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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好狠的心啊!”
俞脩仅能够接住阿兄十来个招式,很快便败下阵,一连被追着打了好几拳,疼得他龇牙咧嘴向边上躲去。
奇怪,他明明非常用心习武,大哥则每日早出晚归,根本无甚时间练武,怎的自己在大哥面前就毫无招架之力呢?
不服!
他身服心不服!
“几月时间就这点长进吗?过来。”
俞沐原地站立,拉着脸,直让人望之生畏,森森冷音自喉底发出,听得俞脩狠狠瑟缩一下,却是躲得更远了。
一把将二哥推出去,俞脩不怕死道:“当我傻啊!这时候过去还不被你打死,二哥陪你玩。”
说罢一溜烟跑了。
临走时不忘用眼神安抚二哥。
别怕,他这就去搬救兵!
眼见长兄认真的神色,老二俞申无奈摇头。长兄对于兄弟几个的武艺十分较真,谁也别想偷懒耍滑。
三弟溜之大吉,俞申只得硬着头皮迎战。他通身上下一股书卷气,看起来文文弱弱。然而,与老三比起来,他的武艺要更为精湛一些,至少他能比老三多接几招。
可在俞沐看来,弟弟们此时的武艺完全不够用。如今外在安危已无需顾虑,但谁也无法预判未来,自身强大才是最要紧的。
“你虽从文,武艺亦不可荒废。”
想告诫俞申的事情岂止如此,可他却不能透露太多,只得多些耳提面命。
“嗯,记住了,大哥放心。”
俞申点头应是。此话并非敷衍,事实上他们每日均认真练武,从未偷懒耍滑。只长兄要求太高,他们尚达不到要求罢了。
俞沐虽心中有素却仍不能放心,此处一旦成为作战要地,伴随的危险只增不减。
正欲继续陪练,忽听一声娇娇软软的呼喊:“阿兄!”
不多久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带着甜甜笑靥屁颠屁颠扑过来,一下便抱紧自己的大腿。
是救星余苗……噢,俞惜悦。
惜悦好开心的昂起头,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阿兄,你忙完了吗?可以陪惜悦了吗?我好开心呀!”
暖包子一出现,俞沐摆好的作战姿势立刻收回,转而扬起浅笑,弯腰抱起女娃儿。
“嗯,阿兄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陪惜悦。”
自己时间所剩不多,是该多陪陪她,以免日后这小没良心的把自己忘记。
“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我的石头画?阿娘说可以拿去卖。阿兄,我会赚很多很多钱吗?赚很多很多钱就可以买玉簪子了对吧?”
惜悦睁着好大的眼睛,一副无辜求解的模样,小脑袋左摇摇右晃晃。
“嗯,阿兄去看看。”
说着,俞沐抱着惜悦向后院行去,临行前不忘回头眯眼向俞脩看去,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俞脩回以一抹灿笑,并不怕死的挥手作别。
瞧呀,他多聪明!
把惜悦拉过来果然没错!
大姐温雅贤柔,每日陪在母亲身边帮衬,找她自然不妥当。二姐好动,最喜习武。若她在此,定要拉着几个兄弟陪她练,简直没完没了,找她过来只会更惨。三妹妹病弱腼腆,半天说不出几句话。
唯有小妹最合适!她最喜欢粘着大哥,且任性敢言,大哥最宠她,只要小妹在场,阿兄便顾不上旁的。
嘿嘿,家中有小妹在可真好!
接下来几日俞沐并未外出赶海,而是化身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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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每日在家中紧盯弟弟妹妹们的课业,让得大家苦不堪言。
好在不过几日光景便迎来码头开通的这一日,渔村挨家挨户张灯结彩,天刚蒙蒙亮便鞭炮连连。
原来是渔村百姓们在烧香拜拜感谢神明保佑,并祈求往后余生平安顺泰。
这是此处习俗。
待祈福完毕,大家便围聚在码头边等待吉时。
听闻圣上委派工部尚书及都御史前来查验,走的便是水路。且有部分士兵将走水路同行,此后便驻扎于此。
距离吉时越来越近,百姓们越渐紧张,眼巴巴的盯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
不知过去多久,吉时一到便传来响彻天际的锣鼓声。海面随之热闹起来,好几艘偌大的官船缓缓向码头驶来。
第34章 童养媳
百姓们不敢做声, 只脸上咧地高高的唇角暴露了他们此时的心境。
官船上传出喧天的号角声,声声震耳欲聋。直待官船停靠在码头边,号角声方才停歇。
放下船板, 官兵率先下船, 整齐排列于两侧。都御史及工部尚书在护卫们的护送下也下了官船。
两位大人站定后便环顾四周,长长叹出一口气。
是感叹。
早在靠近码头时, 他们便被码头的壮观吸去全副心神,激荡之心怎么也无法平复。
如今站在平地上, 亲眼目睹活生生的雄伟建筑,自诩见惯世面的他们竟隐隐发起抖来。
整个村子近两千个人口齐刷刷对其行礼,他们却未有反应。
今日的仪式中有一环节便是机关试用。因着吉时不宜耽搁,袁大人便上前请命:“启用机关的吉时已到,请二位大人检验。”
说着, 大手一挥,守在海岸各处建筑上的护卫便开始动手启动机关。只听轰隆隆几声, 远处海面上突然击起几丈高的海浪。
哗啦啦, 海面出现一道水帘, 白茫茫一片, 久久不息。而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轰隆声,自各处建筑中急速射出石头及利箭,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道道水仗, 足见其威力不容小觑。
在场所有人均被眼前景况所震撼, 许久之后, 待海面平息仍无法回神。
“好样的!”
不知是谁先回过神,只听他爆喝一声, 开始重重击掌。不少人被这一声爆喝拉回心神,也跟着爆喝起来。
码头上现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百姓们雀跃的鼓着掌,各自睁着明亮的眼睛。
当所有仪式走完后,身为督工的袁大人便带着几位大人观赏码头建筑,并一一向二位做详细讲解,诸如何处的机关有何用处。
至于午膳,自然在珑悦客栈就餐。
当几位大人进到珑悦客栈,不免被里面的景致吸引。
客栈膳堂摆放了不少可供观赏的贝壳,各式各样,足以让人大开眼界。且还有许多石头画,画的尽是海鲜,画作虽不够精致,却胜在童趣,很是吸睛,是能够让人心情大好的画作。房梁上更有不少贝壳串起的垂饰,叮叮当当,既悦耳又美观。
“不错,极富地方特色。”
都御史抚着山羊胡频频点头,眼中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若非公务缠身,我倒想在此处住些时日。"
工部尚书摇着头长叹一声,好生惋惜。他太喜欢这里了,无论村子还是客栈景致均如此美观,定是能吸引不少外客。
“大人有所不知,珑悦客栈的东家还是萧神厨的闭门弟子,今日便是他亲自下厨,二位大人快请上座。”
沈康之弓着身子引几位大人至一张大圆木桌上就坐,这便传令上菜。
萧神厨举世闻名,他的大名一出,两位大人面面相觑后便发出一声赞叹:“想不到此处地杰人灵,人才济济啊!”
于是他们满怀期待坐等美食,期间止不住对关丘码头各种夸赞。此处为他们平生的见闻增加浓厚的一笔色彩,他们很是庆幸能够亲眼目睹一切。
尤其是袁大人,在他的认知里,能够成为关丘码头的督工,实为人生最大幸事,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在关丘渔村的几个月里,袁大人不曾忘过皇上的嘱托,几次提出欲见俞沐的师父,却都被俞沐以‘师父外出云游’为由拒绝。
袁大人与俞沐相处久了便越了解他,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俞沐先有献策之功,后又有建造大功。故而袁大人多次邀请俞沐随他去皇城谋出路,却依然被拒绝。
小伙子事先便已言明,自己不欲谋出路,更不愿去领这个功。待码头建成,他便继续自己的打鱼生活。
这般决定实在让袁大人和沈康之替他急地跳脚!
俞沐,榆木,不可雕!
尚书大人及都御史大人常年居于北地皇城,鲜少能够吃到新鲜的海味,故而午膳自然以本地海鲜美食为主。
一道道喷香美食上桌后,色香俱全,可把在座所有人馋死了。纵然沈康之尝过不少次黎尚的手艺,可每一回均能让他回味无穷,仿若头次尝到一般,次次有惊喜。
“这……简直是人间绝味啊!”
“不愧是萧神厨的闭门弟子!”
好在几位大人是见惯世面的,美食当前还能保持文雅吃相。都御史和工部尚书是真个儿头次品尝黎尚的手艺。萧神厨仅是传说,尝过他手艺的人并不多,往常听一听也就过了。
今儿尝到萧神厨弟子的厨艺,这才真正知晓何为人间美味。与其比起来,皇城那些出了名的大厨,厨艺真真就上不得台面了。
美食、美酒与美景当前,大家吃得好不享受。
正是此时,门处忽有一小小的女娃儿闯进来,她目标明确,直直向俞沐跑去。到得跟前便拉开俞沐搭在桌子上的右手,自个儿钻了进去,爬上俞沐的腿便坐着不动,脆嫩的声音甜甜的唤着:“阿兄!”
惜悦笑眯眯的拽着阿兄的衣裳,免得自己滑下去。
苏嬷嬷及两个丫鬟早惊出一身汗,着急忙慌赶来,先为扰了大家雅兴而向在坐之人致歉,后又拽了拽小丫头的手臂,低声劝道:“小主,咱们去找夫人好不好呀?”
惜悦摇摇脑袋,在苏嬷嬷的劝导下反而直起身子抱紧阿兄的脖子,小脑袋搁在阿兄脖子上摇了摇,丝毫不考虑的拒绝:“不要,我要阿兄喂。”
先前俞沐忙着兴建码头,根本无暇顾及家中。在阿娘的劝慰下,惜悦便不曾去打扰阿兄,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没有阿兄的日子。偶尔想要粘人的时候,也只粘着阿娘,那会儿她就跟个小尾巴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她会一直抱着阿娘的腿,阿娘走哪儿便跟至哪儿,谁劝也没用。
俞沐忙完后便将所有时间均留给家人,在阿兄的陪伴下,惜悦很快又习惯有阿兄在的日子,转而黏阿兄黏的紧。
被宠坏的娃儿,哪儿管你此处当不当去,她想去就去。
而俞沐身为大功臣,这一餐自然需得陪同,这才使惜悦硬闯。
袁大人及沈康之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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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和尚书大人面前几度夸赞过俞沐,好似怕他们不知道他就是此次兴建码头的最大功臣,将他夸得天上有底下无。哪怕俞沐全然将功劳推至‘师父’身上,但袁大人和沈康之都有本事再给他安几个功劳。
俞沐知道,他们这是想方设法想要提拔自己,可他志不在此,反而成为负累。
“抱歉,家妹不懂事唐突了各位大人,草民这便带她出去。”
说着俞沐便要起身,都御史大人比他快一步说道:“诶,无妨,快坐下。”
都御史喜爱孩子,更何况面前的还是一个粉雕玉琢,实在讨喜的女娃儿。他家中便有几位差不多年岁的晚辈,天天喜欢围着他闹腾。如今出门在外已有许多时日不见,别说,还是有些想念的。
“这般讨喜的丫头可不多见呐!”
都御史和蔼的盯着惜悦看了又看,越看越稀罕。
小娃娃不惧生,回视自己的小模样是真可爱。
就是……似乎…… 好像……嗯……
小娃娃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十分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怪哉。
都御史直直盯着惜悦看,绞着脑汁思考。那种熟悉又想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不知不觉便收起脸上笑容,眉头几乎拧到一块儿。许久了,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在座之人眼见都御史变了脸色,均不再言语。
“家妹调皮,恐会冒犯诸位大人,还是让草民将之带走吧。”
俞沐看出都御史大人的异常,便更不愿让惜悦留下,说着就要起身。
沈康之不欲让他离开,急急开口:“小娃儿嘛,皮一些更讨喜,沢哥儿不也是如此。说也奇怪,自打认识七姐儿后,沢哥儿可是懂事不少。”
说起自家小子,沈康之笑容加深。他亲眼见证么子的转变,故而从不拘着他,一到休沐日便将小子带来渔村。他似乎格外喜欢俞进士家的小丫头,在她面前终于有了小小男子汉的模样,渐渐懂得礼让,开始愿意动脑思考,对于课业也终于不排斥,每日认真听夫子授课,不懂便问。夫子见他这般大的转变,可没少夸赞。
沈康之心如明镜,知晓沈沢这翻转变全是俞家小丫头的功劳,对于自家小子早成的小心思,他嘛,乐见其成啊哈哈哈!
为缓解氛围,沈康之便将自家小子的事迹道与众人知,期间不少夸赞惜悦,盼她能多带一带自家不争气的小子。
俞沐听在耳中,自然而然想起两个小娃儿在沙滩上玩得开心的画面,不由抿紧唇,鹰目变得深不可测。
该想个法子让他们再见不得面才行。
偏偏这时候有人开起玩笑:“既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妨便把亲事定下。”
都御史听罢,笑着点头:“对对对,一家好女百家求,更何况是天仙似的玉人儿,沈大人可要加快脚步啊!”
沈大公子和沈二公子也在席间,听闻大家的笑闹二人只面面相觑,半点笑不出来。父亲或许不知道,可他们在俞家住了几个月,是知晓实情的。
三弟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可是俞家的童养媳,是俞沐未过门的娘子呀!一家子将她宝贝得紧,尤其俞沐,更是满心满眼只有小丫头。小丫头虽尚小并不懂许多,可她又何尝不是满心满眼只有阿兄。
他们二人之间可没有三弟插足的余地。
兄弟二人默契的偷偷向俞沐看去一眼,见他拉着黑脸,二人忍不住为父亲捏把冷汗。
偏偏沈康之未有察觉,还笑着问:“七姐儿大了可愿意嫁给沢哥儿?”
这般直白的问话惜悦听懂了,当下气呼呼回过去:“不行,我要嫁给阿兄!”
在座之人均是一怔,随后便哈哈笑起来,只当是小娃儿尚小不知事。
俞沐却在此时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七姐儿虽养在家中,但确实是草民未过门的妻子。”
这下大家不仅笑不出来,还略显尴尬。经此一言,大家方才后知后觉得知小丫头是童养媳,可方才他们并不知晓,还在那儿乱点鸳鸯谱。
真是……
“咳……玩笑罢了,来,吃菜吃菜。”
最为尴尬的便是沈康之,他赶紧招呼诸位大人吃菜。
只怪他平日里忙着公务,每次前来渔村也仅为公务而忙,鲜少打听旁的事,这才闹了大笑话。
不过老三看着是真个儿稀罕七姐儿,日后还是少些让他们见面为好,省的晓事后放不下。
第35章 变故
验收完毕后, 袁大人便随两位大人搭官船返道回皇城。他今次有负皇上嘱托,不仅未能见到世外高人,甚至连高人的弟子也请不动。
俞沐在关丘渔村颇具声望, 皇上又素有贤名, 自不会做强求之事,故而袁大人只得灰溜溜回去请罪。
好在有建造码头的功劳, 否则他将官帽不保。
事实上袁大人早便不信什么师父之说,他曾试探过。
待俞沐拿出军营的建造图纸时, 他便几次请见俞沐的师父,多次未能如愿,本便有的疑心又冒出来。为解心头疑惑,他便借皇上之威请见世外高人,无奈之下, 俞沐这才谎称其师父已外出游历。
袁大人怎可就此罢休,故意在几近完美的图纸中强硬找出几处‘不是’, 俞沐只得改了又改。别说, 改出来的图纸比起原先的确实更完美了一些, 可前后制图手法出奇一致。
这下袁大人终于解惑, 图纸便是小少年所作!
唯一还有一事不解,便是小伙子因何不愿领功,更千方百计藏巧于拙?
袁大人最终只得带此疑惑离开, 就盼着小伙子能够在哪一日突然开窍。
他若去往皇城谋生路, 自己定当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人才, 就该在工部任职!小伙子能力比他还强上许多,若俞沐肯, 未来的工部尚书就是他!
码头运营半月后扔不见船只停靠,渔民们倒是勤快, 这般清冷境况仍坚持每日卯时便带上海货前去码头两边蹲守,满怀期待祈祷今日能够有船只停靠。
可惜,每日均失望而归。然而他们并不气馁,心知码头刚建成,先少人知晓此处航路。总不会一直如此,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反而是沈康之坐不住。
他每日均要派人走几趟关丘码头,后面干脆派人驻扎,让其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禀报。
沈康之对关丘码头寄予厚望,他盼着码头能够兴旺起来,如此距离他升官便当真不远了。
关丘渔村再次热闹起来是在码头建成一月之后,除去行海路过来的五千精锐之外,余下的二万五千人终于声势浩大的来到关丘渔村。
他们行的是陆路。
为了这一日,总督大人提前一日便入住珑悦客栈,只为亲自迎接同是二品的段大将军。
段大将军骁勇善战,在朝中颇具威望。他今为保码头安危而来,自己定然要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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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对总督大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机遇,只愿能够以此为契机,让他有生之年能够归至皇城任职。
“恭迎段将军!”
五千将士及沈康之等人恭敬行礼,恭迎之声响遍整个码头。
段将军生得魁梧,更留有一脸络腮胡,一双自带狠厉之气的铜铃眼让他看起来凶神恶煞,此时骑于马背上,真真是气势逼人。偏偏他是个爱笑的,眼见总督大人亲自迎接便速速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哈哈笑着同总督大人寒暄。
“哈哈哈!还劳总督大人亲自迎接,段某愧不敢当!苏大人近来可好?”
段将军声量宏大,笑声如雷。他与总督苏大人上皇城述职时,在朝堂上见过几回,也算熟悉。
“甚好,甚好!倒是段将军一路舟车劳顿,定然受了不少罪。”
苏大人边说边引着段将军向军营走去。
段将军豪迈摆手:“咳,行军在外习惯了,这算不得什么。”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段将军专心与苏大人攀谈,直到站于军营门口方才将军营细看一眼。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眼前的兵营非金碧辉煌的大宫殿,偏生它气势宏伟,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严感。尤其它落座的位置也十分讲究,在一干温馨家宅的映衬下,反显它的雄伟。一砖一瓦皆可看出建造者的用心,别具一格的外形,雕梁画栋精雕细琢,犹如鬼斧神工。
一向不注重外在的段将军此时狠狠愣住了,段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自诩是见过世面的,此时却有种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觉。
回过神后,略显尴尬。段将军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好观赏一下关丘渔村,以及一路听人家吹捧过来的关丘码头。
这一看,再次被入目景观所震撼。他张着嘴,久久无法回神。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莫怪会被吹捧啊!
“此处极好!极好!”
段将军就一猛将,脑子里并无多少墨水,且成天与一群硬汉相处,出口的话自然不曾润色,却是最朴实。
“待将军得空,可让俞小兄弟为将军讲解一下军营的内部构造。”
苏大人这便招来俞沐,让他先在段将军处过过眼。苏大人早在沈康之处听闻俞进士一家的能力,虽不知师父之说的真伪,但在相处过后他便看出俞沐的能耐。哪怕他沉默寡言,但一开口便藏不住他的沉稳,通过他的言行举止,以及村人待他的态度便能看出其过人的才干。
段将军向俞沐看去,半大的小伙子极力掩藏气势,但他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小少年在藏拙。他的军中便有许多小小年纪便一身本事的将士,故而段将军并未轻看俞沐,而是重重点头:“要得!”
早听闻关丘码头处处是机关陷阱,莫不是军营也有门道?
这样想着,段将军不免兴奋起来。若非顾及总督大人尚在此处,他真想立刻见识一下。
到了晚间,待段将军终于得闲,便片刻不停差人唤来俞沐。
俞沐身为渔农,自然万般规矩的行礼问安。然而,对于眼前的将军,他却是十分熟悉的。
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然而他死忠,死忠的对象不是旁的,是整个朝廷。
前生朝堂动荡,他最是看不过眼,曾不管不顾谏言,因此惹恼在位者,寻个由头便抄了他全家。
甚至株连九族,和自己一个下场。
前生二人倒不是没有交情,得知前来驻扎的将军是段将军时,俞沐着实惊喜。或许,有他在便是更大的保障。哪怕未来他被调派,但他身边的将士皆是得用之人,随便留下一个也胜过他人。
还有三年时间,或许,可以寻机将此人拿下成为己用,未来或许将成为助力。
因有这一层打算,俞沐在段将军面前便不再藏拙。谁都有惜才之心,段将军也不例外。
俞沐尽心尽力为段将军做讲解,他们只身二人,身边无一随从。
原因无他,军营许多机关是不为外人知的。
这是军营的后路。
了解完所有,段将军又又又一次惊得无法言语。
俞沐毕恭毕敬拘礼:“将军可还有何处不解?”
“甚好甚好,没有不解。”段将军喜得一张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他发力拍了拍俞沐的肩膀,笑道:“小子不赖,好样的!”
言罢,发现小伙子竟未受自己力道影响,依然笔挺站立,稳若泰山,当即瞠目结舌:“好小子,还习武?!”
好家伙!真他妈好家伙!是他妈的好苗子!
既不欲藏拙,俞沐便点头承认,倒是谦虚应道:“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罢了。”
“嘿,敢不敢跟老子过几招?”
此处并无旁人,小伙子又及得自己眼缘,段将军便不再收敛,拿出平时粗野的架势来。话虽是问句,却丝毫不给俞沐回应的时间,话落便开始出招。
攻势又快又狠,不因对方是半大小子便放水。
俞沐自重生以来,对于功夫从未懈怠,哪怕建造码头那段最忙碌的日子,自己也未落下过。他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加之年岁小身子尚未全然长开,更显身轻如燕,应对段将军倒是游刃有余。
段将军鲜少遇见得心对手,此次过招别提多痛快。未了,竟是硬拉着小伙子陪自己把酒言欢,当场便想将他招入麾下。
俞沐自不会同意。
“老子想将将士们操练成水军,你们村中可有好的培训人选?”
昂头喝下杯中酒,段将军说出自己的打算。既在海边,便顺应时势。不过一日光景,他已然喜欢上这个地方。此处住的好吃的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以往行军打仗可不少担心断粮,如今哪还需操心这许多?海边啊,多的是现成的海货,饿不死。
俞沐淡笑,开口便是自荐:“若说我便是,将军可信?”
他已不再自称草民。
同前生一样,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尤在,这让二人相处起来分外自在,年龄差算什么,不存在的。
听罢俞沐的话,段将军立刻丢下手中的大鸡腿,油腻腻的手往桌子上一拍:“信,为啥不信,就你了!”
自此,俞沐成了三万将士的‘教头’,负责将他们训成水军,日子再度忙碌起来。
日子继续有条不紊过着,十来日后,码头终于迎来第一艘客船。
其中不乏书生,他们皆为私塾而来。
客船还需继续行驶,故而船家下船备了不少货。此处码头日常用具应有尽有,各种新鲜蔬果更是长势喜人,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这一开始才买,便有些收不住。
船客本想下船采风,谁想也被一应物什吸去眼球,哪里还顾得上采风,一个个满载而归。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此处的物什太过齐全,且价格公允,最主要便是所有物什质量上等。长长的码头,犹如繁华之地最热闹的街市,让人一逛便停不下来。
其中最火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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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卖石头画的小摊子,摊子后头的小丫头长得实在太讨喜了,引得他们像没有脑子的木偶,小丫头说什么好,他们便买下什么,甚至忍不住想给点赏钱。
呃,这辈子他们从未这般大方过。
怎么可以有小娃儿这么讨喜呢?
不出两刻钟,惜悦摆卖的石头画均被买了去,换来许多许多铜钱。铜钱她不喜欢,好重的呀!嬷嬷说这些至少得有二两银钱,可是二两不是连一根玉簪子也买不起吗?
这一想,惜悦就有些失落。
“无妨的,咱们明日多拿一些出来卖,卖几日可不就是有玉簪子了吗?”
苏嬷嬷安抚沮丧的小人儿,这话果然受用,只见惜悦瞬间便眉开眼笑。
惜悦重重点头:“嗯!那,我们回去画画吧,我要画好多好多画!”
小丫头开心,苏嬷嬷自然也开心,她们成了收摊最早的人家。
惜悦原本因为阿兄又忙碌起来而不高兴,如今生活多了一份期待,憋闷了几天的小脸终于又恢复笑靥,怎么也止不住那种。
随着时间的推移,停靠的船只越来越多。惜悦除每日固定的功课外,其它时间均用在画石头画上,画的多了,手法自然更为灵巧,画艺突飞猛进。
村里头家家户户皆知俞家小丫头在码头上卖石头画,生意比哪一家都要红火,通常出摊不到一个时辰便能把画作全部卖掉。他们也不眼红,甚至乐见其成。
渔夫们每每出海回来,总要把好看的贝壳送至俞家,他们知道小丫头最喜这些,寻常时候也多多留意着好看的石头,大块小块的全部往俞家搬。
没有俞家便没有今日的关丘渔村,大家正愁着不知如何报答俞家呢,能够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也高兴。
惜悦为贝壳画上各种各样的图案,其中以风景及花草居多,石头画则以海鲜居多。有些贝壳还被惜悦穿成手串或者各种饰物,别说,这些可吸引了不少女顾客。
总而言之一句话:供不应求。
而俞沐那边,他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教会将士们凫水作战,如此,他便又闲下来。
这回是真的清闲,他便全心全意教导家中弟妹,偶尔在惜悦休沐时,还会带她去赶海,自然次次有惊喜。
惜悦在俞沐精心陪伴和教导下,无忧无虑成长到八岁。
最近惜悦发现阿兄有些不对劲,他变得好喜欢粘着自己呢。虽然她很高兴,可是阿兄要嘛一直一直盯着她看,要嘛就是发呆。
惜悦怀疑阿兄是不是中邪了,所以趁阿兄不注意去找阿娘说道,可自从她找阿娘说过之后,阿娘也开始变得不对劲,时常看着阿兄发呆,每次阿兄出海打鱼,阿娘都要多看阿兄几眼,然后守在门边眺望大海,一整日心不在焉。
奇怪奇怪,阿兄奇怪,阿娘阿爹也奇怪!
大家都怎么了嘛!
终于有一日,阿兄郑重其事对她三申五令,说了许多‘不许’和许多‘必须’,惜悦能说什么呀,当然乖乖点头应允,要不然阿兄的表情好可怕的呀,一副不答应便要受罚的样子。
之后几日阿兄不厌其烦每日重申那些话语,并喜欢反着来考她,惜悦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其中阿兄最喜欢提醒的便是让她不可忘记自己未来是要嫁给阿兄的。
她没忘记呀,一直一直记着呢!
这天夜里,惜悦无意瞥见阿兄找阿娘和阿爹去书房密谈,本想偷听的,可阿兄的耳力太好了,思及此便作罢。
后来她想着要不干脆等等,等他们出来后再去问一问阿兄。可他们聊的太久了,惜悦最终没能熬住先行睡去。待她翌日醒来便得到阿兄已然出海的消息。
原以为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出海,却不想,阿兄再也没能回来。
阿兄失踪了。
第36章 及笄
整个村子的渔农疯了似的出海寻找俞沐的下落, 昼夜不休。段将军甚至为此兴师动众,一声令下便要三万精锐出海寻人。一连寻了月余,最终只得在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慰下放弃搜寻。
明明青天白日, 关丘渔村却仿若乌云罩顶, 所有人皆不愿意相信本事大极了,且最会凫水的俞沐会……死于海难。
黎皖姝不知哭晕几回, 醒来后也只傻傻盯着幔顶看,没有任何表情, 只一个劲儿落泪,整个人忽然失去光彩,瘦了一大圈。
上了年岁的俞麻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可是她最器重,最疼惜的长孙啊!俞麻一下子失去盼头, 好似老了十来岁,再也寻不到往常意气风发的模样。
惜悦始终不信阿兄殒命, 每日守在段将军身旁, 只盼能第一时间得到好消息。从未因此事哭过的惜悦, 直到段将军宣布停止搜寻时, 开始哭着求段将军不要停止寻人。哭得惨兮兮,被娇宠至今,她从未如此伤心过, 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最终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再醒来, 惜悦犹如失去语言能力,傀儡一般, 行尸走肉,不言不语, 不喜不怒。彼时黎皖姝已强自镇定,可无论她如何开解,小丫头仍中邪一般,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言语。
沐哥儿已为大业而去,最让他放不下的便是七姐儿。儿子临行前的嘱托尤在耳中,黎皖姝怕极了,怕长子尚未归来,七姐儿便将自己熬死。
无论如何真相说不得,黎皖姝见七姐儿的模样,心疼得哭泣不休。
如今她只盼着七姐儿能够哭出来,再不发泄出来,真要憋坏的。
黎皖姝守在惜悦床边,一个劲儿唤着她最爱听的‘惜悦’,可惜悦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扫把星,你给我死出来!”
忽然间,一道拔高的谩骂声传来,由远而近,黎皖姝快速向苏嬷嬷递去一个眼色。苏嬷嬷赶紧率丫鬟们守在门边,坚决不能让老夫人进来闹腾。
“扫把星!都怪你这只扫把星是你把沐哥儿克死的”
俞麻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大吼大叫间仍能够使出牛一般的气力,两个丫鬟率先被俞麻一把推到在地。俞麻年轻时候做惯粗活,近些年虽不再碰粗重活计,但身子底子尚在。而苏嬷嬷在黎府是乃管事级别,寻常有丫鬟使唤,可是不曾做过粗活儿。要论蛮力,苏嬷嬷自然不是俞麻的对手,故而俞麻轻而易举便闯入屋中。
俞麻铁了心找野丫头算账,便气呼呼向惜悦奔去,铆足力气抬手,非得将称病在床的野丫头拽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母亲!”
黎皖姝大喝一声,扑上前护住惜悦,将她揽在怀里,不留半点缝隙,她绝不能让婆母有机会伤害她的七姐儿!
黎皖姝音量虽大,但因方才已哭了好些时候,音量中带着浓重鼻音,竟是没有半点威慑力。
“给我起开,你这吃里扒外的!”
俞麻正在气头上,本也不多大待见这个长媳,这会见她一门心思护着一个野种,也不收力,直接蓄力打在黎皖姝身上。
只听沉闷的‘噗噗’声传来,那是拳头打在后背传出的声音,速度又快又狠。
苏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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