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如同鞭子一样抽了过来,如果抽到仙舟的身上,先不管仙舟会收到多大的损伤,尾部的数亿奴隶以及其他生物绝对在这庞大的冲击之下尽数死亡,甚至连潜入其中的云骑都会损伤不少。
符玄冷静的命令道:“防御阵法功率提升到最大,注意仙舟内洞天的稳定率,登陆作战的云骑准备撤离。”
轰隆隆隆隆——雷鸣般武器轰击在鱼龙的尾部,缓解着鱼龙那庞大身躯的靠近速度。
亚历克斯站在仙舟上看到这一幕,抬起自己的手,但却和景元异口同声的咦了一下。
一个渺小的人影,从仙舟上飞了出来,朝着正在甩来的鱼尾过去。
明明是熟悉的人,但在这一刻,却给亚历克斯很陌生的感觉。她如同一道光一样,悄然的落在了鱼龙号的尾部,纯白的发色,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瞳孔。
她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感受着那令人作恶的丰饶气息,以及这令她触景生情的战场,低声说道:“剑来。”
一道光凝结在她的手中凝结,随后她提着光,以光一样的速度,在短短数秒之内,直接从鱼龙号的尾部穿梭到头部。
“把他们全部都……”
飞青正在说着怨恨的话,却发现自己的左右眼无法对焦了,他同时左右转身,却发现左眼看着右侧的身躯,右眼看着左侧的身躯,而中间——隔着那虚无的银河。他瞳孔地震,刚想发出叫声,却发现自己即便被完整的一切为二,也没有死亡,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脑子、五脏六腑的横截面,整个人被彻彻底底的一分为二。
不仅是他,整条鱼龙以及中轴线上的一切,全部都被一分为二。
但被切割为两半的引擎还在运转,机器还在计算,丰饶民还活着,误伤到的云骑也还活着,甚至没有人因为内外压,或者暴露在宇宙中出现任何的问题,除了一分为二之外,两个部分逐渐远去之外,宛如无事发生。唯独那鱼龙,失去了意识,如同分叉的发根一样,整齐划一的一切为二。
一剑,巨兽舰被彻底切开,阵亡。
“发生……什么了?”
无名的恐惧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突入鱼龙号的彦卿看着自己身旁的一位云骑被切断了一条胳膊,但那条胳膊既没有掉下来,也没有出血,只是随着鱼龙的分开,和本体逐渐远去,他甚至看到了云骑正在控制那条手臂在握拳。
彦卿什么都没感觉到,没察觉到攻击的意图,没感觉到杀意,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甚至连出手之人到底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他伸出剑朝着前方试探,却发现剑直接跨越了中间的虚无宇宙,来到了另一边。
这到底是……
“不好!”
彦卿这时候才感觉到恐怖的剑意出现,他连忙举剑防御,却发现咚的一声,原本被一切为二的一切,像是磁铁触碰一样,咚的一声收缩了起来。而刚才被一分为二的所有敌人,即便合在了一起,也咚的一声,浑身上下像是遭遇到千万斩击一样,直接被那恐怖的剑意剁成了一摊血水!
“虎大叔!”彦卿高呼着刚才断手云骑,转头一看,却发现他完全没事。
定睛环顾四周。
所有被那剑光掠过丰饶民全部都变成了血水,而所有云骑,甚至是鱼龙号里的设备,依旧完好无损。
“镜流……”景元望着那站在鱼龙号最前端,将手中的光如同佳酿一样洒向宇宙的镜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鱼龙号死了。
它的尸漂浮在宇宙中。
亚历克斯发现镜流远远地朝着自己拱手,带着笑点了点头。
“她出生、长生、死亡、复生、消亡、又新生。”
历经死亡与新生,她这一剑,已经将生死视为虚无。她一念之间就能决定剑光之下,放谁生,判谁死。
这才是有可能威胁到星神的,规则之剑。
第145章 你身上有她的……
剑下,没有任何一个冤魂。所有弑杀的丰饶民全部都被一剑斩之,而其余无辜的人经历了古怪的一幕后又重新恢复生命。但刚才那诡异的画面令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哪怕是云骑都不敢再随便冲锋。
“是她!”彦卿反应了过来,如此纯粹的剑光,若要问用剑的极致,那就只有那一人了。
而与此同时,符玄的指令已经传递到云骑的耳朵中。
“飞行士拦截所有的飞蛇,别让他们回巢!登陆的将士们,朝着指挥室冲锋,通往指挥室的道路已经被肃清,立刻过去接手飞船!”
鱼龙虽然嗝屁了了,但舰艇上面的火力系统以及其他辅助动力系统还没有完全关闭,战斗还在继续。符玄站在阵眼里一边排兵布将,一边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彦卿才能斩出前代剑首那种剑术,和过往相比,如今的云骑显然缺乏一些攻坚的好手。
还缺乏……符玄思索了一下,仙舟的火力其实也不够多,没有那种能够一炮定胜负的武装。
真正指挥之后,符玄才意识到以往还有许多的疏忽,他们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景元一个人上吧。
镜流一剑之下,胜局基本已定了。但战斗却还没有结束,光是清缴其他丰饶民都得花上好多时间。一些丰饶民见主舰被摧毁,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这片空域已经无法跃迁,他们只能四散而开。而云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毕竟丰饶民那不死的特性,放走几百个,过上个千年又要形成一个大型部落——这也是为什么丰饶民难以被根除的原因。所以,一个不留。
“差不多了。”
景元看着鱼龙号很快被云骑占领,道:“接下来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随后,一道白光闪过。
一剑斩完之后,镜流也回来了,直接过来找亚历克斯了。
“师父。”
镜流的称呼令景元能感到尴尬无比,尤其是他就在亚历克斯边上。但是抛开这些情绪,眼前的镜流却和往常景元印象里完全不同,还是镜流,但既不是云骑时飒爽的状态,也不是魔阴身时癫狂的状态,也不是之前那看什么都带着迷茫的感受。
如今的镜流,没有复杂的神色,没有难以启齿的过去,有的只是那皎洁的洒脱。
“感觉怎么样?”
从状态上来说,现在的镜流已经远超之前了,亚历克斯感觉如今年迈的景元,就算开了神君也未必能再接住镜流的那一剑。在亚历克斯眼里,这一剑用到了虚无的力量,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还有其他的,那是镜流自己独有的剑意,他也没有办法模仿。
若是零先生现在能承认镜流,那假以时日,镜流的未来也不可限量。亚历克斯不准备把镜流安排进“人”的诠释里面,她应该走属于自己的路。
也许,名为剑。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镜流看了眼一旁的景元,脸上恍惚间戴上了一些笑意,她说道:“梦到了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罗浮上发生的事情,我以为我忘记了。其实只是之前不愿意再想起来罢了。”
闭关这些时间,她雾中看花一样看到了云上五骁的故事,关于自己的故事。那些记忆,到底是那天晚上饭局中别人阐述的,还是自己坠入魔阴也不想忘记的。镜流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但她接受了过去的一切,荣耀与罪恶。
“对不起,景元。”镜流望向一旁的景元,道:“铭记一切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这些年,我,我们都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自从上次喝酒之后,景元就不计较这些了。
“是啊,都过去了。”镜流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仙舟的叛徒,不被允许踏入仙舟,但若仙舟有难,我仍然会来,不论是遭遇通缉还是押入幽域,我都会来。”
她接受了身为叛徒的自己,也回忆起守卫仙舟的自己。
“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亚历克斯看着镜流,对方现在显然已经释怀了。
“想好了。”镜流如实的回答道:“斩断生死,斩断长生的诅咒。”
原本弑神的念头,变得更加的具化了。这是一个好事。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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