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24.024“这话,我当真只对你一人说过……
沈君牧反应了一下,“你养我?”
他越发狐疑地盯着梁夏看,梁夏被他看的脸皮微红,不由缩着脖子将脸往狐裘毛领里藏了藏,只露出一双干净清亮的眸子看他,“嗯。”
有什么不对吗?
她养他,不行吗。
“你这话是不是跟很多人说过,”沈君牧好奇的点根本就不是行不行,他更没往悖德的方向去想过,他恍然:“你在大殿里跟九号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像是第一次说。”
梁夏眨巴眼睛,还真是。
这话她其实还跟艾草说过,说不会饿着她。她还跟陈妤果说,如果陈家把她逐出家门,她出去给人搬砖都支持她的伟大炮弹计划。
这样的饼,梁夏人手送一个。
可她今夜跟沈君牧说“你留在宫里”的时候,是由心而发。
这个“养”,也跟养九号养艾草的养不一样。
可惜沈君牧丝毫不会往别处想。
沈君牧斜了梁夏一眼,明明没别的意思,但他这个小表情愣是透出一股幽怨的意味,“你刚跟九号说完,就跟我说。”
梁夏,“……”
“我娘说你惯会骗人,让我少听少信,”沈君牧低头点第三个信号弹,“果然是真的。”
同样的话,都不会换个花样说,全照搬着用在了他身上。
他看起来很傻吗?他分明都亲耳听见了。
梁夏,“…………”
梁夏纳闷,扭头问李钱,“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沈将军了,她怎么老在沈君牧面前说我坏话呢!”
哪有这样背后卸人车轱辘的!
她还没干什么呢,沈琼花就防贼似的防着她了。
要是有朝一日她跟沈君牧的马车跑不起来,一定是沈琼花偷了她四个车轱辘,跟在后面拖她后腿!
李钱心道: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你袖筒里藏着人家儿子的方帕,你真的就不知道沈琼花为何防你?
李钱缓慢露出笑意,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
他道:“肯定是沈将军对皇上您有什么误解,皇上您这般真诚仁善的人,怎么会得罪沈将军呢,定是她还不够了解您,所以才跟君后说了这些话。”
沈琼花肯定就是太了解梁夏了,所以才防着她。
李钱性别对换一下,得出结论:
女人最了解女人在想什么。
看起来再文气的猪,也有拱白菜的本能。
梁夏微微点头,肯定了李钱的话,“我也这般觉得,沈将军对我太防备了。”
“你怎么知道我娘对你防备?”沈君牧点了捻子,听到这话没忍住扭头看梁夏。
当然都是你说的啊。
梁夏视线落在沈君牧手上,怕信号弹炸开弹着他的脸,不由伸手,握着他腕子,引着他将手臂举高。
梁夏仰头看信号弹,沈君牧微微愣怔着看自己被梁夏握住的手腕。
“哔呦——啪!”
最后一枚信号弹炸开,粉色的。
沈君牧的耳廓也是粉色的,他把手缩回来,总觉得梁夏的动作不妥,但哪里不妥他又说不出来,毕竟以前也没生人这么握过他的手腕。
虽然是隔着衣袖,没摸着皮肤。
他皱起白净的脸,憋了半天没憋出来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梁夏的举动,只得放弃。
“放完了?”沈君牧抿了下唇,有些遗憾,“那我回去睡觉了。”
才三个,有点少。
沈君牧也想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肆意放烟花。
他从小就比姐姐们优秀,以至于有时候沈家人会忘了他年龄最小,也忘了他是个小男孩,也有贪玩好奇的时候。除了舞刀弄枪,他也曾羡慕过别人绣花放烟花。
要不是想放烟花,沈君牧刚才都不会跟梁夏出来。
他前脚刚答应他娘离梁夏远一点了,后脚就输给了三个信号弹……
“等你生辰时,我让陈妤果给你下一场烟花雨,”梁夏双手抄袖站在原地,语气认真,“这话,我当真只对你一人说过。”
沈君牧磨磨蹭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扭过头跟梁夏说,“三月十五。”
梁夏眨巴眼睛,沈君牧腰背挺直,尽量用很严肃的语气,憋出几个字,“我生辰。”
说完红着一对耳朵,大步流星走开,全程没回头。
梁夏留下原地,嘴角抿出清浅笑意,如今已经一月了,留给陈妤果的时间不多了。
“让果子努力点,”梁夏黑心极了,“我家小爹爹还等着看烟花雨呢。”
梁夏揣着袖筒想,但这话不能跟陈妤果说的这么直白,要不然陈妤果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问她:
老娘浑身本事,就给你用在哄男人上吗?
梁夏眼睫煽动,要不拿陈妤松当借口?
到时候陈妤松春闱结果出来,若是考的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给她庆祝的,要是考的不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安慰她的。
反正是飞到天上的东西,陈妤松哪里能知道是送她的还是送沈君牧的。
梁夏面容舒展,觉得可行。
梁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沈君牧回到宫殿的时候,报春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松了口气。
许是他想多了,他刚才竟以为皇上看上他家小公子了呢。
单不说沈家重权在握,是新皇很好的拉拢对象,光说沈君牧的模样,就足够好看了,又是单纯好骗的性子,被人看上不算意外。
至于新皇娶旧后这种事情荒不荒唐,报春冷呵,皇家的荒唐事儿还少吗?
若梁夏真不管不顾起来,谁又拦得住她。
“小公子,”报春给他准备热水洗漱,边递热帕子擦脸,边不着痕迹地问,“您都皇上聊了些什么啊?”
沈君牧唔了一声,帕子盖着脸,没说生辰跟烟花的事情。
他自以为藏了个心眼,把要紧的事情瞒下来了,别的随便往外抖落,“她说让我留在宫中,她说以后她养我。”
“?!”报春抽了口凉气,愣在原地。
听听,这话哪里像新皇对太、君、后说的话。
他问,“您怎么回的?”
不会答应了吧!
“她对好多人都说过这话,我就没回她,”沈君牧见报春脸色不对,不由坐直身体,“怎么了?”
报春左右看了一圈,见内殿之中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跟沈君牧轻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登基大典之后寻个机会,跟新皇求个恩赦,这样您就能出宫了。”
“往后在家或是在边疆待上两三年,等风头过去,再重新给您说一门亲事嫁过去。”
如此沈君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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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至于被困在后宫之中孤独终老。
他不仅才十六,还没正儿八经地嫁过人拜过堂,更没有孩子,住在后宫里,连个寄托都没有,跟囚在里面当和尚有什么区别。
沈琼花怎么舍得。
报春接过帕子,满脸担心,“您说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事啊,今天才说让您别出宫。”
沈君牧楞住。
梁夏八百个心眼子,说不定真猜到了。
沈君牧抿紧唇,眼睫落下,脸上藏着心事。
报春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就突突跳。
他蹲下来仰视沈君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小公子,您跟她还说了什么,我保证,不是要紧的事情就不告诉将军。”
报春自幼跟沈君牧一起长大,又比沈君牧大一岁,心里拿他当亲弟弟疼。
两人面上是主仆,其实更像兄弟。
报春母亲战死沙场,他是遗腹子,本来能领到朝廷每年的补贴,虽不富裕但好歹能糊口度日。
可沙场上死的人太多了,先皇昏庸糊涂,朝廷没有作为,导致他跟父亲过得艰难,险些活不下去。
后来是沈家人挨个找到他们,给予庇护让他们衣食无忧。
像报春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沈家全都倾尽全力帮扶。
报春本可以不用进沈府,但他想报沈家的恩情,所以分来照顾沈君牧。
人在一方面有所长,另一方面定有所短,这话用在沈君牧身上最合适。
他有学武的天赋,根骨绝佳,可性子单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所以报春就不得不多思多虑一些,处处规范提醒沈君牧,免得被人抓住他的错处。
沈君牧犹豫了一瞬,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手指攥着衣袖,慢慢将生辰跟烟花的事情说给报春听。
“她说等我生辰,给我放烟花雨,”沈君牧眸光闪烁,很是心虚,“我怕她不知道是哪一天,就把生辰日告诉她了。”
他不该对梁夏这么没防备,这次她都没问,他就说了。
报春眨巴眼睛,还在等后续,“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沈君牧顿住,“就这些。”
“这事不算什么,”报春松了口气,“她连养你都说出口了,给你整个烟花雨算得了什么。”
沈君牧垂下眼睫,慢吞吞应,“也是。”
可心里多少有点小失落。
他以为很大的事情,原来在报春这里不过是小事。
但梁夏也觉得烟花雨是大事,所以认认真真的跟他说了两遍呢!
沈君牧把这事藏下,没再说。
“您说,皇上是不是喜欢您啊?”报春狐疑,“留您在宫里,又问您生辰。”
沈君牧摇头,“应该不喜欢。”
对于这方面他还是很肯定的。
他一脸认真,跟报春分析,“她都喊我父亲了,喊的挺认真的,怎么可能喜欢我。”
报春,“……”
报春只是笑笑,拍拍沈君牧的膝盖,“小公子说的对。”
沈君牧太干净了,那些“边喊继父边滚上床”的事情,不适合让他知道。
毕竟有些人就喜欢玩的花一些,更何况是陡然拥有权力的新皇呢。
权力可是会无形间放大人的欲望跟人性的恶。
“这事回头我说给将军听。”报春道。
沈君牧见他起来,不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抿唇昂脸看他,眼睛跟小狗似的,亮晶晶的。
报春笑,瞬间没了脾气,“我知道啦,只说她让您留皇宫的事情,不说您跟她出去放了信号弹,……也不说她要给您弄烟花雨,行了吧?”
沈君牧这才露出轻松笑意,“嗯。”
“但是,您自己可千万别说漏嘴了。”报春无奈叮嘱。
不然他想帮着瞒都瞒不住。
沈君牧,“……”
他、他尽量!
翌日,天晴。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总算在清晨时停下来。
四处洁白,天地一片茫然。
有大臣忍不住对着梁夏溜须拍马,“今日登基大典,上天便停了这雪,可见是个好兆头啊。”
梁夏朝前方看山河,“是个好兆头。”
大雪今日注定会停,至于是她的好兆头还是宗室的好兆头,钦天监可没敢保证。
如果她死在昨晚,现在感慨好天气的人就该是梁佩了。
不过瑞雪兆丰年,开春这般大雪,今年定是个好年,粮食丰收,对百姓来说是件好事。
梁夏双手抄袖,左右看,李钱在她开口之前,便主动说道:“皇上,君后正在换衣服,稍后就到。”
梁夏眨巴眼睛,“李钱啊。”
她慢悠悠的调子,发出由衷感慨,“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梁夏越看李钱越觉得满意,她前几日怎么会想着换了他呢?
“这位置的确不适合小艾草,她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李钱笑,“皇上谬赞了。”
他腹诽:你还能想什么,你想正经事的时候从来都是闷不吭声干大事,只有找沈君牧的时候,才这般左右看,可太好猜了。
梁夏的龙袍还没赶制出来,如今穿的是先皇的衣袍。
她个头高挑,倒也撑得起来。
穿着先皇的龙袍,守她守不住的山河。
“皇上。”冯阮穿着深紫色官服,跟颗圆葡萄似的从远处“滚”过来。
“礼部已经准备妥当,大典随时可以开始。”
大典的内容无外乎是祭祖,上香,祈祷上天降福,然后接受群臣正式跪拜。
这些之后,梁夏做为新皇,再对名义上的继父太君后沈君牧行礼。
毕竟梁夏生父窦氏还没进宫册封,如今宫中的太君后只有沈君牧一人。
香案旁边,群臣之上,沈君牧穿着宫服,身姿笔直姿态端正,静静地站在一旁。
梁夏上完香,转身面朝沈君牧,手背贴手心朝他行了一礼。
沈君牧抿唇,微微颔首还礼。
礼成,两人并肩而立,共同面朝群臣,接受叩拜。
两人没有半点年龄差,穿着颜色相近的衣服站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多想。
大典之后,启程回宫。
李钱回去的路上,坐在车辕那儿无聊,不由跟系统感慨:
‘不得不说,小皇上跟小太君后还挺般配的。’
两人刚才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群臣跪拜的时候,简直像极了少年帝后该有的模样。
有种结发妻夫的感觉,怪养眼的。
李钱无意识磕了起来,有点上头。如果加上两人女皇的身份跟继父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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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啧,更禁忌了。
系统见他越想越偏,不得不提醒他:
[希望宿主记住我们是女帝养成系统,不是小爹文学系统。咱们的目标是梁夏的事业线,而不是感情线。]
‘……’
‘对了,我上次完成任务,有没有相应的奖励啊。’
办完差事总要给点赏赐吧。
[奖励:学习到了如何雷厉风行的处理宗室,以及如何拥有把控全场的能力。]
系统调皮,学着梁夏慢悠悠的调子,电子音清幽拉长:
[李钱呐]
李钱条件反射地坐直了:“……”
[知识,将是你最好的补给]
李钱目瞪口呆。
‘就这?没了?’
到底是他养成梁夏,还是梁夏教他怎么当皇上啊。
‘再说我当年,哪有她这么多心眼子。’
他登基时,也没娶后,更没有太后,那时只有他一人接受群臣跪拜。
后来当了皇上,各方势力总想把控拉拢他,于是有人提出了选后跟选妃。
那时李钱刚拥有权力啊,哪能看出这是陷阱,一听说天下美人随自己挑选,他瞬间被迷了眼。
当初他觉得美中不足唯一最遗憾不满的,是娶了一个不那么喜欢的皇后。
克己守礼一板一眼,像个教学的夫子,哪里像个温柔解意的妻子。
所以他不爱往皇后那里去。
可后来宫人叛变时,却是她推开他,被人一剑贯穿胸口。
大片鲜血像艳丽的牡丹花一样在她胸前绽开,她却笑着说,“我其实自幼便喜欢你……许是我不好,让你看不见我……”
马车前行,冷风迎面袭来,将李钱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吹散,只剩年迈的皱纹痕迹。
他低头摆弄自己的拂尘,好半天才颤悠悠喘出一口气。
‘系统,我上次完成任务,真没有奖励吗。’
许是他难受的太明显了,系统正色道:
[任务完成,可以获得两百积分,积分累积至一千,可消除亡国怨气进入轮回。]
[若是中途兑换其他,则此次积分清零。]
[积分难得,请宿主慎重选择。]
上次完成任务时,如果不是梁夏出手把李钱护在身后,他这会儿已经死了。可见任务难度多大,以及积分多难得。
李钱一愣,根本没在意后半句,只问:
‘当真有?’
[有。]
李钱眼睛都亮了起来,握着拂尘把柄的手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我、我那发妻属实可怜,能不能这辈子让她投个好人家,不受家族把控,能选择自己的自由,能被心爱之人……好好相待。’
他亏欠的人太多了,如今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虽然可能来不及了,但他至少有这个心。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响起声音:
[宿主李钱,代号1020,选择用两百积分兑换元莺莺投胎轮回,任务请求中……]
[任务再次请求中……]
李钱茫然,怎么一直是请求中。
好久之后,系统才回应:
[任务请求成功,两百积分扣除。]
[积分清算,如今积分,零。]
[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完成任务,消除亡国怨气,进入轮回早日重生。]
李钱总算露出释然笑意:
‘好。’
李钱当初刚登基,就有人建议他选后。
如今梁夏刚登基,就有人提议把窦氏接回宫,立东西两位太君后。
“这事总得跟我爹商量商量。”
梁夏回望水巷。
梁夏愁啊,她觉得她爹对于当太君后没有兴趣。
尤其是成了太君后,她蔡姐怎么办。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尚皇子”的,可没听说过“尚太君后”的。
梁夏都没回宫就去找窦氏,行宫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总得回去跟几人报个平安。
跟梁夏前后脚去望水巷的还有冯阮。
巧的是,两辆马车不是同刻出发,临近黄昏,却同时相逢在了巷子口。
“……”
“……”
冯阮撩起车帘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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