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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 吵架 一一一二(第1页/共2页)

    吴锦秀的目光从谢泠脸上掠过, 随后落在连漪的脸上,笑道“下个周三,就是爷爷的生日, 你爸爸和大伯、姑姑他们准备为老爷子办个寿宴。”

    “哦, 知道了,我会到的。”

    “我和你爸爸都希望, 到时候你能和一屿结个伴,这也有你顾叔叔的意思,一屿那孩子没什么异性朋友,你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正好做个伴。”

    连漪笑了笑,“顾一屿没异性朋友关我什么事, 他算什么东西,缺人就叫我作陪。”

    “你这是什么态度”

    连德成搁下茶杯的动作微重,沉声道“以前你怎么胡闹,我都由着你, 但这是你爷爷的寿宴,难道你还要搞得大家不得安宁, 让他老人家丢了面子不成”

    “爸, 你别拿爷爷压我,实在不行我现在就给爷爷打个电话, 问问这到底是他的想法, 还是你们红娘瘾头犯了实在忍不住,非要牵这根红线。”

    连漪面上笑容甜美, 微圆眼眸弯弯。

    “我男朋友就在这坐着,能带这么一个体面的男伴出席,我非要带上顾一屿那个蠢货”

    众人视线划过, 沉默了一瞬。

    他们的确否认不了,不论其他,只看两人样貌对比,谢泠的确处处优胜于顾一屿。

    他本就有着令长辈更青睐的正派气质,虽说一张脸上的表情总是冷冷淡淡,但从另一个方面看,这也叫波澜不惊、性情沉稳。

    至少能在他们面前做到这种程度,以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年纪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

    但这并不是在单纯地看待一个年轻后辈,或许换个场合,换个身份,他们会不吝于给这个优秀少年人一个机会,结个善缘。

    “年轻人谈恋爱,会这么想很正常。”吴锦秀顿了顿,嘴角笑意一直是恰到好处的弧度,“可是你也要知道那天是什么场合。”

    “妈妈不反对你想和他在一起、想要证明你们是真爱的想法,但有些决定在做之前还是要好好想想。”

    连漪搭在茶桌上的手指不耐地点着桌面,“我当然已经想清楚了,总之,只要你们不介意,我也不是不可以一次带两位男伴出席。”

    “反正他什么都随便我,是不会介意的,对吗”她偏过脸看向谢泠,笑了笑。

    谢泠微微颔首,神情不见丝毫异样,只是眼底仍为连漪这大胆的言论而露出一丝无奈。

    看着连漪毫无顾忌地顶撞父母,礼貌全无的样子,他心底却没有生出一点反感。

    他家境不好,但父母一直恩爱,互相扶持着走过风风雨雨。

    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从不对他打骂,用他们所理解的道理,粗糙却真实地教育着谢泠该如何做人。

    谢泠忽然理解了连漪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他也愈发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

    即使在这种根本不在乎她个人意愿的家庭里长大,她仍然会用一种别扭的方式,释放着善意。

    谢泠有些难以想象,如果将自己置于连漪的处境之中,又是否能做到和她一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德成目光威严地看向连漪,“看来还是我太惯着你了,才会让你今天这样没大没小地顶撞父母,连我们的话都不听。”

    连漪笑吟吟地看向他,“怎么了,爸爸,难道你又想要停掉我的卡吗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到时候爷爷寿宴上,我怕是拿不出礼物,只能当众和他解释是因为没钱。”

    “这次你做事没有一点大局观。”

    连德成没有理会她这句话,低沉声音淡淡道“你年轻气盛,仗着我和你妈给的资源,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你知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多少个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望海中学在云海的地位举足轻重,建校至今又走出多少人物,你做事之前就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决定,造成多大影响吗”

    “起诉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和盛垣联系撤诉事宜,相信他们会看在连氏今年在法务上的需求,很好地配合。”

    “至于你,好好反省一下,就算是觉得在这件事里受到委屈,你也该冷静思考,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只会仗势欺人,传出去丢了我的脸”

    茶室之中,一时间只剩下炭炉上壶里的水正在咕嘟冒泡的声音。

    “德成,小孩还是要多加管教,你和弟妹啊,就是太娇惯着了。”连许汉摇头笑道“不过仲鸣这孩子跟在你身边学东西,倒是有模有样的。”

    连仲鸣微微一笑,“大伯您谬赞了,我也只是学到一些皮毛,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他又看向连漪,轻叹道“小妹,二伯其实很关心你,为了你这事,着实是被好些个电话叨扰了许久。”

    “唉但不管怎么说,连漪也是受了委屈的,德成,你这样岂不是要孩子受了委屈就算了”吴锦秀适时看向丈夫,微微蹙眉道。

    “再不管管她,现在已经胡闹成这个样子,连你的话都不听,以后还要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

    连德成冷哼一声,“吃亏也好,让她长个记性。在外胡作非为,回到家里顶撞父母,这像什么话”

    “连漪啊,和你爸爸服个软,听他们的安排。”连许汉面色慈蔼,笑道“做父母的哪有不关心孩子的你乖乖听话,他们比你还见不得你受委屈不是”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确是一位长辈的关心话语。

    可放在当下的场合里,作为连漪的长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连漪是什么脾气

    即便是谢泠听到这话,都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隐约听得出来,连漪的大伯是在暗示她,只要接受和顾一屿结伴出现在寿宴上,先前她父亲说的话自然会收回。

    可是什么时候,子女受了委屈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成了需要作出交换才能这么做。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连漪的手,在这个时刻,只是潜意识地想要以此给予她肯定。

    连漪察觉到这点力度变化,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连许汉的表情和话语,在她看来,还多了一层意思。

    对于她这个大伯的小心眼,连漪算是有了新的认知。

    因为她肆无忌惮的破坏了连素甯的联姻,所以他便要看着她做出抉择。

    到底是要为自己的委屈找回场子,接受长辈的安排默认联姻,还是坚持己见,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即使咬牙受了这份委屈,也要抗争到底。

    连漪微圆眼眸一个个扫过他们神态各异的面容,旋即慢慢半弯。

    可她偏不愿意做什么二选一的选择题。

    “连三儿,这是我的私事,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又是小辈,谁给你的资格在这插话”

    连漪松开与谢泠相握的手,神情散漫地轻甩了甩,将那点子暖意甩散。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对我说三道四,你跟着我爸做事,得了他赏识,难道就以为真的可以以我长辈的身份自居,来跟我讲为人子女的道理”

    “这么会做,你不如直接过继到他名下,反正我看你妈和我爸妈都挺乐意让你来当这个孝子贤孙。”

    她欣赏着连仲鸣骤然微变、又迅速恢复如初露出勉强神色的样子,嗤笑一声。

    在连父连母眼神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之际,连漪看向连许汉。

    他正因为连漪突然对连仲鸣发难的表现,而感到好笑,只是面上仍然做出一副微微不满皱眉的表情。

    “大伯,虽然你是我爸的大哥,跟我也算沾亲带故。但这毕竟是我家的事情,从小到大我也没花过你一分钱,吃过你家的一粒米,你这么仗着身份来和我说话,是不是有点倚老卖老了”

    连漪往后微仰,姿态散漫地靠在椅背上。

    “照您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我爸妈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卖女求荣的形象”

    “还是说顾家什么时候成长到足以让连家仰望的程度,他顾一屿想要有个女伴,你们几个作为长辈的,就得巴巴为他拉皮条”

    连漪顿了顿,“噢,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关心小辈的感情状况。”

    “我爸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他要真是像你说的一样想卖女求荣,如果我不表态接受和顾一屿的婚约,就任由我被外人欺辱嘲笑,连还击都不允许。”

    “那就当我对父亲还是不够了解,不清楚他的城府和深谋远虑。”

    “是这个道理吧大伯。”

    连许汉脸上表情微沉,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该怎么接她这话。

    “噢,我忘记了。”

    连漪笑眯眯道“听说大伯您这边和黄家的联姻告吹以后,还在接触黄家其他的年轻俊彦是了,按照您的为人,会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

    “我大姐倒是好福气,能被这么明码标价地待售,诶”

    “我可不是说您想要卖女求荣,大伯,您知道的,我对您吧,还是很尊重的嘛,前提是您别没事找我说话啊。”

    “连漪”

    连许汉脸色隐隐泛青,他还未说话,吴锦秀已经轻斥叫了一句连漪的名字,不赞同地看着她。

    至于连德成,也是一副皱眉的样子看着她,只是没有开口。

    毕竟一开始没说话,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口为连漪背锅。

    “爸爸妈妈,至于你们。”

    连漪当然是无差别攻击,在场的一个都别想躲过,她笑着看向两人。

    “你说得对,我这个人的确不像话,被惯坏了,可是你们从前不管,现在再来想要管我,是不是有点为时已晚”

    “我想做的事情,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连漪一手搭在谢泠身后圆弧的椅背上,下颌微抬,“为什么我要受委屈才能长记性受了委屈只会让我知道,是我以前表现得太和气,才会让那帮废物敢在背后冲我叫嚣。”

    “你只管向盛垣施压,如果你能在爷爷奶奶他们回来以后,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交代。”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到底还有谁想见我低头”

    “嘭”

    饶是连德成再好的养气工夫,再如何不介意她的骄纵跋扈,仍然为此刻连漪的话语而感到怒火中烧。

    他拍桌的力气之大,让茶杯里清水般的龙井荡起阵阵涟漪。

    “看看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样子”

    连德成面色沉得像铁,一双眼隐隐瞪起人时,仿佛金刚怒目,让人不敢直视。

    唯独连漪嘴角笑意丝毫不为所动,微抬着下颌,好整以暇靠着椅背,一副大佬的姿态与他对视。

    “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如果不是外人知道你姓连,是我连德成的女儿,你看谁会卖你这个面子起诉别人没有我,你哪来的资本做这个事,说这种大话”

    吴锦秀连忙起身,秀美细眉紧紧蹙起,一边安抚着丈夫,一边看向连漪,“连漪,还不快和爸爸道歉。”

    而原本很想发作,却碍于身份、颜面的连许汉这时候含着淡淡笑意,目光落在这对父女之间。

    唯独连仲鸣隐晦地将视线望向谢泠,不动声色地评估着这个年轻人。

    “爸爸,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

    连漪笑了笑,语气散漫,眼神无辜,“如果你不姓连,大伯也不姓连,当年做生意哪来的这么一帆风水,怎么什么先机都能让你们抓住”

    “大家都啃老,又何必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的。”

    “如果你真的这么生气,大可把我从连家除名。”她嗤笑道“否则,爷爷奶奶在的一天,您也不必做严父姿态想着来管我。”

    “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二位,也免得以后你们还想着白费力气。”

    “你”连德成眼底愠色愈浓。

    “我呢,还是那句话,你们想要安排我和顾一屿的婚约不是不行,只要顾家不介意他和谢泠平起平坐就好,反正大家一起玩玩,无所谓的嘛。”

    “鱼与熊掌,我都要兼得,爸爸,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我逼得太紧。”

    “好了连漪,少说两句。”吴锦秀眉头紧锁,轻斥道。

    “行吧。”

    连漪感到无趣地站起身,冲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起诉的事,你们想阻止也随便,但凡有一个案子败诉,我不介意开个记者发布会,同那些媒体聊聊什么豪门秘闻。”

    她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抬指点了点连仲鸣,“就比如说,亲生女儿尚且没有参与家业经营,反倒是重点培养侄子,这得多吸引人啊。”

    几人眼神瞬间微变。

    连德成面上愠色渐沉,审视般看着连漪。

    “小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连仲鸣无奈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劝道“我只是跟着大伯做事,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三哥以后会多注意。”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连德成,“二伯”

    “仲鸣,你不用听她胡说。”连德成沉声打断。

    “连三儿,我说过很多次,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闭嘴呢不如把精力留在我走以后,你好好哄一哄金主,说不定他们高兴欣慰了,再赏你个一官半职。”

    “至于你们,想拿条条框框约束我之前,不如先想想我吃不吃这一套。”

    连漪欣赏着他们各异的神色,笑了笑,“聊得差不多了对吗那就下周三,在爷爷的寿宴上再见吧。”

    她的手搭在谢泠肩上拍了拍,他了然起身。

    “哦,对了。”连漪微微倾身,从谢泠的身躯探出视线,对连许汉笑道“大伯,有没有人说过,您现在这样抛下港城那边偌大家业就为了过来看戏的样子。”

    “真的挺适合搬张凳子去村口和人聊八卦。”

    “”

    连漪双手插兜,拿膝盖推开椅子,扫射了一圈后洒脱离去。

    “叔叔阿姨,以及两位,再见。”谢泠很有礼貌地与他们告别,微微颔首后,也不管他们此刻是什么心情、回应与否,转身跟上连漪的步伐。

    茶室内烟火气淡淡,暖意伴随着燃香熏融。

    本该是修身养性的好环境,在场四人里,却一个神色勉强带着点难堪,一个面露愠色无处可发泄。

    连德成夫妻二人沉默不语,脸上的怒意和惊恼清晰可见。

    “呵呵,德成啊,你和弟妹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连许汉皮笑肉不笑道。

    他分明是赶回来与连德成商谈寿宴事宜,敲定最终拟邀宾客名单,却被连漪这么一句暗讽给说成像是为了看她这个小辈才特地回来似的。

    偏偏连许汉自持长辈身份,而连漪说完就走,徒留他在这一肚子气没处发泄。

    晦气

    早知道,多余坐在这。

    连德成半晌之后,微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她怎么养成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偏偏爸妈又对她溺爱得很,我想管你听听,她根本就不怕。”

    “二伯”

    连仲鸣在叫他时犹豫地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往茶室门口瞥了眼,生怕再跳出个连漪。

    “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仲鸣,连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一向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吴锦秀平复了下情绪,对他微微一笑,“在你二伯和我面前,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我想,小妹过去虽然性格无拘无束,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连仲鸣对于心直口快这四个字不敢苟同,只是面上不显,沉吟道“我只是担心,小妹性子单纯,就怕她被有心人利用。”

    “是啊。”吴锦秀细眉微蹙,与丈夫对视一眼。

    他们倒不是认为连漪真是被谢泠利用乃至带坏,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纵使聚少离多,他们对连漪还是很了解的。

    有关谢泠的资料,其实早就呈在二人面前。

    这要说谁才是那个用心险恶的人还真不好说。

    只是为人父母,总会习惯于把错误怪在外界因素上。

    “连漪从小就是这样,越不让她做什么,就越要对着来,你也别生气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对自家孩子还这么沉不住气”

    吴锦秀嗔怪道“她也只是还不知道我们这么安排的良苦用心。”

    “那个谢泠”连德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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