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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br />     年侧福晋病重了。

    四爷一直知道年侧福晋身子?不好,却不知道年侧福晋已病入膏肓。

    年侧福晋虽体弱,却是个性子?要强的,自她求情于四爷想见娘家?人一面遭拒后,身子?就每况愈下,偏偏更是自己与自己怄起气来,仿佛在表示——我?知道四爷是在乎我?的,我?偏要折腾自己的身子?叫四爷难受。

    故而当她知道年羹尧最后一次往雍亲王府递了帖子?,却仍没得到四爷许可,最终落寞踏上了回四川的征途时,一口血吐了出来,竟直挺挺栽倒下来。

    很快,弘昼从常嬷嬷嘴里听说了四爷匆匆去了年侧福晋院子?的消息,就连常嬷嬷说起这事儿?都是满脸不屑:“……从嫁从夫,年侧福晋纵然与娘家?人关系再好,也不该什么话都与娘家?人说的,因?着郡主一事,京城上下谁不笑话咱们雍亲王府?”

    “也幸好皇上给了从前?那位郡马爷赐婚了,这才堵住大家?的嘴,若不然,这话还不知道传什么样子?了。”

    “亏得奴才还觉得年侧福晋是个聪明的,如今一看,却是个蠢的。”

    若换成她,她可不好意思求见娘家?人,恨不得一根白绫吊死在四爷书房门口,方能以死谢罪。

    正?和橘子?玩耍的弘昼听到这消息是愣了一愣。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年侧福晋可一直活到了四爷登基,更是颇得四爷宠爱,更是力排众议,将年侧福晋立为了贵妃,最后在年侧福晋病重之?际更是将年侧福晋立为了皇贵妃……如今,年侧福晋就要不行了吗?

    弘昼这只小蝴蝶有点害怕。

    年羹尧如今已投靠了老八,若年侧福晋一死,只怕会对老八掏心掏肺,至于隆科多,好像也被他推到了老八身边。

    怎么办?

    弘昼真的着急了。

    但他着急也没用,只能从常嬷嬷口中留意着年侧福晋的动?向。

    他很快知道了一个又一个消息。

    比如,四爷虽从寺庙回来,也没有再离开?王府的意思,但也就回府当日去看了看年侧福晋,更是吩咐锦瑟等人若年侧福晋情况不对则差人去请太医,像珍贵的药材,补品更像流水似的送到年侧福晋的院子?里。

    只是,四爷再未去看过她一次。

    又比如,福晋奉四爷之?命时常去照看年侧福晋,但当年侧福晋说想见一见家?人时,福晋并未允诺,直说这是四爷的意思。

    女人与女人之?间猫腻多的很,福晋虽不喜欢从前?张狂的李侧福晋,对当初曾极得宠的年侧福晋也喜欢不起来,借以照看之?名,经常说些戳年侧福晋心窝子?的话。

    到了最后,更是逼得骄傲如年侧福晋,直接差人传话给四爷,说不必请福晋照看她。

    这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但叫耿格格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年侧福晋竟与四爷说在耿格格闲暇无事时,想请她过去说说话。

    当四爷将这话与耿格格说起来时,耿格格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可耿格格看着四爷脸色沉沉,也绝不会傻乎乎的拒绝,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年侧福晋在四爷心中仍有些分量,且分量还不轻。

    耿格格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妾身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只是妾身蠢笨粗陋,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的病中的年侧福晋不高兴……”

    四爷扫了她一眼,见她真是惴惴不安,而非不愿过去,便道:“这王府中什么都不缺,自也不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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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你?这样憨厚老实,实在难得。”

    “年氏正?因?知道你?性子?如此,才想请你?过去说说话的。”

    一时间,耿格格竟分不清四爷到底是不是在夸她。

    一旁的弘昼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叫他说,耿格格与当初比起来已是聪明了很多。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见着四爷面上满是哀戚。

    这等神色,与当初年羹尧,隆科多闹的不欢而散的神色是不一样的。

    就好像四爷头顶笼罩着一团乌云,脸色紧绷,可见是从心底里不痛快。

    弘昼只记得历史上四爷与年侧福晋恩爱有加,不免劝上几?分:“阿玛,年额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他不愿见四爷这般模样,即便为了当日四爷没按着他的头叫他与李四儿?赔不是的份上,也该多说上两句:“阿玛,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与哥哥给嫡额娘请安时,也听嫡额娘说了,说是太医说了,年额娘这病是郁结于心,心情好了,这病才能好。”

    “若不然,您请年额娘家?里人来陪陪她,兴许她这病就能好了。”

    他是真心实意替四爷出主意的。

    谁知下一刻四爷就冷声道:“不必了,难道我?还嫌王府泄露出去的事情不够多吗?”

    声音是斩钉截铁,仿佛这话不是从伤心欲绝的他嘴里说出来的。

    弘昼: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得不说,四爷如今就能瞧出日后严酷帝王的形象了。

    耿格格连忙出来打圆场。

    四爷是真的伤心,沉着脸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倒是耿格格心里是惴惴不安,她一想到要陪年侧福晋说话,就浑身不自在。

    平素她可和年侧福晋没什么来往,若是她过去时,年侧福晋又咳血了或病情恶化,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钮祜禄格格便替她出主意,要她这几?日称病躲在院子?里,年侧福晋差人来请,她则借病不去,实在挨不过去了,年侧福晋请三回就去一回。

    到了最后,钮祜禄格格更是道:“……就算这事儿?闹到王爷跟前?,你?也是站得住脚的。”

    说着,她的声音更轻:“如今她落得这般境地,怕也不敢与王爷说三道四,若她在病中还这样不安分,只怕王爷与她那最后一点情分都要没了。”

    耿格格听闻这话却是摇摇头,道:“罢了,王爷既要我?去与她说说话,我?去就是了。”

    但她还是担心的很,临去年侧福晋院子?之?前?,不仅又是洗头又是洗澡的,更是连香露都不敢用,更是将身上的首饰都褪了下来,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

    弘昼见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自告奋勇道:“额娘,我?陪您一起去。”

    他也怕年侧福晋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耿格格仔细想了想,也点点头,有弘昼在,她与年侧福晋也没那么尴尬。

    很快,弘昼母子?就牵着手到了年侧福晋院子?。

    院子?,还是从前?那个院子?,依旧收拾的干净利落温馨,好似就多了些药味儿?而已。

    可若仔细一看,好似又觉得这院子?少了许多东西?,比如,人烟气儿?。

    等到弘昼见到病榻上的年侧福晋,更是吓了一跳,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年侧福晋就瘦的没了人形,原先秀美?的一张脸瘦的颧骨都凸了起来,看着怪吓人的。

    也难怪,四爷会对她网开?一面。

    年侧福晋在看到弘昼这一刻是眼前?一亮,咳嗽一阵后还叫锦瑟给弘昼抓糖吃:“……这牛乳糖是我?二哥从四川带回来的,与寻常的牛乳糖不一样,里头加了干果?,味道不错。”

    “我?每次喝了药,总要吃上几?颗,弘昼你?定会喜欢吃的。”

    四爷并未不准年家?送东西?过来,只是每一样东西?总是要细细检查的。

    弘昼就乖乖坐在一旁吃糖。

    年侧福晋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面上,只觉得和从前?每一次一样,是越看弘昼越喜欢。

    她一直都想有个孩子?。

    有个她和四爷的孩子?。

    而弘昼,就符合她对孩子?的所有幻想,虎头虎脑,活泼可爱,会逗得她和四爷哈哈大笑,叫她院子?里热热闹闹的。

    过了好一会,年侧福晋的眼神才从弘昼面上挪开?,低声道:“耿格格,今日……我?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的。”

    “我?与王爷说想找你?说话,也有这个原因?。”

    “就我?这身子?骨,有些话若是再不说,只怕以后就再没机会说了。”

    锦瑟当即就要带着弘昼下去,弘昼想了想,便跟着她下去了,不过,他远远守在外间,能看到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并不能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

    等着里间只剩下年侧福晋与耿格格两人,年侧福晋这才虚弱道:“耿格格可还记得几?年前?你?曾生了一场怪病之?事?我?已与王爷说了,这件事是我?做的手脚。”

    她像是没看到耿格格面上的惊愕之?色似的,咳嗽几?声后道:“那时候我?就喜欢弘昼,想着若是你?没了,弘昼就能养到我?身边来。”

    “今日我?要与你?赔个不是,我?也知道当初差点害死你?,不是我?轻飘飘与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能了了。”

    “你?恨我?、怪我?,也是我?活该的。”

    “如今我?落得这般境地,许多时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我?作孽太多,所以我?腹中的孩子?没保住,是不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一片痴心为了王爷的……”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来。

    耿格格本不是那等擅于言谈之?人,虽心里还是怪罪年侧福晋,嘴上也只会翻来覆去说些“您别说这些,您的病会好的”之?类的话,却决口不说不计较当年之?事。

    直到这时候她仍记得当初是多么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丢了性命,而是生怕自己撒手人寰,独留弘昼一人孤苦无依,所以如今只说些场面上的话。

    聪明如年侧福晋,又何尝不知?

    她流着泪道:“便是太医和大夫们在我?跟前?并未多说,但我?也知道我?这病好不了了,再拖下去,也只是勉强度日罢了。”

    “当初我?嫁给王爷时,我?阿玛为我?备下的嫁妆不菲,我?死后便将我?所有的嫁妆留给弘昼吧。”

    耿格格扬声就拒绝:“年侧福晋,您别说这般丧气的话,况且也没有将您嫁妆留给弘昼的道理……”

    年侧福晋却摆摆手道:“不,耿格格,你?听我?说。”

    “我?是真的喜欢弘昼这孩子?的,便是当初有一阵曾对他不喜,也是猪油蒙了心,如今想来,这孩子?也值得我?这般喜欢。”

    “只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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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弘昼娶妻生子?,便将我?的嫁妆留给他,一代代传下去,也不枉费我?养过他一些时日……”

    耿格格还想再劝。

    谁知年侧福晋竟剧烈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仿佛咳的肺管子?都要出来了。

    候在外间的弘昼也听到这声音,与锦瑟等人一起凑了过来。

    只是年侧福晋咳的话都说不出来,锦瑟连忙去请大夫了。

    耿格格没法子?,只能先带着弘昼离开?。

    回去缓福轩的路上,耿格格是一言不发。

    弘昼见状不免多问了几?句。

    耿格格便将今日之?事都与弘昼讲了,叮嘱他这事儿?不得外传,甚至连弘历都不能说,最后她更是长?长?叹了口气:“……惹得我?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恨年侧福晋了,她虽不算好人,却也没坏到了骨子?里。”

    若换成平日里,弘昼听到自己即将得到这样一大笔银子?,定会高兴坏了。

    可今日,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弘昼一醒来就听说年侧福晋自缢身亡的消息,他惊的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贯嘴碎的常嬷嬷说起这事儿?也是长?吁短叹的:“……奴才听说年侧福晋去时穿的是刚伺候王爷时,王爷送她的新衣裳,当年她那衣裳穿的是极合身,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从前?年侧福晋那样爱美?的一个人,居然会悬梁自尽。”

    “唉,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年侧福晋怎么这样想不开??”

    耿格格也跟着心情不好起来。

    很快弘昼就知道年侧福晋在临死之?前?还给四爷留下了一封遗书,里头写的什么旁人不得而知,是由她的心腹锦瑟交给四爷的。

    据说四爷收到这封遗书后是不吃不喝,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今日,已是第二日了。

    福晋更是派人来请耿格格等人去劝了劝四爷,只是满院子?的女眷皆是无功而返。

    弘昼这只小蝴蝶不光自责,也很担心,便拎着食盒自告奋勇去找四爷了。

    如今隆冬已过,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可雍亲王府上下却是阴沉沉的。

    弘昼只觉得四爷未免太惨了些,昨日十三爷前?来探望四爷,他从十三爷嘴里知道隆科多前?几?日告了四爷一状,说当年皇上搜查各个皇子?书房,四爷书房中没能搜出东西?不过是巧合,是因?前?些日子?一把火烧了四爷的书房。

    这般还不够,隆科多更是委婉与皇上说四爷对他这个舅舅一直有拉拢之?意。

    十三爷说起这话时十分气愤,直说先前?因?老八等人告状,想必皇上心里对四爷已有微词,如今隆科多还这样添柴加火,真是过分。

    弘昼更是没想到隆科多一把年纪了,竟还是这样的大情种。

    一想到这里,弘昼就更自责了,到了书房门口连连叩门。

    里头却无人应答。

    一旁的苏培盛也跟着不眠不休,憔悴至极,低声道:“五阿哥,您就好好劝劝王爷吧,方才十三爷来了也劝了许久,可不管说什么王爷都不开?门,您也知道,十三爷有腿疾,他这病犯了,腿上流脓不止,只能回去。”

    “您劝劝王爷保重自己身子?啊,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若有个好歹,难受的只是自己……”

    弘昼点点头直说知道,可是他的手都拍酸了,仍不见四爷开?门。

    他不免有些泄气,转而一想,软的不行索性就来硬的,扬声道:“阿玛,您快开?门,年额娘没了,您不顾自己身子?就罢了,难不成连我?们都不顾了吗?”

    “嫡额娘与额娘她们也是日夜担心,还有十三叔,如今正?值换季之?时,十三叔腿上的顽疾本就愈发严重,可为了您,还得日日过来。”

    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弘昼索性继续扬声道:“昨日我?与额娘去看过年额娘了,您想不想知道年额娘都说了些什么?”

    他这话音刚落下,门就被打开?了,露出四爷一张憔悴至极的脸。

    弘昼原想说“我?是骗您的”,可看到四爷这样子?,他只觉得这话太过于残忍,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弘昼叫了一声“阿玛”,则钻了进?去,更是自顾自将食盒打开?,将饭菜都摆了出来。

    他更是絮絮叨叨道:“昨日我?与额娘去见年额娘,年额娘就已精神不济,更是与额娘说将她的嫁妆留给我?。”

    “其?实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纵然我?不知道年额娘到底与额娘说了什么,可我?看年额娘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是有您的,甚至把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正?因?如此,年额娘在九泉之?下肯定不愿见到您这样伤心难过的……”

    谁知他正?绞尽脑汁安慰着四爷,四爷却扬声打断他的话:“所以说,方才你?是骗我?的?”

    弘昼讪笑一声:“话虽这样说没错。”

    “可阿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是善意的谎言,若非如此,您怎会舍得将门打开??”

    说着,他更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您若是生气,就骂我?,打我?一顿,我?绝不怪您,只要您心里能好受些就成。”

    四爷苦笑一声,良久才道:“是啊,她该说的都已在信中说了,她那样的性子?,断不然与旁人再说这些话了。”

    弘昼已自顾自替四爷盛好饭,更是递到了四爷手里,道:“阿玛,您快吃吧,您既知道年额娘对您痴心一片,就不该叫她在九泉之?下还为您担心。”

    如今的四爷就像提线木偶似的开?始用饭,只是他光吃白饭,并不肯吃菜。

    弘昼见状,扬声道:“苏公公,劳烦你?给阿玛取一坛子?酒来。”

    “今日我?陪阿玛好好喝上一场。”

    这下,不光苏培盛狐疑看向他,就连四爷都微微皱眉看向他。

    弘昼正?色道:“阿玛,心里难受是堵不如疏,若一味劝您想开?些,您也听不进?去。”

    “既然这般,不如大醉一场,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又是一场好汉。”

    四爷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便交代苏培盛道:“给弘昼取些度数极浅的梅子?酒来吧。”

    苏培盛喜不自禁,连忙下去了。

    弘昼原对这梅子?酒是有几?分期待的,可等着梅子?酒端上来之?后,发现这所谓的梅子?酒与梅子?汁无异,不免有些失望的。

    倒是四爷像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似的,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猛,一杯接一杯,看的弘昼眼睛都直了。

    就四爷这酒量,不过一刻钟,就有了些醉意。

    人一旦喝了酒,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四爷也不例外,如今竟对着弘昼这个小娃娃道:“弘昼,你?,你?可知道年氏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当日将怀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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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告诉年羹尧,是害怕有人以怀恪为把柄,叫年羹尧了解了怀恪的性命,是怕……若这事儿?传出去,传到你?皇玛法耳朵里,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从未想过要将这事儿?闹开?,更不想我?名声扫地,沦为京城之?人笑柄。”

    “她还说,她知道我?想争一争皇位,所以即便明知我?不快,也会尽她所能,为我?扫平障碍的……”

    弘昼还是第一次听四爷说起他的野心和抱负,微微一愣。

    阿玛,您不要命啦?

    这等话都敢往外说!

    第 63 章

    偏偏四爷这两日心里像积压了块石头似的难受, 如今喝酒喝到七分醉,只?觉得有些话是不吐不快:“弘昼,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不想要我当皇上??”

    弘昼扫了眼方才苏培盛站的地方,却见机敏如苏培盛早就将屋内人都带了下去。

    他这才放心。

    四爷更是苦笑一声道:“其实于我而言, 当不当皇上?也?不算十分要紧的, 只?是已至这般地步, 便是不争也得争。”

    “我哪里还有什么选择?”

    “成王败寇, 若是输了,只?怕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着, 他更?是难得亲昵捏了捏弘昼胖乎乎的小脸蛋,力道?之重, 比当日李四儿下手轻不了多少:“我有的时候也?很累,若只?有自己一人, 随便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躲起?来就是。”

    “可若我知难而退,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

    弘昼这才发现?四爷头上?隐约可见白发,想必整日藏拙也?是挺累的。

    他郑重握住四爷的手,正?色道?:“阿玛,不光只?有您一个人在努力, 我也?会?帮您的。”

    说这话时, 他脑海中不由闪过年羹尧与隆科多的面庞, 可厚脸皮如他,很快摇摇头, 将这两人甩开了:“不光我,还有哥哥, 我们都会?帮您的。”

    四爷颇为欣慰。

    不管弘昼这小崽子能力怎么样, 起?码态度是好的。

    他点点头,正?欲说话时, 谁知道?眼睛眯了眯,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弘昼连忙喊苏培盛进来伺候。

    苏培盛是夸了又夸,将弘昼夸得是上?天入地绝无仅有,夸得弘昼骄傲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昂首阔步走了。

    两昼夜不眠不休的四爷醉酒之后睡得是踏实极了。

    说起?来,四爷对年侧福晋虽是真心,但两人相守不过五年时间,感情远远没有到达这般要死要活的地步。

    四爷之所以这般动容,是因年侧福晋临死前留下来的那?封信。

    信中年侧福晋先是陈述对四爷的痴心一片,又是自悔,说不该将怀恪郡主与李松清有染一事告诉二哥年羹尧,当日人人都说她是为了刺激李侧福晋,为了叫李侧福晋自乱阵脚,她不否认的确有此目的,实则更?是真心实意替四爷打算,毕竟怀恪郡主留下来是个祸患。

    只?要怀恪郡主活着一日,她做的丑事就可能败露,会?成为老八等人攻击四爷的一个污点。

    而她,从始至终没想过年羹尧会?因为自己的关系恼羞成怒,将此事宣扬出去。

    另外,她更?是给年羹尧留下一封书信,信笺中字字恳切,请年羹尧务必辅助四爷,这是她临死前唯一的遗愿。

    年侧福晋写给年羹尧的信,四爷也?看了,信中说起?他们兄妹小时候的趣事,更?说在她弥留之际四爷对她呵护备至,更?说自己是不堪病痛折磨,所以才会?一心求死,全然与四爷无关……

    看到这封信时,四爷浑身?都有些颤抖。

    他虽为皇子,从小养于孝懿皇后身?边,看似尊贵,但唯有他清楚,并无任何人真心爱他。

    皇上?心中有老二,孝懿皇后心中有早夭的公?主,德妃娘娘心中在意的则是老十四……甚至到了娶妻生子后,他与福晋不过是相敬如宾,至于耿格格,钮祜禄格格等人更?不必说。

    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意。

    唯有年侧福晋,从嫁给他第一日起?就是痴心一片,临终之前,他如此待她,她却是痴心不改。

    这让四爷心里很是难受。

    不过四爷难受归难受,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大醉一场的四爷心情没好多少,可精神?总要强了些,翌日一早起?来先去了缓福轩,难得见弘昼正?坐在窗前写字,看着是专心至极。

    四爷并不记得昨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弘昼好生劝慰了自己一番,更?是喝了不少梅子酒。

    四爷心下甚是安慰,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谁知他刚行至窗前,听到有些响动的弘昼抬头一看,正?好见着穿着一身?素色衣衫的四爷,再配上?四爷那?张宿醉的脸,宛如见了鬼似的,当即就尖叫了一声。

    四爷也?被吓了一跳。

    弘昼喊了声“阿玛”,委屈巴巴道?:“阿玛,您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至于四爷穿着一身?素色衣衫,他大概是知道?其中缘由的,皇上?尚在,连皇子没了都不得大张旗鼓举办丧事,更?不必说王府里的一个侧福晋,故而四爷只?下令王府上?下奴才衣着素净,不得着配饰而已。

    对于主子们,他虽没要求,只?自己换了一身?素色衣衫。

    四爷这般轻手轻脚也?是难得见弘昼好学一回?,谁知却将弘昼吓到了,便想着走过去指点一二。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四爷的的脸色就变了。

    弘昼哪里是在看书写字,却是在看不知哪里寻来的画册子。

    这画册子有点像后世?的连环画,上?头讲的是各种奇异故事,弘昼虽觉得这画质略有些粗糙,却也?是聊胜于无。

    这等东西搁在后世?是启蒙读物,可在这个时代,孩子们看这些则属于“玩物丧志”。

    四爷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没这般好学,你若不愿念书写字,出去玩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没得将你吓出个好歹来。”

    弘昼只?觉得昨日那?顿酒没与四爷白喝,毕竟今日四爷难得没有训斥他。

    他胆子就更?大了,咧嘴笑道?:“这还不是都怪阿玛您。”

    四爷狐疑道?:“怪我?怪我做什么?”

    弘昼正?色道?:“怪您给我和哥哥请的先生太?厉害了。”

    “从前在诚亲王府,柳老先生与方先生虽也?是饱学之士,但他们可不只?管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学堂里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堂兄弟。”

    “如今您为我和哥哥请的先生只?盯着我们不算,每日还与您说我们念书念的如何。”

    “哥哥好学又聪明,我自然是比不过的。”

    “可偏偏您还经常与额娘说我念书不认真,额娘听了时常在我跟前念叨起?这事儿,我为了不叫额娘伤心,总不得装装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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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当即他更?是咧嘴一笑,毫不知耻道?:“额娘见我日日勤学苦读,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世?上?有聪明人,也?有笨人,我这般笨笨的,却也?不全是我的错。”

    四爷扫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是谁的错?”

    弘昼又是嘿嘿一笑。

    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意思。

    四爷懒得与他掰扯,冷哼一声:“你念书写字不怎么样,说起?这些歪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话毕,他便将这些画册子拎出来看了看,毕竟画册也?是有坏和更?坏之分的,若是有人寻摸一些淫诗艳词祸害小阿哥们,那?可真是罪该万死。

    好在四爷瞧着画册上?只?画着些《山海经》里有的鬼神?,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

    四爷见着他桌上?码着厚厚一摞这样的画册子,二话不说将东西交给了身?后的苏培盛,冷声道?:“说吧,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内院之人都不得随意出门,得先禀于福晋才行,四爷自不相信常嬷嬷等人放假出门会?替弘昼寻摸这些东西。

    弘昼支支吾吾不愿多言。

    人类的悲欢并不能相通,苏培盛见状却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只?觉得想叫四爷从年侧福晋之死的悲痛中走出来,就得有旁的事儿分去四爷注意力。

    这不,事情就来了嘛!

    四爷见弘昼这般模样,也?懒得同?他生气,便厉声道?:“苏培盛,将小豆子和小瓶子提过来问话。”

    苏培盛正?欲奉命下去提人之前,还不忘看了弘昼一眼,仿佛在说:五阿哥,您就招了吧,免得叫小豆子与小瓶子受皮肉之苦。

    弘昼也?知道?四爷的酷吏性子,也?就勉强对他有几分耐性,忙道?:“阿玛,我说,我说。”

    说着,他更?是耷拉着脑袋道?:“是三哥给我的。”

    他原是不想说的,他虽知道?弘时没安好心,可不管好心不好心的,既承了别人的情,就没道?理一转头就将别人卖的道?理:“三哥前几日才将这画册子给我,我,我统共也?没看几日了。”

    四爷微微皱眉,很快就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弘时大年初一被四爷训斥一通后,之后再见四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可他越是这般,四爷就越是看他不顺眼……如此往复,更?是恶性循环,以至于四爷一看到弘时就吹鼻子瞪眼的。

    弘时是愈发惶恐,功课更?是错漏频出。

    四爷对他是爱之深责之切,又是狠狠斥责一番,更?道?他用功程度连五岁的弘历都比不上?,骑射连五岁不到的弘昼也?及不上?。

    弘时这就怀恨在心,只?觉得四爷偏疼两个弟弟而不疼他,便生出这般心思来。

    弘昼见四爷脸色难看,也?没惦记告状,直道?:“阿玛您别生气,虽说三哥给我和哥哥都送了画册子,可哥哥向来好学,不仅没有收下三哥送他的画册子,还把这画册子都送给我。”

    只?可惜,四爷将他的宝贝全部收缴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耿格格一番:“……弘昼虽不是读书的料,可平日里也?聪明,若他不爱念书,也?不必拘着他。”

    “我已经为他寻摸了一位擅长骑射的师傅,过两日就会?进府的。”

    耿格格连忙应是。

    她见四爷脸色如此难看,憔悴中带着几分灰败,难得大着胆子道?:“王爷,这几日换季妾身?胃口不大好,差人与大厨房说中午送来些清粥小菜,王爷可要留下一起?用些?”

    说着,她更?是道?:“妾身?听五阿哥说您昨儿喝多了酒,若用些清粥素菜,胃里会?舒服些的。”

    四爷颔首答应下来,觉得与弘时的账待会?再算也?不迟。

    吃饱了好揍儿子!

    谁知还未等到晌午,就小太?监传话说十三爷来了。

    与十三爷感情甚笃的四爷一听这话就要要走,临走之前却与耿格格解释道?:“……昨日我听弘昼说十三弟腿上?的伤愈发不好了,我得去瞧瞧他。”

    方才他不觉得胃里不舒服,被耿格格提醒一番,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至于那?些粥菜,你差人送去外院书房吧。”

    说完这话,他就带着收缴的战利品去了外院书房。

    十三爷已等候多时,见四爷脸色灰中带白,白中带青,不免关切道?:“四哥,你没事儿吧?”

    四爷摆摆手,示意无事,却问起?他的腿疾来:“你的腿怎么样?我听弘昼说你的腿伤的愈发厉害了。”

    “太?医了?没有给你看过吗?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两人虽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比许多亲兄弟感情都要好。

    十三爷笑道?:“你别听弘昼胡乱说,没有的事儿。”

    可瞧见四爷如此关切的面容,十三爷也?不好粉饰太?平,只?能道?:“我这腿疾是老毛病了,一到换季时就疼的格外厉害,皇阿玛前几日还差太?医给我看过,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些‘安心静养,不宜操劳’之类的话,你别担心。”

    说着,他又关切问起?四爷来。

    四爷直说无事:“昨日大醉了一场,倒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十三爷却并未放下心来,只?说瞧见四爷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四爷便将弘时之事道?了出来,更?是恨铁不成钢道?:“……比起?年幼的弘历,弘昼来,我自更?看重已十二岁的弘时,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他这个年纪时,都已经跟着皇阿玛上?朝了。”

    “可他倒好,从前与三哥府中的弘晟一起?吓唬弘昼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想将弘历与弘昼往歪门邪道?上?领……”

    他实在是痛心疾首。

    他比不得皇上?子孙众多,膝下统共三个儿子,弘时已经养歪了,却还想将雍亲王府另两个儿子养歪,这性质早已不是当初吓唬弘昼这么简单,而是想绝了雍亲王府的后。

    十三爷是个好脾气的,当年四爷被皇上?训斥“喜怒无常,脾气暴躁”时,也?是他一直陪在四爷身?边。

    如今他瞧见四爷旧怨未平,又添新?伤,不免安慰道?:“四爷不必生气,说到底弘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连我们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更?别说弘时了。”

    “从前雍亲王府只?有他这么一个阿哥,四哥眼里心里都是他,如今多了个懂事上?进的弘历,又多了个活泼顽皮的弘昼,四哥的注意力难免会?更?多地放在两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按理说这也?无可厚非,只?可惜弘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个道?理?”

    “四哥既硬的不行,不妨试一试软的,好好与他说一说,我看弘时也?不像那?等不懂事的孩子。”

    顿了顿,他更?是道?:“若我记得没错,弘时今年也?十二岁了。”

    “这个年纪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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