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的爱国者那巨大的颅骨看着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塔露拉，又看了看似乎一脸迷茫的李林，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这个略微有些僻静的区域。
也不知道这个纯血的温迪戈究竟误会了什么东西，但是李林看着面前这个因为爱国者的离开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的美少女，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似乎并不是请自己吃桃的。
倒不如说，这个在李林印象之中颇为狂妄傲慢的女boss此时此刻就跟一个紧张的想要面对期末答卷的小姑娘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李林那猩红色的眸子。
“李林，你已经见过了科西切了么？”
“嗯，见过了。”
“那个老妖怪不论说什么，都是一场骗局，他一直在试图欺骗所有人来达成他的目地。”
塔露拉十分冷静的低声说道，或者说在李林的眼中，塔露拉自己故作十分冷静地模样低声说道。
明明恨不得怒斥只有傻子才会与哪种怪物联手，但是塔露拉并没有直接表达出自己的厌恶，反而是低声阐述了自己的事情。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和自己的姐妹分离，然后接受他所谓的理念和教育。我很清楚他内心之中都是阴谋和算计，李林。你绝对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了，他根本就是在欺骗你！”
“……那我有一个问题。”
看着那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的塔露拉，李林想了想之后径直问道：
“科西切究竟是不是一名实权公爵？他在乌萨斯内部的地位如何？能够操纵调动的人口和军队究竟有多少？又有多少移动城市以他的名义行动？”
“我不知道他具体有什么东西，但是他确实是很有势力，在整个泰拉各处都经营着很多东西，来完成他的邪恶计划。说是要复兴乌萨斯，但是他究竟是不是想要这么做的，谁也不知道。”
“哦？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就是我。”
塔露拉一脸严肃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那发育良好的部分并没有因为被军服束缚而失去魅力。
“如果他真的想要拯救乌萨斯，那么很早之前他就应该对我动手了，也不应该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不死也只是因为他的原石技艺的问题。他就隐藏在我的内心之中，时刻与我斗争。我希望李林你能够认清楚真相，不要被那种家伙蒙蔽了。他就是一个贪得无厌，内心丑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怪人。”
“最好的行动就是，不要听他说任何话，也不要相信他的许诺。他就是一个附着在我身上的幽灵而已，他早就已经疯了很久了。李林，真的请相信我，我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在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必要害你。”
“直接试图将他杀死，或者不再去聆听他一厢情愿的发言，过上一段时间后他自己就会离开。而这样才能够彻底让他放弃你。”
“……”
这果然跟黑蛇说的那样，这孩子确实是有点憨憨的，脑子好像是缺了根弦一样。
看着面前那一联义正言辞，因为情绪激动甚至就连周围的落雪都被融化了大部分的塔露拉，李林回想起了黑蛇对这个女孩的评价。
实际上她的血统异常的驳杂，有着相当多王室的弱宣称。但是其本人有着一种极为偏执的理想主义想法，某种意义来说跟李林的学妹陈有一点相似。而且他们好像还是青梅竹马？
对于那些隐晦的剧情，李林并没有记住太多。但是黑色的忠告李林记得十分清楚。那就是塔露拉真的不怎么会考虑现实的情况和问题，对于整体环境的残酷和社会氛围的变化有着一种近乎可怕的迟滞认知。
这种认知与偏见往往会导致塔露拉总是做出一些天真的，而且极度理想化的选择。
比如说她偶尔会特别相信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然后又特别看重自己的某些想法或者认知。
她一厢情愿的时候是真的很执着，黑蛇在梦境之中多次摇头叹息，对于管教女儿这件事有了某种彻底绝望的感觉。但是李林觉得，某种程度来说，塔露拉也确实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看着面前那似乎很是诚恳，表清担忧的女孩，李林
“正确或者错误与否，取决于彼此之间的立场和身份。我跟他的联合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正确的。正相反，我完全不认可他的立场。乌萨斯想要千秋万代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可笑至极，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发自内心的辅佐他什么。”
“那为什么——”
“因为一码归一码。”
面对一脸疑惑不解的塔露拉，李林耸了耸肩。示意周围围上来的阿尔法小队散到一边，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破防的白发少女。
“他跟我之间是完全的赤裸裸的交易关系。我们之间拟定了一个交易的前提和一些副本，来确定我们彼此之间不会因为交易中途出现意外就停止交易。”
“可，你真的不能跟他交易，他是有问题的人啊！”
“能够有什么问题呢？我们合作到最后也依旧是互惠互利，我不会看的起他，他也不一定喜欢上我。彼此正确的敌视，然后在更大的危险面前团聚力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相比较我们面对的危机，不论是我还是他，都相信合作才是未来。”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合作呢？”
“他能给我很多东西，而你所谓的正义给不了，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看着愣在原地的塔露拉，李林挑了挑眉毛，径直说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要处理纳新业务了。想要说的要是只有这么多的话，那就请回吧。或许你也可以直接参加欣嫩谷选拔，到那时候我会考虑更多的。”
（今天先两更吧，见证历史了。明天十更，后天也十更。目前总共欠十六更。我是没想到我能目睹历史，全程盯下来真的是可怕……技术果然是第一生产力……）
第三十二章 迟滞
其实让所有人都出乎预料的是，欣嫩谷的招工是枯燥而又乏味的。
他们首先要填写一份有关于自身状态认知的表格，潜意识的情绪管理，自身对重大事件的态度和决策等。
有些还必须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然后对事情出现反转后自身的状况认知之类的东西，也都要一并写上。因为感染者们多数胎教毕业的教育水平，这些事情往往都会交给阿尔法部队和冰原游击队代写。
其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欣嫩谷的工作是神秘而又瑰丽的。独立于目前广大原石科技流派之外的，另类的源自于灵魂本身的技术。
光是靠思想就能够改变他人，光是靠理智就能够维持防御和攻击，这样近乎无中生有的奇迹足够让那些感染者们叹为观止，对于欣嫩谷赞不绝口。
但是实际上呢？欣嫩谷对于数据的要求和各种科技的理解要远远超过普通的原石技艺。一些原石记忆和科技一般来说要求精度都不会太高，虽然也不会太低，但是往往都没有什么巨大的门槛。
然而欣嫩谷的灵魂科技完全不一样。他们对于精确度的要求是令人发指的，只有经过灵魂锻炉，这种从河流之中捞出来的堪称思想机器一样锻造出来的，完全一模一样的道具之外，任何思想武器和非列装武器都是被列作可疑的研究对象的。
思想是狂野而不被拘束的，思想是自由而又浪漫的，所以思想才是河流。
河流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存在的东西，严格来说他是一切思维灵魂发出的回响之后带来的总称。
人的思维会在时空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不会有任何东西没有留下产物就此离去。他们必然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一定的痕迹。而这些痕迹的汇总，就是思维的河流。
过去的无数年，无数天才或者普通人殚精竭虑的思考，大起大落的生活和各种研究，还有他们对于自身认知的看法与对世界的看法，他们都在这个世界的背面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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