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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枕春娇》40-50

    第 41 章

    “我是说过。”

    苏会在床榻前站定, 弯腰拿起被下人扶起的小几上一只瓷碗捏在手里。

    这只瓷碗刚才盛了?药,碗壁上还挂着还未干透的褐色药汁,如一块洁白的布被染的斑驳, 苏会漫不经心的转动瓷碗把玩。

    他面上波澜不惊,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已然动了?怒, “但, 我也说过是你不伤害她的前提下。”

    接着,指尖稍一用力,那只瓷碗霎时化为齑粉,从他掌心簌簌而落, 仿佛预示着他的某种命运:“若你再我行我素, 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苏慕凉被吓到, 手脚并用的忙爬向床榻内,扬声朝门外喊:“来人?, 快来人?。”

    季无带着几个下?人?夺门而入, 将床榻团团围住, 如临大敌的盯着苏会。

    苏会撩起眼皮看着众人?表情?只觉可笑。

    他是怕他出手杀了?他为丁若溪出气?吗?

    如此胆小懦弱又毫无担当, 当初他是怎么有眼无珠将她?托付给他的?再懒的看他一眼,转身朝房门走去。

    临出门时,身后传来苏慕凉强撑的弱问?声:“长兄今日?如此恼怒,是不是,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苏会身影一顿, 并未回答他的话,抬脚跨出房门,往前走几步, 迎头撞上在不远处长廊下?等他的丁若溪。

    她?身上衣裙被褐色药汁打湿黏在身上,发髻松散, 一脸的憔悴,但看到他眸子忽然一亮,仿佛盛满了?星辰璀璨夺目,朝他快步走过来,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抿了?下?唇才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苏会没回答她?的话,只深深的看向她?。

    丁若溪从屋中出来后被夜风一吹,冰凉的手脚渐渐变得暖和,人?也跟着彻底冷静下?来了?,此刻面对苏会,除了?刚才在屋中被他撞见苏慕凉去强迫她?的屈辱外,竟还有些?无措。见他这般心头越发忐忑,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虽不喜苏慕凉,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兄弟不和,又抿了?下?唇,鼓起勇气?正要再问?。

    苏会忽然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先回去换身衣服。”

    “啊——”

    丁若溪被他这神来一笔搞得一头雾水,踉踉跄跄的被他拉着朝前走了?几步,虽心底还有点难以?面对他,可却执意不走了?,强装镇定的小声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告诉我呢。”

    苏会似被她?搞得烦闷,停下?脚步嗤一句:“我是他长兄,他对我再不满,还能对我做什么?”

    “可是——”丁若溪还想问?。

    “你是想说他会不会怀疑你我的关系?继而不敢忤逆我,反而会更加针对你?”苏会眉峰紧皱替她?问?了?出来。

    丁若溪出了?关心苏会外,也有这一层顾虑,遂迟疑的点了?下?头。

    她?不仅怕,更怕他告到婆母跟前。

    苏会脸色稍缓,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笃定道?:“他不敢。”

    丁若溪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段路,到底没忍住,还是狐疑的问?了?出来:“长兄刚才警告他了??可为什么?”

    毕竟苏慕凉是他的亲弟弟,而她?对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苏会头也没回,低沉沙哑的话随着夜风飘进她?耳中:“我说过,他若再欺负你会替你撑腰,就不会食言。”

    听到这不吝于承诺的话,丁若溪怔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落入心底,在上面种下?一颗种子,挥之不去。

    两人?顺着长廊走到尽头,正欲跨出院落,两个丫鬟从斜前方急匆匆走了?过来,眼看就要和他们迎头撞上,丁若溪忙把苏会的手往后扯了?下?。

    苏会心神领会带着她?躲到旁边花园的一棵大树阴影里。

    夜风浮动院中花草,枝丫簌簌轻响,竟是不知?何时起风了?,似是又要下?雨。

    丁若溪觉得冷,不自觉往苏会怀里拱了?拱。

    苏会趁势将她?搂入怀里,微微侧身站在风口处帮她?抵挡寒风。

    丁若溪觉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张嘴正要压低嗓音同他说“谢谢。”

    其中一个丫鬟已小跑着来到院中最靠南墙的晾衣绳前,将上面晾干的衣服收起拢在怀里边扭头对同伴道?:“哎,要不了?多久,大郎君可能就要领兵出征了?,估计这阵子我们有的忙了?。”

    丁若溪怔住,悄悄扬起脸看向苏会。

    “圣上不是还没下?令吗?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另一个小丫鬟搓了?搓被冻的冰冷的手,将剩余未收的衣服收进衣框里,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首的丫鬟忙朝左右看看,见周遭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

    见同伴狐疑,忙补道?:“今晨我去给秦侍卫送换洗衣服的时候,听到秦侍卫让手底下?的人?出府采买药材和布料,说什么,什么时间紧迫,让他们务必在大郎君出门前买齐,可我分明记得当初大郎君出征回府的时候是抱恙在身的,还给圣上告了?假在府中休养不用上朝,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府里好?多下?人?都看到过好?几次大郎君执意要领兵出征,王爷不允而和大郎君争吵,这种时候,大郎君忽然出门远行,若不是出征还能是什么?”

    同伴叹了?口气?,一脸无语:“那倒也是,这样一来,我这个月又不能回家看望爹娘了?。”

    “我也是,我还准备了?私房钱给他们改善日?子呢,这下?全泡汤了?。”

    为首的丫鬟跟着叹气?,两人?抱着洗干净的衣服边碎碎念,边慢慢走远了?。

    苏会将丁若溪从树后拉出来,选了?一条人?少的路,一路来到丁若溪的居所才将人?放开,叮嘱道?:“这几日?我会比较忙,你若找不到我,就去找秦用。”

    “长兄还没吃饭吧?”他话音放落,丁若溪赶在他转身之前忽然抢先开口挽留。

    苏会眸子微动,似在审视她?的用意,许久才道?:“还未。”

    那目光实在锐利,盯的丁若溪心头一跳,她?忙垂下?眼遮住眸底的情?绪,摸了?下?空空如也的肚子,低声央求:“刚巧我也没吃,长兄留下?来陪我吃完饭再走,好?么?”

    苏会这才点头,随她?一同入屋。

    巧儿忙令下?人?去小厨房做了?几道?爽口小菜。

    等丁若溪沐浴完换好?衣服,饭菜已经做好?端桌上了?,晚间她?赶回镇南王府后被苏慕凉折腾了?一回,浑身的力气?丢掉大半,此刻正急需充饥补充力气?,也顾不得不自在,同苏会一同落座吃饭。

    苏会似是胃口不佳,只吃了?一小碗米饭便搁下?筷子,看向丁若溪。

    丁若溪喝完一小碗绿豆粳米粥后,便有点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夹跟前的东安子鸡,这鸡虽做的美味,可晚间吃得多不消化,容易胃疼。

    苏会皱眉看了?一小会儿,伸手将鸡挪走,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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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爽口的玉笋蕨菜放在她?跟前:

    “尝尝这个,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长兄真的要出征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话都先是一愣,丁若溪玉白的耳垂火烧火燎的热起来,忙搁下?碗筷。

    苏会一瞬想通她?刚才为何心不在焉,原是将刚才那两个小丫鬟的话听心里去了?,神色淡淡的开口:“这要看圣上的裁决。”

    见他没否认,丁若溪抬头,“何时出发?”

    苏会也不愿瞒她?,如实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月底之前。”

    丁若溪之前就听表哥陈世筠提起过此事,她?原想着她?公公既然不乐意苏会领兵出征,此事可能还要周旋上一阵子,万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十日?,此事就已定下?。

    且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苏会能不能平安回来这回事,单说她?自己,她?才刚和苏会协商好?生孩子的事,两人?同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短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怀上身孕,而她?婆母又催得紧——

    她?实在没有把握在苏会出征这段时日?能再次瞒天过海,思及此,丁若溪忙追问?道?:“那长兄何时能回来?”

    “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

    丁若溪脸上显出失落之色,但他出征在即,肯定有许多事需要亲自准备,实在说不出再挽留他过夜的话,那显得她?太自私了?,和狼心狗肺的苏慕凉又有何区别,遂忙朝他笑了?下?,“哦,那我等长兄回来。”

    苏会见她?重新端起饭碗低头默默扒饭,眸色渐深,“我已经交代?了?彭安,这段时日?他会帮你掩饰。”

    “好?。”

    苏会说罢起身就要走。

    丁若溪忙放下?碗筷起身送他。

    然,苏会拉开房门跨出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看着她?,脸上那双黑眸幽深难辨,嗓音低沉沙哑:“这段时间我并不是很忙。”

    “嗯。”丁若溪心里存着事没怎么听清他说了?什么,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

    “凑一凑,时间还是有的。”

    “哦。”

    说完话,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皆不再开口。

    丁若溪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不走,忙勉起笑容试探的问?:“长兄,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换苏会缄默了?。

    丁若溪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令人?畏惧,她?悄悄吞咽了?下?口水,忙要反思刚才自己有没有得罪他。

    苏会唇抿的紧紧的,循序渐进道?:“在这之前,你若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和我提。”

    仿佛福临心至般,丁若溪忽然想通他为何磨磨蹭蹭的不走了?,她?这个长兄是个保守的,说这话恐怕是想留下?来过夜,又怕被她?拒绝不好?意思说才这般,刚才藏掖在心底的烦闷一刹那一扫而空,甚至还沁出一丝甜蜜,她?主动上前伸出双臂搂着他脖子,因自己的大胆脸颊烧的绯红,只听她?瓮声瓮气?道?:“我晚上睡觉怕冷,长兄能帮我暖暖吗?”

    男人?喉结上下?耸动了?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跨入屋中并一脚踢上房门。

    屋中气?氛因密闭而越发暧昧,两人?吻的难舍难分,边急切的扒对方的衣裳,似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

    方才丁若溪虽没被苏慕凉得逞,又沐浴过,可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急切的想要被另一股熟悉的味道?抹去,而苏会似是出征在即竟也比之前急切,丝毫不掩饰对她?身体的迷恋,贴着丁若溪的胸膛如同烙铁般滚烫,直烤的丁若溪浑身冒汗。

    被放在床榻上时,丁若溪勉强分出一缕心神,扯住苏会的手:“我想尽快有孕,长兄能不能在力所能及之下?多来我房中几次。”

    黑暗中,苏会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以?示回应。

    丁若溪浑身霎时起了?一层战栗,怕他误会取笑她?,气?喘吁吁的忙找补,“我是说,眼下?你我在一起的时间有点短,还,还需比之前亲密一些?。”

    苏会的吻顺着她?颈子往下?,他似极其喜欢看她?脸上的表情?,每次都要看她?脸上露出沉迷的表情?,才肯进行下?一步,他将她?抱坐在怀里,“怎么个亲密法?我不一定夜夜能来。”

    丁若溪被迫仰起头,双手拼命抓着身下?被褥才能将话完整吐出:“那就需长兄每次来的时候在次数上比之前再勤勉一些?。”

    说完,见苏会似是停顿了?下?,又怕他不太情?愿忙道?:“当然,若长兄觉得身体吃不消不用勉强,我理解的。”

    前几日?他顾忌她?是第一次,怕伤到她?每次都克制着,其实根本没够,她?倒好?,是将他当成?苏慕凉那个废物那般不中用吗?

    丁若溪见他没回应,忙睁眼去看。

    下?一瞬,只听他咬牙切齿的应了?声:“我不勉强,我们俩个谁吃不消还很难说。”

    丁若溪还没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会已握着她?纤腰的大掌往上一翻,把她?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一口咬上她?的后颈。

    第 42 章

    鸡鸣渐起, 一轮旭日从天边缓缓升起时,苏会才放过丁若溪。

    丁若溪才知何为搬石头砸自己?脚是什么滋味,悔的肠子?都青了, 累的连脚指头也懒得动,甚至来不及睁开眼和苏会道别, 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苏会昨夜自是做的餍足, 知她累坏了,不愿惊动她,轻轻掀开被褥起身,人?刚一动, 头皮却被什么扯住, 转头看去, 这才发现自己的一缕黑发不知何时被她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他俯身想要掰开她的手。

    丁若溪秀眉紧蹙,反而抓的更紧, 嘴里低喃着什么, 似有诉不清的愁绪。

    “你说什么?”

    苏会以?为她还没睡着, 俯身凑近她轻声问。

    丁若溪眼皮阖动数下, 唇角又动了动。

    苏会听了会儿,方才听清她说了什么:“木头,别走,我害怕——”

    似是还沉浸在昨夜苏慕凉强逼她的噩梦中,就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苏会刚硬的脸庞忽显出柔软来, 轻轻拍她的后背:“别怕,我不走。”

    这时,秦用压低嗓音的话从屋外?传了进来:“郎君, 该走了。”

    丁若溪所住的院落四周布满了王妃李氏的眼线,稍有不慎, 就会被人?看到苏会昨夜留在丁若溪房中过夜,若告诉了王妃李氏,后果不堪设想?。

    苏会自然也不愿给丁若溪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眉头皱起,看了眼被她攥在手里的黑发。

    秦用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后,见自家郎君迟迟不出来,心焦万分,正要再?喊。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苏会神清气爽的从屋中出来,见巧儿低头顺目的守在门外?,低声吩咐道:“先别叫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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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语气和平日大相径庭,竟隐隐透着真?实的关?切。

    巧儿一下子?怔住了,震惊的微张嘴巴,跟木头似的直杵着连礼数都忘光了。

    只因阖府上下谁人?不知,苏会为人?冷淡,不苟言笑?,是个不好相处的,是绝不会说这种话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垂下头磕磕巴巴的道:“是,是,奴婢记下了。”

    苏会得了她的话,才阔步从能遮人?耳目的小道离去。

    秦用跟在后面,压低嗓音快速汇报事宜:“五皇子?昨夜派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过几日要来府中为郎君践行,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和前几日一样来给您添堵的。”

    当今圣上膝下有三个皇子?,王皇后所出的太子?楚昱谨,贵妃所生的五皇子?楚培然,还有个贵人?所生的七皇子?楚崇杉,这些年?圣上为了遏制世家势力?,在朝堂上不遗余力?的提拔寒门,此举无疑惹怒了以?王皇后为首的世家大族进行反扑,朝堂之争也跟着越发激烈。

    年?前就有小道消息从宫中流出,说在一次家宴中,王皇后失语提起圣上当年?意气用事抄了丁家全族,惹的众世家大族寒心,与江山社?稷不利的话,圣上震怒异常,以?王皇后言语不当为由,罚王皇后禁足三个月,由此,被圣上一手提拔出来寒门刘家,瞧准了这个时机,游说族中姐妹——今日获圣上荣宠不衰的刘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夺嫡。

    这五皇子?好逸恶劳,在朝堂上毫无建树,竟也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被人?这么一恭维夸赞几句,就以?为自己?当真?是当皇帝的料,一头扎入夺嫡争斗中,这些时日,一边借着自己?的母亲刘贵妃母家的势力?在朝堂上打?压太子?,另一方面,打?着为圣上分忧的由头,四处招揽谋士入自己?麾下,收为己?用。

    而前几日忽然去军营找他家郎君喝酒,就是想?收揽郎君为己?所用。

    他家郎君不为所动,这五皇子?就又变着法来拉拢。

    苏会脸上温煦的表情彻底落下来,又恢复成?在人?前老成?持重的模样,他脚下不停,眸底流出讥讽之色:“是与不是,且等他来了再?说。”

    苏会说的虽是实话,可秦用还有自己?的顾虑,他欲言又止道:“那,到时候可要三娘回避一下?”

    提起这个,苏会眸底闪过一丝杀机。

    秦用不敢吭声,实则心里也忐忑不安。

    只因此事着实是当年?的一笔烂账。

    当年?丁家还未没落之时,这五皇子?就看中了丁若溪想?要纳她为王妃,丁尚书夫妻在朝堂经营多年?,深谙五皇子?不是个好归宿,也不愿丁家因此卷入皇室之中,故而明面上没说什么,可私下忙给丁若溪婚配,企图抢在五皇子?上门提亲之前把人?嫁出去。

    当时他家郎君还顶着“苏慕凉”的名讳和丁若溪来往,丁若溪向家里提出想?要嫁给他家郎君,丁家夫妇自是看不上当时还什么都没有的“苏慕凉”,并没同意,甚至还百般阻挠。

    但此事不知怎么传到了五皇子?耳中,五皇子?吃了哑巴亏,明面上奈何?不了丁尚书夫妇,出于嫉恨,就转头频频暗害他家郎君,若不是他家郎君命大,早已死在五皇子?手中。

    如今他家郎君再?不用顶着“苏慕凉”的名讳行走于朝堂之上,五皇子?才没针对他家郎君,实则,两人?再?碰面,真?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暂且不说这个,就单说丁若溪。

    当年?五皇子?还没得势时,就敢对丁若溪死缠烂打?行强迫之事,如今得了势,哪怕丁若溪已嫁做他人?妇,难保五皇子?就不会生出想?占有的心思。

    显然,苏会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冷声道:“到时候你安排一下,务必不能让两人?碰面。”

    秦用见状,心头大石落下忙应下来。

    丁若溪再?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浑身无一处不疼,手指头刚一动,察觉到掌心里攥着一团柔软的什么东西,耸拉着眼看过去,下一瞬脸上透出惊愕之色。

    躺在她掌心里的不是旁物,而是一团青丝。

    青丝的最上端非常整齐,似是被利刃齐口割断,睡梦中朦朦胧胧的意识一下回笼,丁若溪想?起了今晨苏会离去时她不愿让他走的情形,脸上显出报涩的神情来,胸口藏掖的那一丢丢昨晚对他索求无度的气恼也随之消散,唇角不自觉翘起。

    “三娘这会儿还没睡醒,嬷嬷等会再?来,行不行?”

    与此同时,院中传来巧儿压低嗓音的急声劝阻声。

    “不行,这助孕汤每日午后喝下效果最好,耽误不得。”随着常嬷嬷话音落下,房门被从外?面一把推开,刺目的阳光从敞开的房门涌入屋中,映亮了众人?脚下的灰色地面。

    常嬷嬷连招呼也没打?直接跨进房中,甫在屋中站定,便瞧见了丁若溪手里握着的青丝,脸上闪过一丝狐疑,明知故问道:“三娘,您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丁若溪脸上笑?意褪下去,将手中握着的青丝放在枕头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昨晚我枕着彭安的头发睡着了,他不愿吵醒我,临走时将我枕着的头发割下,留在这了。”

    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未婚男女互赠青丝视为结发,恩爱两不疑之意。

    丁若溪虽还是镇南王府的儿媳,可手里握着苏慕凉给的合离书,也算是单身女子?,于是,这彭安虽是不忍打?扰她休息才割下自己?的头发,可也算是对她情真?意切。

    一对苟且的男女,就算互相生出情愫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

    常嬷嬷心里鄙夷,面上越发眼高于顶,扯着嗓子?毫无恭敬道:“既然夫人?醒了,就趁热把药喝了吧,老奴也好回去交差。”

    丁若溪将她脸上神色收入眼底,也懒得和她生气,端起药碗仰头饮尽。

    常嬷嬷满意的将药碗收回来,“王妃交代二郎君眼下急需二夫人?照料,让二夫人?暂且在府中多留几日,听她随后的安排。”

    丁若溪猛地抬头,一字一顿道:“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您。”

    常嬷嬷似是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说,冷笑?一声,“老奴只是个带话的,可做不了二夫人?的主?,二夫人?请吧。”

    丁若溪抓着被褥的双手倏然收紧,明明早已告诉自己?不会再?因婆母和苏慕凉生气了,可依旧控制不住,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眸底的厌恶和气愤已荡然无存,只余冰冷。

    “王妃在哪?”

    半个时辰后,丁若溪在苏慕凉屋外?见到了王妃李氏。

    一夜未见,王妃李氏似是老上好几岁,发髻间隐隐团着几根白头发,看起来憔悴不堪。

    丁若溪下意识摸了下还很平摊的小腹,单刀直入道:“婆母既知我和他断没有再?和好的可能,为何?还要我来侍疾,就不怕他看到我,想?到我和别的男人?背着他苟且的事病症加重吗?”

    “本宫当然怕。”

    王妃李氏并未回头,一直扬起头看着院外?惨淡的血色夕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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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料想?你也没那个胆量再?刺激墨青。”

    丁若溪脸上神色越发冰冷,抿着唇再?次道:“我是不敢,但——”

    丁若溪话音一转,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仿佛透过房门看向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慕凉:“若婆母想?要在自己?儿子?死之前尽快抱上孙子?的话,就会听进去我的话。”

    “你——”

    王妃李氏再?未料到丁若溪敢要挟她,大怒,倏然转头怒视丁若溪。

    丁若溪不卑不亢的迎接她利刃般的目光,朝她俯身行礼道:“媳妇身子?不适,先告退了。”接着,不等她再?次开口转身离去。

    王妃李氏气的浑身直哆嗦,她若不想?丁若溪离去,有的是手段对付她,可眼下让丁若溪尽早怀上孩子?才最为重要,在这事上,她只能暂退一步由着她去。而丁若溪也知这一点,今日才敢和她公开叫板。

    暂且让她猖狂几日,等她怀上孩子?,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王妃李氏如此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直到下人?唤她才转身进了房中。

    苏慕凉正斜倚着床头被下人?喂药,听到动静忙双手撑着床榻想?要直起身子?。

    王妃李氏忙快步走过去,在他身后放了一个靠枕,满脸愤恨道:“墨青,你刚才也听到了她的话,不是阿娘不肯让她来见你,是她自己?不愿来见你。”

    苏慕凉很少有低头的时候,昨夜丁若溪走了后,他被苏会那么一吓,忽觉自己?对丁若溪做的事确实过分,今日这才舔着脸求阿娘让丁若溪来见他,不料,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苏慕凉脸色铁青的破口大骂:“这个贱妇——”

    话音未落,便低头重重的咳嗽起来。

    王妃李氏见状怒火顿消,心疼的忙拍他后背帮他顺气:“你心里恼她,又何?苦非要让她来侍疾自讨苦吃?”

    “阿娘,你是没看到昨夜那个庶子?想?要杀了儿子?的模样。”

    苏慕凉待气喘匀了,惨白着脸咬牙切齿的道:“当初我费劲心机才离间了他们二人?,就是不愿输给那个庶子?,儿子?,儿子?不甘心,阿娘你说他们会不会背着我早已厮混在一起了?如若不然,长兄为何?忽然替她说话?”

    “不可能。”

    王妃李氏立马否认:“阿娘派人?盯着她呢,若他们真?的厮混在一起,阿娘不可能不知道,墨青,你眼下养身子?最要紧,莫要费心神想?旁的事,你放心,等她怀上胎,阿娘有的是办法让她回来再?一心一意的对你。”

    苏慕凉却是怎么都不信,耳朵嗡嗡直响。

    王妃李氏后来好说歹说他才信了些,待王妃李氏走后,他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招来季无,边咳边问道:“你说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试探一下她和长兄到底有没有私情,还能让三娘对我回心转意?”

    第 43 章

    季无脸色微变, 不敢多插嘴主子的事,“奴,奴不知。”

    苏慕凉似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烛光下那张惨白的脸上眼窝凹陷,颧骨高?高?鼓起, 尔自一笑, 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修罗般面目可怖,只见他?喃喃自语道:“若我没记错,五皇子是不是要来咱们府里了?到时候——”

    苏慕凉话锋一转,看向他:“你过来。”

    季无哪敢不从忙俯耳过去。

    待听完苏慕凉的话, 双目因震惊而倏然瞪的老大, 后背冷汗津津, 忙退了下去。

    苏慕凉将双手团起来放在腹部?,餍足的突忽一笑:“三娘, 你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那也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连几日, 丁若溪都没再见过?苏会。

    镇南王此次虽不跟着苏会一起出征, 可要?处理的公务也不少,整日天不亮就去巡视军营,夜深人静时?才?回,府中?的下人,果不其然开?始为将士缝制衣裳准备出征事宜而忙碌起来。

    和镇南王府相熟的官员, 闻讯一一入府为苏会践行,前厅的送别酒宴从清晨便开?始,直到深夜丁若溪睡下还没停歇, 诺大的镇南王府一夜之间热闹喧嚣起来。

    这日一早,丁若溪刚被逼着喝完助孕汤躺回榻上小舔, 便听几个?丫鬟在廊下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说什么五皇子要?来府中?,待会儿府里所有人都要?出去见驾。

    丁若溪闻言脸色煞白,猛地从床榻上起身?。

    巧儿忙过?来握她的手,也跟着焦急起来:“这五皇子不是经常在宫里么?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来镇南王府给大郎君践行?三娘,要?不待会儿您就装身?子不适,这样就不用去见驾了。”

    “不行。”丁若溪立马摇头:“当年我拒绝他?的求亲的事已经惹怒了他?,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出门见驾,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引人非议,说不准还会给王府带来麻烦。”

    “这,这可怎么办?”巧儿如无头苍蝇般在屋中?渡步。

    “让我想想——”

    丁若溪转身?走到小榻前,想逼自己要?尽快冷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用一脸喜色的从外面赶来回禀:“前些日子二夫人托郎君寻找家人的事有些眉目了。”

    丁若溪一怔,也顾不得刚才?的事,大喜过?望的忙挥退屋中?下人,只留下巧儿,急声问:“找到我五哥和七妹了吗?”

    “暂未。”

    秦用这阵子在王妃李氏眼皮子底下找人,怕打草惊蛇可谓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忙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如实回禀:“属下顺着上次夫人猜测丁七娘可能被王妃藏匿的地方查了过?去,果不其然,在距大昭寺百余里的峡县李家庄里发现了他?们的踪影,可王妃此次铁了心想要?逼您”

    秦用说到这停顿了下,有礼的避开?了“胁迫您和别的男人替苏慕凉生?子”的话,继续道:“所以藏匿他?们的地点非常隐蔽,属下赶过?去的时?候,王妃怕暴漏他?们的行踪,将你五哥和七妹他?们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丁若溪脸上显出失落的神色,但也知秦用已经尽力了,忙追问道:“那他?们有没有性命之忧?”

    “这个?倒没有。”秦用皱眉道:“属下随访了周围的村民,其中?有两?个?人曾有一次路过?拘禁你五哥的院子,无意间撞见过?你五哥,说你五哥每日有专门伺候熬药的丫鬟,除了看起来闷闷不乐外一切都好,至于你七妹,她年龄尚小,只以为在出门游玩,除了学业暂时?中?断外并没受什么影响。”

    “那就好,那就好。”丁若溪闻言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慢慢吞回肚子里,喃喃道。

    “二夫人放心,那些村民既见过?他?们,说明王妃将他?们转移的地方距离那不会太远,属下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便能把他?们救出来。”

    这安抚的话令丁若溪安心不少,她由衷的感激道:“谢谢秦侍卫告诉我这些。”

    “二夫人若真要?谢的话,合该谢大郎君,而非属下。”

    秦用见她眉目间没了往日的愁绪也跟着轻松口气,想起自家郎君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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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嘱,不敢妄自领功,多嘴一句:“属下本不欲把这些告诉您,是郎君怕二夫人久听不到家人消息,思念家人心切,才?特允了属下这么做。”

    丁若溪再次怔住,再没想到苏会竟细心如此,连她从未对?他?提起的忧虑也顾忌到了,只一刹那,心头那颗种下许久没萌动的种子如同被施了雨露破土而出,泛起一阵阵涟漪。

    她如玉般的脸有些烧红,抿了下唇,才?忍不住问:“你家郎君现在在哪?”

    不知怎么,这一刻她特别想见他?。

    秦用眸子微闪,神色有些紧绷,“待会儿府里要?来贵客,郎君正在前厅等?候,恐怕这几日都不方便见您,不过?——”

    他?微笑起来,换成寻常闲话家常的语气:“若二夫人当真想要?谢郎君的话,不若空暇时?帮郎君绣双鞋什么的相赠,也是极好的。”

    丁若溪未出嫁前曾绣过?靴子,不过?靴子是赠给了苏慕凉,苏慕凉收到靴子后却?舍不得穿,说要?珍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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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就收了起来,如今不过?三年,曾经的誓言犹在耳边,可他?却?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再非当年的少年郎。

    丁若溪思及此,脸上微笑落了下去。

    可转念一想,苏会出征在即,她公婆,甚至是苏慕凉都会送他?礼物,而她眼下身?无长物,也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赠与他?,也只有亲手缝制的东西能拿出手,便感激的朝秦用微笑道:“多谢秦侍卫提醒。”

    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巧儿,仿佛福临心至般忽然想到了对?策,激动的忙快步过?来握丁若溪的手,“三娘,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府,这样一来既不会惹出麻烦,还可以避开?——”

    丁若溪眸子一亮,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忙反握巧儿的手:“赶紧去收拾东西。”

    “咳咳咳——”

    身?后忽然传来秦用的轻咳声。

    丁若溪刚才?一激动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个?秦用,脸上的喜色忙收敛住,抱涩的解释道:“秦侍卫莫怪,我刚巧这会儿有空,想出去买布料回来给——”

    丁若溪话音未落,秦用如负重释般立马抢在她前面快语道:“属下今日也刚巧有空,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二夫人赶紧收拾一下,属下知道城中?那几家铺子的衣料好,正好可以带夫人过?去好好挑选。”

    仿佛她说的话正中?他?下怀,而他?今日前来这一番就是为了哄她出府。

    丁若溪心里顿时?起了狐疑。

    可秦用又不知她和五皇子的旧日恩怨,为什么要?哄她出府?只是巧合吗?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原因,就听秦用催促道:“时?间紧迫,二夫人属下在后面等?您,您赶紧来。”

    “哦,好。”丁若溪再来不及多想忙答应下来。

    主仆两?人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带出门的,随便收拾一番后避开?府里的下人朝后门走,然,行至中?途,竟在后院一座最高?的假山旁撞上了许久未见的张四娘。

    张四娘正托腮百无聊赖的坐在假山尖上遥望对?面的水榭,见到丁若溪,震惊的眼珠子瞪的比铜铃都大,不顾下人的阻劝忙从假山上跳下来,一脸惊喜的过?来挽她的胳膊:“三娘,还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呢。”

    不等?丁若溪询问她为何出现在镇南王府的后宅,就听她叽叽喳喳如百灵鸟一般兴奋的把前因后果都倒了出来:“我刚才?问遍了府里的下人,他?们都说你去大昭寺给家人祈福去了,并不在府中?,可我方才?明明听你夫君亲口说你还在府里并未出去,若不是我一直守在这,恐怕就要?错过?见不到你啦。”

    丁若溪敏锐的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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