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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第八章(第2页/共2页)

黛嗓子口跳出来,她面颊贴着魏钦的胸口,闷闷地说:“我的衣服肯定脏了。”

    魏钦扯了扯唇。

    明黛吸吸鼻子,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淡的香味:“你熏的什么香?”

    清冽爽利很好闻。

    魏钦:“……”

    正好浦真披着衣裳,提着灯找出来,瞧见墙角边的两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进退两难,最后原地转了一圈。

    魏钦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开口道:“去找萧逊。”

    浦真急忙忙点头。

    好在萧逊也未休息,还在药铺里誊写药案。

    浦真说:“又要麻烦萧大夫跑一趟了。”

    萧逊赶到的时候,明黛已经烧迷糊了,趴在榻上,拉着魏钦的衣角,嘴巴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而魏钦冷着张脸,抱臂靠在一旁。

    听着明黛稀里糊涂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去为你烧香拜佛,给你请尊菩萨。”

    “天宁寺的灵验,高旻寺,观音山的都不行,不去那儿。”

    “乘船去,泊在天宁寺码头的卖花船上的兰花很漂亮,你去买了放园子里。”

    她东一句西一句,又哼哼唧唧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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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我好难过。”

    “我没有银钱给你上香。”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要……”

    她声音越来越弱,彻底没了动静,只有沉沉的呼吸声萦绕在魏钦耳畔。

    魏钦给萧逊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再看热闹。

    萧逊会意,对他轻声说道:“怎么又弄成这样?”

    魏钦又怎么知道明黛为何如此娇弱,仿佛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能受到影响。

    明黛这次是比上回严重许多,邪风入体,感染风寒,萧逊是大夫最是知道一年多少人因此丧命,这可不能开玩笑。

    萧逊仔细检查完自己的药房,递给浦真前,又执笔谨慎地换了两味药,好声和魏钦解释:“这几味药对她身体不好。”

    魏钦不置可否,既请了他诊脉,必然是相信他的医术的。

    “等服了药,到午时还不见退烧,一定要再来找我。”萧逊叮嘱跟他回来取药的浦真。

    浦真一一记下。

    不过明黛运道好,不曾到午时便退了烧。

    只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蔫巴巴地缩在榻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她打量着她待的这间卧房。

    这应当是间没怎么有人住过的客房,蒙着素纱的窗牖正对着天井,室内墙面光滑如纸,地上平整地铺着楝木木板,落地罩悬挂的珠帘将房间隔成两厢,外厢里厢一应的彩漆描金家具,她躺着的更是一张螺钿嵌百宝的软塌。

    这些应当都是魏家自家的漆器。

    明黛眼睛酸胀,收回了目光,正想继续睡会儿,有人敲了门。

    是魏家刚请来的厨娘,约莫三十岁,头上裹着巾,穿着洗的泛白的窄袖短衫和粗裙,腰间又束着新做的围裙,个头不高很瘦,但面相瞧着柔和,大家称她姜娘。

    “不知道姐儿饿了不曾?”她低眉顺眼地走进里厢,立在屏风旁小声问明黛。

    “有什么吃的?”

    明黛开口倒把自己的吓了一大跳,她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姜娘说:“炉子上煨着鸡汤。”

    明黛从昨晚到这会儿只喝过两副药,肚子里空荡荡的,不想喝荤汤,便让她去厨房下一碗素面:“什么都不用放。”

    姜娘应诺:“我先去给姐儿打水洗漱。”

    说完便退了下去。

    到底是夏季,不下雨就有些热了,明黛穿着单衣下榻。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镜子!

    等姜娘送水进来,问她有没有镜子。

    姜娘更没有了,明黛只得留住她,等自己漱完口,净完面,握着手巾,说话的声音很小,问她:“我脸上干净了吗?”

    明黛穿着浅红的内衫,青丝披散在脑后,苍白的小脸上不见一点儿瑕疵,上回蚊子咬下的包瘪成一颗小小的红点,姜娘以为是颗痣,摇摇头:“姐儿长得真好看。”

    越素净的打扮越衬得她容色明媚娇丽,又有几分少女青涩的可爱。

    明黛这才放下心,挥手让她去忙,又想起来魏钦。

    姜娘不知道魏钦去了哪里,也不敢打探,她刚来魏家仅与魏钦打过一次照面,主家看起来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浦真小哥和她说过,只要活计做得好,主家并不会为难她。

    姜娘把浦真的话放在心上,一上午都在尽心尽力地做事。

    看出她是个老实人,明黛也不追问了。

    不过也没让明黛好奇太久,魏钦一刻钟后便出现在她面前。

    明黛正一边吃着面,一边听姜娘讲述自己苦命的身世,一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魏钦。

    魏钦有些无语。

    她自己什么情况,还有心情听旁人的故事。

    明黛擦擦眼泪,哼哼两声,没说话。

    魏钦问她有没有吃药,她还是没有开口,摇摇头,指指桌上的面碗,表示她要先吃饭。

    魏钦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不过她退了烧,瞧着也有胃口吃东西,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见他要走,明黛急忙喊住他。

    她一开口,屋里都安静了,魏钦神色顿了顿,也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明黛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声音有多可笑,她听过鸭子叫声,比起来,她的声音似乎更难听!她多爱美的一个人,她容忍不了这种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平白让人取笑。

    明黛心里烦躁,闷声说:“谢谢你。”

    魏钦受了她的谢意:“你是真的很麻烦。”

    听到这直白了当的话,明黛愕然,呆滞了片刻,深深吸一口气,端起茶盅喝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戏文中姑娘常常对救了自己的好汉以身相许,魏郎觉得这情节如何,是否动人。”

    魏钦薄唇微张,毫不客气。

    “很烂。”

    明黛郁闷极了,面上仍然带着笑:“那魏郎喜欢什么情节?”

    魏钦似乎笑了一下,他打量着明黛,幽幽地说:“见死不救的情节。”

    “可你并没有见死不救!”明黛理直气壮地说。

    魏钦不为所动,颔首:“是,所以我现在要把你赶出去。”

    明黛不敢说话了,她默默地坐回到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长睫低垂,她嘀嘀咕咕地说。

    “我还没有吃完午饭。”

    她老实了,魏钦也满意了,转身离开。

    明黛这才抬头,隔着窗纱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隐隐从中看出几分得意之态。

    姜娘忙完了厨房的事,正在打扫院落,看到魏钦忙放下扫帚,作揖:“大爷。”

    魏钦点了点头,吩咐她:“煮一碗素面送到楼上。”

    等到了下午,明黛睡过午觉,有精力走出门闲逛了,瞧见府里来的新人。

    瞧着和浦真一个年纪,在园子里除草。

    明黛扶着回廊的阑槛问他叫什么,那小厮很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叫傻蛋,今早大爷给我改了名,叫令威。”

    明黛笑了笑:“是个好名。”

    令威也喜欢,想起来问她是不是有事。

    明黛点头:“有没有梯子?”

    当然有,令威说:“请姑娘等一等,我去搬。”

    明黛等了一会儿,只见令威从仓库里扛着一个又高又大的梯凳过来了。

    令威力气也大,放下梯子,脸不红气不喘地问她:“这个梯凳可以吗?”

    明黛连忙点头:“够了,够了。”

    这梯凳和魏明两家中间的那堵墙差不多高,简直太完美了,她几乎想要鼓掌,她指挥着令威把梯凳架到墙头。

    令威面带踌躇,犹豫着没有动手,难为地看着她。

    “那是我家。”明黛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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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威松了一口气,放下心。

    明黛嘻嘻笑着,咳嗽了两下才收敛了笑意,等令威架好梯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

    她提着裙摆从魏家这头爬上去,转身从明家那头下来,都忍不住惊叹,简直像是特地为这堵墙定做的梯凳,既稳固又方便。

    双柿巷巷口,魏里老领着两名巡检司的小吏挨家挨户的通知:“昨夜南小街的汪氏当铺遭了贼,大家外出办事千万锁好门窗,夜里最好就不要出门了,平日街坊邻居也都互相照应着点,瞧见生人需及时报官。”

    汪氏当铺被水贼洗劫一空,夜里守门的伙计被砍了三刀的骇事一大早就传遍整个扬州城,与之只隔了一座桥两条街的双柿巷自是人心惶惶。

    谢六婶送魏里老到家门口:“这些我们都晓得,那歹人真就没有半点眉目?”

    扬州水泊纵横,水贼乘夜行劫,事成后坐上船走水路,不需半刻便没了踪影。

    魏里老拂须沉叹一声,面露愁色,摆了摆手。

    谢六婶心中戚戚,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站在她身后的谢六叔扯了扯衣袖,她转头警告地啧了一声,对魏里老说:“里老可知道,小梅花巷魏家的大爷回来了就住在木樨街。”

    魏里老微微一楞,紧接着唇周白胡子吹起。

    “不许浑说。”

    谢六婶抬手指指那头站在门口的花赛金:“这巷子里谁不知道,您要是不信,问问花家妹妹。”

    花赛金捏着帕子推她家小丫鬟出来回话。

    小丫鬟口齿伶俐:“六奶奶没唬人呢!”

    魏钦回扬州那日,小丫鬟出门帮花赛金买面脂,正正好看到了魏钦回木樨街。

    又有几位在巷子里的邻舍过来帮腔。

    魏里老用力握着拐杖敲了敲地砖,打断他们的话。他在这一片很有些威望,大家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谢六婶小声说道:“里老与魏家大爷同族同宗,可不能偏袒他。”

    魏里老和魏钦连着亲。

    魏里老不与她计较,心里明白怨不得大家胡乱猜想,这几年关于他这个侄孙的流言翻着花样地传来传去,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这件事我自会禀明衙门查探清楚,只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许再胡说引起恐慌,都散了,散了。”

    既得了魏里老的保证,众人也不敢再闹腾,都各自家去做事了,剩下几户周围的人家没走。

    魏里老准备往明宅去。

    谢六婶朝他们喊:“家里好像没人!”

    小吏问道:“明先生家刚回来的那小姑娘呢?”

    “早上敲她家门,没有人应答,我再去看看。”

    院子里明黛试完梯凳,正要回去魏家,大门又响起敲门声。

    她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谁找她。

    她站在门后,小心翼翼地问:“谁呀?”

    “是我,谢六婶。”外头回她。

    “哎呦,姐儿在家啊,”谢六婶说,“早上来找姐儿,姐儿没来开门。”

    明黛那会儿在魏家呢!她掩着唇轻咳:“昨日淋了雨,感染了风寒,许是睡沉了,没听到。”

    谢六婶看她果真一脸病容,真真可怜,关切了两句。

    明黛身体已经好了一些,谢过她的关心,看到她身后的巷子里站了不少人,不由的心一紧,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六婶赶紧把汪氏当铺被劫的案子告诉她:“他这几年不见踪影,怎的这般巧合,他一现身,南小街就出了事,这可怨不得我们多想!”

    大家叽叽喳喳地附和。

    “不是他!”

    明黛再清楚不过昨晚魏钦干了什么,下意识地说。

    她声音不大不小,巷子里正好能听到,一瞬间都安静下来。

    魏里老杵着拐,慢悠悠地走过来,睿亮的眼神盯着明黛:“都别说话,让明家姐儿好好说说。”

    谢六婶花赛金她们互相看看,她们真没有人说话。

    明黛嘴巴比脑子快,说完自己都懵了一下,单话说出口也不能收回去,她顶着众人炽热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昨晚听见隔壁摆了酒席,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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