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主紫宸宫以后对那地方也无甚眷恋,加上后来裁减宫人数量,许多宫殿便空置了出来,年久失修,从冷宫变成破宫。
她来到后院,其中确实有一棵梅树。
没有了人的干预,这地方草木葱荣,虫鸣萋萋,自有一番野趣。
比起之前他带她去的红梅林,这里的梅树看着应该是腊梅,花开的时候,十里飘香。
她忽然理解那些诗人不得志的时候会寄情山水草木,更有人以梅为妻以鹤为子。
人生在世不管得意失意,大自然对人来说都是公平的。
从他那时候就有的大梅树,应该有些岁数了。她双掌合十拜了拜,拿了一个园艺的小锄头,绕着树开始挖。
陈初平之前给老鼠打的洞还挺深的,这盒子为了保险起见,大概也不会埋太浅。
结果她挖了快一米深,才铲到一个硬东西。
这家伙上辈子肯定是什么打洞的生物托生的。
盒子是个木盒,比她首饰盒都差不多大。外面包了一层油纸,还有一层布,层层叠叠打开,盒子还算完好。盒子里面又有一层油纸,这些说不上信的一篇篇长长短短的碎碎念,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有些酸。
真是很漫长的告别。
所以他走的时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因为知道她在某时某刻,总会读完他完整的一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你真的收到了!”陈初平看到她得意地摇摇手里的信笺纸,眼里满是惊喜。
这时他才有几分像他这个年纪的样子:“怎么做到的?”
信他才写,而且还在盒子里存着还没拿去埋。
没有寄出的信竟然也能被收到么。
“我说了,只要你诚心,我就能收到。”看他的模样,李欢迟不免心软。
这狐媚子小时候是真的可爱,十一岁还未行冠礼,一半头发散着,落在肩头,衬着过于白皙的面皮,还是个瓜子脸,很像女孩子。
不过写字已经很有范了,刚柔并济,藏锋不露,和成年以后的几乎没什么变化。
“每一封你都看得到么?那我什么都可以写么?”得了这个好方法,他有些激动地问道,前两天的事也忘了,也不生气了。
“可以。”李欢迟点点头,看着手边那一大盒子手书,有些无奈地笑道。
能有那么多是因为他日记似的每天一篇,讨厌甲嫌弃乙,觉得丙是蠢货,今天的饭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陈忠恕又发疯砍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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