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听起来似乎很奇怪，很不可思议。

    不过，预言之子，若是没有点特异之处，又凭什么改变世界？

    忍界千年未有之变革，不可能随随便便由一个‘普通’人开启。

    这是自来也在遇见上原司命之后很快想明白的问题，也是他不惜拉下老脸也要上赶着收徒的原因。

    他认为上原司命极有可能真的就是那个人。

    所以，此刻自来也的心中，真的十分震惊、不解，甚至是愤怒。

    自己追求和平，而上原司命则是能看穿这忍界战乱根源之智者。

    二者不说惺惺相惜，至少也该志同道合，怎么可能成为敌人？

    不光当时的自来也，

    听到这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两个忍界无数人也颇感惊愕。

    他们知道已经上原司命是自来也的弟子，再加上前面两人关于和平的一番讨论，明明志趣十分相投恨，下一秒斩鸡头烧黄纸结拜都不足为奇。

    怎么一转眼，这就成敌人了，而且还是最可怕的敌人？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自来也的疑惑，上原司命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说的所谓敌人，不过只是些威胁性命的普通敌人罢了。

    真正可怕的敌人，是信仰之敌，执念之敌，理想之敌，所要前行和践行的道路之敌。

    当一个人，有着崇高的信念，伟大的思想，顽强的意志，必死的决心，和即便付出一切也要践行的梦想。

    这样的存在，会百折不挠，坚韧不拔，虽万死而其尤未悔。

    还记得终结谷吗？

    两个这样的人，如果行走的方向不同，那彼此间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很不巧，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也很不巧，我打算走的路，和你想象中希望世界变成的样子，有点区别。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我，那就要将一切的赌注全都压在我的身上。

    也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我能完成一切，不论我做出了多么荒谬、多么不可理喻和难以理解之事，都全心全意的支持，并且做到最好。

    哪怕，是和自己的忍道、意志、信仰相违背。

    这应该就是大蛤蟆仙人预言中所说的，决定忍界未来向着安定还是毁灭变革的重大抉择了。

    自来也大人，我们所追求的，乃是万古不遇的伟大事业，是要开天辟地，为后来奠定万世之基。

    在这张赌桌上，性命只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

    所以，下次来的时候，先做好足够的觉悟吧。”

    

    第21章 残酷的信念之争

    上原司命坚定的声音落下。

    自来也顿时沉默了。

    原本愤怒的表情，骤然变的明悟，继而甚至有些惊恐了起来。

    双手紧握成拳，不住的颤抖着。

    他想过很多可能，却怎么也没能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

    两个想要追求和平之人，因为选择道路的不同，可能成为敌人，甚至还是最可怕也是最必须除掉的敌人。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上原司命说的是对的。

    对方已经否决了自己人与人相互理解的道路，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继续前行下去，迟早为敌。

    这也是那番讨论结束已经两年了，他才下定决心要收对方为徒的真正原因。

    自己当初何尝又没有过类似的担忧呢？

    就像上原司命说的一样，这是信念的分歧，道路的斗争，是真正比性命还要重要万分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会退缩半步。

    一如当年的终结谷，

    初代目以耗尽生命力为代价斩杀挚友，才将忍村时代真正固定下来。

    不止是自来也，

    听着上原司命的这番解释，一刹那，无数人都沉默了。

    性命的争斗已经足够残酷，败者将失去作为人存活在世间的资格。

    而比性命更加重要的理念之争斗，其残酷程度也将远超前者。

    因为失败者的毕生追求将被完全摧毁，梦想被否决，希望被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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