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帕看着那求助的副总监，却只是站在原地，别说她了，身边的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情了？托帕总监？”

    等到人散开后，艾丝妲才走上来询问。托帕摇了摇头，道：“各位小姐请回房休息吧，还有……除我以外，不要相信任何公司的人——这是主管委托我给二位小姐带的话。”

    “那么，庆典还会召开吗？”

    “至少现在，还没有停止的消息。”

    内部的肃清只局限在战略投资部和业务拓展部，钻石的人在抓施耐德手底下的内鬼，施耐德在抓钻石手底下的内鬼，效果还挺不错。但即便知道那神秘的【共富会】名单，也没办法继续清理下去——疤眼夫人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其他理事的不满和敌意。

    所以，庆典依旧会正常召开。

    在暗流涌动、兴高采烈、忐忑不安的多种情形下。最后的期限，终于到了。

    庆典当天。

    整个庇尔波因特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琥珀王的宣传物料，以及公司那“为了琥珀王”振奋人心的口号。主舞台就在公司总部前，弗莱明和东方两人立下誓言创立公司的广场上。全宇宙最奢华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毕开始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今天，公司放假，不少人也都期待着这花费了大量资源才达成的全宇宙直播盛典。公司光是用来各个星域转播的船舶就排出了十多万艘，确保全星系都能收看到内容——即便有很大延迟，但也是壮举了。

    每个琥珀纪的庆典，都是公司亮手腕的舞台。寻常人不知道庇尔波因特发生的暗流，还顾着争吵谁家明星的表现装扮。而经过几天的洗礼，公司的高层，不管涉不涉嫌，基本都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最近几天闹太大了。市场开拓部像是要和业务拓展部打起来一样，疯狂的抓对方的人。而疤眼夫人似乎默认，不时调停他们之间的举动。这让人闻到了异常的味道。

    不过对于观光客来说，这些是感知不到的，他们和公司大部分员工一样，都期待着这次公司会有什么跨时代的新产品，会有什么经典流传的舞台。

    “别板着脸啊，怎么说都是庆典。”

    亚历克斯带着赶到这里的镜流，以及希儿前往观众席，因为是露天的，没有包厢。不过亚历克斯的位置在第二排，还有沙发坐，三个人坐都挺空，观看的体验还算是不错的。

    前三排都是沙发座椅，第一排是留给公司现任高管们的，目前还没来，后面两排是留给受邀伙伴中的VIP的——亚历克斯的邀请函最大，所以直接在第二排的正中央。不一会，七人理事会就会坐在他的前面观摩晚会。

    这安排亚历克斯都觉得他们心挺大的，把后背留给自己？一点都不慌的吗？

    “我没有板着脸，只是没在笑。”

    镜流面无表情的坐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养剑，希儿也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舅舅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那毕竟是……咳。”

    “脱敏了。”

    亚历克斯非常放松，说道：“见多了就习惯了，希儿你也得见见世面啊。”

    镜流睁开眼看了眼亚历克斯，又重新闭上。

    这边观众们正在入场，而另一边，地下深处，路易斯-弗莱明同样睁开了眼睛，确认了一下如今的时间。

    快到了。

    “老先生，如果阿哈来了……”

    真正的亚历克斯正在观众席上，毫无疑问，主动陪着路易斯看守微缩宇宙的，自然就是阿哈了。他同样可以使用虚无的力量，甚至露出这张脸来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动，让路易斯没有半点怀疑的心思。

    “你会怎么处理？”

    “我不会因为结果注定而不反抗。”路易斯直接说道：“竭尽所能用尽手段。只是到时候要苦了你了，一旦机关发动，我们会被不稳定跃迁到哪个角落，甚至是哪个时空，都不确定了。”

    也许会是在几百年后宇宙的某一角出现。至少，那也争取了时间。跃迁的秘密至今没有破解，每年都有人因为跃迁的小概率失败而消失在当下的宇宙中。

    “这样啊。”

    阿哈露出难以揣摩的笑容，道：“那可真麻烦呢，哪怕晚了一天，都没这乐子了。”

    路易斯听到对方的话后，尤其是乐子两个字后，浑身一僵，来自存护的力量瞬间高涨，他来不及判断是不是亚历克斯在给自己开玩笑，本能的用存护的力量保护住自己，然后拍下就在自己掌边的机关！

    是啊哈！

    “没用的没用的。”阿哈笑嘻嘻的说道：“但是，也别害怕。我对像你这样的人，没有半点兴趣嘻嘻嘻。”

    哪怕存护的赐福已经加身，但路易斯却像是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样，灵魂和肉体分离，他只能看着自己站起身，发出不了声音，做不了任何事情，仍有阿哈的力量摆布，去拿起那微缩星系的容器。

    星神和令使之间的差距……

    哪怕已经身为令使，但路易斯现在内心的感受，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琥珀王一样——那是浩瀚如宇宙完全无法抵抗的存在。

    “本来呢，我想让你的子嗣杀了你的。可惜那个蠢货失败了，哦，最后给我贡献了一点乐子哈哈，你们当时那吓坏了的表情我可牢牢记住了。至于现在，我有个更好的点子。”

    “亚历克斯”凑到路易斯的面前笑着说道：“你当着全宇宙的面把祂放出来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很霹雳的感觉？”

    第167章 诞生

    阿哈站起身，把手伸进那个微缩容器中捣鼓了一下，露出鄙视的神色，道：“好狭隘的命途。现在出来能不能打得过巡猎那个小疯子都是问题。”

    太弱了，但这个弱是在星神层次的弱。在阿哈面前，【财富】东方启行就是一个小朋友，对方没有来到主宇宙之前祂甚至能一口把对方全部都吃掉。如果放出来十万年成长一些那还有点东西，但现在的话，就那样吧。

    星神也有高下之分，一些星神是被命途定义，比如【毁灭】【巡猎】，他们在既定的命途上行走，而像阿哈和IX那种层次的，则又有能力定义命途。简单而言，欢愉的最终解释权在阿哈的手上。祂要觉得有乐子，起码有数个星神祂可以强行融合吞噬。当然，对于阿哈来说，这种事情是费力不讨好——用欢愉定义比用虚无定义难上太多。

    IX认为巡猎是虚无，那巡猎就会被虚无吞噬，所以星神都不会去招惹IX，因为大家知道，IX具备理论上吞噬任何一个星神的能力，而祂的原动力却让祂不会去做任何事情。

    路易斯现在脑子还能动，但却越发的感觉到恐惧与无力感。令使和星神之间只存在一线之隔，但这一隔就天差万别。哪怕存护把力量全部都借给他，也没用——因为星神已经超过了实体的物种范围，成为了融于宇宙的一种规则。

    所以，凡人是不可能弑神的，和星神对抗，相当于和宇宙中的某条规则做对抗。看不见的敌人，根本没有办法对抗。

    守护了十万年的公司就要在现在毁于一旦了吗？

    阿哈似乎能读到路易斯的念头，祂收回了手，转过头看向这位老头子，说道：“别害怕，‘老先生’，我又不是毁灭，干嘛摧毁你们的公司呢？嘻嘻嘻，做这件事情单纯有趣而已。而且……”

    “我还会去找克里珀那个呆子嘻嘻，不仅要去找，还要带你一起去找。”阿哈笑嘻嘻的说道：“让你去求祂，我既想看看你们被祂拒绝后那种绝望的表情，也想看看那个呆子会不会救你们和财富对立。总之，完全猜不到结局但哪个结局都很有趣的事情……”

    “简直太欢愉啦。”

    阿哈不喜欢做剧本，既定的表演没有任何的乐子。祂只想看星神们的乐子，比如财富的反应，比如琥珀王的反应。

    欢愉星神在宇宙中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存在，前提是不要被祂盯上，当然，如果你能给祂带来快乐，祂能给你想象不到的力量。

    阿哈也不会杀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祂想玩弄的亦不是路易斯，而是信仰本身。

    路易斯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凡人的准备在神明面前完全是无用的。

    能够对抗神明的，只有神明本身。

    “要是……再晚一些时间就好了。”

    或许，路易斯就能请一位真正的神明来解决问题了。

    “啊，你在期待他吗？”阿哈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后，说道：“偷偷告诉你，我也挺期待的。要是你们努力了十万年的公司，最后既不追随存护也不追随财富，而是选择跟了他，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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