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牢房里的一切,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候,他的怒意将整个囚牢里都变成了暴风雪。
“你们,怎么敢?”
……
圣帝的眸中是?森冷的杀意,暴虐的怒火。
这种神情?,谢清禾从未见过圣帝有?过。
她饶有?兴味地托着下巴,“怎么,爹,你羡慕大师兄帮我揉腰啊?”
圣帝修至这等境界,早就不知道头晕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他明明感觉到自己在头晕。
“我只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活命机会,你却不知廉耻,与他在这里……在这里……”
饶是?圣帝,也说不下去了。
谢清禾嘻嘻一笑:“怎么,没按照您预想的发展,您便无法接受了?”
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肃。
谢清禾站起身来,她说:“没有?不知廉耻,他是?我敬告天地过的夫君,是?我名副其实?的道侣。我们在一起,只符合我们的心?意,顺心?而为罢了!”
“但是?你呢?你将我们俩关在一起,是?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她一步一步走?向圣帝。
囚牢中,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
粉色的裙摆满是?尘土,胸口沾染了尚未干涸的血迹,她却丝毫不在乎。
直至走?到圣帝面前?,谢清禾昂首看着圣帝。
“爹,我知道你想要看到什么。”
圣帝脸上“人”的神色消失了,他又覆盖上了那层“神”的面具。
他冷涔涔道:“哦?吾想看到什么?”
谢清禾唇角微勾:“选择。”
“你想看到我们在生死之?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你给我们预设了答案,那就是?我们互相死在对方的手中。”
圣帝脸上不动声色,手指却微微收紧。
“我是?在给你们机会。”
“机会?”
谢清禾摇头:“这不是?机会,这是?你的执念。”
被关押在囚牢中,圣帝想要看到什么?谢清禾终于想明白?了。
“你以为你当年杀了东方灵寒是?你最?正确的决定?”
“你不过是?一个懦夫而已!”
“你现在给我们俩设置了绝境,不过是?想看我们两个人做出来当初与你一样的决定而已。”
“可惜,我们俩不是?当年的你,东方灵寒也不是?当年的你!”
圣帝为了权势,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杀了相爱的女子。
他想要从谢清禾身上看到相爱的两个人自相残杀。
只要谢清禾杀了李朝夕,或者李朝夕杀了谢清禾,亦或者两个人玉石俱焚,都是?对他当年的宽慰。
他当年做的,没有?错。
这才是?谢清禾与李朝夕同时相处在囚牢中的目的。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谢清禾没有?选择杀了李朝夕,李朝夕更不会杀了谢清禾。
他们在死亡前?疯狂的相爱,直至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两个人都毁灭。
爱不灭。
圣帝的脖颈崩的笔直。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又迅速的消散,他的杀意像是?狂风,刹那席卷,又原地消散。
圣帝最?终道:“既然你们两个人一心?求死,那么吾便让你们如意!”
“投入深渊之?底,化作灵矿养料!”
……
“抓到深渊之?底当养料……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死法。”
谢清禾说:“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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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夕微微一叹:“不后悔。”
“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圆满。”
他说:“只是?我们的大婚,终究是?有?些遗憾。”
李朝夕从未想过会与一个女人成婚,直至遇到了谢清禾,他有?时会在大长老的唠叨时候,不经意地想到魔后的大婚会是?什么样的。
应当是?在魔界万众祝福之?下,与她共同迈过花海,举行最?为盛大的大婚典礼。
而不是?在昏暗的囚室。
谢清禾龇牙一笑:“大师兄你大长腿确实?不错。”
他想的太多了,她完全没想这么多,早日享用大长腿不香吗!要什么大婚仪式!能当胸肌腹肌摸吗?
昨晚上她可是?摸了一个够!
李朝夕失笑。
谢清禾总是?这般出乎意料。
她是?这世界上,最?为独一无二的人。
她有?着世界上最?有?趣的灵魂。
密闭的马车微微摇晃,押送他们的队伍正在向深渊之?底而去。
谢清禾与李朝夕被锁在囚车里,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这条路对谢清禾来说很是?熟悉,以前?押送囚犯的时候,她便是?走?的这条路。
“你说,会不会有?人劫囚?”
一丝雪花透过囚车,飘落进来。
圣帝的声音从马车外穿过:“别想了,吾亲自送你们上路,便没人能从圣帝手中劫走?你们。”
谢清禾:……
靠!
谢清禾苦笑:“爹,您怎么说都是?我爹,有?没有?必要非得?送我去死啊?”
圣帝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你爹,晚了。”
“不晚不晚,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您都杀了王圣人了,从此?之?后只有?我这条血脉,您忍心?连最?后这点血脉都断绝了吗?”
“以后逢年过节,连一个子嗣看您的都没有?,多冷清啊!”
圣帝冷哼一声:“吾不需要。”
谢清禾若有?所思。
她又向圣帝搭话,圣帝却不说什么了。
直至囚车慢了下来,谢清禾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向圣帝禀告:“帝君,前?方便是?深渊之?底的大门?。”
谢清禾听出来,这是?书院院长梅亦竹的声音。
谢清禾向李朝夕使了一个眼色。
李朝夕亦是?懂了。
圣帝淡淡道:“你们便再?次等候,我押送两人进去。”
深渊之?底绝非一般人能进入,唯有?圣帝能进。
寻常人进入,便是?实?打实?的死人,再?无生还之?路。
谢清禾与李朝夕从囚车里下来,她看向梅院长。
梅院长就像是?看不到她那般,将她视作空气。
深渊之?底的大门?大敞,无尽的死气弥漫。
圣帝微微环视周围,淡笑道:“看来深海,是?决定要放弃你这个继承人了。”
“根本没人来救你。”
这是?最?后的机会。
没有?任何人埋伏出现。
也代表着深海放弃了谢清禾。
谢清禾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圣帝想要杀了自己,明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他偏偏给了自己,给了深海这么多机会,是?为了什么?
“深海,始终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而已。”
圣帝冷笑,他踏上深渊之?底的黑桥。
谢清禾被锁链拽了一下,她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下一秒,无数的花瓣铺天盖地,笼罩了整个空间。
是?梅花花瓣。
圣帝的眸光,比亘古的冰川都要寒冷。
“梅亦竹,是?你?”
他防了所有?人,甚至防了独孤圣,却没有?提防梅亦竹。
无数的梅花花瓣飞舞,割裂出无数的空间。
这是?梅亦竹的绝技,梅花化万物。
它不仅是?小幻境,更是?无数个梅花幻境重叠在一起。
一粒沙中,三千大千世界,一瓣花中,更有?无数日月。
梅亦竹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圣帝的人,可是?如今,他以守护圣都的绝技,向着圣帝而来。
圣帝的声音冷的像是?冰:“你绝非深海中人,不可能被深海驱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是?深海,唯有?一个人绝非深海中人。
那就是?梅亦竹。
圣帝一手发掘了籍籍无名的梅亦竹,将他化作自己的剑刃,梅亦竹杀戮了无数的深海中人。
可以说,深海的销声匿迹,与梅亦竹脱不了干系。
梅亦竹不可能是?深海。
花海幻雾中,梅院长揣着手,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
他的身影有?些佝偻,“这三千梅花幻境,需要绝顶天赋而成。只可惜,这天赋,不是?我的。”
梅亦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这金丹,不是?我梅亦竹的,而是?她东方灵寒的。”
关键
圣帝遇到梅亦竹的那一年, 梅亦竹还?籍籍无名。
圣都的街道很大?,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神思不属,落魄不堪。
他撞到了出行的圣帝队伍。
圣帝看?他面容不凡, 赦免了他的罪过, 将他带到了圣宫, 这才?发?现梅亦竹竟然有着如此惊才?绝艳的根骨。
若是?能拜得名师,好生修炼, 必然能成为修仙界的顶尖修士。
圣帝问梅亦竹是?否想要修仙,梅亦竹的眼睛血红, 他说他要修仙, 成为最强的强者, 再也不被人羞辱践踏。
圣帝对梅亦竹有知遇之恩,他将梅亦竹送往圣庙书院,负担了他的一切。
梅亦竹不负圣帝所望, 成长的速度远远超过圣帝的预期,他成为了圣帝手中?的一把剑。
这些年过去了,梅亦竹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是?圣都书院的院长, 是?杀戮了无数深海中?人的眼中?钉,如何又为了深海而?出手?
圣帝被困在无数的梅花万象中?。
他银色的眼眸悲悯而?恍然:“我遇到你?之时,你?已经与她有了交集。”
圣帝的唇角挂上讥讽,“我明白了, 她曾经与你?有恩, 那又如何?你?还?是?与她为敌, 如今倒是?假惺惺的反悔认错了?”
梅亦竹的身形更加佝偻。
“我骗了她。”
……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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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圣帝初遇之前, 他还?是?一个小家族的少爷。
梅家在当地颇有名望,他天生水土双灵根, 资质上乘,醉心于修仙一途。
梅亦竹出门游历之时,在深山里救了一个带着孩子被追杀的女子。
女子面带白纱,怀中?紧紧抱着婴儿,婴儿不过是?刚出生的模样,一直在沉睡。
梅亦竹问她,为什么有人追杀她?
女子只说是?世仇罢了。
他并未放在心上,准备安顿了女子与婴儿之后?,便准备离开,谁曾想,即将出山的时候,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跟着梅亦竹的侍从被杀死,梅亦竹受了重伤,女子不知道怎么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带着婴儿与梅亦竹逃出生天。
女子谢过梅亦竹,便带着婴儿匆匆离去。
梅亦竹拖着重伤之躯本想回去,却不想碰到了歹人,将他的灵丹挖出来,根骨全都打断,抛弃在山崖之底。
他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山崖整整苟延残喘了半个月。
直至梅家的人在山崖之底找到了他,那时候的梅亦竹,已经变成了废人。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为恐惧的三年。
那三年里,身为废人的他任人□□,失去了梅家父母的爱。
梅亦竹的爹又认下了旁支当义子,那义子的修为天赋比他更高。
而?后?梅家看?上了邻近小宗门的灵矿,贪心吞噬了他们,他们想要灭了小宗门,却在杀戮中?灭亡。
梅亦竹是?个废人,小宗门看?梅亦竹如此窝囊模样,竟然嫌弃杀了他脏了剑。
他沦落街头,直至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子。
他发?现,那个女子身边的女婴,却已经不见踪影。
女子叹息,她剖了金丹给梅亦竹。
梅亦竹好转之后?,那女子便不见了踪影。
他想要见到女子的真容,问女子的名字,女子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说,莫要让仇恨迷失了双眼。
梅亦竹失魂落魄地来到圣都,遇到了圣帝,从此之后?,他平步青云。
在后?来的某天,梅亦竹追杀东方灵寒的时候,认出来了东方灵寒竟然是?那个女子。
他不敌东方灵寒,东方灵寒要收走他的灵丹。
梅亦竹崩溃地大?吼,他说她对不起他。
他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碰到了东方灵寒,若非为了救她,他不会不敌歹人,被剖了金丹。若非遇到了东方灵寒,他不至于变成废人,失去父母信任,若非遇到东方灵寒,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梅家覆灭?
他看?着东方灵寒隐隐有松动,跪下祈求她,他说他永远记得东方灵寒当初说的话,他记得东方灵寒说不要让仇恨迷失了双眼,他一直想要洗心革面,只要不收走金丹,他就会好好做人。
东方灵寒迟疑了。
最终,她决定相信他。
梅亦竹的脸色很是?苍白,他的背后?是?无数的梅花飞舞。
他的身影愈发?苍白:“我哪儿有重新做人呢?我只不过是?骗骗她而?已。”
“我已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又怎么会轻易回头?”
“她太善良,我利用?了她的善良。”
梅亦竹一步步走近了圣帝。
“仇恨迷人眼,权利失我心。”
“我们那次见面后?不久,东方灵寒便死在了帝君手中?,我心头只觉着狂喜,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金丹被人拿走。”
“于是?我化作圣帝手中?的刽子手,我疯狂地追杀深海中?人,我似乎忘记了,这枚金丹,并不是?我的。”
梅花与雪花相杀,将梅亦竹的白发?吹散。
他的面容愈发?苍老?:“我骗了她。”
……
圣帝冷笑:“梅院长,你?如今忏悔,恐怕晚了些。东方灵寒早就死了,而?你?亦是?满手血腥,你?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微微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深海的人已经前来接应,谢清禾快要逃走了!一切快要来不及了,你?若是?现在回头,我便恕你?无罪!”
梅亦竹怜悯地看?向圣帝:“你?还?没有明白吗?”
圣帝微怔:“明白什么?”
梅亦竹一字一顿地念出当初东方灵寒的这句话:“莫要让仇恨迷失了双眼。”
“我一直恐惧着东方灵寒的魂魄会回来找我,直至那一日,谢清禾来找我,我才?发?现,我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可是?我却不怕了。”
“你?呢,如今的你?,是?被掌控天下的权利迷失了双眼。”
他抬手,无数的梅花向着圣帝飞去:“可惜,你?却没有回头路了。”
圣帝只觉着荒谬无比。
梅亦竹又是?什么好东西?
梅亦竹现在竟然相信了东方灵寒的话,在这个关键时间点,搞什么幡然醒悟?
他冷笑,“你?以为你?的梅花万象,又能拦住我多久?”
梅亦竹道:“不需要多久,只需要维持住深渊之底的大?门打开便够了。”
深渊之底的大?门已经打开。
梅亦竹的缠斗,让圣帝分了心神,暂时放弃了对深渊之底大?门的控制。
深渊之底有无数的冥卫,按理说能控制住深渊之底的动静。
可是?,深渊之底的大?门之处,却产生了暴动。
是?小夏!
小夏与谷雪率先冲出了深渊之底的大?门,在她们的身后?,是?无数涌出来的不成人形的冥修。
“我们不是?养料!我们不是?制造灵矿的工具!”
他们大?吼着,冲出了深渊之底。
……
谢清禾疼的龇牙咧嘴:“轻点!轻点!”
穿过琵琶骨的锁链想要抽出来,真是?痛的要命。
陈莫狂翻了个白眼:“我已经下手够轻了,你?还?鬼叫什么?”
施恩轻拍陈莫狂:“轻点。”
陈莫狂看?了一眼施恩,乖乖道:“好的,我再轻点。”
他的动作放轻了,锁链终于被抽出来。
施恩立刻为谢清禾敷上药,“先紧急给你?处理了一下,等回去再慢慢养伤。”
昆仑柱那件事情之后?,谢清禾便被圣帝带走了,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施恩简单地讲述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圣帝带走了黑塔传人们,亦是?关押了起来。然而?那天陈莫狂已经看?到了我,他联系了深海的所有人,等待着时机。”
“直至今日,圣帝离开圣宫,押送你?们去深渊之底,陈莫狂这才?能救了我们出来。”
“深海的人埋伏在深渊之底附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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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狂只说有动静才?能出现,没有动静便不许出面。我还?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真正的杀手锏,是?梅亦竹。”
李朝夕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向陈莫狂,“不成器的师弟,竟然也成器了。”
陈莫狂龇牙,“我一直都很成器的好不?”
谢清禾:“王圣人呢?”
陈莫狂耸肩:“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再也没有见过王圣人。”
谢清禾与李朝夕对视一眼。
两个人俱都明白了。
“现在怎么办?”
谢清禾扭头看?向圣帝那里,“能怎么办?赶紧逃命!真以为梅亦竹能拦住圣帝多久啊?”
“风紧扯呼”
……
当圣帝将梅亦竹的梅花万象破开,谢清禾与李朝夕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怒火,将天地覆盖上了森冷的寒冰。
……
逃亡的路上。
到处是?圣帝缉拿的队伍,他们不敢御剑而?行,只能趁着夜色走山林。
谢清禾说:“我们要找到王圣人。”
在囚牢里,圣帝利用?谢清禾与李朝夕被囚,不知外?界讯息,给两个人营造了信息差,误导他们认为他已经掌握了修仙界,杀了王圣人。
可是?谢清禾始终隐隐觉着不对,直至深渊之底门前,她终于明白了,圣帝不过是?苦心骗她而?已。
这是?为什么呢?
谢清禾觉着,参透了这一点,也就找到了推翻圣帝的关键。
接下来,是?王圣人与圣帝的较量。
圣帝之所以迂回,宁愿与沈御舟默契合作,也不肯直接与王圣人对上,证明了一件事情:他是?天道选定的圣帝,是?天地共主?,但是?当天道抛弃了他的时候,他亦是?不敢与天道对上。
他是?个懦夫。
谢清禾:“一定有规则在。”
“圣帝不敢直接对王圣人下手,王圣人似乎也没有直接向圣帝下手,两任圣帝之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规则。”
圣帝是?得到了太多年的权势不想放手,而?王圣人是?即将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势,他更加不可能放手。
那是?他历练多年渴求的蜜糖。
“王圣人是?被圣帝抓了,还?是?逃跑了?”
“不知道。”
谢清禾沉吟:“那小王爷呢?”
陈莫狂皱眉:“他拎着剑,到处找王圣人,想要亲手杀了他。”
谢清禾:……
陷阱
深海追杀令重启, 逐海之人重新现世。
以独孤圣为首的刑院,全部转为逐海,向深海宣战。
至于圣帝的亲生女儿谢清禾……圣帝痛心疾首地说她被?奸人迷惑, 望她迷途知?返, 若是执意不醒悟, 便格杀勿论。
好一个格杀勿论。
谢清禾说:“圣帝似乎一直想让我死,却不想亲自杀了我。”
不论是囚牢中逼迫, 还是深渊之底押送,亦或者是通缉令, 圣帝都?没有亲自杀谢清禾, 这?让谢清禾明显感觉到了诡异。
圣帝连东方灵寒都?是亲自杀的, 为何现在却不肯亲自动?手杀谢清禾?
而王圣人,亦是没有亲自动?手杀王玄素与?王也。
他们?仿佛忌惮着什?么。
“现在好了,我们?俩都?是通缉犯了。”
在昆仑之巅, 谢清禾与?李朝夕并排而立,看着披着薄纱的层层山峦。
谢清禾之前已经升职到了圣都?的刑院部长,如今成了通缉犯, 以前带过的兄弟们?, 倒是要?来抓捕她了。
而李朝夕是长乐宗掌门,天下第一大宗掌门,如今被?圣帝揭穿了身为魔尊的身份,长乐宗将他除名。
李朝夕微微一笑, 将谢清禾揽在怀中:“两?个通缉犯, 很配。”
昆仑的雪终年不化, 白茫茫的一片。
谢清禾自打金丹之后, 身体便自行运转灵气,并不觉着冷, 可是与?大师兄偎依在一起,觉着格外的静谧与?安心。
“大师兄,你?真的不回?魔界?”
“魔界有大长老在,我不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你?。”
谢清禾现在在修仙界中,是最为招眼的存在,沉寂多年的深海中人,源源不断地向着谢清禾而来。
冯嫣然如今是昆仑的掌门,她决定加入深海,昆仑成了深海的避风港。
也是圣宫虎视眈眈的目标。
昆仑易守难攻,如今与?圣宫僵持,未来如何,还未可知?。
“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
冯嫣然抱着小狐狸,急急忙忙地跑上山来:“小王爷回?来了”
王也见到谢清禾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哥……王圣人当初让你?保护王玄素了?”
谢清禾眨了眨眼:“对啊。怎么了?”
王也十分狼狈,一点也没有那个纵横四野的小王爷气概。
他沉默了须臾:“我哥说他没想杀我,也没想杀亲生女儿。”
谢清禾:……
她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是还说,要?是想杀你?,在宫中便杀了,不至于将你?们?关押在昆仑柱。其实,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等他就任圣帝之后,再来救你?们?。是不是?”
王也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溜溜圆:“你?怎么知?道?”
谢清禾抱头。
王圣人将王也保护的太好了!这?压根就是一个傻白甜!
随便示弱一番,便将王也糊弄过去了。
王圣人如今又没成圣帝,他如何能打得过修为高强的王也?只能以情动?人罢了!
王也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我我我是想杀他的,可是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便饶了他一命。”
李朝夕叹了一口气。
他说:“毕竟是养你?这?么大的哥哥,自然是了解你?会相信他的说辞。王圣人当初没有杀你?,不是因为对你?心软,也不是想要?保护你?,而是另有缘故。”
王也急急道:“什?么缘故?”
谢清禾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梳理着被?揉乱的头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又被?骗了。”
王也:……
他呆愣在原地。
看上去有些?可怜。
谢清禾:“好了,说说在哪里见到的王圣人吧。”
王也咬着干裂的嘴唇:“在冥界入口。”
“我哥……王圣人与?冥主申屠逸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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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禾:……
怎么哪儿都?离不了搞事情的申屠逸!
……
王圣人就此销声匿迹,便是连一直蠢蠢欲动?的冥界,也都?再也没有泛起波澜。
而圣宫的杀戮,却开始席卷修仙界。
邪帝沈御舟死后,对他势力的追杀便如火如荼地展开,初时只是查明面?上的,而后开始查暗中的一些?事情,表面?上与?沈御舟绝无关系的修士也被?抓了起来,修仙界里人人自危。
谢清禾询问小夏,圣帝抓这?么多人,难道还是想要?炼制灵脉吗?小夏与?谷雪逃出深渊之底的时候,不是带走了很多冥卫吗?
小夏:“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我将深渊之底的矿脉俱都?毁了,圣帝又被?你?设计一番掏空了圣宫,怕是正?是需要?灵石的时候。”
堂堂圣帝,被?谢清禾与?小夏联手掏空了口袋,现在赫然变成了穷光蛋。
怪不得现在这?么疯!
现在该怎么办呢?
谢清禾心底也没有谱,她想了想,“等到入夜,我们?来开个会吧。”
昆仑山大殿。
殿内坐满了人,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焦虑,反而是一片平和。
留在昆仑的人越来越多了,不仅有黑塔传人们?,还有深海中人,现在,又多了一些?忍受不了圣帝暴虐的修士。
谢清禾环视周围:“大家想必也都?知?道了,圣帝正?在调集全修仙界的修士,想要?攻下昆仑。”
“不出三日,昆仑危矣。”
众人却并不甚在意。
“修仙中人,修的是心神自在,顺心而为。我们?能在昆仑,而非在圣帝麾下,便是早就想明白了归路。”
“是啊,管圣帝是想要?做什?么,我们?只管做我们?的事情便可以!今夜不得喝个大醉?”
是啊。
踏上修仙之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追寻着什?么,在这?条路上,有坎坷,有欢笑,有恣意,有遗憾……
每个人都?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
“小谢啊,你?莫要?想的太多了,顺其自然!”
“是啊,此生黑暗如漆,我于死前能窥一丝光明,足以!”
深海便是那一盏灯。
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
他们?可以死,然而这?灯火,永远不灭。
谢清禾心头亦是升起来一股豪气。
“好,就让我们?一起面?对!”
不论是生,还是死,不论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们?有着共同的路。
叶奈站起身来,“今晚上的酒,我叶家管够!”
那天夜晚,昆仑满座皆醉。
而圣帝的讨伐大军,在三日后抵达昆仑。
……
圣帝亲自率修士而来,各大门派与?小宗门俱都?踊跃跟随。
在修仙界正?道的眼中,圣帝是天意的代言人,从无败绩,这?一趟出行,自然是手到擒来。
当圣帝将深海首领谢清禾拿下,彻底摧毁深海,吞并魔界,那天下便再无忧患!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中州大陆门派,无有不跟随者。
当大军集结在昆仑山下,圣帝遥遥望着山顶。
银色的长发拖地,他的眸子里满是冷然。
“乖女儿,下山接爹爹了。”
风雪呼啸而过。
圣帝的声音温柔缱绻:“爹爹是不会杀你?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亲手杀你?呢?”
谢清禾俯视着山下黑压压的修士,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你?恶心不?我都?要?吐了。”
“想要?杀,就来杀吧!”
“如果注定要?死亡,我也不会祈求你?的怜悯。”
任谁都?以为,这?一天的昆仑大战会势如水火,哀鸿遍野。
谁都?知?道,圣帝的圣力笼罩昆仑,那么便再无一个反叛的深海中人能活着离开。
圣帝悲悯地看着他带来的所有正?道中人,又看向了昆仑之巅。
他说:“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杀戮中死亡。”
谢清禾终于感觉到了异常。
她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圣帝微笑起来。
那种微笑,谢清禾曾经在疯狂的沈御舟脸上看到过。
“死了,多浪费啊。”
他的声音似是呓语,轻到几乎听不清。
风雪狂躁起来,变成了无数的银光。
银光化作囚笼,将昆仑山变成了死绝之地。
茫然,这?是所有人的茫然。
不论是正?道中人,还是昆仑山的深海中人,皆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谢清禾瞳孔一缩,她终于明白了。
“这?是陷阱”
“你?根本不是想要?率领正?道杀到昆仑,而是要?将所有的修士都?带到昆仑一网打尽!”
圣帝的笑容愈发飘渺,隐藏在重重叠叠的银光中:“只怪昆仑掌门冯肃死的太早,没有来得及告诉冯嫣然昆仑真正?的秘密。”
“昆仑,不仅有着昆仑柱,更是历任圣帝飞升之地。”
圣帝的身上,银光渐渐敛去,金色的光芒愈发浓烈。
圣帝要?在此飞升。
而他飞升之前,竟然是百般算计,将修仙界修士俱都?锁在昆仑山中。
“地脉为锁,昆仑为祭,天地气运,尽在一身。”
谢清禾喃喃自语:“圣帝锁住了天下的气运,先飞升,再成圣,真是好一手算计。”
如今的天地已经不满圣帝,而圣帝的“飞升”不过是骗局,圣帝早就筹谋着重掌修仙界,他的飞升已经压不下去了。
现在,他以自己的神力囚了天下气运,再施施然飞升,继任的王圣人即便是成为圣帝,也不过是只有残留一分气运的“圣帝”而已。
待圣帝回?转,吸取囚天下中的所有人为力量,便足以杀了王圣人,成为真正?的天地共主,与?天地同寿,再也不需要?圣帝继承者。
这?也是为何圣帝一直没将逃走的王圣人放在眼里。
当圣帝身上布满金光的时候,透过囚住昆仑的桎梏,谢清禾隐约看到遥远的冥界,出现了漫天的银光。
上一任圣帝飞升,新?一任圣帝就任。
王圣人已然成圣。
然而,新?任的圣帝,怕是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之处吧。
更何况……等等,王圣人并未斩尽尘缘?
谢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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