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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惯了,也没?有吧。”

    “啧啧,”付菡摇头?,“我?可没?说是陛下。”

    “付姐姐!”云烟直起身子,身上?的薄毯又滑落下去。

    “叫我?做甚?”付菡明知故问,同?她调笑。

    段述成同?燕珝一道在外面,不知道忙些什么,云烟窝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忙里偷闲。

    付菡瞧见她那萎靡的模样,忍不住道:“近日好好休息,过几日可有忙的。”

    “忙什么?”云烟以为南巡就是燕珝各地视察,同?各处大人喝酒谈话,惩处惩处贪官,提拔提拔好官,就和话本?中的明君一样,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陛下接见臣子,娘娘自然要见见各地的官眷了,”付菡道:“娘娘是贵妃,随行之人,除了陛下,身份最高的便是娘娘,娘娘自然要忙。”

    “陛下同?他们谈论国事,那我?同?那些夫人能聊什么啊?”云烟想不出?来,她都没?见过几个高官夫人,付菡不算,郑王妃勉强算一个,除了这些,她在宫中的生活环境还真挺简单的。

    “娘娘去见她们,那自然不必娘娘费心聊什么,”付菡将册子递给她,“那些夫人们自然会讨好娘娘的。”

    云烟打了个颤,“……什么样的讨好?不会话里话外都捧着人,然后求我?办事吧?”

    “求娘娘办事应当不会吧,”付菡想了想,“不过是同?娘娘搞好关系,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恶意。娘娘若觉得同?谁说话不舒服,不说话便是。”

    “还有哪些礼物呢,喜欢就收,不喜欢就拒绝,反正陛下给他们的好处自然会比娘娘想的还多?,不必觉得收了亏心。”

    “……还有礼物?”

    云烟脸都皱了,几月之前,她还是同?隔壁刘婶子一起上?街卖咸菜的普通民女。

    不过几月,竟然要见想都不敢想象的高官夫人,还要同?她们应酬客套。

    ……她好累哦。

    瞧见云烟一脸不情?愿,付菡还是宽慰道:“若实在不喜欢,称病在屋里睡觉算了,不过也有可能有来探望病情?的,多?少还是得见一两个。”

    “罢了,”云烟道:“前几日听?郑王妃说不能造口孽,没?病硬说有病日后定会得病,该见就见吧。”

    那么难搞难伺候的燕珝都见过了,天下君主都得老老实实哄着她,还怕几个高官夫人?

    付菡亲眼看着云烟一点点变得坚毅的目光,止不住笑,像是大姐姐看见了成长起来的妹妹,“妾娘家只有一个兄长,没?有姐妹,自小都羡慕那些有姐妹的娘子,如今……更羡慕了。”

    她若真能有这么一个妹妹,定然好好呵护在掌心里,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不是有我?了么,”云烟有些发困,应当是喝了止晕药的缘故,打了个哈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我?都叫姐姐这么久啦。”

    “够了够了,”付菡笑倒在她身上?,学着她的样子同?她一起趴着,“再多?我?可守不住了,这么会让人心软,若是撒撒娇,那还不是什么都给她?”

    “怎么撒娇啊?”说到这个问题,云烟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记得在什么时候,燕珝指控过她撒娇来着。

    好像是晨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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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的时候。

    付菡也没?什么经?验,自持惯了,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燕珝忙完回到屋子,瞧见云烟端着酒壶就往嘴里倒。

    “做什么呢!”

    他大惊,三两步向前将酒壶夺下,“酒能这么喝?”

    云烟莫名奇妙,“前些日子分明是你同?我?讲的,那些诗人都是这么饮酒的呀,豪迈又有气势,喝完便能泼墨挥笔写下流传千古的诗篇。”

    燕珝额头?青筋都出?来了,将酒壶重重放在桌上?。

    “那人家是本?身就能写,本?就有诗才,饮酒不过更激发创作,诗兴大发什么都写的出?来,”他恨铁不成钢看着云烟,“你怕是就记住了这点故事吧,诗句背下来了吗?”

    “我?也没?想写诗呀。”

    云烟委屈,“还不是也想喝酒激发一下,说不定就背出?来了。”

    燕珝冷笑,“人家喝酒写诗,你喝酒背诗?你喝醉了还认字么?”

    “本?来认的字就不多?,”燕珝敲了敲她的脑袋,“别给喝傻了。”

    “怎么不多?了,”云烟反驳,“我?现在认识很多?字了好不好。再敲脑袋当心敲傻了,喝酒没?喝出?问题,是你敲出?问题的!”

    她捂着脑袋,愤愤看向燕珝。

    燕珝敏锐察觉她有些大舌头?的样子,摇晃了下酒壶,酒液轻晃,显然只剩半壶。

    气得脸都青了,“你这是喝了多?少?”

    “半壶,”云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不懂,这是米酒,我?心里有数的,这个酒酿不醉人的。”

    “茯苓!”

    燕珝唤道。

    茯苓进?来,瞧见自家娘娘这模样,脸都吓白了,“哎哟娘娘啊,不是说等陛下回来一道喝的么?”

    她就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喝了半壶了?

    “本?来只想尝一口,但是发觉入口很顺滑诶,”云烟说话的语调甜甜,比酒还甜,“就像能尝到味道一样,好甜。”

    ……

    燕珝深深瞧她一眼,又瞥着那酒壶,轻抿一口。

    “去叫太医,”他吩咐茯苓,“就说,娘娘许是能尝到了。”

    茯苓喜不自胜,“呀”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云烟还有些晕晕乎乎,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茯苓竟然就跑出?去了,小声道:“你别骂她呀,是我?自己喝的。”

    她说着,脑袋就要往下倒。

    燕珝赶紧接住,将她脑袋托好,“就你这样喝,还能关心人家,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心细。”

    他心跳缓缓加快,桌上?原本?觉得碍眼的酒壶瞬间?好像都美了起来,怎么看怎么顺眼。

    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好,好。”

    “好什么?”

    云烟脑袋不大安分,晃了晃,“别以为你说话我?就听?不见,不准说我?坏话。”

    “你这是在撒娇么,”燕珝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手,让她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晃,“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有些……受宠若惊。”

    “奇怪。”

    云烟嘟囔,还想喝,伸手想去拿酒壶,却被燕珝一巴掌拍下。

    白皙的手背瞬间?泛起了红,她“噌”地一声抬头?,“干嘛?”

    “还喝?”燕珝冷了脸,“不准喝。”

    还未等云烟气恼反驳,就听?茯苓请了胡太医进?来。

    胡太医的胡子似乎又稀疏了些,礼还未行完便被燕珝挥手免了,径直道:“劳烦胡太医好好瞧瞧,这酒甜得腻人,但贵妃似乎能尝到一点味道了。”

    原本?是如何都口中无味的。

    “还请陛下将酒给微臣尝一口。”胡太医把?着脉象,认真思索着。

    茯苓拿着酒壶给他倒了一杯,胡太医品过之后,道:“娘娘的味觉应当恢复了些,不过还只是轻微有些感觉。”

    “那还需要针灸吗?”燕珝皱眉,他更关心这个。

    云烟身上?的针眼他看着就心疼,但她也知道是为了治病,每次都不说。

    太医技艺再如何好,也毕竟是针,扎在皮肤上?怎能不疼?燕珝恨不得让那针扎在自己身上?。

    如今恢复了些,是不是就证明她已然在恢复中,那针……

    “娘娘没?有味觉,微臣早便说过,应当是心病,”胡太医道:“针灸不过是舒缓郁结的肝气,疏肝解郁,安身定志,辅助而已。娘娘心病在恢复中,这针灸,应当也可以减了。”

    云烟听?到这儿才抬了抬眉,“针灸?”

    她主动伸出?手,“来吧,今日还未曾扎针呢。”

    燕珝瞧着心中酸涩,不住安抚着:“不用扎了,不用再扎了。”

    他将她的手塞回去,对胡太医道:“还请太医多?费心,日后……”

    “微臣自当尽心。”

    燕珝心中大定,“来人,将朕那红珊瑚串珠拿来。”

    茯苓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瞧着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云烟,鼻尖通红。

    终于,终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娘娘终于要好了,她本?就天真活泼,没?了心病定然开朗自在,日后的日子,怎么都好过。

    燕珝瞧着也欢喜,等胡太医几人走后,打横抱起,将她放在榻上?。

    茯苓也出?了去,出?门的时候,亲眼瞧见陛下为娘娘细致地脱下短靴。

    她心中感叹,关上?了舱门。

    榻上?,云烟半靠着,抬眸瞧见燕珝,主动道:“不喝了。”

    “谅你也不敢再喝,”燕珝狠狠道:“若再如此,朕就罚茯苓。”

    “罚她干嘛呀。”

    云烟皱眉。

    喝了酒,说话间?都带着淡淡酒气,还有些一丝甜香。

    燕珝止不住上?扬着唇角,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表情?,任唇角上?扬着。

    她的味觉渐渐恢复,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最近做得好?

    那她会不会原谅他,能不能让他心中的歉疚,愧疚,还有多?年以来的自责减轻几分。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一直谴责着自己。

    如今终于渐渐消散。心中压着的石头?减轻了些,他握着她的指尖,“好起来吧,想吃什么我?都陪你。”

    “为什么喝这么多??”他问道:“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他不过不在半日,她就给自己折腾成这样,那关于诗不诗的只怕不诚实,她有没?有那么好学,他最清楚。

    “有。”云烟很诚实。

    “是什么?”他轻吻了吻她指尖。

    “付姐姐说,船靠了岸,我?便要去见一些高官贵人,”云烟躺在榻上?,不算安稳,“你说,我?这般看着就很没?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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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民女,会不会丢人啊。”

    “给陛下丢人就不好了。”她补充道。

    燕珝轻笑,竟然是为这个,“不想见不见便是,我?可从未强迫你要见谁。别听?付菡瞎说,她是周到惯了,但你不必,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让旁人再为难你。不想做的事,不做就是。如今再也无人能欺负你。”

    “对自己自信些啊,真是笨,”他轻抚着她的发顶,“你哪里不好了?处处都比旁人强,若是还比旁人有气度,那不得气死人家,让让他们吧。”

    云烟“看”向他,“你说的好有道理?。”

    “陛下也经?常夸我?来着。”

    “但是……”她蹙眉,“你怎么说我?笨啊,陛下知道了砍你头?哦。我?家陛下最维护我?了。”

    我?家。

    燕珝一笑。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欣,稍稍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什么味道?”他主动问。

    云烟想了想,“没?味道。”

    他失笑,喝了口米酒,再亲了亲。

    “现在呢?”

    云烟有些不耐烦,“甜的呀,再问不理?你了。”

    燕珝搂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一声声闷笑着,震得云烟脖颈处一阵酥|麻。

    “笑什么,笑什么呀?”她好奇。

    “没?什么,”燕珝用唇再度碰了碰她柔软的唇瓣,“就是开心而已。”

    真是莫名其妙,云烟睡着之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第83章 吃醋

    “辣辣辣啊呀,水啊水——”

    云烟张开被辣得通红的唇,眼瞳中俱是被辣出的泪水。

    茯苓赶紧递来茶水,因是热的,让她口中的辣更是加剧,几乎要跳脚。

    “这么?辣还吃,”燕珝递来放凉的牛乳,“喝点牛乳解辣,辣的吃多了当心夜里腹痛。”

    云烟大口喝下,牛乳醇香,又放凉了不难受,三两口咽下,口中的辣意稍稍缓解了些。

    屋里香气扑鼻,饭菜的油气香气从各个?缝隙钻入鼻腔,炒爆熘炸的香辣刺激味道,蒸煮烹调的浓郁,一点点勾动着人的馋虫。

    味觉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云烟仍有许多味道尝不出,在旁人品着极腻或极苦的她才能勉强尝出一点味道,自从知?晓自己能尝出些味道后,她便放开了要重油重盐的佳肴,恨不得让自己再多尝到些。

    燕珝本也欢喜她在慢慢恢复,郁气缓缓疏解,此前未曾留意,便放纵了她任她用些味道重的菜品,直到这会儿被辣得眼泪汪汪,才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有些放纵她太过了。

    他将云烟面前的餐盘端走,“今日晚间便用些粥吧,莫要再贪食这些了。”

    云烟辣完了,口中的味道慢慢浮现,无论是酸还是甜,亦或是苦这类的味道,她都万分珍惜。

    瞧见燕珝那不容抗拒的模样,连声道:“不是陛下说的,可?以多多尝试么??”

    “那也不至于连续几日,都这么?用膳了。”燕珝自己说着也没什么?底气,确实是他默许到如今的,这几日他也欣喜,酸甜苦辣通通让她尝了个?遍,这会儿也算是辣得狠了,红火火的辣椒烤出来的羊腿确实鲜香,但麻得她唇角都通红,瞧着一副可?怜样儿。

    燕珝命人撤下,又让人上了些清淡的小食,“前几日确实是朕放纵了你,朕也悔过。”

    “悔过这词用得也太严重了些,”云烟吸了吸气,口中的辣意还是没有消散,但好歹坐下了,“陛下说话都这么?,严谨的?”

    似乎只?要她有什么?问题,燕珝就很?自然地将其?全部包揽在自己身上,不论是什么?悔过,还是什么?抱歉,说得极快极顺。

    像是心?里也想了无数遍,半点也不觉得整日对她抱歉会丢脸什么?的,反倒有种?愧疚补偿的感觉。

    他心?里似乎就常常这么?想,云烟不太懂,但她能感觉到燕珝的情绪。

    可?能是在一起相处久了,彼此之间也多了些熟悉。既然已经撤走了,云烟也不再纠缠,便就着桌上剩余的小菜慢慢喝粥。

    燕珝瞧着她的模样,主动开口道:“明日船便要靠岸了,有想去玩的地方么?。”

    “也没亲眼见过,哪里知?道何处好玩,”云烟吸溜着粥,没什么?形象,主要还是口中辣乎乎的难受,“陛下呢?”

    “朕从前教你了什么?,你仔细想想?”燕珝未曾直白答复,而是让她自己想。

    船上行了几日,云烟也总算是习惯了水上行程不比路上踏实的感觉,她回忆着燕珝这几日指着水路图为她讲的航线,“‘日江河,日淮济,此四渎,水之纪’,咱们?在济水之上,陛下之前说,有水的地方,商贸便繁荣些,是逛镇子吗?”

    燕珝笑?着点头,瞧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还有呢?”

    “还有……”云烟叼着小勺,“兖州……徐州、济水……黄河?”

    见她已经开始瞎蒙了,燕珝缓声道:“你不是喜欢针织,喜欢动手么??之前只?知?晓扬州绣坊出名,但这边靠近大河,联通着海路,朕也是后来才知?晓此处的绣法也别具一格,同京中、扬州南北两处都不同。朕还想着你若喜欢,便去寻来几个?有名的绣娘瞧瞧。”

    云烟抬起头,“陛下怎的这样细心?。”

    她以为顶多是逛逛镇子,看看别地的风貌,却?不知?燕珝有这样的安排。

    其?实完全不必的,但燕珝还是想到了。

    “过了此处,便到了多山之地,有不少树种?都生长?在此,京中少见,你不是喜欢香料么?,”燕珝看她饭都不吃了,“到时候瞧瞧,那些香同你玩的香有何不同。”

    都是小事?,云烟含着汤匙,垂眸继续喝粥。

    其?实都是那样细微,又不重要,起码对一个?掌管着天下的帝王来说并不重要的事?。

    可?她就在这样细致入微的安排中,感受到了他的用心?。

    哪怕是一些布匹绣法,一些他自己不甚喜欢,闻着总是皱眉的香料。

    云烟点头,“都听陛下安排。”

    答应得极好,但等船靠岸那日,还是出了变故。

    倒也没别的,只?是云烟自己难受。

    许是这几日饮食未曾忌口,加之到了异地水土不服,前一晚便觉得唇角有些难受,到了晨间醒来,一张口唇角便火辣辣的疼。

    她对着铜镜大呼小叫了好一会儿,直到燕珝烦不胜烦,拿了个?面纱为她挡住下半张脸。

    浅色的面纱与玉白的肌肤相衬,显得人更玉雪可?爱,让本就上挑的眼尾减弱了些张扬的攻击性,反倒让人觉得柔弱可?怜。

    云烟这会儿也确实觉得自己可?怜。

    她哭丧着脸,磨磨蹭蹭不想下船,拉着茯苓的手摇着脑袋,“陛下你们?先走罢,等人都散了我再出去。”

    “没人能看见,”燕珝叹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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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都挡着的。”

    “就不能戴帷帽么?……”云烟哀声道:“面纱遮不完全呀。”

    半透着的面纱让地下的肌肤若隐若现,仔细瞧着确实能看出些异样。

    “没有人敢直视你的,”燕珝耐心?将她的手从茯苓处拉过来,“站在朕身边,谁能靠你这么?近。”

    “不丢人么?,会不会有人问为什么?要戴个?面纱。”

    燕珝将她的面纱系紧,确保一会儿就算风大也不会将其?垂落,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是凉州人,各地风俗习惯不同也是正常的,旁人不会那样在意的。”

    他低声道:“别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云烟听他这样说着,隔着面纱按了按唇角,“……再也不吃炙羊肉了。”

    “走罢。”燕珝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想通了,牵着她的手走上甲板。

    岸边风有些大,云烟紧张地按着面纱,但其?紧紧绑在耳后,让她稍稍安了安心?。

    入目便是码头处,浩浩荡荡的人头密密麻麻地俯拜,拜见着前来南巡的帝王和贵妃。

    领头的是兖州刺史周茂才,在他之后便是州郡的长?官太守等。众人迎接着燕珝下船,一直到最后,云烟脸都笑?僵了才意识到旁人也看不到自己的脸色。

    遮住了半张脸,倒是给她省了些事?。

    要见人,今日便不能穿得同在船上,马车中那样简便舒适,鎏金线凤尾长?摆宽袖裙让她上车的时候都有些踉跄,犹豫了一瞬,还未等她动作,燕珝便无声无息轻抚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搀扶着她的小臂,半推着将她送了上去。

    云烟上车前,回首只?看到众人有些惊异,打量的眼神?。

    州府自然同之前的小城不同,不仅大上许多,也更为热闹,和沿途经过的城镇相比,这里简直算得上半个?京城了。

    沿途走着都有百姓恭迎,云烟努力做到目不斜视,让自己坦然自若面对着百姓的欢迎,燕珝坐在他身旁,瞧着就平静许多。

    “陛下知?道吗,”云烟忽地心?生感慨,开口道:“陛下登基那日,妾便同当时的邻居一道在街边,也是这样夹道跪拜着,恭恭敬敬磕了好几个?头,直到再也看不到陛下的身影。”

    燕珝沉默了一阵,拉住了她的掌心?。

    “那日你在京中?”

    他声音低了几分,问道。

    “嗯,”云烟道:“刘婶子说京中那日会很?热闹,便去看了。”

    “还看了什么??玩得开心?吗?”

    燕珝听着声音倒没方才那一瞬间那样沉寂,却?有些刻意的上扬,像是特意在她面前掩饰着失落。

    云烟瞧他一眼,换上轻松的语气,“看了沿街的戏台子,还有满城锣鼓喧天,敲得耳朵都要震聋了。”

    “那么?热闹?”

    燕珝轻笑?,“还以为都和宫里一样冷清。”

    “宫里怎么?会冷清,陛下说笑?了吧,”云烟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下坐姿,“那可?是登基大典,那样重要的国事?,怎么?可?能会冷清。”

    “国事?”二字被她咬得极重,一本正经的模样。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知?道国事?了。”

    燕珝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上扬着唇角,“这么?聪明啊,云贵妃。”

    “也不看是谁教的,”云烟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陛下是明师,妾也是好学生。”

    二人说着,直到马车停下,云烟才想起这会儿并不在宫中。

    周围明显寂静了不少,到了行宫,燕珝率先下车,将云烟半抱着下来。

    刺史周茂才领着头说了几句吉祥话,先是赞颂了陛下功德,又开始称赞起云贵妃的风姿,云烟起初还觉得当不起,直到瞧见燕珝半点不见波澜的脸色,才镇定了许多。

    ……怎么?能有人做到被人夸奖还面不改色的,这样的人可?太恐怖了,这么?能忍。

    进了行宫,兖州毕竟不大,商贸也不如京中和扬州繁华,比宫中稍简朴些,却?也富贵堂皇,瞧着便是难得一见之地。

    胜在山灵水秀,听周茂才说,行宫之后十余里便有一座神?山,许多百姓极信山神?,多有供奉。

    燕珝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进了行宫,将云烟安置好后,才道:“今晚或有宴席,你可?要参加?”

    云烟咬唇,想着自己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点了点头,“去。”

    “好,”燕珝着人吩咐了什么?,继续道:“还要在此待上几日,此处行宫都是宫中之人,不必拘束。”

    云烟点点头,“妾知?晓的,陛下忙去吧。”

    南巡本就是国事?,不单单是陪她出来玩耍,外头这样多的臣子长?官,只?怕也不好应付。

    燕珝揉了揉她的耳尖,“你好好待着,若无聊便去寻付菡玩,郑王妃有孕,便别扰她了。”

    云烟倒是疑惑着,平日里燕珝什么?都不管,这会儿竟还记挂着郑王妃有孕,让她别去打扰?

    变了个?性子,云烟奇怪着,但还是道:“好。”

    燕珝回首瞧她几眼,见她笑?得单纯,面纱之下上扬的唇角都快显出来了,最终还是道:“朕忘了,你很?聪明,不需要朕这样提醒。”

    离开前,他道:“郑王近日不知?在忙些什么?,你独自待着的时候还是小心?些。”

    说完便离开了。

    云烟还未反应过来,郑王不应该是陛下的兄长?么?,他忙也该是为了国事?,有什么?好小心?的。

    想法转过脑子,才想起那日她在勤政殿听到的燕珝同他弟弟的对话,似乎在皇族之间兄弟相残是极正常之事?。

    不禁打了个?寒颤,掐着掌心?。

    她嘱咐茯苓,“郑王妃若是吐得厉害,便让她待在行宫别苑,别跟着南巡了,养胎要紧。”

    茯苓也知?事?,点点头出去了。

    周刺史的夫人是个?爽朗有礼的夫人,云烟对她印象不差,她来请见,云烟瞧了瞧自己的面纱,还是颔首请她进来。

    郑王妃也来了,不是她邀请的,而是她自己孕中散心?,转着转着就来了她这里。云烟总不能当着周夫人的面将人赶出去,面纱下的笑?容笑?得有些僵。

    周夫人确实带来了礼物,说是不知?晓云贵妃喜欢什么?,但知?晓云烟年轻,便送来许多带着当地特色的珠花布匹,都是些年轻女?孩儿喜欢的。

    云烟不清楚来意,这会儿付菡也不在身边,自己学着独当一面,坐得端正,像个?真正意义?上端方雅致的贵妃,浅笑?着看周夫人同她说话。

    周夫人比她大上十几二十岁,云烟差点有几次都受不住她的恭维了,但还是点头应下。

    待她走后,郑王妃留下,道:“娘娘。”

    云烟看向她,“怎么?了?”

    “妾来寻娘娘,便是有事?要说,”郑王妃压低了声音,凑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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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宴饮,兖州这边有献舞的。”

    “宴饮有歌舞也是正常……”

    云烟声音骤停,“什么?意思?”

    郑王妃深深地看了云烟一眼,“妾知?晓贵妃娘娘秉性,同娘娘亲近,这才来告知?娘娘。”

    “今日献舞的舞女?,只?怕大有来头。”

    郑王妃轻声道:“娘娘当心?些。”

    云烟瞧着她的神?色不似做伪,“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娘娘帮妾出来,妾感激娘娘,”郑王妃垂首,“同娘娘待了这样久,妾是希望娘娘好的。”

    “那你怎知?……”云烟斟酌着措辞,“还大有来头?”

    “妾的祖母是兖州人,早年在兖州还算是大族,今日下了船,便有族老联络着见了几位夫人。”

    郑王妃几乎是投诚的话语,“今日歌舞,是兖州掌河运兵曹的秦校尉,此人年岁不小,碌碌无为,应当是想借力在告退之前,往上再爬一爬。”

    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操作了,云烟颔首,“纵是如此,提前告知?于我也无用,一切不都得依靠着陛下的心?意来么?。”

    茯苓走近,示意着时辰。

    她站起身送客,“多谢王妃提醒了。”

    郑王妃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告退。

    云烟垂首,掩饰住一瞬间的黯然,“更衣吧,不能迟了。”

    今晚的宴席设在行宫碧霞殿,听说此殿早晚可?见如画烟霞,故得此名。

    云烟瞧见燕珝的时候,他正系着腰带,腰间那同他一身格格不入的护身符极为显眼,不只?是怎样的心?思,她开口道:“陛下,还是将护身符取下吧。”

    总有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燕珝摇头,“朕喜欢,戴着也没人敢说什么?。”

    云烟也不再坚持,只?是垂眸不语。

    燕珝察觉她心?情稍有低落,捏了捏她的指尖,“可?是累了?听说刺史夫人下午去了你那里。”

    云烟展出些笑?颜,“是有些,主要还是嘴唇有些难受。”

    燕珝颔首,“一会儿别吃辣的。”

    “知?晓啦,”云烟语气轻松,“走罢。”

    帝王贵妃入席,云烟坐在高?高?上首,燕珝身旁,瞧着下方众人神?色不明,面纱之下的唇瓣轻抿。

    不过闲话几句,刺史带着众人敬了酒,便有一中年男人朗声道:“陛下,臣知?晓陛下博览古今,精通琴意,今日寻了上好的乐师,还请陛下赏脸一听。”

    云烟瞧他一眼,应当就是郑王妃所说的秦校尉了。

    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是寻人献舞,说的却?是乐师。

    燕珝自然应允,他继续道:“有了好曲,没了舞者倒是可?惜,臣前些日子遇得一位舞蹈大家,极擅胡旋舞,擅鼓上水袖之舞。”

    燕珝颔首,“好曲自然要配舞者,请上来。”

    他摩挲着酒杯,云烟视线落在他的指尖,玉白修长?,漫不经心?。

    不过转瞬,鼓声乐声交叠响起,起初稍缓,后又变得极为急促,接连不断的鼓声一阵阵敲打着在座众人的耳后,忽地又平息下来。

    一阵寂静后,悠扬的琴声响起。

    云烟听到燕珝满意的声音,“月寒。”

    她抬首,燕珝微微凑近为她讲道:“前朝已然失传的不见的古琴,其?声如玉髓,如明月,如寒露,以其?演奏出的名曲《月寒》最为出名。早便听说有人收藏,不曾想今日亲耳听闻,果?真名不虚传。”

    他声音不低,周边有人听到,符合道:“陛下好耳力。”

    云烟扯扯唇角,什么?嘛,明明就是普通的琴声。

    还玉髓、明月、寒露。

    和旁的琴倒也无甚区别。

    云烟离燕珝远了些,垂首吃桌上温热的菜。

    这样宴席上的菜通常没什么?味道的,清汤寡水,加之云烟味觉还未恢复好,口中寡淡,不过几口便放下了碗筷,不再动作。

    燕珝正准备同她说些什么?,只?见殿内烛光轻晃,殿外翩翩美人如仙子般,自天而降。

    身上带着波光的纱裙随着动作扬起又飘落,让人眼前一亮。

    云烟都不得不承认,这样实在是极美。

    女?子露出一截细腰,面上的面纱轻轻晃动,纤腰婀娜,姿态翩跹,踏着乐声宛如皎皎明月上走下来的仙子,轻灵而曼妙。

    云烟瞧了燕珝一眼。

    他真的在看。

    她移开视线,胸口发闷,未曾说话。

    女?子到了近前,却?又随着乐声缓缓后退,几乎要挪出殿外的时候,随着乐声的激荡旋转起来,裙摆完全展开,整个?碧霞殿无人敢高?声语,只?恐错过那难得一见的美人舞姿。

    不知?转了多少圈,云烟瞧得眼花缭乱……她不晕吗?

    乐声渐弱,舞姿也渐渐停下,有人开始叫好,满堂喝彩。云烟余光中瞥见燕珝也拍了手,说了声“好”。

    他侧首对她道:“此舞难练,光这几转,寻常舞者就要练三年以上。”

    云烟还未回话,便听他道:“来人,赏这乐师,将朕的那把逐月琴送去,好琴应当配值得的人。”

    “那舞者……”燕珝沉吟半晌,“赏银白两,扬州进贡的绫罗纱送一匹去。”

    琴师携舞者谢了恩,只?听秦校尉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报陛下。”

    京中歌舞多是些靡靡之音,燕珝许久未曾见到这样激昂壮烈却?又不失女?子柔婉的舞蹈,心?情大好,道:“何事?。”

    “这舞者……”

    秦校尉使了个?眼色,那女?子缓步向前,柔顺地取下面纱。

    “民女?古再丽,汉名李茵,拜见陛下。”

    满堂皆惊。

    旁人惊的是这样的好颜色,这样的美人,云烟和付菡几人惊的却?是她的容貌……同云烟,也就是当年的明昭皇后,总有六七分相似。

    同样上扬的眼尾,深邃的眼窝,高?挑又纤细的身子,以及那说话带着凉州语调,和汉话混杂着的声音。

    若不是云烟自己好端端坐在这儿,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跪在殿中。

    身旁的燕珝也明显怔愣,却?未曾开口。

    云烟仔细瞧着,乍一看相像,细看却?又有许多地方不相似,眼角带着媚意,唇角浅笑?着,像是胸有成竹,傲意浮现在面上。

    神?态半点不像。

    云烟稍顿,像不像她不要紧,要紧的是,像不像明昭皇后。

    “你是凉州人?”

    “是,”李茵盈盈下拜,规规矩矩道:“民女?原是北凉王庭第十三女?,如今,是大秦陛下的子民。”

    秦校尉笑?了几声,道:“臣听闻,故去的明昭皇后是北凉王庭第十七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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