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本次郎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摊开双手问道，“萧君，你是不是误解了某个关键点。”
第50章 再见，宫本次郎大哥
“宫本翼……是女孩子？！”
萧翼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
“我有说过是男婴吗？”宫本次郎再次耸耸肩膀，“萧君，你要牢记于心：遇到一件未知真假的事，千万不要想当然。”
萧翼腹诽：敬爱的大哥啊，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最能误解的就是你了！
宫本次郎面无表情追忆道：
“不过说真的，她的相貌跟你挺接近，黑发黑瞳，只是五官的棱角比你更柔和，皮肤比你更白皙光滑……”
“样貌和我相似？”萧翼不由自主吐槽道，“那能好看吗？”
宫本拍拍萧翼肩膀：“萧君，你觉得你自己的脸怎么样？”
“平平无奇吧。”萧翼不假思索道。
“萧君啊萧君，莫自谦。如果满分十分，你的外貌可以打八分，找机会收拾收拾，勉勉强强冲九分，无论怎样，要比我这个邋遢大叔好很多了。”
这种客套话萧翼穿越前早已听惯，每当新年走亲戚，总会被一些陌生的七大姑八大姨包围，围绕各方面开始评头论足。
其中最不缺的话题就是颜值。
“哎呀，这小伙真骏啊！”
“长的很有福气啊！”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三姨介绍给你，隔壁村老王的女儿……”
总之客套话，客套着听就完事了。
萧翼一向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赞美，不料今天大哥也这么说，这让自认为平平无奇的萧翼开始改观。
宫本次郎继续说：“萧君，你难道就没觉得，你遇到的女孩子们都与你相处的特别融洽？虽然并非所有人都爱看脸，但一副好相貌，交际方面会起到很大作用。”
萧翼仔细回顾往昔。
珊瑚宫心海：她没有难为自己，还给了自己新工作。
九条裟罗：开始是仇敌，后来变成战友，最后成为下属。
将军：思维僵硬的人偶，靠系统奖励攻略，不予评价。
影：发现将军被入侵，没有处置自己，信任值蹭蹭蹭的上涨。
八重神子：她让我摸狐狸耳朵，她一定是喜欢我……
好像大哥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宫本次郎借题发挥道：“男性的外貌评判标准是比女性要高的，因而相貌八分的你放到翼脸上，五官与面部棱角变得女性化，上九分压根没问题，妥妥的一个漂亮假小子。”
“是男是女不重要！”萧翼拉回偏移的话题，“她后来怎么了？”
宫本次郎眉头紧锁：“为了改变翼的坏习惯，我翻阅各类古籍，最终确定她的怪癖由祟神引起，祟神污染影响青少年的心智，促使其去做违心的邪恶行为……”
“如果被寄宿者不按祟神的低语行动，或尝试反抗祟神，那人的肉体与心灵将受到无尽折磨。”
“自那以后我知道翼是迫不得已，便不再训斥她，而是放任小家伙的恶举，同时带着她四处旅行，寻找破除祟神污染的契机，可我翻遍无数古籍用尽所有办法，却依旧无济于事。”
“再后来战争爆发了，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翼的杀戮欲望也逐渐高涨，甚至拿路边强盗作为发泄对象，将他们砍的四分五裂，站在悬崖边缘把碎块扔到大海里。”
“她经常表现出痛苦的症状，我明白小家伙身不由己，全是祟神引发的罪孽，没有理由怪责她。直到有一天翼外出未归，我去找她，接连经过四座被屠戮的村落。”
“村民们死无全尸，村庄大火燃烧，简直就像二十年前的家乡。我在第四座村庄找到了翼，她被痛苦折磨的满地打滚，哭喊着说自己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我本来不相信神社里的巫女，觉得她们是招摇撞骗之徒，骗取愚者的香火钱赖以生存。但翼都已经这样了，巫女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伪造假身份，冒着风险带翼来到鸣神岛。”
“在鸣神大社中，轻佻的狐狸耳朵巫女接见了我，她尝试用术法驱散翼体内的污染，当仪式结束时，狐狸巫女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她叫翼到神社外面等候，想和我单独谈话。”
宫本次郎再度停顿，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他焦虑地抚摸胡渣。
“因为情况很严重吗？”萧翼惊讶道，“居然能让八重严肃！”
宫本次郎绝望地摇头，咬牙切齿道：“真是情况严重就好了！”
“狐狸巫女告诉我，翼身上根本没有祟神，她残忍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因为这样能为她带来极致的愉悦，她扭曲的思想明显与常人截然不同！”
“那么祟神引发的痛苦万分的表现是……”萧翼情不自禁问道。
宫本次郎咆哮着回答：
“是纯粹的演技，是翼装出来骗我这个傻子的，可我就是上当了！”
“狐狸的话彻底点醒了我，我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回忆曾经经历的一切，发现了很多‘演技’的漏洞，我终于相信狐狸巫女说的全是真话——我被翼的伪装蒙骗了。”
“被欺骗多年的愤怒，对受害者的歉意，种种情绪同时爆发……”
宫本次郎额头青筋暴起，他停歇了几秒钟，继续讲述不为人知的曾经。
“我失控地冲出神社，杀死了一无所知的翼，把她尸体扔下山崖，令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身负罪孽，我应该早点除掉她，而不是让她危害无辜村民！”
宫本的声音逐渐降低。
“真相十分残酷：我记忆中的小家伙，陪伴我十九年的小家伙，除了那副看上去很纯真的容貌外，其他回忆皆为虚无的泡影，都是她诓骗我的演技……”
“她奋力隐藏的真正品格与性情，简直恶劣到令人作呕，然而那展现给我的伪装，那虚假的她美好到我无法遗忘。”
宫本次郎呼吸变得急促，他揉乱头发借此缓和情绪。
“从此我到处流浪赎罪，直到大半年后，遇见了快饿死的你。”
然后他讲述了从战狂手中抢天雷的过程，翼的一周年忌日将近，宫本打算修复天雷，在无人的地带释放最漂亮的烟花，借此斩断缠绕自己整整一年的痛苦回忆。
萧翼心中明白，大哥对宫本翼的情感是复杂的，那是用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扭曲且相互交结的浑浊情感。
这股情感源自于宫本翼的伪装，与真正的她残忍本质之间的矛盾。
虚假的形象深深刻在心中，导致大哥即使清楚翼的本性，也无法彻底忘怀这一系列的回忆，以及作为回忆主角的宫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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