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看向天空的明月，仿佛要将那月华盛入脸颊上旋起的梨涡。
“这也太不郑重了，我觉得这种时候总该有些仪式感。”李维司摸了摸衣兜，然后连走两步追上去，与那柔软嫩滑十指紧扣。
“我们相爱着对方，彼此熟知，要不是为了照顾家里，甚至婚姻仪式也是可有可无的，要什么仪式感？只有缺乏信心才会需要仪式来麻痹自己，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拉克丝摆了摆手，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可以先举行订婚仪式，婚礼等你办了成年礼再说。怎么样？我觉得太仓促了不好，想会让阿兹尔准备好送来恕瑞玛皇家的礼官和仪式队伍，内瑟斯会成为我们的证婚人，你会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走入婚姻的殿堂.....”
李维司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一些想法，拉克丝不在意这些，可自己不能真的就一点不去安排。
没有哪个少女不期待自己的婚礼，哪怕是拉克丝这样懂事的女孩，心中总还是有一些对婚礼的期许。
没有哪个女孩希望自己错失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婚礼。
“不会影响你的行程吗？之前你还说要去艾欧尼亚，据说那里离德玛西亚很远，要穿越大半个世界。”
“有进步者号，从德玛西亚到艾欧尼亚估计也只需要一个多月吧，我只是去找一些符文，找一些有关我过去足迹的线索，肯定能赶回来。”
“这样啊......”拉克丝眨眨眼睛，跟随李维司的叙述想象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和他站在证婚人面前时，愣住了。
她突然问道：“内瑟斯真的是狗头人身吗？”
“其实是胡狼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会不会以后也变成——”
“不会。我之前飞升过一次，但除了力量增强之外没什么别的变化，精神世界里倒是有一些本质改变，但生命形态还是人。”
“所以阿兹尔也真的是鹰首了？”
“这话你别当面说，他心眼小。”
拉克丝笑了笑，似乎回想起什么，一边摇晃着牵着李维司的手，一边说道。
“婚礼嘛，我觉得规模没必要太大，就邀请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就行了。啊，陛下肯定会来的，还有殿下，唔，那样的话其他贵族肯定也会来参加......”
李维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人太多了，婚礼就不再属于我们两个了，变成了一个大型的贵族沙龙舞会。”
“所有人都会祝福我们，这就够了。婚姻本质上就是一种社会性的行为——”李维司挠挠头，“实在不喜欢，也可以小办，但你父母总不会想看到，还有盖伦，他非得扯着我的领子咆哮不可。”
“哥哥？得了吧，他最信任的就是你。”
这样闲聊着，两人的身影融入开国者大道上逛街的人群中，欢声笑语彻夜不休，灯火和垂落的星辉连成一片，渐变色的光影延伸而上，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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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求婚就真的在这么一问一答的简单对话中完成了，两人回到公馆后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很久。
拉克丝颇有兴趣地和李维司探讨着婚礼和订婚的事情，像是过家家一样，她把小时候到现在的一些畅想提了出来，其中不乏离谱的地方。
李维司当真答应，她就笑着摆手。
“我说说而已，其实小时候和安娜贝尔玩的多一些，哥哥不管玩什么都想赢，老是耍赖，我后来不带他玩了。和安娜贝尔过家家的时候也是我扮演骑士，她扮演公主。”
到后来，李维司干脆停止讨论这件事，俩人都不靠谱，进展一点都不顺利，自己满脑子现代婚姻的样子，拉克丝说的更像是开玩笑。
两人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请拉克丝母亲奥格莎来担当顾问。
等到夜深了，拉克丝从李维司房间出来，与他对视一眼，冬泉蒙雾般的眼眸像是能融化人的心神。
“晚安，维司。”
轻轻关上门，吐出一口气息，拍了拍热得有些发烫的脸颊，哼着曲子步伐轻盈地走过洒满月华的长廊，好像清冷的月光让她冷静下来了。
直到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关好门，咔。
门紧闭的那一刻，拉克丝双手握着门把手，低头沉默一会儿，然后轻轻把头往门上碰，发出非常细微地砰砰声。
“刚才我都在说什么？用毯子当裙子......窗帘当婚纱？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
拉克丝颇为羞恼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揉着小脸，有些无力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嘻。”
不知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又笑起来，左右看看，捂住嘴，眉眼弯成月牙儿般。
这样不说话地憋笑好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气，琉璃般的眼眸逐渐放空，翻了个身，打了个响指，熄灭了房间里的海克斯流明管，拉过一角被子，看向窗外，皎皎月华静谧洒落。
“婚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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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与拉克丝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不过两人确实更亲密了些，当然，这年代没有套套，婚前怀孕总会影响拉克丝的声誉，因此李维司也是非常谨慎地算着时间来过日子。
新年后一周，李维司与拉克丝去了一趟密银城，告知拉克丝父母有关他们女儿的婚姻问题。
对于贵族来说，直接向拉克丝本人求婚其实是不怎么符合程序的，不过皮特·冕卫夫妇俩早就已经预见这天了，对于这件事是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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