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掌柜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止了笑容，满脸讽刺地道：“我学制香调脂的时候，你还在酒楼给人端茶递水，哪怕是后面，对这一行也就是略通一二，根本谈不上精通，也没什么天赋，又怎么可能调得出幽兰这种奇香。”

    见严掌柜脸色微变，何掌柜知道自己说对了，眼里掠过一丝得意，“今日这事，你既然做不了主，把你东家叫出来，我亲自和他谈。”

    “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是一条看门狗。”说话的是孙掌柜，他为人素来刻薄记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撒气的机会。

    严掌柜冷冷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你想多了，我就是采蝶轩的东家。”

    “姓严的，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睁眼说瞎话吗？”

    “信不信由你，总之今日之事，没什么好谈的，赶紧走。”见他们站着不动，严掌柜面色一寒，拍一拍手，有伙计走过来，恭敬地道：“掌柜有什么吩咐？”

    “请这几位离开，他们若不走，就去衙门报官，就有人来咱们铺子捣乱。”

    “好好好，姓严的，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何掌柜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瞪了严掌柜一眼，带着几人拂袖离去。

    在下楼梯的时候，他险些与急奔而上的伙计撞了个正着，后者匆匆道了歉，就越过他们奔到严掌柜身前，顾不得喘气，急声道：“掌柜的，不好了，出事了。”

    严掌柜神情一紧，连忙道：“铺子出什么事了？”

    伙计连连摇头，“铺子没出事，是宋公子，宋公子出事了？”

    “什么？”严掌柜惊呼一声，急忙追问，“宋公子怎么了，快说。”

    “今儿个一早，有人发现住在寄柳胡同的章氏死了，宋公子就在她尸体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伙计一口气把打听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严掌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杀人罪？

    他正要说话，忽地想起一事来，“章氏？可是那日来铺子的章氏？”

    伙计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她。”

    何掌柜他们几个也听到了，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与震惊，章氏竟然死了，杀她的还是宋涟？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公子现在在哪里？”严掌柜焦灼地问着，宋公子可是长姑娘的未来夫婿，怎么会莫名惹上人命官司？

    “已经被押去县衙了。”伙计话音未落，严掌柜已是急匆匆地提起袍子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走，随我一起去衙门。”

    看着严掌柜匆匆离去的身影，钱掌柜小声地道：“奇怪，宋涟杀那章氏做什么？”说着，他又看向何掌柜，“何老，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何掌柜心里也是疑惑得紧，点头道：“也好，去瞧瞧。”

    众人刚走出采蝶轩不久，便被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人影撞了个正着，何掌柜首当其冲，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等他站稳，那人已是不见踪影，何掌柜的腰带上则多了一张叠成四方形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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