁夏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窦氏,“朝中近日在提帝师一事,我想让蔡夫子做太傅。”

    这都不是小棉袄了,这是上等保暖的狐裘大氅,不漏风的那种。

    窦氏端在身前的手指微微收紧蜷缩,眼睛垂下,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32.032“……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

    轻轻“哦”了一声。

    他心里有些许期待,又不敢让自己去期待,只是说,“你都是皇上了,还要她教你啊?”

    “我就是太上皇,那也要学习啊。”梁夏理所应当。

    她现在每日批折子还坚持看书呢,不然春闱怎么考榜首,怎么得会元。

    梁夏双手背在身后,勾着头看窦氏的脸色,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再说啦,就算我不需要夫子,我那只识百字的玥太君后,总需要有个夫子吧。”

    “爹,活到老,学到老。蔡夫子很厉害的,让她教你吧。”

    窦氏抬头看她,如十几岁的羞涩少年一般,瞬间从脸慢慢红到了脖子。

    窦氏不知道说什么,只这么看着梁夏,慢慢红了眼尾,想笑又想哭,最后是个哭笑不得的委屈表情,低头闷闷地说:

    “可、可朝堂上……”

    他怕朝臣说三道四,也怕蔡甜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梁夏笑,将头往他肩上靠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有我在呢。”

    只有窦氏开心,其余的事情她都能扛下。

    而且蔡夫子既然从老家回来,就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定。只是她那般隐忍克制的性子,想让她不顾一切开口说明心意,怕是不太可能。

    蔡甜这个人啊,能为窦氏做所有代表情爱的事情,但唯独不会说出一个爱字。

    这些梁夏看得明白,窦氏看不明白。

    窦氏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反手摸摸梁夏的脑袋,没有口是心非的拒绝,而是默认了这事。

    窦氏想,前一刻他还在骂梁夏不厚道,后一刻他竟做出跟梁夏同样的选择,要么怎么说梁夏是他亲生的呢,父女俩一样自私。

    哪怕费尽心思,也想把人留在身边,就算只是看着也好。

    “爹,”梁夏忽然幽幽问,“你说我要是这样靠在沈君牧肩上,他会不会打我?”

    梁夏看窦氏,窦氏,“……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

    窦氏嫌弃地推开梁夏,笑盈盈朝沈君牧走过去,“好孩子,少吃些,晚上有鱼,清蒸的,不辣。”

    沈君牧咽下嘴里糕点,声音清晰,“谢谢哥哥照顾我口味。”

    一口一个哥哥是昨天晚上报春格外强调的,他企图用这个唤醒梁夏的那点“良知”,跟这个假父亲保持距离。

    沈君牧不情愿,但报春就站在边上。

    窦氏笑着摸摸沈君牧的脸,余光瞥见了正走过来的梁夏,故意扬声说,“咱‘兄弟俩’,客气什么。”

    梁夏,“……”

    到底是不是亲爹!

    他还到底想不想见甜甜!

    吃罢晚饭,梁夏开始拟圣旨。

    李钱给她研磨,梁夏边写边感慨,“谁能想到我当皇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接我后娘进宫的呢。”

    李钱眼皮抽动,手一用劲,差点摁断手里的磨条。这话也是他能听的?!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夏抬脸看他,文气的一张脸,很是稚气,说的话却又老成,“没事,既然我敢说你就敢听,谁让我是皇上呢,能说出口的话,就不怕人听见。”

    “您不防着点?”李钱不是很理解,当皇上的哪一个戒备心不重啊,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跟人推心置腹。

    “李钱啊,”梁夏拉长音调喊,透着股亲近,“我防你做什么。”

    李钱愣住,好半天没回过神。

    他是离皇上最近的大总管,按理说梁夏最应该防备的就是他才对。

    “您这样,搞得我这心里,还挺别扭的。”李钱眼角全是笑出来的皱纹,别别扭扭又格外享受。

    这就是信任的感觉吗?是不是说明同类相吸,他跟小皇上是一类人,所以惺惺相惜,梁夏才不防备他。

    系统幽幽补刀:

    [可能是你看起来就不像有威胁的样子。]

    李钱:

    ‘……’

    [比脑子,梁夏甩你八条街。]

    李钱:

    ‘…………’

    [比武功,……都不用比武功,你这把年纪,跑都跑不过她。]

    李钱:

    ‘嫉妒!你这纯属嫉妒!’

    李钱用力磨墨,这系统就是嫉妒他跟大夏的感情好!他就跟她好!气死它!

    系统:

    [……]

    梁夏写完,准备这两日就着人送到望水巷,但前提是得先让艾草跟蔡甜通个气,让她知道此事。

    具体能不能成,这旨能不能送出去,全看蔡甜怎么选了。

    梁夏知道蔡甜选择的结果,但是好奇她怎么走这个过程。

    这事,还是得问艾草。

    艾草如今也算在梁夏的自己人小本本上正式有“编制”了,每个月领俸禄,再也饿不着冻不着,不过她还是习惯性住在那稻草堆里,这小小的柴火堆就是她的家。

    知道她住这儿的人不少,她那群小喽啰,还有季晓兮,以及蔡甜。

    蔡甜沉默地站在稻草堆面前,好半天没开口。

    她等着艾草说话,艾草等着她问话,两人一坐一站,一低头一抬头,相视无言。

    就这么僵持了半天,天都黑了,两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愣是没一个先张嘴的。

    “要是没事,我先睡了。”艾草脖子仰的有些疼,撑不住地低头揉了揉,心里嘀嘀咕咕:

    蔡甜这张嘴,也就骂大夏跟松果俩姐妹的时候格外好用,一遇上自己的事情,半天都不开口。

    她可不能跟蔡甜耗时间,她明日还得去言府墙角听消息呢,这家的鸡飞狗跳格外有意思,她都自己跟进,不假人手。

    蔡甜指尖微动,“嗯。”

    但她还是站着没走。

    “我送你回去?”艾草知道蔡甜晚上看不见,多问了一句。

    “不用。”蔡甜脚步微动。

    都转过身了,她才轻声问出口,“大夏在宫里如何?”

    “挺好的,宫里的瓜子都比外头的满。”

    “那就好。”蔡甜垂着眸,捻着袖筒。

    艾草叹息,算是耗不过蔡甜,说出她想听的话,“我没进宫里,所以只见到了大夏,没见到窦叔。但听大夏的意思,她每天都陪窦叔吃饭,我估摸着窦叔在宫里挺好的。”

    可能是蔡甜的背影太孤寂萧瑟了,身上没有半分光,艾草于心不忍,多说了几句话。

    蔡甜听完像是松了口气,这才抬脚往前走。

    站了半天,兜兜转转,弯弯绕绕,想问的不过还是那个人的事情。

    “夫子,”艾草说,“宫里在选太傅。”

    “教大夏?”

    “教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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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甜没再吭声,只慢慢往前走。

    天一黑她就看不清,这段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年的路,竟变得陌生起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终于到家门口,蔡甜伸手扶着门框,轻轻舒了口浊气,缓慢抬脚迈过门槛,又像是迈过胸腔里的那道高高的心坎。

    抹黑走了一路,总算有了决定。

    她打算找陈乐时喝酒,聊聊走后门内荐的事情。

    找梁夏的话,目的太明显,容易被朝臣非议,找陈乐时还好一些,毕竟她跟陈乐时同届一甲,由陈乐时举荐她,最为合理,也最名正言顺。

    翌日,不过寅时,陈妤松正做着美梦呢,就听说蔡甜上门来家访了。

    陈妤松,“?”

    陈妤松一骨碌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听下人说,“传错消息了,不是找您,是找大人。”

    陈妤松,“??”

    陈妤松脑子没回过神,一时间分不清外面的天色是晚上还是清晨。

    凌晨寅时,找人喝酒?这是没睡啊,还是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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