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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手中,自己终究是不放心的。

    好在自己临走之前,除了防身的两样武器,还在她身上放了一只哨子。

    上回被约略台发现月下幽会后,他就?改动了鸣哨的用途,作为提醒身边诸将士的短促命令,吹一声为攻击,吹两声为撤退。

    回到大部队之中,程枭张弓搭箭,对准唇线绷紧的左秋奕,身边易鸣鸢伸出手臂,接住顺利找到自己的游隼,将那句话还了回去。

    “速速缴械投降,或可饶尔性命。”

    第8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胜负还未分出, 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吧。”

    瞬息之间失去谈判的?筹码,左秋奕脸色十?分难看。

    他?扫过身边还在不停埋头苦挖的士兵们,仍然觉得易鸣鸢是为了逃命而信口胡诌的?, 哪里?是什么马蹄震动声导致雪崩, 战时的?滔天喊杀声亦可造成同样的结果, 怒道:“都给我停下?!”

    “达塞儿阏氏怎么知道来了一队中原人, 难不?成跟萨满一样身上有神通?”弓箭瞄准不?过威慑制压,判断超过射程之后, 程枭回到阵前厮杀, 留约略台在这?里?。

    易鸣鸢惊讶地微张嘴巴, “我方才是框他?的?,原来真有啊?”

    被擒获后,她把所有逃跑的?法子都想了一遍,左秋奕出现?时所带兵卒数量不?多, 不?符合小士兵袒露的?五万之众, 再加上左将军不?在身侧, 直到结合半日前发生的?雪崩, 才让她有隙可乘。

    人灾是不?是左将军那一支所酿成的?不?重要, 他?们是否被压在第八雪山脚下?也不?重要, 她只需让身边敌军慌乱, 在须臾之间逃出生天即可。

    孙子推崇的?“兵以?诈立”便?是如此了,上回与厄蒙脱两军对垒之时,用的?也是此种?计谋,只在细节处编造少?许,以?对付不?同的?敌人。

    乘风把脑袋凑过来求摸, 易鸣鸢后怕地伸手给它?顺毛,其实吹哨前她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若是左秋奕对她严防死守,捆住手脚,堵上耳朵,说不?定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掏出哨子。

    轻视敌人,哪怕是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往往会遭至意想不?到的?祸端,这?是左秋奕犯的?唯一一个错误,也是致命的?错误。

    约略台听完赞叹地“嚯”了一声,砸着嘴寻摸酒囊,一拍空空如也的?腰间才想起来雪崩的?时候酒囊被自?己扔了,他?重重叹气,那酒囊他?都用好多年了,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紧,竟就这?么丢了。

    叹完气,他?三言两语描述了一番雪崩前发生的?事,呲牙道:“那群人跟傻狍子似的?,一点也不?机灵,喊得比瀑布声还响,雪能不?塌下?来吗!只是可怜了被埋在下?面的?兄弟,还有好些没能挖出来……”

    说着,他?狠狠抹掉呼之欲出的?泪水和鼻涕,抻长了脖子张望道:“乌龟爬这?么久也该到了,合什温人呢?”

    “许是左谷蠡王庭还未打完吧。”易鸣鸢仰头眺望前方战况,却看到了令她惊心动魄的?一幕。

    优犁竟然没死!

    他?像是早就获救了的?样子,脸色并无冻僵之后的?青白,正好整以?暇地擦拭着手上的?钢刀,问?道:“你们两个跟我打没有胜算,服休人呢?”

    跟服休单于一决胜负一直是优犁心中的?执念,他?冷眼看向身前的?程枭与逐旭讷,和小辈对战,说出去惹人笑?话!

    幸得长生天庇佑,自?己没有死在雪崩之中,他?正了正属下?送来的?头盔,轻笑?一声,不?过若是服休身死,这?两个小的?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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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替,那倒也未尝不?可。

    “我阿爸说此战必胜,把你的?人头送给我砍!”逐旭讷捏紧了拳头,输人不?输阵,就算他?打不?过优犁,战前的?叫嚣也必须要将气势拔到最高。

    身旁,无数邺国士兵如同蝇虫般围绕着程枭攻击,他?利落地戳穿几人胸膛,清理出方圆一米的?空间,可是没过多久,又一批士兵攻上来,将他?围成一圈。

    天已昏暗,脚下?的?雪被冻得硬实,完全能够承受人与马相加的?重量,程枭左臂曲起,右手刀刃朝上搁在臂弯中,向外一拉蹭掉钢刀上淋漓的?血水,他?眸中漆黑,策马扬鞭干脆跑离了包围,冲上去与优犁正面交锋。

    抬头是雾蒙蒙一片,来到西北雪山的?第一天起,这?里?的?天就没有放晴过,易鸣鸢心情郁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她被四处游走的?士兵遮挡住一部分视线,只能隐约瞧见三人缠斗不?止,兵戈在空中舞出凌乱的?残影,片刻后一个褐色身影为躲避横劈过来的?刀刃,侧身倒下?了战马,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易鸣鸢心中一惊,压抑着音量哑声喊道:“程枭!”

    邺国士兵的?穷追猛打和优犁的?攻势两相叠加,程枭本就久战力竭,这?会疲于防御,一个不?查被优犁击下?了马,他?就地顺势一滚,抬腕砍在优犁的?马腿上。

    马受到刀伤,发出痛苦的?叫声,当即把背上的?人颠了下?去,程枭抬眸喘息,在泥水飞扬的?地面上向优犁猛扑过去,他?的?刀锋在战斗中已经卷了刃,砍杀的?角度不?巧,只刮去优犁肩上的?一块皮肉。

    落马的?人同样也不?是吃素的?,优犁右手撑地,眨眼间重新站直,塌肩躲开后强悍一击,锐利的?刀刃嵌在程枭的?铠甲上,而后用尽全力划开,下?一秒血液飞溅,倒映在他?暴戾的?眼眸中。

    程枭闷哼一声,感?觉到胸口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他?冷眼看着跑来的?十?余个邺国士兵,不?堪重负地吐出一口鲜血。

    逐旭讷见状,勒住缰绳弯腰戳刺,却没有伤到对方分毫,他?一咬牙,直接弃了战马跳下?来,横刀挡开几个小士兵的?暗招,“走!”

    “不?行。”

    若他?走了,逐旭讷没过多久就会被围剿至死,来不?及处理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敌军再次涌上来,程枭立刀深吸两口气,承受着剧痛再次挥刀。

    优犁盯准了程枭,打算先消灭一个,他?不?停地往程枭胸口的?伤口上砍去,正要再次得手之际,眼前忽的?杀出一张熟悉的?脸。

    厄蒙脱的?铁锤不?愧是近战的?利器,一锤下?去身边众人皆被震得退后三步,更有甚者倒地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推开受伤的?程枭,扬声道:“回去吃点东西,这?最大的?军功,换我来拿!”

    这?场大战打到半程,他?这?个“断后的?”等得心焦不?耐,还是选择主动出击。

    嚼完锦囊中的?所有糖块后,厄蒙脱感?觉手脚力气如同潮水般回到体内,他?眼瞧着前方战况危急,一个明晃晃的?军功在眼前晃荡,不?甘就这?样让它?飘走,情急之下?提着锤子就飞身过来了。

    他?两锤并用,直打得优犁无暇顾及其余的?人,切齿愤盈道:“厄蒙脱,你好样的?!”

    不?仅背叛自?己加入了服休的?阵营,还用一封告密信引得左谷蠡王庭倾巢而动,反间计被他?用得活灵活现?,从前自?己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自?然是好样的?,抓稳了……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厄蒙脱伸锤拉了逐旭讷一把,让他?照着优犁的?脑袋狠踹过去。

    逐旭讷畅快笑?开,从没想过厄蒙脱是这?样有趣的?家伙。

    胸前的?伤口疼到麻木,既然有了厄蒙脱补上,程枭也没有强留在这?里?的?理由,找机会翻身上马,快速向着阵后的?位置飞奔而去。

    三人下?马后,易鸣鸢再也没了静坐的?心思,她甚至想要站到车辙上张望,被约略台提醒登高危险,容易被敌军射杀才作罢。

    程枭为了防止左秋奕的?兵找到真正的?服休单于,离开前特意把大氅黑色的?一面露出来,把自?己当成了场上的?活靶子,引开了几乎所有的?敌袭。

    易鸣鸢久视雪地双目疼痛,可还是一瞬不?移地盯着他?的?状况,高大的?异族男人身形不?复先前挺拔,下?马时摇摇欲坠,差点整个人栽倒下?来。

    她想要伸手去接,却赶不?及程枭跌下?的?速度,她跪坐在猩红的?雪地中,按着伤口的?指缝里?不?断有鲜血喷涌而出。

    易鸣鸢扯开程枭的?铠甲,看向上面被半凝的?血糊住的?伤口,眼眶瞬间湿润。

    只见一道长逾六寸的?狰狞刀口自?锁骨下?方蜿蜒至腹部,正不?停地渗出血珠,乍一看触目惊心。

    “止血!快来人止血啊!”

    第8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易鸣鸢不敢上手触碰, 唯恐加剧他的痛感,“这么严重?……止血药随身带着吗?”

    “在身上。”

    程枭微微阖眼?,他一整天粒米未进, 眼?下又添刀伤, 眉宇中?满是疲惫。

    军营中其他药物都比不上扎那颜研制的外伤膏见效快, 易鸣鸢担心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会失血过多, 他回头张望巫医到?这儿的距离,见人正深一脚浅一脚提着药箱赶来, 等不及地直接倾身翻找, “东西放哪儿了?”

    “别, 我自己找。”

    两只手在胸口游走,顿时吸引了一众视线,程枭记得?易鸣鸢脸皮薄,赶紧抓住她颤抖的手, 让她不要太过紧张, 这么多年下来他都伤习惯了, 自己心里有数, “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疼的。”

    “我们是拜过长生天?的夫妻, 这种时候还用分什么你我?”

    易鸣鸢抿唇将手抽回来, 那么深一刀下去,还哄她是皮外伤,世?上怎会有他这样?的痴人,“别逞强了,我来。”

    不多时, 她便找到?了熟悉的膏脂,挑药涂抹前, 她心疼万分地用手背抹掉程枭额上的汗水,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干净的布料防止咬到?口中?软肉,做完这些步骤后,她吸了吸鼻子道:“忍着点。”

    随着温热的膏脂覆盖上去,程枭颈上血管偾张,咬着布的牙关发出过于用力而产生的咯吱声?,纵使膏脂已经被易鸣鸢捂热,他还是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用空了装药的小盒,伤口方?止住血。

    上完药后,易鸣鸢轻柔地往伤口上吹气,试图帮他缓解一二,“呼,呼——”

    看着她专注认真的动作,还有胸口时不时传来的痒意,程枭闷笑出声?,缓缓撑起半边身子道:“已经不疼了,回吧。”

    “先?别乱动。”易鸣鸢按住他的肩膀,起身着人将他挪进后方?的帐子里让巫医缠上绷带,吩咐他们动作尽可能?的轻缓些,仔细别让伤口崩开。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程枭身旁,直到?看着他被轻轻放到?床上,妥善处理好伤势,心里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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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的弦才忪了下来,她泪眼?汪汪地用手指轻轻划过纱布,“那么长,就是好了也?要留下一大条疤……好丑。”

    程枭知道易鸣鸢是在变相的心疼自己,但总是忍不住逗逗她,随即牵着她的手放到?腹肌上挑眉道:“阿鸢最在意的是这个?”

    一听这话,易鸣鸢当场涨红了脸,“当然?不是!”

    “哈哈哈……”帐内不知何处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二人回头发现是刚刚从低温状态下恢复过来的服休单于,战中?军帐紧张,因此二人被安置在同一个地方?疗伤,他现在就躺在附近。

    服休单于眸中?带着淡淡的追忆,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坐起身打趣道:“折惕失啊折惕失,想不到?你私下里是这种猢狲。”

    易鸣鸢这下子耳朵脖子红了一片,收回手就要往外跑,走前还欲盖弥彰地说:“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拿点东西吃!”

    “慢着,”服休单于翻身下床,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披上战甲走到?程枭身前扫过他的伤势,弯腰拍了拍他的肩头,言简意赅道:“辛苦。”

    说罢,他随手拿起帐内早已准备好的水和馕饼,放进嘴里大口咀嚼着走出营帐,路过易鸣鸢身边时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去待着。

    易鸣鸢刚掀开布帘,就再次听到?了服休单于爽朗的笑声?。

    这可比扎那颜温和善意的微笑臊人多了,她把头埋在绒毯里,伸出的两条手臂攥紧使劲往床上捶,自己方?才跟瞎了一样?,完全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帐子里,“啊啊啊!太丢脸了。”

    程枭怕她把自己憋坏了,等过了劲儿将人从绒毯中?挖出来,“阿鸢都说了我们是夫妻,还为这个羞脸?”

    “这怎么能?一样??”易鸣鸢嘟囔了一声?,最终还是对程枭的担心占据了上风,“罢了不说这个,我问你,为何不给我写信?还有,那株锦葵是不是优犁的鹰送来的?”

    她语气中?带上了气恼,说着说着又变为了委屈,“我做梦都怕你遇险,发生不测,你这个坏蛋,知不知道我这九日?过得?有多煎熬!”

    程枭想把人拥进怀里,可身上的伤却不足以?让他做到?这一点,他神色懊悔,主动坦白了一切。

    所谓的“引蛇出洞”,就是化用了当初喇布由斯给厄蒙脱部落通风报信的做法,程枭以?厄蒙脱的名义给优犁送信,让他以?为厄蒙脱暂时归降服休单于只是无奈之举,愿意透露情报给他。

    而唯一的条件,就是一株新鲜的锦葵。

    假信中?,“厄蒙脱”表示自己心里向着优犁,但中?计后身重?剧毒,中?毒后惶惶不可终日?,听说解药出自西北,便拜托优犁派熟悉雪山植物的族人帮忙寻找,只要解药一到?手,他们二人里应外合,定然?能?稳稳地将他送上单于之位。

    程枭先?带八万人马开道,服休单于在后方?蹲守。

    按照他们原本计算,优犁所在的左谷蠡王庭满打满算最多只有十八万人,虽配有精刀锐器,以?二十五万之众也?必能?取胜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两万差距在前,中?原横插一脚在后,使此仗打得?无比艰难。

    “达塞儿阏氏。”

    有小兵送来热腾腾的肉粥,程枭适时止住话头,易鸣鸢把碗接过,掰开干燥的馕饼泡进去,捏着送到?他嘴边,“所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当日?询问的时候,他面色照常,说自己过些时日?便会知道。

    暴露行踪,遇到?惊险的雪崩,不顾安危地鏖战数日?,留下一条骇人的刀伤,轻飘飘一句“算有遗策”就能?揭过了吗?

    馕块被掰成刚好能?入口的大小,程枭想要接过来自己吃,却被易鸣鸢拒绝,他张嘴叼过被泡得?热乎乎的松软小饼快速咀嚼,咽下去后连声?告罪道:“阿鸢别恼,都是我的错。”

    易鸣鸢摇摇头,这里没有勺子,她把碗倾斜过去一点方?便程枭喝粥,在上升的白雾中?喃喃开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那也?得?我觉得?好才好,我宁愿明明白白地死,也?不愿稀里糊涂地活,再有下次,你就去地上睡。”

    程枭喉结上下一滚,对他来说,睡地上可是比中?刀中?箭更严重?的刑罚,闻言他粥都不喝了,快速把碗推开,深吸一口气后道:“还有一件事。”

    “好啊你,”易鸣鸢重?重?搁下碗,念及他是个病人才没有上手捶他,佯装审问道:“还有什么瞒着我,快点从实招来!”

    这时,帐外传来数声?欢呼,约略台冲进来告诉他们合什温不负众望,及时赶了过来,打得?敌军落花流水。

    “好小子,还是击败了左谷蠡王庭回来的,这下涂轱可真该好好封赏他!”约略台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通,活像自己亲眼?见到?似的。

    招供暂时搁置,易鸣鸢扶着程枭走到?帐外,看到?高?处左秋奕正气急败坏地望向从天?而降的合什温,又看到?众人之中?服休单于的头盔战甲比程枭所戴规制更高?,镶顶的棕褐色鹰羽足有七根。

    截杀不成反被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脖后隐隐泛起凉意。

    “小,小将军!”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士兵跌跌撞撞跑来,“我们在下面发现了左将军的尸首,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你再说一遍?”

    左秋奕不信邪地下马,随着士兵找到?亲爹。

    纷乱的碎雪中?,无数具尸首横陈在地上,脖颈之处皆是以?一种令人不可置信的弧度弯曲着,死状可怖。

    左秋奕目呲欲裂,想不到?易鸣鸢所说竟是事实,他的断臂隐隐作痛,忽然?回忆起易唳将之斩断的时候,自己捂着喷血的断口,扬言要他用命来偿。

    于是,自己忍着剧痛,用仅剩的右手将刀推进易唳胸口。

    易唳当时的遗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吐出一口血沫道:“左秋奕,你信不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查明原委,还易家一个公……公道。”

    多可悲啊,到?死还念着龙椅上那个无情无义的君王,认为他会让易家沉冤得?雪。

    不久后,自己与父亲提着易丰父子二人的头颅得?胜而归,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赏,欢欣鼓舞地接管了庸山,襄永二关。

    左秋奕膝弯一软,跪倒在满地的尸体边,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小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士兵在后方?瑟瑟发抖,大将军死得?如此窝囊,他们只剩下区区四五千人,这下完了,全完了。

    风雪稍霁,云层被风吹散,露出稀疏轻浅的星光。

    程枭歪歪地站着,将小半副身子的重?量压到?易鸣鸢身上,故作虚弱地询问她分别这几日?的状况,“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被邺国人抓住?”

    饶是男人刻意控制着重?量,易鸣鸢还是略显吃力,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从收到?锦葵开始,到?被左秋奕挟持再自救的全程娓娓道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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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见到?厚皮袄就要抢过去穿,想来已经是穷途末路,刚得?知左秋奕目的时,我还以?为他擅谋擅断,没想到?如今一见,倒也?没什么稀奇。”

    她眺望着珠古帖娜快速蹿到?左秋奕身旁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

    父兄身死的真相浮出水面那几天?,她恨不得?要将左秋奕父子二人千刀万剐,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如今真正复仇,心中?却难免感到?唏嘘。

    易鸣鸢哽咽:“其?实他不过是皇帝座下的一条走狗,若有机会,我想要亲口问问帝位上的那个人,为什么非要将我们家置于死地,我爹他们究竟怎么威胁到?他了。”

    确定珠古帖娜将左秋奕擒获,程枭侧目道:“嗯,等这边打完,我陪你一起南行。”

    “程枭。”

    “嗯?”

    易鸣鸢心里又难过又感动,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想了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好重?。”

    程枭立马直起身体,扳过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遍,“我看看压坏了没有?”

    “这能?看出什么呀?”易鸣鸢扑哧笑出声?,愁绪瞬间消散不少。

    乘风不知何时飞了出来,落到?她身上用喙轻啄讨食吃,易鸣鸢拣了几块白肉喂到?它嘴边,趁它低头进食,轻轻地顺着羽毛生长方?向抚摸几下。

    它可是令本次战役反败为胜的大功臣,自然?不能?亏待了。

    大雪中?任何气味,痕迹都极易被覆盖,需要借助嗅觉灵敏的动物,鹰是飞行的行家,飞翔九霄的能?力和傲人的视力使用他们成为寻人辨路的不二选择。

    而乘风因为贪吃和黏人,在一场场选拔中?脱颖而出,被委以?重?任,送去了合什温身边。

    此次西北战役分进合击的打法,被逐旭讷戏称为“狡兔三?窟”,也?就是分散兵力,从分三?路前进,将小首领逐个攻破后聚集起来,给敌军合力一击。

    程枭带八万人马在明,扫清前路障碍,服休单于领兵在暗,沿着程枭等人的路线一路藏匿身形,畅通无阻的同时保存体力,尽可能?将人员损失降至最低。

    合什温出发时看似与程枭兵分两路,刻意绕远包抄优犁所带军队,但实则埋伏在深山之中?,等喇布由斯告知王庭位置后直取大后方?,打左谷蠡王庭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在占领左谷蠡王庭后立即放出乘风,派兵回来支援以?防不测。

    合什温适时出现,说明王庭已经被击溃,一切计划都进展得?环环相扣,分寸不差,除了左秋奕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意外。

    程枭拿过一块肉逗鸟,看着乘风日?渐饱满的体型,有些担忧地挪开手上的肉,“这么圆,别吃了。”

    乘风吃肉不成,追着他的手要咬,易鸣鸢赶忙把肉抢回来塞进饿鸟嘴里,“哪有你这样?的,它只是只刚刚长成的鹰而已,一只鹰能?活几年?就让它吃呗。”

    程枭扬眉,对易鸣鸢溺爱身边的牛羊马鹰的程度又有了新一层认识,忽然?觉得?二人没崽子也?好,否则定然?要被她宠得?没边了。

    易鸣鸢悠然?自得?地投喂游隼,待它吃不下了才把手上的肉拿开,她手臂抬高?,让小东西站到?自己肩膀上去,换完位置后笑盈盈地夸奖道:“好鸟,真乖。”

    程枭垂眸看向原本属于自己的肩头,伸出手指在易鸣鸢看不见的地方?戳了下乘风的翅膀,果不其?然?又引来一记恶狠狠的啄击,他讪讪收回手,状似无事地站回原位。

    坏鸟。

    第8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易鸣鸢在渐黯的天色中抬头看着珠古帖娜的方向, 她三两下将左秋奕用粗绳捆起,推着他向山下走来。

    仇敌就这?样被抓住,她心?中长舒一口气, 转头发现程枭正歪着身子和鸟玩, 忍俊不禁道?:“对?了, 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乘风在软软的绒毛上挪动两步, 低头兀自梳理自己乱了几分的羽毛,程枭没得逞, 顿了一下后回?答:“喇布由斯和厄蒙脱身上的锦囊被我换了。”

    “换它们做什么?”易鸣鸢诧异地抬高声音, 忙向他确认换成了什?么?。

    程枭不自在地碾碎脚边的雪。

    当?初易鸣鸢所交给他的三份锦囊中, 喇布由斯的第一份中写着“寻隙蹈虚,保命为上”八字,这?是希望他在战局中乘弊善后,寻找可乘之机, 钝其兵搓其锐, 但不要求死战, 拘于常法, 在必要时?期以保证将士们的性命为重。

    九日前, 程枭认为这?种打法虽然稳妥, 但缺乏冲劲, 便改成了“取胜为重,莫忧他事”。

    事实上,若没有左将军等人横空出现,试图顺手牵羊,这?番改动对?于克敌来说确是更好的抉择。

    再说厄蒙脱那里, 程枭索性把无用的劝导之语拿走,换成了剩下的半份药糖块, 稳住身?体状况的同时?防止他在优犁面前临时?倒戈,加大胜算。

    “你?……”易鸣鸢瞳孔轻颤,皱眉道?:“厄蒙脱那边,一味的劝导和威胁压不住他,你?没有做错。”

    出发前,扎那颜特意嘱咐给新编入的厄蒙脱麾下军队所有人与其他将士一样的待遇,包括矛盾箭矢,兵戈铠甲,还临时?赶制了一批厚鞋厚袜厚衣裳,因此给厄蒙脱的锦囊中,她只进一步写了承诺和劝告,用以加强他的归属感?。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这?么?让喇布由斯离开,合什?温也没有如?期到?达,他们屈力殚货,你?们被深埋雪底,最后该是怎样的结果?”

    易鸣鸢不敢想象,如?果雪埋得更深一点,更密一点,她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程枭了。

    不说他一个人,服休单于,逐旭讷,还有珠古帖娜和其他匈奴战士,喇布由斯见到?原先的锦囊,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回?来救援,这?样他们就能在极快的时?间内救下更多人。

    程枭静默无声地受着质问,要冲虚速胜,不顾后方的方式能够达到?最佳效果,毕竟机会?稍纵即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非常冷血无情,就像易鸣鸢所说的那样,稍有意外便会?有损兵力,导致覆军误事。

    程枭手指微动,“我知道?,等战事平定,我自己去向涂轱领罚。”

    “战场上的事谁也猜不准。”易鸣鸢摇摇头,他没有预知的能力,自然预料不到?邺国人的暗袭,也预料不到?厚雪坍塌。

    同样的,她写出那样一份锦囊给喇布由斯,如?果他刻板地照着上面办,错过攻城的良机,那他们在这?里所做的所有努力将全都付之一炬。

    说到?底,是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不论如?何谋算还是存在着几分变化的可能,易鸣鸢心?中满是感?慨,庆幸道?:“还好上天站在我们这?边。”

    乘风休息够了,站在她肩膀上展翅欲飞,易鸣鸢放它去天上撒野,转眼看到?程枭神?色还带着淡淡的歉疚,抬手抱住他的手臂说:“我们跟涂轱坦白这?一切,如?果他褫夺你?的兵权,我们就卸甲归田怎么?样?”

    坦白来说,她觉得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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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仗太久了,八年南征北战,还有这?半年的操练,时?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伤痕,既深刻,又痛苦。

    想来服休单于也不会?因为这?一个突发的决策错误而罚没他的性命,没有人生来就适合打仗的,此战过后匈奴统一,元帅没了用武之地,她可以跟程枭一起做许多别的事,或寒耕暑耘,或下海经商。

    只要两个人在一块,日子总是能过得如?鱼得水。

    程枭眼中是无限柔情,他抿唇少顷,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哑声道?:“好。”

    易鸣鸢担忧地弹起来,再次查看了他的伤势,见没有渗出血才放心?,“当?心?点伤。”

    “伤口愈合再抱。”

    “好。”

    夜色如?墨,刀枪剑戟皆看不分明,唯有清浅的月色提供光亮。

    合什?温挤到?战场正中,他手腕灵活,近战却不擅长,因此花了许久的时?间专练长兵器,夜晚中长兵器的优势尽显,他将一柄长枪耍得虎虎生风,找准机会?直戳优犁身?边的护卫军胸口

    不多时?,优犁身?边近处就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合什?温一个回?马枪,长缨瞬间没入一个小兵心?脏,再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他抬眼大呵道?:“左谷蠡王庭已被攻破,认输吧!”

    闻言,前赴后继的小兵动作?停滞,不远处负隅顽抗的优犁到?现在还不知道?王庭已经沦陷,认为合什?温是在瓦解消磨己方的士气,怒声驳斥回?去,“不可能!”

    回?来与他缠斗的服休单于斩断他的刀尖,没有说话。

    逐旭讷没有那么?沉稳,加之手臂上的砍伤在长久的对?打中不甚崩开,急于结束这?场已分胜负的战役,直接扭头对?合什?温说:“有没有人质让这?老东西认一认?”

    这?样的反应让优犁心?头一跳。

    合什?温接收到?他的意思,吩咐下去把亚图然高举于战车之上,推到?前面一点的位置,用几支火把照亮他的面容,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没多久就被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优犁体力不支,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见到?小儿子被俘虏,瞬间乱了心?神?,手上武器被挑掉,一柄长枪直指脖颈,两把钢刀更是利落地压到?了肩膀上。

    “亚图然,我的小狼!”

    优犁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战车上哭号着的小儿子,那是他的希望,他所有的一切,如?果亚图然没了,他就算成为了匈奴之主,千秋霸业又该交给谁呢?

    “好了,带下去。”服休单于蹙着眉瞥了一眼年幼的崽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弄伤他就不好了。

    露个面,足矣。

    逐旭讷用刀在优犁肩上敲了敲,扬起下巴道?:“我们不杀崽子,但你?别想活。”

    对?面的人望着亚图然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缓缓垂下眼帘,在漆黑中扫过自己仿制的狼头大刀,几年前被赶入雪山的时?候,他何尝不知自己大势已去,但既然要斗,那就斗个你?死我活,既然要战,那就战到?鱼死网破。

    他就是不甘心?屈居人下,就是不甘心?一辈子做矮人一头,只能听凭号令的将领!

    优犁几乎从不在人前吐露真情,宣泄心?声,但此时?此刻,他抬眼看着服休单于和逐旭讷父子二人,颓败地说:“服休,你?又赢了。”

    在兀猛克决定送出狼头大刀的时?候,服休单于赢过一次,现在他将逐旭讷带着身?边,全身?心?信任这?个儿子的时?候,他又赢过了自己。

    君臣父子,即使优犁再溺爱亚图然,把全部的尊容独宠放在他身?上,决定得到?匈奴,百年后交到?他手上,还是会?在亚图然长大对?他严防死守,考察他,试探他。

    就像兀猛克做的那样。

    逐旭讷刚出生的时?候,很多人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在背地里嘲笑服休单于养的是亲生弟弟,终有一天会?因为心?中膈应而杀掉这?个孩子。

    但今天逐旭讷还站在他身?侧。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优犁单手握住脖前的刀刃,向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按!

    血液喷薄而出,马背上的人很快没了声息。

    火把渐次点起,在黑夜中发出暖光,照彻所有人的心?田。

    服休单于带着优犁的尸首得胜而归,冷着脸斜睨被摁在地上的人,字正腔圆道?:“中原人?”

    左秋奕心?中惊愕,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这?种人不过虾兵蟹将,服休单于不欲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一个眼神?过去直接让队伍中唯二能和中原人交流的易鸣鸢和程枭处理。

    毕竟,他只会?说零星几句邺国话。

    打了个大胜仗,逐旭讷十分得瑟,试图自己上去交流试试,他往前几步踩在左秋奕背上,“就你?害得咱们兄弟被压死了一万多?”

    左秋奕下巴磕在地上,勉强抬眼,却没有看向踩痛自己的罪魁祸首,而是转向站在众人前方,被拥簇着的易鸣鸢,她不仅全心?全意加入了匈奴,甚至取得大单于信任,教?给他们中原话,用来向他侮辱问责!

    “你?是大邺子民,竟与匈奴蛮夷为伍?!”

    第8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易鸣鸢听?到他这种不要脸的谴责, 整个人气得发抖。

    她咬紧牙关克制全身的颤意,沉默片刻后冷冷地问地上的人,“是我想来这里的吗?是我自己想要被当成一个物件送来这里的吗?大邺把我送来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

    是陛下乃至整个邺国不仁在先, 他们又有何立场怪她不义在后?

    程枭欲动手教训教训他, 脚尖刚抬便被人抢了先。

    厄蒙脱听?不懂他们叽里呱啦讲的一堆话?, 单纯需要出出气, 方才他打了没一会服休单于就?回来了,把他支使去扫清周围小兵,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他心中蕴藏着?一大口恶气, 正好?在这里排解排解。

    “喂,老头,别光顾着?找酒喝,给?我讲讲。”厄蒙脱不仅脚踩战俘, 他还把一边的约略台薅了过来, 强行抓着?他给?自己翻译。

    身前数道?阴影覆盖, 左秋奕肩上重量又加大了三?分?, 下巴重重碾过地面, 磨出一滩模糊的血痕, 他话?说不清晰, 张口便涎水横流,“以……一身止戈,为?国和……亲乃是你,的荣幸!”

    “老子去你八辈祖宗的荣幸!”约略台听?着?恼火,低头朝着?他的脸猛地踹了一脚, 拿起刀比划着?就?要往脚下扎去,“咱们别跟他废话?了, 一刀把他捅死吧?怎么?样?”

    逐旭讷当然双手赞成,兴致冲冲地眯眼寻找一击毙命的位置,“就?往这捅,我觉得不错。”

    “老头他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厄蒙脱看约略台翻到一半就?暴起踹人,完全摸不清楚状况,急着?要听?个清楚明?白。

    眼见审问将要变成一场闹剧,易鸣鸢无奈地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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