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武则天不服气道。

    “臣还是那句话，天意已定！”上官仪始终维护着皇帝，连一句中庸的话也没有。

    武则天很是不快。心想天意已定！可媚娘偏不服！总有一天我武曌要日月当空为我照，江河湖泊为我驱！武则天心里使着这股子劲，但她努力克制着没敢说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她母亲从小就教导的。

    “罢了，连王母娘娘都认了，哀家又有何委屈呢！”武则天装着想通的样子。

    此时天空忽然左一朵又一朵地飘起了雪花。

    “娘娘，下雪了，请回吧！”上官仪抓住机会恳请武则天回宫。

    武则天望望天空，雪花越来越密集地飘落。白色的月光，飘飘而下的鹅毛雪花，与月光烛光交相辉映，这场景好烂漫，好诗意，武则天哪里肯走。

    “本宫命爱卿即兴一首！”武则天虽说是下令强制，但柔和的语气和期盼的目光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的内心在说：犟驴，算哀家求你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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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仪头皮麻得厉害，与娘娘私地里在月光下吟诗，成何体统！传扬出去，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幺蛾子，老夫在陛下面前也将百口难辩。

    想到这的上官仪扑通跪下道：“娘娘，臣老朽腐枝，恕臣无能即兴！”

    上官仪再次婉言谢绝。

    武则天一听，道：“没关系，哀家等，哀家有的是耐性，三更不成等四更，四更不成等五更，还吟不出，哀家还等，等到翌日日出，再不成再等，等到晌午再到夜黑……”

    武则天不怒不恼，拎了把木凳坐着，摆出持久战的架势。

    上官仪哀叹一声，心想都说老夫是犟驴，可这个女人比老夫还犟！也罢！

    上官仪犟不过武则天，只得清清嗓子吟了一首旧作。

    禁园凝朔气，瑞雪掩晨曦。

    花明栖凤阁，珠散影娥池。

    飘素迎歌上，翻光向舞移。

    幸因千里映，还绕万年枝。

    诗中除了有雪景外，没有兰花，没有仪府，更没有武则天与上官仪在一处的场景，这是上官仪在刻意回避这些场景，免得多生是非。

    武则天当然明白上官仪的用意，想想也够难为这头犟驴了，也算是强摁牛喝了一回水，不禁心里暗笑。

    武则天离开仪府，在上马车时，突然朗诵起上官仪的诗来：

    步辇出披香，清歌临太液。

    晓树流莺满，春堤芳草积。

    风光翻露文，雪华上空碧。

    花蝶来未已，山光暖将夕。

    这是去年春，李治在桂林殿庆贺武则天生日时上官仪应诏写的。武则天吟罢又银铃般咯咯地一路撒笑而去。

    马车缓缓驶去，武则天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尤为清亮刺耳。上官仪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女人到底要置老夫于何境地！”上官仪无奈地吼。

    “来者不善啊！”杨太太长长地叹着气。

    “我们家她了如指掌，连婉儿名字她都知道……”杨太太接着说。

    “老爷，您可以犟自己的命，妾的命也愿意陪着，只是您不能不考虑孩子们……婉儿才来到这个世上，她多可爱……”杨太太不停地叨劝。

    “老爷，您就忍心？为了这个家，老爷您辞官吧！”

    武则天走后，杨太太左一沓右一沓不停地苦苦哀求上官仪辞官。

    “也罢，待老夫递交辞呈就是！”上官仪架不住杨太太的苦苦相求，只得暂且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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