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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3节(第2页/共2页)

点点头,仿佛觉得不舒服一般,埃佐从那张造价不菲的维多利亚手工沙发椅上站起,从门口的警卫腰间拿过一柄军刀,离开市政府。

    一路上对出现的溃兵,埃佐就如一团狂暴的旋风。一路向前,将一切魔幻和不真实扔在脑后。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想去海边看看,找到维娜和西蒙他们,和他们待在一起。

    “阿拉贡,你吓死我了,我差点射中你!你之前跑哪里去了,我都以为你遭遇不幸了!”

    直到近乎化为血人的他,在海滩边上的商业街屋顶上,看到了拿着弓箭,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穿着大裤衩,头顶扣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自行车安全帽,大呼小叫的西蒙。

    埃佐的面前,则是用隔离护栏还有各种杂物堆砌的街垒。听到动静之后探出脸来的则是维娜,然后就是松了口气的商店街住户们。

    “抱歉给冲散了,可这地方的路我也不熟啊!”

    一边打趣,埃佐翻过街垒。

    所以,他选择相信希望。

    69.给维娜开一扇窗,然后将她推出窗外

    “哈哈,夹着尾巴跑吧,我们玻利瓦尔人才不会怕你们这种臭鱼烂虾!”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或者土豪一般都比较适合站在高台位。总之其他方面看起来都不怎么给力的西蒙在担任瞭望和高台输出方面的角色的时候,埃佐觉得他至少得有个四星干员的水准。这四星还是因为他手里的弓是凑合的轻量弓,按照这位经常闲着没事就去打猎的玻利瓦尔人的说法,他自己的弓比手里这种玩具有力量的多。

    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位本身非常有钱的玻利瓦尔人并不是凭着兴趣守在制高点,从骚乱开始到现在,甚至被溃兵用弓箭远远的瞄准过。不过这位老兄依然在屋顶活跃的上蹿下跳,丝毫看不出胆怯的情绪。

    虽然西蒙的准头偶尔会歪掉,不过面对乌合之众的溃兵也可以说是刚刚好。作为证明的话,这片油水算是微妙的商业街基本没有什么溃兵团伙来冲击。毕竟绝大多数都被西蒙两箭一射,打倒几个领头的之后,就夹着尾巴跑掉了。

    ‘神鹰,安第斯山的王者,把我带回我亲爱的土地,我的家乡安第斯山,我要和我思念的兄弟们生活在一起!’

    甚至,在没有敌人的时候。这位来自玻利瓦尔边际山脊的伊比利亚后裔甚至会弹奏着他的空气班德拉(一种传统乐器),一边用脚揣着屋顶的边缘打拍子放声高歌。那是一种非常直扑,甚至带着些野性的高亢歌唱。因为大静谧而沉寂的伊比利亚人的热情和激情,在这维多利亚人聚集的小小街道尽情唱响。

    同样,点燃了那些从自家的角落拿出扫把棍,剁肉刀,甚至擀面杖的市民们。让他们心底的恐惧,逐渐被安抚,甚至涌现出些许的勇气。哪怕偶尔真的有顶着弓箭想要往商店街里冲击的溃兵,在埃佐和维娜他们作为三角攻击头虎入羊群的时候,剩下的居民也能给散兵游勇以迎头痛击。

    “对,我们不怕!”“滚回下水道去吧!”“谁没刀子啊!你过来啊!”

    从骚乱刚爆发的午后到夕阳西斜的黄昏,西蒙就像是充满了电量的疯猴子一样。

    在屋顶都来走去,时而放声高歌,时而用那高亢的嗓音和埃佐开点不咸不淡的玩笑。

    “阿拉贡,老和你聊没意思啊。你给我拉个老乡过来,我问问话看看这地方值不值得投资。就那个,之前一锤子给对面打飞出去的老哥我看就挺好!”

    而埃佐也乐意配合西蒙的胡闹,直接就给茫然的拿锤老哥给拉了过去,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聊天。不知不觉的,街道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原本处于骚乱中的多索雷斯的一角,甚至还出乎意料的传出了笑声和歌声。

    而越是歌唱,越是笑声弥漫,原本还想过来发点财的溃兵更是心慌意乱。毕竟什么人能在战乱中这么放肆的大笑?怕不是都疯了。赶紧换地方,找那种胆小又好欺负的得了。

    而等到晚饭十分,更是有胆大的女士们直接张罗起了所有人的晚餐。因为暴乱的缘故,水电气的供应都出了问题,但商店里有的是瓶装水,餐厅里也有气瓶,再不济随便拆几个木门或者桌子也能弄出一个大灶来。

    “哈哈,开饭了开饭了,这闻起来就好吃。”

    而本来多少该有些格格不入的西蒙自然是十分顺利的加入了吃饭的圈子,甚至分发晚餐的姑娘还给他多打了几勺,甚至有些大胆的在某位高原下来的浪子脸颊上吻了一下。

    当然,作为近战攻击三角的埃佐、维娜和因陀罗也得到了特别加量的待遇,不过多少还是比西蒙有些差距的。毕竟从各种角度而言,帮助居民们度过最惊慌时间点,给他们以勇气的,是西蒙而非维娜。

    “阿拉贡,真的,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再来第二次了,太累了。”

    一直到晚餐后,西蒙嚷嚷着又要上去守卫,拉上埃佐拿了一壶咖啡去陪同之后。终于像是绷断了弦一般,靠着墙壁一副随时会昏睡过去的模样。

    “西蒙,我觉得你也许不该当个商人,你是个天生的鼓舞者。”

    一下午的战斗,让埃佐看到了西蒙的另一面。而他第一时间的感受,是一部比较经典的抗战电视剧《我的团长》中的那名冒牌团长,做过小商人,军衔是贿赂来的,跳过大神,从头到尾看不出一丝一毫正轨军人应该有的气质。可就是这么个疯子,硬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凭着一些狡猾和厚脸皮,带着溃兵走出了野人山。

    虽然罗唣,却结结实实的,稀里糊涂的成了所有人安心感的来源。

    “什么天生的,你当我的种植园是怎么保护下来的?工人们跟着我就是拿工资,要想一起保护财产,光加钱可不行,得大家都胆子大才行。不过这些人也是好样的,带动起来不怎么费劲。”

    对于埃佐的称赞,西蒙倒是没有什么得意,也许是因为疲劳,也许是根本不想碰上这种破事。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跑到战线来了?咱们的酒店应该是重重保护的地方吧?趁乱跑回去,对你应该不难。”

    埃佐拿着小树枝挑了挑屋顶的小篝火堆,免得某个死要面子说要守夜的西蒙给冻感冒了。说真的,西蒙有这种本事其实也什么奇怪的,毕竟能在玻利瓦尔内战中把生意做的无比稳定的,就算不是狠人,也是山人自有妙计。但像西蒙这种遇到乱子不想着跑路,甚至反过来帮忙守街垒的土豪,多少就很有意思了。

    “这不是你跑不见了吗,我可不能扔下朋友不管。然后就是你的两个小妞看我傻傻站在沙滩上,以为我有危险,就给我保护起来了。说真的,你怎么认识这么热辣的小妞的,身手比我的保镖都好。”

    埃佐很干脆的无视了西蒙后面有关对小妞的描述,然后得出的结论多少也让他有些哑然失笑。

    因为被维娜她们当熟人保护到了商业街,然后看着维娜和因陀罗准备两个人守住整个商业街的想法,坎帕斯高原上下来的种植园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付劫匪,哪里是这么玩的!

    光一个人站前面管什么用(送死),你得发动邻里乡亲(团练),你得号召所有人自己照顾自己(整军)。

    “她们是我的好朋友,很好的人。”

    埃佐摇了摇咖啡壶,一会儿闲聊倒是有些空了,等下得下去加一点。

    “看得出来,她们很受这条街上的人的信任。所以我让她们去找人布置街垒,很快就有人来出力,光靠我自己嗓子喊肯定成不了。不过她们也太逞英雄了,玻利瓦尔这片土地的混乱,就没人能置身事外。太过无私,有的时候也就成了自私了。”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西蒙打了个呵欠,然后很不客气的把埃佐的大衣当被子给裹上了。毕竟他都放话要去给所有人守夜,带来安心感了,那睡觉自然也只能在屋顶上了。

    “所以,阿拉贡你说你晚上眼力挺好,那守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今天这一通折腾,比跑商还累人。”

    对此,埃佐原本还想抱怨一句其实他更累

    的,不过西蒙没给他任何机会,十分干脆的就一头撞进了梦乡。

    于是,埃佐也就干脆的拿起了那对他而言多少有点儿戏的弓箭,将附近的街道尽收眼底。一整个下午的肆虐也足够溃兵变的筋疲力竭,而坎黛拉请来的雇佣兵们,也在奖金的诱惑下,觉得时机差不多的开始了对城市的清扫。

    “算了,谁叫你是今天的主角呢?”

    去楼梯口拿过还带着些温度的咖啡壶,埃佐吸了口冷风,又一次开始了守望。而他也像西蒙一样,轻轻的哼唱起了西蒙之前歌唱的《雄鹰之歌》的旋律。

    “维娜,送个咖啡过去怎么花了那么久?有心事?”

    楼下的街垒后面,和几名一同守夜的男子喝着啤酒的因陀罗有些疑惑的看着招呼维娜过来。难不成维娜和埃佐聊了什么,可她为什么又看起来眉头紧锁的样子?

    “倒也没有了,只是和阿拉贡他们聊了一会儿。对了,你们之前在聊什么呢?”

    维娜一边说着一边和另外两名守夜的志愿者点点头,然后在一张小椅子上坐下。

    “是在说这次的事情啦,原本我们这些维多利亚人在多索雷斯挺受欺负的,大伙儿一直都受维娜小姐和因陀罗的照顾,不过之后我们也想帮帮忙,不能每次遇到问题都让你们两个顶在前面。西蒙先生有句话说的对啊,我们都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自己保护自己?”

    一边说着,守夜的汉子用小树枝从火堆中拨弄出两个烤红薯,悄悄的分给维娜和因陀罗。

    “别声张啊,这是今天我卖剩下的,这可是给你俩的杀必死,那俩没有的。”

    而相互的照顾,带点本土保护主义又有什么不好?

    凭着在地狱周和阿尔迪特磨练的意志力,区区守夜这种事情对埃佐而言就和玩闹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用弓箭吓跑那些因为雇佣兵的清扫,准备逃往商店街内部的散兵游勇之外,这一晚上过的其实相当的平静。

    “我们怀疑有溃兵潜进了这片区域,要进去搜查!啊——”

    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像是祖传艺能一样,埃佐遇到了应该是准备再捞一笔的雇佣兵小队。不过对于这些一看就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佣兵,埃佐也没什么好脸色。这片屋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砖头和从天而降的拳头。

    而等到维娜和因陀罗因为听到动静从街垒后面拿着家伙事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被干脆利落的打倒了一地的雇佣兵,而某位护林人正用蜡笔写下诸如‘我不该抢劫’‘我道德败坏’之类的牌子,然后打算有一个算一个,给这个小队的成员挂上。然后就地取材,给他们捆在电线杆边上了。

    “刚好,你们来了,那咱们就可以做的更显眼一点的事情了,干脆,找点绳子直接给他们挂起来好了。”

    而埃佐这么一招呼,原本还在揉眼睛的守夜志愿者们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去张罗着拿绳子什么的。整个商店街的路灯没话多长时间,就多出了一群骂骂咧咧,脖子上挂着牌子的雇佣兵们。

    “什么绞刑?当然不是绞刑,滥用私刑之后给市长秋后算账怎么办?这帮人有嘴会喊最好,我看有多少雇佣兵愿意不开眼的来找麻烦。这就是个警告,免得以后也有人不开眼。”

    而呼呼大睡一晚上的西蒙也来了精神,甚至从商店找来了蜡笔,个这些吊上去的雇佣兵脸上画上了奇怪的图案。根据西蒙的说法,这是玻利瓦尔传统文化中的贪婪鬼的形象,属于当地人看来都会会心一笑的东西。

    而自从这些雇佣兵给挂上去大规模出丑,加上埃佐两回警告射击让路过的雇佣兵们别多管闲事之后,这条维多利亚裔聚集的商业街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威胁。城市的公共服务开始恢复,直到垃圾车开始运转,将所有的残垣断壁运走,所有人都知道了,多索雷斯的骚乱终究告一段落。

    而看着几乎只是花了一昼夜就和整个商业街的人打好了关系的埃佐和西蒙,维娜若有所思。当初老师教导的,有关贵族就应该保护弱者和平民,骑士应该对领地尽义务的话语,和眼前这幅打成一片的景象的落差,让她多少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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