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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184(第1页/共2页)

    资金有着落了, 工人俱乐部也会建成,就等着政府招商引资了。

    几日前,林聪站在比赛台上, 声音稚气, 却辽阔带着一股磅礴的力量说:“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①

    道出了钱吉祥此刻的心境。

    舞厅开始营业,青年三三两两结伴进来,钱吉祥脱掉棉大衣,露出亮眼的皮夹克、牛仔裤,跳入舞池为大家开舞, 正在和王晓冬聊怎样花费最少的精力,同时管理两个产业的林北被钱吉祥扭动的身体吸引。

    一群人跟上音乐节拍,律动着身体,踩着舞步朝钱吉祥围过去。

    他们职业不同,一样的爱好把他们聚在了一起,不过他们都是钱吉祥的手下败将。

    为了打败钱吉祥一雪前耻,他们私底下刻苦练习霹雳舞。

    练舞不能光明正大练, 必须偷摸练。

    因为走出舞厅、酒吧,在任何地方跳霹雳舞, 就会收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成为他们茶后饭余的谈资, 父母会从各方面辱骂你,这就是出生在小城市的悲哀。

    他们无法打破人们对男人跳舞的偏见, 只能挑大家睡着的时间, 在路灯下练习霹雳舞。

    前几日,他们像往常一样苦练舞蹈,应该在家里睡觉的街道办干事鬼鬼祟祟在路上游荡, 魂差点被吓飞,手忙脚乱躲起来。躲了半个小时,他们捂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走出来,伸头探脑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路上没人了,他们继续练舞,刚忽略胯疼,余光便瞥到另一个街道办干事从他们身边经过,笑着朝他们点头,他们吓得不敢动,还是对方钻进一个巷子里,他们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火速逃离这个不祥之地。

    这个世界似乎跟他们作对,无论他们躲到哪里,总能遇到那个街道的街道办干事及其家属。

    23、24号夜里,一群人满城区乱蹿,他们一头雾水,上班的时候找同事打听消息,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所以这群人大半夜瞎忙活啥呢?

    昨天他们计划尾随几个人,探探情况,结果路上只有他们,再无其他人,有人结巴说:

    “我们不会撞鬼了吧?”

    “我有可能在做梦,你们都在我梦里。”

    “这梦也太真实了。”……

    也不知道谁惊叫一声,曾经为了证明自己不怕鬼,结伴到墓地睡一夜的青年们鬼哭狼嚎逃窜,其中还掺杂着被惊醒街坊四邻的骂声。

    今天一早,他们不约而同跑到舞厅,本来就是来找事的,见钱吉祥又在舞池里炫舞技,有人朝钱吉祥挑衅,在起哄声中钱吉祥朝他勾手。

    两人斗舞斗的激烈而又酣畅。

    本地人跳霹雳舞,都是野路子,钱吉祥比他们强上许多,因为他比他们多看了几段影视影像。

    钱吉祥保持住了他的不败战绩,凯旋而归。

    王晓冬的视线从舞池那里收回来,垂眸摩挲貔貅屁股:“年后,我打算聘请两个人专门帮我打理酒吧,把精力放在新生意上。”

    他精力有限,如果亲力亲为打理两个生意,精力肯定跟不上。

    他不缺钱花,做生意的目的是他能在这个年代留下他的痕迹,如果因为做生意拖垮了沉疴的身体,那就本末倒置了。

    他刚说开头,林北就知道他的顾虑,便建议他组建自己的团队,把工作分给团队,自己牢牢抓住钱就行了。

    王晓冬想了想,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欣然接受了林北的建议,跟钱吉祥提了一下。

    “我也有这个打算。”钱吉祥开这个娱乐场所的目的是给自己找个事做,让他24小时不停转忙活生意,时间长了,他肯定受不了。

    钱吉祥状态一放松,视线喜欢乱晃,一不小心瞥到一个熟悉的身体,他快速用手挡住脸,弯着身体朝后门的方向跑去。

    林北被他一连串动作弄懵了,满脸疑问看向王晓冬。

    王晓冬指着追钱吉祥的矫健背影,幸灾乐祸说:“那位大姐是位媒婆。”

    “她要给吉祥保媒?”林北好奇问。

    “不是,她想拉着吉祥赚钱。”王晓冬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林北更好奇了,用眼神催促王晓冬快点说,王晓冬憋住笑,说:“往年这时候,每天找她说媒的没三四十个,也有一二十个,现在快过年了,她生意还和平时一样,一打听才知道好些年轻男女打算到时光里酒吧邂逅爱情。

    我听吉祥说大姐主动上门给年轻男女介绍对象,年轻男女的父母说他们在你店里订了红糖,你送的酒水券,假如他们随随便便用了,多打击你们送礼物的积极性,所以他们决定让子女拿着你店里送的酒水券到酒吧消费,发挥酒水券最大的作用,如果子女在酒吧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他们再找她保媒。”

    “大姐可能从这里找到灵感,跑去找吉祥,准备跟吉祥合作,把舞厅包装成中年夫妻找回处对象感觉圣地。她呢,给吉祥拉生意,吉祥呢,准备几个互动游戏,还让吉祥最后给这群夫妻准备一个西式婚礼,她不问吉祥要提成,直接让吉祥按人头给她钱,一个人头两块钱。”王晓冬捂住嘴,遮挡一点声音说,“这位大姐挺有生意头脑,不过吉祥不干,怕别人把他当成搞婚介的。”

    “我听到一个说法,结婚25周年是银婚,30周年珍珠婚,40周年红宝石婚,50周年金婚。②”林北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说,“还有五天就除夕了,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搞这场活动,是事倍功半,也有可能影响吉祥形象,如果过完年,吉祥还有精力搞,倒是可以试一试,我觉得他把这件事办漂亮了,能提升他在市民心中的形象,对他以后的事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穿皮夹克到外边走一趟,钱吉祥冻得牙齿打颤,穿上棉大衣,坐下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王晓冬没回答他,扭头朝后门方向看去:“大姐呢?”

    “欢天喜地跟人走了。”钱吉祥吐槽道,“这个胡大姐一点也不靠谱,嘴上说只跟我合作,事实上她还跟其他人合作,刚刚她在后门遇到另外一个合作伙伴,跟我说在她心里,我就是她亲弟,她肯定把最优质的顾客介绍给我,让我别多想,说完,头也不回跟着别人走了。”

    巧了,钱吉祥认识胡大姐的合作伙伴,他神秘兮兮凑近两人说:“等我说出胡大姐的合作对象是谁,能吓死你们。”

    林北、王晓冬互看一眼,齐齐转头看向钱吉祥,钱吉祥轻咳一声,说:“他差点成为超英的小舅子。”

    “徐娇弟弟!”王晓冬震惊道。

    猛听到徐娇的名字,林北一下子没想起来她是谁,他回忆钱吉祥、王晓冬聊天内容,总算想起来徐娇是谁了。

    在林北回忆的时候,钱吉祥和王晓冬聊了起来。

    “之前徐娇弟弟找到超英,趾高气昂命令超英跟他姐领结婚证,骂骂咧咧说他姐的工作是老徐家的,等他姐结婚,就要把工作还给老徐家。当初他心急如火想接徐娇工作,这会儿,他咋和胡大姐搅合到一起了?”钱吉祥纳闷道。

    “北哥他们仨礼盒卖的那么红火,眼馋了,也想当个体户,发大财?”王晓冬给出一个解释。

    “胡大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讲不清两人搅合到一起,到底谁吃亏。”胡大姐那么见钱眼开的人,居然主动跟他约定不要提成,要按人头收费,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他死也不信。知道里面有坑,钱吉祥现在见到胡大姐就躲。

    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王晓冬终止了这个话题,简单跟钱吉祥说了一下刚刚林北的建议,他记不住那么多婚,让林北又说了一遍。

    用金银、宝石形容结婚长短,引起了两人对婚姻的向往。

    能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找到另一半,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幸运至今没有降临,为了那份美好,值得守候。

    两双羡慕的眼神刷刷落在他身上,林北笑了笑。

    钱吉祥身体回了暖,带两人到三楼电影放映厅,林北、王晓冬走到最佳观影位置坐下,钱吉祥朝两人比划OK的手势,开始放映电影。

    看完两部电影,已经下午三点了。

    三人离开影院,找个地方吃饭。

    饭菜刚上齐,钱吉祥憋不住了,问:“二选一,你们挑一部最喜欢的电影。”

    “《少林小子》。”林北说,“看完这部电影,想到少林寺走一趟。”

    王晓冬放弃了纠结说:“两部电影难分伯仲。”

    “就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分歧,到时候那么多人观看两部电影,让他们挑选出一部他们最喜欢的电影,分歧肯定更大。”钱吉祥兴奋说。

    “有了议论,才会有关注度。”王晓冬搬出林北曾经说过的话。

    钱吉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接下来,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电影剧情。

    饭后,林北回酒吧拿走券,钱吉祥、王晓冬又去电影院重新看两部电影。

    林北直接回礼品店,礼品店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他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券放入库房。

    他锁上库房门,转身一看,临时员工一窝蜂往后院挤,后门已经被堵死了。

    林北放弃了回店里的念头,指着西南和东南的空地说:“望湖街道的站西南,乾山安平街道的站东南,其余的留在店里,我会根据我刚刚的划分,按照名单上的顺序挨个统计大家预售情况。”

    林北最后一句话刚说完,不听从林北指挥,往林北身边凑的人嗖一下子从林北眼前闪过去,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林北最后一句话十分管用,大家自觉用最快的速度站到自己的队伍里。

    “我重新说一遍,本月27号卖红糖,红糖只卖一天,红糖的制作原料11月份才能收割,所以在这个期间,店里不会再销售红糖,会计28、29两天核算你们的提成,30号、31号,会计会在礼品店,到时候你们直接找会计拿提成。”林北把重要的事重复了三遍,接下来,他按照名单上的顺序收预售表格,并且给他们排号,“你们记住自己的编号,有四个点卖红糖,到时候我会喊编号,喊到哪个号码,你们带领自己的顾客过去。”

    几乎每张预售表上都有反复涂改的痕迹,林北留意观察,发现一个规律,如果十位数上的数字是单数,基本上加20,十位数上的数字是双数,几乎都加10。

    这些人本来只想要酒水券或者溜冰券和电影券,后来每个人都在加码,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爱情故事、两张电影海报的效果显现出来了,大家希望同时拥有三种券。

    “你们回去告诉顾客,明天可以不按照名单上的件数购买红糖。”林北怕他们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释道,“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如果到时候他们不想买那么多,可以少买。”

    “你家的货可以加钱转卖,老板,你不用替他们担心,他们用不完,可以转卖出去。”有人嘴快说道。

    林北:“……”

    就现场,就有不少人准备买大几十盒红糖,他们的想法是到时候要么原价卖掉用不完的红糖,要么3元卖掉一张5元酒水券,2元卖掉5张电影券、5张溜冰券,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亏。

    林北沉默了一会儿,把写了编号的纸发给他们,告诉他们编号一到十号,八点之前他们带各自的顾客到店里,编号靠后的,自己安排到店时间。

    他们离开后,马不停蹄通知顾客明天的安排。

    林北又找王秋石借卡车,这次他借了两辆。年底了,制药厂单子没减少,但好多原材料用完了,厂里打电话跟合作对象采购原材料,好多家原材料供应商让厂里过完年再联系他们,现有的原材料只能够生产几种药品,王秋石提前给五分之四员工放假,工资照常发,其余的员工继续工作,每天给他们补贴五毛钱。正在联系原料商的刘勇得知消息,把王秋石骂的满脸唾沫,最后还让王秋石自己掏腰包发多出的工资,王秋石兜比脸还干净,刘勇让他掏腰包,不是拿他寻开心嘛。

    林北现在是土财主了,肥得流油,王秋石馋的狠,他如今钱不凑手,自然而然把主意打到林北身上。

    王秋石像山大王一样巡视药厂,看到已经申请报废的卡车,他狂喜跑上前检查车子报废情况,嗯,找分布在各个省份的战友,让他们每人给自己凑一个零件,他把零件换了,这辆车再用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只进不出的王秋石同志许给战友一顿没有日期的酒,就让战友麻溜把零件寄过来。

    这人啊就不禁想,王秋石刚惦记林北腰包里的钱,林北就打电话过来了,林北说明了他的请求,王秋石爽快安排两辆车去了食品厂。

    林北挂断电话,打电话回厂里,跟黄益民知会了一声。

    陆江河的杂货店不干了,林北跑到其他地方买东西。

    林北回到店里,开始为明天卖红糖做准备。

    桑超英冲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一直重复一句话:“太疯狂了。”

    姜婵按照林北要求,在券上盖礼品店的章,她手麻了,换顾萍接手,她接手顾萍的活,给顾萍递券,把盖了章的券放入纸箱里,听到桑超英一直嘀咕,她忍不住问:“老板,什么太疯狂了?”

    “有人跑到火车站卖礼盒,牦牛礼盒38一盒,黑毛猪礼盒35一盒,在火车站中转的外地人居然掏钱买。”桑超英到银行存了钱,金旺去了税务局,他回一趟家,刚进大院,一群人骑车载了几箱礼盒往外跑,这时候桑超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妈回来,从他妈口中得知好多市民到火车站转卖礼盒,一盒牦牛礼盒净赚8.85元,一盒黑毛猪礼盒净赚5.85元,居然有人买,而且买的人还不少,桑超英觉得他已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老板,我借店里电话用一下。”礼盒在本市转卖,在优惠的基础上加五毛或者一块,她今天过来上班,家人正在商量卖掉多余的礼盒,姜婵担心他们已经卖了,难受的不得了,得到桑超英点头,姜婵火速打电话给家人,先问他们有没有卖掉多余的礼盒,听到没卖,她长舒一口气,通知他们火车站那边行情好。

    顾萍也借了店里的电话,打电话给她爸妈,告诉爸妈火车站情况,她还特意打电话到社区,麻烦社区主任告诉公公火车站情况。

    社区主任躲顾萍公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往前凑。

    社区主任没去通知顾萍公公,但是她把火车站的情况告诉了同事,同事又跟亲友说,整个社区都知道了这件事,消息还不断往外扩散,顾萍公公除非耳聋,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顾萍公公眼神呆滞,捂住胸口踉跄往后退。

    当初听了顾萍公公鬼话,准备年后捡漏礼盒的街坊四邻恨他恨的牙痒痒,闹着让顾萍公公赔偿他们损失。

    顾萍公公不承认他当初说的话,还反咬他们一口,反过来让他们赔偿自己损失。

    顾萍公公一战二十,却不落下风,两方人吵的不可开交。

    买了礼盒的人也是各种懊恼。

    他们懊恼自己买少了,早知道礼盒能转卖出高价,当初他们就不跟人合买了。

    当初妻子买了礼盒回来,家里男人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会儿他们像鹌鹑一样缩着,生怕弄出声响,引起妻子注意,更怕妻子当着过来通知他们礼盒在火车站能卖出高价人的面说出他曾反对妻子买礼盒。

    女主人送人出门,关上门,坐到椅子上,微蹙眉头捶肩膀,男人屁颠颠跑过来给妻子捏肩膀。

    女人:“我第一次跟人合买了两盒,第二次跟人合买了七盒,多吗?”她绝对不会承认那天晚上她冲动了。其实怨不了她,那晚老板一副卖完就不卖的架势,大家都慌了,立刻拆散队伍重新组队,她怕到时候自己落单,没人跟自己组队,有人找她组队,她没考虑就同意了,两个临时队友一人买十盒,她脑子一热,嘴快说她要七盒。当时她真的上头了,买完回到家,脱离那个热闹的氛围,她就后悔了,当时丈夫说她疯了,甚至不让她掌管家里的存款,为了面子,她态度强硬说她没错,不愿意交出存折。

    男人:“买少了。”

    女人:“……”倒也不必这么诚实。完了,她开始羡慕跟她一起合买礼盒的两个姐妹了。

    “咱家还是你管钱。”男人真心实意说。如果他管钱,他绝对舍不得买礼盒,那么今天他们夫妻俩就得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赚钱。

    其实大部分人都存在冲动消费,礼盒销售告一段落,购买礼盒的热情消退,大部分人回过神,发现自己礼盒买多了,有人准备按照优惠过后的价格把礼盒卖给亲戚和街坊四邻,除了顾萍公公、以及其他耍小聪明准备年后捡漏的人,还有那些精打细算过日子不买礼盒的人,有意愿买礼盒的人都买了礼盒。

    想让第一类人购买礼盒,要让第一类人占到便宜,想让第二类人买礼盒,几乎不可能。

    所以上面想要转卖礼盒的人转卖过程相当困难。

    当礼盒能卖高价的消息传开,脑子灵活的人四处找人买礼盒,他们想趁着消息还没传传遍市区,趁机屯一批礼盒,然后到火车站高价卖出去。

    整个淮市热闹非凡。

    连坐办公室的干部都察觉到了这份热闹,其中包括孔国贤。

    他和宋晴连续忙碌了几个夜晚,一共买到10张五十元现金券,每张现金券花了三十元,因为他们两口子跟林北熟,不好意思只拿现金券去店里买礼盒,花一百,拿走人家价值六百的东西,他们两口子下回不敢跟林北见面了。

    池午柏也从别人手中购买现金券,总数比他多一张,于是孔国贤找池午柏商量掏多少现金合适,掏少了吧,面子上过不去,掏多了吧,他们肉疼,把现金券转卖给别人,他们又舍不得,都有点后悔买这么多现金券了,最后两个家庭咬牙添了300现金。

    两个家庭买了大几百块钱礼盒,礼盒全堆在家里,孔国贤每次回家看到那堆礼盒,愁的不得了。

    孔国贤得知火车站那边情况,火速联系宋晴,也没忘了通知池午柏。

    孔国贤跟同事说了一声他出门办事,让同事别给他留门,拎着公文包火速离开。

    他回到家,推开门一看,孔晨和冯远洋窝在家里看电视。

    孔晨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看了一眼他爸:“爸,你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叔,牦牛肉干真经吃,我吃了一下午,一根还没吃完。”冯远洋露出一口大白牙说。

    孔国贤没时间跟他俩说话,翻箱倒柜找出两个尿素袋,把礼盒装尿素袋里,背着两个尿素袋离开。

    孔晨拉着冯远洋跟踪孔国贤,跟随孔国贤来到火车站,目睹孔国贤跟宋晴汇合,瞠目结舌看夫妻俩一脸坦然卖礼盒。

    “孔叔、宋姨也要下海做生意了?”冯远洋戳孔晨。

    “没有吧!”这会儿,孔晨也有点不确定了,难道爸妈要跟冯叔学下海经商?

    两个孩子避着孔国贤、宋晴在火车站旁边溜达,注意到大人快卖完货了,窜进一辆公交车,公交车驶出站台,他俩松了一口气。

    坐了几站,两人才发现这辆公交车开往静贤区的,路过五号巷站台,他俩愉快决定不换乘了,到五号巷找林聪玩。

    宋晴、孔国贤回到家,注意到孔晨、冯远洋不在,以为两人去打篮球了,也没在意。

    “还有半堆礼盒,明天再卖吧。”孔国贤坐沙发上,按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出神想事情。

    宋晴嗯了一声,坐下来数钱,她越数越慢,手越来越抖,她尖叫一声,孔国贤被他吓了一下跳。

    “怎么了?”孔国贤惊疑不定问。

    “你猜这趟咱俩赚了多少?”宋晴亲了两口钱,扭头问孔国贤。

    “我们花了三百买现金券,到林北店里又花了三百。”孔国贤大胆猜测,“把我们花的钱赚了回来。”

    “还差一百,就把我们花出去的钱赚回来了。”宋晴把钱揣兜了,指着剩余的礼盒说,“这堆礼盒换算成现金,就算减掉一百块钱,也等于你一年工资。”

    孔国贤没有细算他们能赚多少,当爱人把礼盒换算成他的工资,孔国贤不淡定了。

    “在淮市火车站中转的旅客,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们愿意买淮市土特产,”到火车站卖礼盒的人把礼品店的礼盒称为淮市过节必送的节礼,他们忽悠旅客说其他的东西淮市市民可以不送,但是不能不送牦牛和黑毛猪礼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旅客叫这两个礼盒叫淮市土特产,宋晴也这么叫了,“说明啥,说明里面的东西真的好。”

    “咱们多留两盒自己吃。”孔国贤说。

    宋晴也有这个打算。

    宋晴去做饭了,孔国贤打电话找池午柏聊天,池午柏跟孔国贤一样,首次清晰的认识到做生意比他们想象中赚钱。

    *

    事情朝着林北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桑超英还在那边叭叭的说,可是林北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好奇又没底,他坐不住了,决定到火车站瞅一眼。

    见林北要出门,桑超英两口喝完水,丢下一句:“今天盖不完章,明天也可以盖,别着急。”便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推自行车追上林北。

    林北回头看他一眼,骑车离开舟山路,桑超英笑着骑车追他。

    两辆自行车你追我赶在路上飞驰,从一群你追我赶的孩子身边掠过,很快到达终点,淮市火车站。

    前面聚集了一堆人,两人推车走过去,站在外围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有人吹嘘礼盒吹过头了,一个旅客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揭露他骗人的事。

    许多地方每天都发生相似的事,把外地旅客当做冤大头宰,外地旅客兴高采烈拎着被当地人吹的神乎其神的特产回家,打开一看,全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有人把东西扔了,也有人本着不浪费原则,把东西煮了煮吃了,一家几口吃进了医院。

    一口北方口音的中年男人可能遭遇过这种事,他情绪激动说礼盒里的牦牛肉干不是牦牛肉,有可能是耗子肉,枸杞是陈年货,品质不行,酒是酒精兑了水的酒,红糖是假的,咸鸭蛋是坏的。

    人群朝他围过来,年轻小伙下意识就想抱着礼盒离开,被一群拎着行李的旅客围在中间,他放下礼盒,举手投降道:“我承认我撒了一点小谎,牦牛没在天山上生活,没喝过天山水,它是西南的牦牛,生长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山上,枸杞没长在珠穆拉玛峰上,长在西南,我国首个人工枸杞种植基地是它的出生地,不是用晨露酿的酒,但它确实是桂花酒、青梅酒,不掺假,红糖是真糖,咸鸭蛋确实是淮市特产,包装袋上有咸鸭蛋产地地址,你们可以实地去看。”

    鉴于年轻小伙撒的谎过于离谱,现在年轻小伙说什么,大家都不信。

    “嘿,你们这些人,我略微夸大其词,在这位大哥没站出来之前,我说啥你们信啥,我现在说真话了,你们反倒不信了。”年轻小伙磨了磨牙,狠心闭上眼睛,“你们挑一盒,我拆开给你们看。”他心痛地捂住胸口,“你们只许拿一根牦牛肉干,每人只许拿一颗枸杞,拿一块红糖,大家舔一舔尝尝味道,闻闻酒、咸鸭蛋的味道得了,别上嘴啊。”

    “如果肉干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的,枸杞质量中等,红糖、咸鸭蛋的味道不怪,酒是真酒,我买你拆开的礼盒。”中年男人看不上他小气模样,开口说。

    “你早说嘛。”年轻小伙腾一下睁开眼,十分热情请旅客验货。

    旅客让中年男人挑选礼盒,中年男人随手拿了一个礼盒,嘀咕一句:“包装挺精美,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咋样。”

    说着,他打开礼盒,物品摆放的十分用心,包装袋上印着食物的食用方法,他把礼盒放地上,取出礼盒配的开瓶器开了一瓶青梅酒,又取出赠品玻璃杯,倒了一小杯酒,他先闻了闻,确定是真酒的味道,他才品尝。

    在旅客、年轻小伙、市民期待的眼神下,他说:“真酒,就是度数又点低。”

    他把剩余的玻璃杯分给旅客,给大家倒酒,让大家尝尝。

    自己尝了礼盒里其他东西,确认不是其他东西冒充的,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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