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个中年妇女的侄子，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阿辉。

    阿辉说他看不惯有人跟阿竹交好，想给她一个教训。

    “然后阿竹又出现了，他替我挨了顿打，鼻青脸肿的，肋骨都断了一根。”

    可可：“然后你们又和好了。”

    青禾笑了笑，“是啊！那时觉得，他爸爸犯了错就该他爸爸自己承担，阿竹又做错了什么？他爸坐了牢，赔了钱，他们家还一直被受害者家属骚扰，威胁，勒索。甚至在学校，阿竹还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太可怜了。”可可瘪着嘴，眼泪汪汪。

    青禾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受害者一家失去亲人，也是终日伤心欲绝，谁不可怜？

    立场不同罢了。

    她没有办法去判断孰是孰非，只是她选择了交阿竹这个朋友。

    在那之后，他们三人成了学校孤立无援的铁三角，经常同进同出，一起学习。

    可可焦急地追问：“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阿竹为什么会成为杀人凶手？”

    后来？

    “后来他们高考前夕，当初那个堵我的男同学阿辉跳楼身亡，学校疯传是阿竹把他推下去的。”

    有学生看见阿辉跳楼的那个晚上，阿竹在那个天台上徘徊。

    他们俩关系不好全校皆知，阿辉找阿竹的麻烦也被许多同学碰见过。

    他们都说阿竹很有可能是提前埋伏，故意杀人。

    他们又联想到阿竹的爸爸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犯的儿子杀人，说出来怎么可信度就这么高？

    警方把阿竹和相关的同学带去调查，她和白黎也被警方询问。

    “那个同学坠楼那会，阿竹和我正在后山喂散养的流浪狗，而且警方现场痕检也更倾向于他是自杀的。”

    “但是死者家属哭闹不休，不相信他家孩子是自杀，说阿辉学习好，性格好，同学关系好，完全没有自杀的理由。他们认定我在说谎，袒护自己的朋友，坚定地认为是阿竹杀了人，要向他讨回一个公道。

    “全校同学也没有一个相信阿竹，相信我的。警方只好发了一个声明，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结果很明显，很多人还是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也是那个时候，她和白黎在福利院长大的事情被同学知道，也被骂“蛇鼠一窝”，没人教和杀人犯，天生一对。

    院长和福利院的孩子被无辜牵连。

    那顿时间真的很黑暗，青禾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才让身边的人都受到伤害，自责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可是院长反而鼓励她说：“好孩子，说实话没有错！”

    她才坚持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情，阿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临近高考时出了意外，被失控的小货车卷入车底。”

    “阿竹出事后，他妈妈一下子垮了，操持完阿竹的葬礼后，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头发都白了。”

    她和白黎也因为这个事情，一个转了学，一个出了国。

    “哎……”可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暮沉着脸，看向青禾的眼神幽深无比，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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