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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着所有人都认罪。

    “我没有杀人,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他们送到我们这儿来就已经?死了,还被解剖过,发臭了!是广叔让我去接的,也是广叔让我埋的!我只是拿钱办事!”

    “我,我给他们整理过遗容,换过,换过衣服,但别的我不知道?!他们不是我解剖的!我只是负责让他们变得漂亮,像商品一样!”

    这些人的证词有一个共同?点——不知道A坑的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埋进去,B坑的尸体则是被送到山庄,他们被解剖过,支离破碎,但没有关系,药水和针线能够让他们变得完整,而且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伤痕的尸体更加诱人。这些尸体被装点之后,成为山庄的卖点,一段时间之后,失去商品价值,再被埋入坑中?,从此?各自腐烂。他们来到山庄之后的经?历非常清晰,但送尸体的人是谁,没人知道?。

    一个保镖还供出接近尸体的客人,至少有两个人。经?过审问,两人已经?没有此?前面对警察的嚣张,承认在月升山庄“欣赏”过尸体。

    “是广永国推荐的,我不知道?死的是谁,不知道他怎么搞到尸体,我没杀人!”

    海姝盯着僵坐的广永国,“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久,广永国哈哈笑了起来,“你?很有本事。龚照那个小废物出事后,我都躲成缩头乌龟了,居然还是被你这个……你这个女人找了出来。”

    他的语气让海姝感到很不舒服,但审问仍要进行下去。

    “许巧的尸体为什么到了你的手上?”

    广永国喉咙发出粗粝的咳嗽声,“为什么到我手上?当然是因为广军是个废物!”

    早在广军还在高中?念书时,广永国就发现他不太正常。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对女同?学有想法很普遍,但广军藏得太深,显得格外阴沉。班主任说过广军经?常在周末开请假条,他心思非常细,立即想到广军一定?在干一些不光彩的事。

    广军从来不知道在自己贪婪地盯着许巧时,背后还有一双更加阴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广永国知道了儿子觊觎的女孩是许巧,但并未阻止。后来广军上了大学,在那所三流学府中?和周围的垃圾同?流合污,身边又多了个天生的杀人犯万泽宇,过去只敢想的事,渐渐变得敢想也敢做。

    海姝说:“杀人犯?你早就知道万家勇兄弟是怎么死的?”

    广永国冷笑,“杀人犯的种还是杀人犯,万泽宇不过是青出于蓝。”

    海姝说:“万家勇兄弟不是你当时合作最紧密的人?你?知道?熔炉里人骨的来历?”

    广永军沉默下来,半分钟后说:“我猜到是他们,他们也猜到我猜到了。很多年里,我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彼此好像都忘了这事。”

    从广永军的神情里,海姝迅速想到一种可能,“他们后来越发觉得你?是个后患,想要除掉你?万泽宇知道他父辈干的事,也是你?告诉万泽宇的?”

    广永军耸耸肩,“至少在我动手之前,他们还没有动?作。”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恶毒和愉快,“说错了,我并没有动?手,我只是纵容了他那个恨不得立即上位的恶魔儿?子。控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比控制两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老男人容易得多。”

    海姝说:“万泽宇怂恿广军杀死许巧也是你?的主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广永国辩解道?:“那只是两个小孩的过家家游戏,在广军把许巧关在家里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但尸体在你手上。”

    “说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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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废物儿子善后。”

    当年星沉游乐园正在建设,月升山庄已经?在规划中?,广永军走人脉让自己和灰部落成为月升山庄实际上的管理者,而广军和万泽宇计划杀死许巧并抛尸的白林村就在离游乐园不远的山林。

    广永国从广军高中之后就一直监视着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许巧的尸体如果被找到了,迟早会?查到广家头上来,就算侥幸没查到,游乐园和山庄也会受影响。于是他在广军和万泽宇离开之后,将许巧的尸体搬到车上,运到规划中的月升山庄。

    原本只是打算将尸体妥善处理,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具满是伤痕的身体,广永国突然体会?到一种奇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对尖酸刻薄的妻子卢旭早已失去兴趣,别人送他美女,他也毫无兴趣。他的人生仿佛只剩下对钱和权力的追逐,其?他任何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但是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年轻。女人身上的死亡气息让他着迷,污血和伤痕刺激着他。因为广军,他多次看到许巧美丽的面庞,现在这张脸上乌青重?重?,脖颈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却?奇异地符合他的审美。

    他身体里另一个低劣的灵魂觉醒了。

    “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有人喜欢活人,就有人沉迷尸体。”广永国眯着眼,好似还沉浸在拥抱尸体的喜悦中?,“所以我的山庄也提供这样的服务,只要花钱,就能得到美丽的尸体。”

    广永国聘请专业的入殓师,此?人对尸体亦有迷恋,他们将尸体装点成商品,这是月升山庄里规格最高,也最神秘的服务,对客人有一番严密的筛选,多年来从来没有被圈外人察觉。

    一具尸体可以?利用很久,山庄里原本有专门存放尸体的冰棺,但在龚照被抓之后,广永国谨慎起见,将相关设备暂时转移。

    海姝想到B坑的尸体,感到一丝不安,“你?说你?没有杀人,那尸体是从哪里来?”

    广永国闭上嘴,眼里燃着的火渐渐熄灭。“我不知道。”

    海姝觉得听到了一句笑话?,“你?是月升山庄的主人,你?用尸体做交易,现在你说你不知道尸体从哪里来?”

    “有人将尸体送到山庄,告诉我,我只管使?用。”好一会?儿?,广永国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又道?:“还有,另外一个坑里的尸体,不是我埋进去。”

    这听上去简直像天方夜谭,海姝不可思议道:“尸体出现在山庄,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吗?让你?使?用你?就使?用?”

    广永国眼中?出现一丝恐惧,答非所问:“我必须处理尸体。”

    海姝追问:“为什么?”

    广永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低下头,再不回?答海姝的问题。

    第33章 凶喜(33)

    33

    针对月升山庄的调查仍在进行, 刑侦一队根据广永国的交待,在市里一处仓库找到了被转移的冰柜,搜山小组继续寻找, 但没有找到其他尸体。

    已经查明身份的尸骸是傅静晶(北新市人, 女,失踪时21岁)、戴珍珍(遂之市人, 女,失踪时23岁)、王淮(嘉河市人, 女,失踪时23岁)、寇峰(野均市人, 男, 失踪时22岁)。

    刑侦一队已经联络相关城市的兄弟单位,将线索转了过去。他们是如?何?失踪、失踪前经历了什么、人际关系如何,这?些?都需要兄弟单位配合调查, 刑侦一队暂时不可?能亲自去查。

    目前海姝还?没有收到反馈, 而A坑的全部尸骸、B坑剩下的一具尸骸更是尚未确认身份。

    刑侦一队开会, 温叙来得早,和海姝聊了两?句:“我以为这次会发现那几个大学生失踪者。”

    海姝说:“没找到是好事, 说明他们还?有希望活着。广永国和月升山庄的其他人也都说没有见过薛柠林等人。”

    温叙点点头,“但愿还能找到活着的他们吧。”

    许巧这?案子目前已经调查清楚,不久将通知许巧的父亲许修来带走女儿入土为安。海姝忽然想?到尹灿曦, 不知道当她得知警方?是在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找到许巧的尸骨, 会是什么想?法?。

    万泽宇的案子和失踪案都还?未侦破, 薛柠林和柳湘之间的关联原本让大家觉得破案在望, 但现在线索一下子断了, 而广永国不肯交待尸体来历、无法确认身份的死者、神秘邮件,还?有那不知是谁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都像是突然矗立在警方面前的一堵巨墙,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恒来给大家打气,笑?眯眯地说:“这有什么好消沉的?积极点想?,我们这?是破了一桩大案啊,抓了多少人你们数过没有?这?些?占据企业要职的人又会牵扯出多少污泥?当然关于企业的后续调查不归咱们管了,咱们这?是撞出了一个肃清社会黑幕的口子。”说着,乔恒看向海姝,“是吧海队?”

    海姝正在想别的事,闻言回过神,轻轻点头。

    乔恒继续说:“咱们这次查出几桩陈案,也是个大收获,交给陈案的兄弟们,够他们研究几个月的了。现在呢,咱们就打起精神来,我有预感,失踪案很快就要有眉目了。海队,看你走神半天?,想什么呢?和大家说说。”

    会议室气氛轻松几分,好些?队员都笑?起来。

    走神被上司点名,海姝清了清嗓子,倒也不见多少局促,“薛柠林和柳湘的关联其实并没有断,薛柠林去书咖找柳湘,和柳湘自杀无关,薛柠林也和月升山庄无关,她们之间是……你们想?想?,薛柠林在听到黄意雅提到柳湘时很不高兴,甚至和黄意雅吵架冷战,什么原因会这样?”

    乔恒说:“小姐妹之间的心思不好猜啊。”

    隋星跟上海姝的思路,“薛柠林和柳湘有矛盾,她非常厌恶这?个学妹,以至于就算柳湘已经死了,黄意雅想演出帮柳湘的家人筹款,她也很不满?”

    海姝说:“从厌恶的角度出发,薛柠林找柳湘,可?能是警告?争吵?解决问题?”

    隋星说:“按照书咖店长的说法?,她们和普通客人没什么区别,肯定不存在争吵。”

    “在那之后,柳湘也没有什么异样。”海姝接着道:“大家别忘了,柳湘的关系网络中还?有梁澜军、赵月夫妇这条线。”

    队员们讨论了一会儿?,确定接下去的分工。海姝看着安排表,隐约有种撕裂感,因为不管是盯着梁、赵,还?是从龚照、具宁口中打探灰涌大学的往事,还?是围绕三名失踪者挖掘更?深的线索,和山庄里的尸骨、神秘邮件都是明显割裂的,这?就带来浓重的不可?掌控感。

    乔恒当然也有相似的看法?,“你们暂时不要考虑广永国隐瞒的事,我先?向上面请示一下。”

    散会后,隋星往海姝面前的桌子一坐,“你觉得广永国背后是什么?”

    海姝活动着脖子,“一些能力远在他之上的人。从找到针孔摄像头,我就觉得怪,广永国算是个很谨慎的人,但那摄像头已经安装很久了。被这么监视着,广永国的反应很耐人寻味——他知道后是惊讶,居然没有特别愤怒,这?很不正常吧?”

    隋星点头,“是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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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愤怒多于惊讶。”

    海姝又道:“他不久就平静了,那种心理?变化反映出来的就是,他明白看着他的是谁,他不敢愤怒,而且还有点依赖的意思。”

    “那不就是他的靠山吗。”隋星说:“月升山庄的事他已经认罪,但一涉及那些?尸坑,他一个屁也不敢放。他就是后面那群人的马仔。”

    海姝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给某些?人干活,但他不一定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那些人对他的监控是全方?位的。”

    隋星说:“给我发匿名邮件的有可?能就是这些人?那不是故意暴露吗?”

    海姝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动机,或者是背后的人想用警方的手解决广永国?他们有十成的把握,广永国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摄像头都在月升山庄内部,如?果不是本来就控制着广永国,很难做到。”

    隋星想?了会儿?,“黑客手段也能办到。”

    海姝苦恼地撑着额角,“也是。”

    “算了。”隋星从桌上跳下来,叉着腰,“老?乔说我们暂时别管,那就别管,我准备去见见具宁的老?婆。”

    海姝说:“那个研究员?”

    隋星说:“我们之前不是考虑过龚照和具宁是一对?男同吗?我怀疑具宁的老婆是形婚受害者。她面对?具宁时很冷淡,但也没寻求离婚。两人长期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具宁的秘密她知道多少?”

    科学院家属小区外,具宁的妻子赵宇淡然地看着隋星,“具宁不在。”

    隋星说:“我今天不找他,想?和你聊聊。”

    赵宇说:“事先声明,我是我,他是他,他犯了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隋星说:“你们划得挺清的,我们去那个奶茶店坐坐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赵宇却指着路边的车,“你的?”

    “嗯?”

    “就去车里说吧。我不喜欢甜的。”

    车门关上,吵闹被隔绝,赵宇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别拿具宁的名字叫我什么具夫人就OK。”

    隋星听出她对具宁的排斥,“赵教授,你和具宁是怎么认识的?”

    “年纪到了,父母催婚,院里领导也在催,我们这?个职业,不安定下来很麻烦,我当时知道具宁这个人,但不了解,领导安排相亲,处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

    隋星:“就这样?”

    赵宇笑?起来,“你以为我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和家庭吗?不是,我不需要,要不是那些?固有的社会压力,我不可能和具宁待一块儿。”

    隋星问:“当时你对他还?算满意?”

    赵宇说:“这是什么话?我现在对他也挺满意的。”

    “但你们……”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工作上各做各的研究,互不干涉,生活上……上次你到我们家,具宁没带你参观吗?我们分房。”

    赵宇说起具宁时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不熟的同事。相亲时,她就告诉具宁,自己只想?要一个婚姻的外壳,不考虑生孩子。具宁和她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一拍即合。两?人在一起的多年,甚至没有在一张床上待过。

    “我觉得他是同性恋。”赵宇很直白地说出来,“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同妻,我们只是彼此利用的室友。”

    隋星问?:“那他在外面的……”她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外面的那个是谁,你知道吗?”

    赵宇摇头,“我不关心他,隋警官,你在我这?儿?得到的线索,说不定还?不如?他别的同事多。毕竟我和他是真的不熟,我们的研究方向不同。”

    赵宇下车之前,隋星说:“不,谢谢你。你愿意上我的车,和我聊这?一会儿?,就已经是提供重要帮助了。”

    赵宇挑了挑眉,并不明白隋星的意思,却笑?了笑?,“那祝你好运。”

    隋星没下车,看着赵宇穿过马路,走向科学院。接着,她打开车上的广播,调到新闻频道,主播正在和刑事专家聊龚照及其同伙面临的刑罚,专家说龚照判死刑的可?能不大,他在受审阶段供出的人不少……

    最近关于风满地产的报道很多,具宁经常在食堂的电视上看到,都快神经质了,总觉得周围的人在议论自己——“具教授这?下难做了吧?他项目那些资金不会也有问?题吧?”

    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那个警察经常出现在科学院附近,她还?在查什么呢?龚照在看守所里说了什么吗?专家说龚照供出来了很多人。有,有他吗?

    他狠狠甩着头,像个精神病患者似的对自己说:“我没问?题!谁有问?题我都没问?题!这?关我什么事啊!”

    他突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里却空荡荡的。是啊,他想?,这关我什么事呢?一切的源头不都是龚照自己吗?他只是龚照手上的一个工具,龚照用完了,给他好处,害人的根本不是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赵宇出现在具宁面前,已经换上白色工作服。

    具宁双眼缓缓聚焦,看清是赵宇,下意识捋了把头发,“来做实验?”

    赵宇看了他两?眼,点点头,擦身而过时突然停下,“对?了,那个警察又来了。”

    具宁呼吸一紧。

    赵宇说:“你不会惹上什么事了吧?”

    具宁勉强笑道:“怎么可能?”

    赵宇说:“我们当初说好,互不影响,你要有什么事,尽快解决,别牵扯到我。”

    具宁忙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赵宇本来不想?回答,但想到隋星下车时对她说的话,突然明白了一分?,便转回来,看着具宁的眼睛说:“她问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还?问?我们的婚姻幸不幸福。”

    赵宇离开后,具宁心中更?乱,隋星对?他盯得更?紧了,他的生活已经没有安宁之处!

    “不是我的错!”他又开始低声念叨,“都是龚照干的,和我没关系!”

    隋星一直没走,今天她还要见见具宁。具宁这个薄弱的口子,或许很快就要被她踢爆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隋星立即下车,笑?着挥手,“具教授,真巧。”

    具宁像一只惊弓之鸟,脸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他胆战心惊地瞪着隋星,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不是想?知道灰涌大学那年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你别再骚扰我!”

    隋星端详着这个焦虑得胡子都没剃的男人,“等一下,你最好是跟我回一趟市局。”

    问?询室明亮的光线下,具宁疲惫得像个扛着重物跋山涉水十几年的人,他终于决定把它们扔下来,将那场丑恶的为虎作伥袒露出来。

    “你们想?错了,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依附于龚照,他喜欢男人,但他喜欢的是梁澜军!”

    在灰涌大学农业学院,梁澜军是个显眼却也容易被忽略的人物。他很高大,长相锋利,在大多数女同学眼中,他绝不是帅哥,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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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更喜欢具宁那样的长相,线条温和一些?,脾气也好,和男生女生都能聊到一起。

    但梁澜军身上似乎有一股特别的男子汉气息,刚开学时,男同学们打篮球踢足球都爱叫上他。而他不合群,认为玩乐都是耽误时间。大多数时候,他远离人群,独自待在图书馆、实验室。比起和同学搞好关系,享受大学生活,他更喜欢和书本、数据为伍。

    久而久之,男生们不再叫他,他成了农业学院的透明人。

    可?他的成绩却并不透明,除了学院里那位公认的天才盛岿然,他不输给任何?人。这?样一来,他就当不成一个真正的透明人,每次成绩出来,同学们都会讨论他,就连平时,大家也偶尔提到他的无趣。

    具宁对?梁澜军的感情更?是复杂,因为梁澜军总是压在他前面。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比梁澜军差,如?果他能像梁澜军一样勤奋,他说不定能比梁澜军考得还?好。

    可?是他做不到,不是因为不肯努力,而是他还有太多事想要兼顾——他想?学好外语,想?和同学处好关系,想?让老?师喜欢。他嫌24小时太短,他无法像梁澜军那样一头扎进实验室。

    人就是这?样,他完全不会去嫉妒那位遥遥领先的天才,但他很酸梁澜军,“你不比我聪明,我像你那样学习,成绩一定比你好。”

    转眼到了大三,具宁和梁澜军之间的差距变得更大,而就在这?个时候,学院下了一个通知,有两个去F国参与研究的机会。

    具宁非常眼馋这?个机会,他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一步,如?果能出国的话,将来很可?能拿着奖学金留学,这?是他这样的寒门学子梦寐以求的机会。

    可?是谁都知道,两?个名额中的一个早就被盛岿然锁定,他只能争取那剩下的一个。他的面前,挡着梁澜军。

    只看成绩的话,他没戏,但学院没有说选拔指标是成绩。他开始频繁在学院活动,四处拉关系。他心里很没底,后悔没有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

    就在他为名额焦头烂额时,龚照出现了,告诉他:“名额是你的,但你要听我的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龚照,以前他根本不知道学校里还有什么游学生。

    龚照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一件首饰顶得上他一年的伙食费。他有几分?钟不敢说话,龚照轻蔑地笑了笑,让他跟着。

    两?人出了校园,路上停着龚照的豪车。他晕晕乎乎地上车,被带到从未去过的酒店。

    桌上的菜肴是他见都未见过的,龚照又带他去按摩、泡温泉,他感到非常不真实。终于,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真的能够得到名额吗?”

    龚照笑道:“我不仅能给你名额,你今后的留学费用,我给你包了。”

    “那,那我应该做什么?”

    “很简单,把你值得那个名额做给所有人看,让质疑的人闭嘴。当然,你的成绩不可?能从梁澜军手中挣到名额,我要做的,是让做决定的人改变规则。”

    具宁在得知自己真的获得名额之后,都不明白龚照为什么帮自己,只是隐约想?到,龚照似乎很厌恶梁澜军,阻碍梁澜军,能让龚照快乐。

    至于梁澜军都不怎么与人接触,怎么会得罪龚照,他想?破头也不明白。

    他很高兴,虽然很清楚自己得到名额有暗箱操作的成分,但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我应得的,我综合素质就是比梁澜军高。

    但他也有些?不安,不知道梁澜军会不会因此来找他的麻烦。

    梁澜军果然对结果不满,但没有直接来找他,而是找院方?理?论,院方?说名额给谁,不只看成绩。梁澜军不服,到处找老?师讨要说法?。

    那时在他眼里,梁澜军就像个跳梁小丑。谁让你以前不和老师们搞好关系呢?啊,你现在知道急了?知道找人了?

    他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时间一长,谁还?关心梁澜军?但龚照又找到他,要他去刺激梁澜军,最好是能闹出点事情来。

    他不是好斗的人,并不愿意。但龚照威胁他:“你拿了我的好处,却不愿意帮我的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啊?我能给你名额,就能让你失去这个名额。正好梁澜军不服,不如?我送给他?”

    “不不!我听你的!”具宁马上慌了。

    回到学校,具宁蹩脚地挑衅梁澜军,故意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准备出国,国外的机构发了很多资料来,言语里都是即将出国的欣喜和傲慢。

    梁澜军约他单独见面,问?他是不是龚照在背后捣鬼。他很惊讶,想?问?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但到底忍住了。他看见梁澜军在提到龚照时,眼里流露出的恶心和厌恶,那和龚照提到梁澜军时的神情截然不同。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

    龚照又请具宁逍遥,交给他一个任务——迫使梁澜军退学。他吓了一跳,这?怎么做得到?

    “很简单。”龚照说:“你只需要再把梁澜军约出来,让自己受伤,最好是刀伤,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那场直接导致梁澜军退学的斗殴,具宁被捅伤左臂,迅速赶来的老?师为了学校的声誉没有报警,梁澜军不承认自己伤人,但具宁确实受伤了,同学们一传十十传百,都说看到了梁澜军动手。

    “不是他捅的。”具宁沙哑道:“是我自己,我很害怕,血流了好多,我以为我快死了。但我更?害怕的是警察来了怎么办?学院查清楚了怎么办?但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梁澜军真的被开除了。”

    隋星问:“龚照是推手?”

    具宁点头,“不是他还?能是谁?梁澜军要怪就怪自己招惹上了龚照。”

    隋星说:“你刚才说龚照喜欢梁澜军?”

    具宁说:“后来我出国了,看到龚照周围经常换来换去的男朋友,才想?通是怎么回事。”

    龚照游学不久,就在图书馆看到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梁澜军。他以为凭自己的外貌和家世,泡一个穷学生手到擒来。但梁澜军根本不搭理?他,更?不是同性恋。

    龚照从来没有受挫过,更?加激烈地追求梁澜军,梁澜军骂他是B态,让他滚。几次三番之后,他烧得旺盛的爱变成恨,他要让梁澜军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那时梁澜军正在为出国名额努力,迫切地想要得到深造的机会。梁澜军越是想?要,龚照就越是要阻止。他想毁掉梁澜军,再让梁澜军跪下来求饶。

    龚照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梁澜军,但即便失去名额,梁澜军也没主动找过他,宁可?像傻子一样??????找老师们理论。龚照又疯又怒,他得不到梁澜军,那梁澜军也别想?得偿所愿。梁澜军最想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光明的前途!那他就要断掉梁澜军的前途。

    开除,对?梁澜军这?样钻于学业,对?人际交往一窍不通的“书呆子”来说是致命的。具宁狠心一刀扎向自己的手臂,也等于砍断了梁澜军的求学路。

    梁澜军不承认,但有什么关系呢?龚照已经打点好了少数学生和老?师,他们在人群中散播谣言,而很多同学本就觉得梁澜军是个阴沉的怪人,不久连别的学院都知道梁澜军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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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人。

    具宁后来没有再见过梁澜军,他办好手续后直接出国了,人生从此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而梁澜军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海姝在监控室里看完了这?场问?询,眼前出现去老?车间的路上,遇见梁澜军和赵月的场景。他们从车上下来,布满风霜的脸上藏着孤独和悲苦,梁澜军麻木的眼中闪过寒风一般的仇恨。

    第34章 凶喜(34)

    34

    龚照歪着肩膀, 视线从耷着的眼睑射出来,凝视海姝许久,突然挤出充满恶意的笑声?, “那条狗是这么跟你说的?”

    海姝问:“具宁说的是事实吗?”

    龚照往后一仰, 脸向?上扬着,“是又怎样?”

    海姝必须取得准确的口供, “当年是因为你的算计,梁澜军才被开除?”

    龚照无所谓道:“谁让他反抗我?他那样的人, 乖乖拿着我给的东西不就?好了吗?像具宁那样给我当一条好狗,现在什么都不缺。”

    说到具宁, 龚照“啧”了声?, “狗就?是狗,长了个狗脑子,跑去给你们警察说这些。”

    海姝问:“你是怎么收买学院的老师?收买了哪些人?”

    龚照眯起眼, 像是在思考, 但不久又摇摇头, “你误会了,我没有收买过他们。”

    “没有?”

    “至少没有用钱。那群老头儿不都是德高望重, 为人师表吗?钱多脏啊。”

    龚照含糊地?交待,据他所知,农业学院在拿到名额后, 最初是打?算按成绩排名来选学生?, 因为这?样最公平最透明。要让梁澜军拿不到名额, 就?必须让规则不再透明。

    所以他找到排在梁澜军后面的具宁, 要具宁好好表现, 靠“综合实力”击败梁澜军。

    他自己则靠着游学生?的身份,和一同来到灰涌大学做访问的F国学者?一起向?农业学院的教授们介绍外国的选拔规则, 灌输一种“既然是去F国参与研究,就?最好入乡随俗”的观念。

    结果完全遂了他的意,具宁合理通过规则挤掉了梁澜军。

    梁澜军去找学院理论,自然不会有结果。凭梁澜军的脑子,当然想得到是他在捣鬼。他坐等梁澜军来求他,他太想看到梁澜军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他追求梁澜军时有多捧着梁澜军呢?送昂贵的礼物,写酸死人的情诗,只?要梁澜军答应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保证梁澜军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梁澜军想要星星,他都能摘下来。

    可?是梁澜军自始至终都用一种看B态、垃圾的目光看着他。

    所以他要把梁澜军踩到粪土里,让梁澜军明白,没有钱权的人才是真正的垃圾。

    不过如果梁澜军求他,他也不是不可以洗干净梁澜军身上的污泥,还梁澜军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没想到,失去名额之后梁澜军仍然不愿意见他。他忍不住将梁澜军绑到自己的住所,梁澜军唾了他一口,“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把戏,一个名额就想让我跟你?做梦!”

    这?次他彻底被梁澜军激怒,仅剩下的那点疯狂的爱也已经全部变成恨。他要踩死梁澜军,让这个傲慢的人万劫不复!

    他指使具宁挑衅梁澜军,又安排自己的人守在梁澜军与具宁谈话的树林附近,具宁藏在包里的匕首是梁澜军寝室的匕首。具宁一改平时的温和顺从,变得咄咄逼人,但梁澜军起初没有与具宁吵起来,具宁只?得动手。推搡间,具宁用匕首捅伤了自己。

    龚照安排的人立即跳出来大喊“杀人了”,周围的学生?赶来,都看到具宁捂着手臂痛苦挣扎的画面?。

    梁澜军寡言少语,具宁拙劣的演技甚至让他不知道怎么争辩。学生?们将他们围起来,不久学院的老师也赶来了。

    龚照笑了笑,“对了,当时赶去的老师倒是收了我钱,他们都不是什么教授副教授,一些低级校工而已。”

    这?些老师大声问着是怎么回事,学生?们说是梁澜军捅伤了具宁,梁澜军否认,但这?时否认已经没用,老师们将他押回学院办公室,学生?们则将“真相”传遍全校。

    农业学院的梁澜军技不如人,差点捅死拿到名额的同学。

    海姝问:“那些老师现在在哪里?”

    龚照说:“你找不到他们了,当年我就安排他们出国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那后来呢?你还用了什么手段让梁澜军接受退学?”海姝说:“他不可能承认自己伤人。”

    龚照哼笑,“他是没承认。但他承认不承认有那么重要吗?为了学院的名誉,那件事就?不可?能报警,现场还有我安排的目击者?,事情刚发生?时,他一个书呆子也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全校都知道他是个潜在的杀人犯,他必须退学。”

    学院多次与梁澜军谈话,把他的父亲也叫来了,梁父气愤得进了医院,学院商量中带着威胁的意思,最终梁澜军不堪重负,更?是心灰意冷,带着污名告别了寒窗十年考上的知名学府。

    “噢,他刚退学时那股劲儿?我特别喜欢。”龚照恶劣地说:“学校不要他,家?人不要他,他也没有朋友,没有什么生活技能,惨得令人心碎。”

    梁澜军行尸走肉地?生?活在灰涌市,像一只?随时会被命运碾死的蚂蚁。龚照像个观察者?,兴致勃勃地?看着。

    但没有过多久,龚照就对观察蚂蚁失去兴趣。后来他结束游学生?活,风风光光地?回到F国,再未打?听过梁澜军的生?活。

    海姝问:“回国后你为什么要来到灰涌市?”

    龚照想了会儿?,“想起我在这儿有段有趣的时光?”

    海姝胃里翻滚,龚照脸上那种因为玩弄他人而浮现的激动让她握紧了拳头。

    “你还见过梁澜军吗?”

    “没有。海警官,你是不是误会了一件事?”

    海姝皱着眉,“什么?”

    “我怀念的是那种毁掉一个人的感觉。”龚照转动着右手五指,紧紧抓住,“和这?个人是谁没有关系。”

    海姝不由得提高声量,“但梁澜军不幸的缘起,是因为你爱上他!”

    说完,她又后悔自己选择了“爱”这个字眼。“爱”用在龚照身上,简直是玷污了“爱”。

    龚照脸上浮现好奇的神情,旋即阴沉地?笑起来,“爱?你们警察也这么天真吗?海警官,你很?向?往爱情?”

    海姝冷冷道:“向往美好的东西没有错。”

    龚照笑得更?加夸张了,“可?能刚开始见到梁澜军时,我是爱过他的吧。他这?个人很?符合我的审美,他那种不理人的劲儿?我都觉得是种情趣。不过后来想想,当年还是太年轻了,我那时才19岁,刚从外国回来,在大学里面看什么都稀奇,都觉得喜欢。海警官,你没这?种感觉吗?”

    海姝不想和这种人共情,“什么?”

    “就?是读大学时很?容易喜欢身边的某个人啊。”龚照说:“和性别无关,就?是单纯的喜欢,你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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