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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r />     可如今,四?爷不免有些怀疑自己,却还是耐着性子又教了弘昼一遍。

    这一次弘昼默写?时好歹只错了五个。

    看着满脸笑意的弘昼,四?爷是怎么都笑不出来,正色道:“弘昼,你可是没用心吗?这十个字很简单的,当?初弘历只看钮祜禄氏写?了一遍就会了……”

    弘昼一听这话当?即就不高兴了,小?脸一垮,嘟囔道:“阿玛,您这是嫌我笨吗?”

    “方?才您不是说每个人天资不一样,只要我肯用心学?就好了吗?”

    第 42 章

    四?爷岂止是嫌弘昼笨, 他活了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笨的小孩。

    但有些话,四?爷知道就算弘昼粗枝大叶,也是不?能说的, 当即道:“不?, 你?不?笨, 是我第一次当师傅, 没有教好你的缘故。”

    弘昼颇为赞许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这一次, 四?爷改变了教学方针,不再像方才那样教弘昼, 而是捏着?弘昼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起来:“来, 弘昼,你?看,‘山’字是这样写的,方才你?写错了,来, 一竖一竖折, 再一竖, 很简单的。”

    教了弘昼一遍,他还觉得不?放心, 捏着?弘昼的手又写了两遍才道:“弘昼,你?现在把?这十个字写写看。”

    弘昼脆生生应了一声好?, 正欲趴在桌上写字时, 却回头看了四?爷一眼:“阿玛,您别这样直勾勾盯着?我看, 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这样,我怎么能写好?字?”

    若换成?往日,四?爷定会揶揄他几句,说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但如今,四?爷不?敢说,他怕自己说了这等话,影响弘昼写字的心情?。

    在内心深处,他隐隐有几分期待,期待弘昼能顺利默写出这十个字来。

    四?爷只见弘昼趴在书桌前,一下?望天?苦思,一下?咬笔杆沉思……实在是像模像样的。

    四?爷见了,内心不?仅有些许期待,还有一些些紧张。

    不?过,他并没?有催促弘昼,想着?这孩子刚启蒙,还有些不?习惯,这十个字又不?难,若叫弘昼好?好?想想定能默写出来的。

    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弘昼这才喜滋滋转头道:“阿玛,我都写完了。”

    他一副等待夸奖的小表情?。

    四?爷满怀期望过去一看,十个字里?又错了三个,用什?么语言来描述他的心情?了?就好?像他等了许久的盛宴大菜最后?却等来了一盘白馒头的感觉,白馒头也就罢了,还是馊的。

    这下?,四?爷脸色沉沉,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偏偏弘昼还在聒噪道:“阿玛,我都写对了吗?”

    “方才我想了好?久了,这次肯定都写对了”

    “阿玛,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又写错了?”

    “您是不?是觉得我没?哥哥聪明?”

    ……

    一连串话问的四?爷毫无招架之?力,只道:“罢了,凡事不?宜操之?过急,弘昼,今日咱们启蒙就到这里?,你?出去玩吧。”

    弘昼看了看外头,又道:“阿玛,您不?是说每日要?教我一个时辰吗?如今时间还没?到了?”

    这短短的大半个时辰,对四?爷来说却比一天?还要?长,他有气无力道:“我累了,明日继续吧。”

    弘昼一听这话就蹦蹦跳跳出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与四?爷道:“阿玛,那您好?好?休息哦。”

    接下?来的几日,四?爷知道了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寻常人给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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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启蒙是种乐趣,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以至于前一天?晚上四?爷一躺在床上想到明日又要?给弘昼启蒙了,只觉得要?长长叹口气心里?才能舒服。

    可怜的四?爷肉眼可见憔悴了下?去,心力交瘁的他就连与戴铎密谈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听弘昼一番话的皇上决心将这池子水搅浑,他一开?始关心起老八的身?体状况,让老九,老十,老十四?等人重新看到了希望,四?处为老八谋划。

    还未等老八一党来得及高兴,紧接着?,皇上又派人给幽禁在咸安宫的老二送去两个貌美的侍妾和许多补品。

    如此还不?算,皇上还亲自去看望过老大。

    ……

    如今临近新春,京城本就热闹许多,被皇上这一搅合,是愈发热闹。

    可别的皇子在与谋士密谈时,四?爷在给弘昼启蒙,别皇子拉拢群臣时,四?爷在给弘昼启蒙,别的皇子在讨得皇上欢心时,四?爷还在想方设法给弘昼启蒙……四?爷只觉得心很累,比任何时候都累。

    从前四?爷做噩梦梦到老八被立为太子,梦见他不?得善终,可如今他的噩梦则是给弘昼启蒙。

    皇上虽身?在紫禁城,可各个皇子府中的消息他都知道,听说四?爷日日专心给弘昼启蒙,很是满意:“老九常说老四?装的是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可在朕看来,这些儿子中唯有他是个老实的。”

    觊觎雍亲王府的远非皇上一人,还有老三等人,老三知晓这消息后?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是琢磨又琢磨,只道:“定是老四?见皇阿玛喜欢弘昼,所以一门心思想将弘昼培养出来,我明年开?春在诚亲王府设了学堂,皇阿玛定会过问一众孩子们学问如何,他定是想叫弘昼拔得头筹。”

    说着?,他更是恶狠狠道:“这个老四?,真是好?算计啊!”

    至于雍亲王府内,李侧福晋与弘时的戏是更多了,李侧福晋当了许多金银珠宝,总算为弘时置办了像样的礼物——一盏缠枝纹薄胎玉壶。

    这玉壶薄如纸,透如玉,精致细腻,价值不?菲,不?管是在昏暗处还是在阳光下?,壶身?内仿佛藏着?一颗夜明珠似的,熠熠发光,很是精美。

    冤大头·弘时将这样的宝贝一拿出来,弘晟自对他笑?脸相迎,热情?极了,更是与他推心置腹起来,说了许多私房话,比如如何以兄长之?名给两个弟弟使绊子,如何在四?爷跟前给两个弟弟上眼药,又如何悄无声息害了两个弟弟的性命。

    弘时只觉得这玉壶送的值极了。

    弘昼是万万没?想到四?爷给自己启蒙一场,能引发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他却发现四?爷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短短小半个月的时间,四?爷像是老了五岁似的。

    这一日弘昼跟着?四?爷上完了课,四?爷与他道:“……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明日一过,你?就三岁了,三岁看老,以后?行事不?可顽劣,得三思而后?行。”

    弘昼脆生生应是:“是,阿玛,我记下?了。”

    四?爷又道:“明日既是你?生辰,就给你?放假一天?,你?不?必来书房念书。”

    这话出口时,他只觉得无比轻松,他早就盼着?弘昼生辰这一日的到来,不?为别的,就是能放一天?假而已。

    弘昼高兴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看了眼四?爷,再看了眼四?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爷没?好?气道:“你?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

    弘昼这才道:“我觉得阿玛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您要?是有,可以与我说说看,当日老祖宗寿宴时,皇玛法原本也是不?高兴的,可与我说了几句话后?高兴的很。”

    四?爷毫不?犹豫道:“我没?有烦心事。”

    其实就是弘昼不?说,每日照镜子的四?爷也觉得自己面色憔悴了许多,甚至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如今他只想清静清静,道:“好?了,你?回去吧。”

    孝顺的弘昼这才回去,当天?晚上,他将自己的新衣裳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将自己的匣子重新规整了一遍。

    他早就想过了,到了他生辰这一日肯定会收到许多礼物的,得提前把?这些礼物的位置腾出来。

    好?一通忙活后?,弘昼这才睡了。

    翌日一早起来,吃过长寿面的弘昼率先收到了耿格格的礼物,耿格格送给他的是一双缝制精美的手套和毡帽,用耿格格的话说,明年开?春弘昼就要?去诚亲王府念书了,初春的天?儿凉得很,帽子和手套是必不?可少的。

    弘昼很是喜欢。

    接着?,他又去见过了四?爷、福晋等人。

    四?爷送给弘昼的是一套文房四?宝,福晋送给弘昼的是一套八卦锁,都是中规中矩的东西。

    像年侧福晋,李侧福晋等人也差人送了东西过来,年侧福晋从前虽被弘昼害的不?轻,可她一贯出手大方,送给弘昼的是一只金子做的小兔子,弘昼拿起来一掂量,当即是眉开?眼笑?。

    至于李侧福晋送的则是一套瓷器,瞧着?纹路勉强算精致,可成?色一般,也不?过寻常之?物……

    但总体来说,弘昼一大早还是颇有收获的。

    今日因是弘昼生辰的缘故,他穿着?较往日隆重许多,朱湛色绣金丝如意纹小袄,这袄子簇新簇新,是耿格格一个月之?前就为他做好?这件新衣裳,针脚细密,花纹繁复,他本就肤色白皙,如今这身?衣裳一穿是既精神又可爱。

    常嬷嬷忍不?住再次直夸连夸:“……咱们小阿哥长得可真俊啊!”

    就连紫禁城出来的瓜尔佳嬷嬷都忍不?住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弘昼对着?镜子是看了又看,这才心满意足去水榭。

    水榭里?,一向勤勉的弘历今日也难得与钮祜禄格格告了假,早早就捧着?锦盒在水榭里?等着?弘昼。

    隔着?老远,弘历就听到弘昼嘹亮的声音:“哥哥!”

    兄弟两人各迈着?小短腿,很快就凑到了一起,弘历将锦盒往弘历跟前一递:“弟弟,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弘昼迫不?及待将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是一个青蛙形状的金口哨。

    他愣了一愣。

    他对这个青蛙形状的金口哨印象很深,三个月前弘历生日,钮祜禄格格的娘家送给弘历的就是这样一个金口哨。

    即便弘历持重,却也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看到这样一个形状可爱的金哨子是爱不?释手。

    向来见怪好?东西的弘昼眼睛也看直了,如今寻常东西可入不?了他的眼,这金口哨做成?了青蛙形状,两个眼睛鼓鼓的,里?头还镶着?两个蓝宝石,青蛙脑袋下?面的哨子不?光做的精巧,更是一吹就响,很有意思。

    弘历一拿到这口哨就忍不?住与弘昼一起分享起来。

    弘昼自也是喜欢这金哨子的,只是,他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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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说了也是白说,若是不?小心叫耿格格知道,还会伤心的。

    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虽同为格格,如今在雍亲王府得宠程度也是旗鼓相当,但若仔细比较起来,却还是有所差别的。

    耿格格娘家一般,钮祜禄格格阿玛乃是四?品官员,在京城这等地儿,这官职虽不?高,却也不?算低,钮祜禄一家上下?更是时不?时贴补钮祜禄格格,更是看重弘历这个外孙儿,要?不?热也不?会花了大价钱请了工匠做了这样一个金哨子。

    至于耿格格,她的娘家人恨不?得从她身?上扒下?三层皮来,就比如今日弘昼生辰,耿家是半点?表示都没?有。

    弘昼虽喜欢这个金哨子,却还是没?有去接这锦盒,只道:“哥哥,这是你?的生辰礼物,是你?的宝贝,我,我不?能要?。”

    他就算喜欢这金哨子,却也知道君子不?能夺人所好?。

    弘历脸上笑?容更甚,道:“弟弟,这不?是我的金哨子。”

    说着?,他便解开?身?上的荷包给弘昼看,弘昼只见里?头也装着?一个金哨子,两个金哨子看着?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一只青蛙眼睛里?镶嵌的是蓝宝石,一只青蛙眼睛里?镶嵌的是红宝石。

    弘昼愈发狐疑:“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月前弘历的生辰宴上,弘历的外祖凌柱笑?眯眯说为了这个金哨子可谓四?处找寻,找到一个年迈的老匠人,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求得那人出山给弘历做了个这样一个金哨子。

    弘历笑?得是眉眼弯弯,道:“当日我见你?喜欢这金哨子,就与额娘说起这事儿,只是额娘说这金哨子外祖也是来之?不?易,并没?有一口答应。”

    “我原想着?将这金哨子送给你?的,只是后?来一想,这东西是外祖送给我的,若叫外祖知道我将他送给我的东西送给你?,肯定会伤心的。”

    “所以我便求了求额娘,额娘说若我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将《孝经》背下?来,她就请外祖出面,求那老匠人再做一个一样的哨子出来。”

    “所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勤学苦读,将《孝经》背的滚瓜烂熟……弟弟,这下?你?可以把?这金哨子收起来了吧?”

    弘昼惊呆了。

    他虽知道弘历聪明,却更知道《孝经》乃是当朝科举必考书籍之?一,文字晦涩,不?少学子将这一本书背下?来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对弘历这个四?岁不?到的孩子了。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自己没?有装疯卖傻,可这样一本书,别说两个月,如今他怕是两年都背不?下?来。

    弘昼瞬而就知道为何前些日子弘历如此憔悴,为何总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必是就算在夜里?,弘历也勤学苦读的缘故。

    这一刻,弘昼只觉得这个金哨子有千斤重,低声道:“哥哥,谢谢你?。”

    他看向满脸笑?容的弘历道:“只是哥哥,下?次你?可别再做这等事,我虽喜欢这金哨子,但比起金哨子来,我更喜欢你?。”

    “《孝经》那么难懂的一本书,你?每日都要?读它背它,多难受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弘历有些手足无措,腼腆笑?了笑?:“你?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我就觉得不?难受,不?辛苦。”

    说着?,他见弘昼不?似先前那般活泼雀跃,拍了拍弘昼那圆润的肩膀道:“你?别自责,明年咱们就要?去诚亲王府念书,我可听说堂兄们都很厉害,如今我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免得坠了咱们王府的面子。”

    弘昼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

    弘历却故意逗他开?心,两人一起拿起金哨子比了起来,左瞧右瞧,是越瞧这哨子越可爱,两人更是比赛吹起哨子来,看谁吹的更响一点?。

    两人正玩的开?心,纳喇·星德就过来了。

    今日纳喇·星德送给弘昼的生辰礼物是一把?木头做的剑,与三个月之?前送给弘历的生辰礼物是一样的。

    木剑虽是小小一把?,却是做工精细,并未开?刃,但拿在手中却是威武神气,更是纳喇·星德亲自所做。

    如今他笑?着?道:“……你?们两个生辰只相差三个月,之?前我给弘历做了这把?木剑可谓费心费力,弘历生辰刚结束,我又得马不?停蹄给弘昼做木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他却是乐在其中。

    像他这般年纪的人,皆有妻有子,唯独他是孑然一身?,纵然心胸宽广,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想到怀恪郡主做下?的那些事儿还是觉得不?舒服。

    有事情?可做,时间就好?打发许多,更无闲心去想这些龌龊事儿。

    弘昼对这小木剑十分喜欢,更差了弘历身?边的小福子将弘历的木剑也取了过来,两个小娃娃就当场玩起“比武过招”来。

    纳喇·星德更是时不?时在一旁指点?。

    三人玩的正开?心,弘昌的人就过来了,像福惠,柔惠等几个十三爷的孩子都来了,就连瓜尔佳·满意也过来了。

    这几个孩子又是逛园子,又是送礼物的,十分热闹。

    弘昌对初次见面的纳喇·星德十分好?奇,听说纳喇·星德虽年纪轻轻却已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后?,更是愈发感兴趣,更是连连追问。

    纳喇·星德当即说的是滔滔不?绝,几个孩子更是听的极认真。

    像福惠这几个女儿倒不?是十分感兴趣,她们只对琴棋书画和女红有兴趣,唯独瓜尔佳·满宜听的是两眼放光。

    瓜尔佳·满宜从小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寻常女子喜欢琴棋书画,可她却喜欢舞刀弄枪,更是性子跳脱,也有此原因,所以亲事一点?着?落都没?有。

    她不?光不?着?急,甚至还觉得这事儿好?事,每每听瓜尔佳侧福晋说自己连累她之?类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

    在瓜尔佳·满宜看来,十三爷如今得皇上厌弃,不?少人对十三爷家眷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带着?她这个侧福晋的侄女在亲事上都无人问津,这不?算坏事儿,兴许还是好?事儿。

    那等跟红顶白,贪恋权贵之?人有什?么可嫁的?若有朝一日家里?或者姑母家出了事儿,她后?悔都来不?及。

    弘昼向来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吗,如今听纳喇·星德说起沙场趣事,瓜尔佳·满宜的眼神是既崇拜又向往,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过去:“满宜姐姐,你?觉得星德哥哥怎么样?”

    瓜尔佳·满宜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崇拜之?色,由衷道:“郡马爷可真厉害!”

    郡马爷!

    这三个字当即就如一盆凉水从上而下?将弘昼浇的透心凉,想着?若瓜尔佳·满宜先入为主,将纳喇·星德当成?姐夫就不?好?了。

    顿时,弘昼这夸奖的话就像不?要?钱似的将纳喇·星德狠狠夸了一遍,最后?更是道:“……星德哥哥可厉害了,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的木剑,这还是他自己做的了,满宜姐姐,你?说好?不?好?看?”

    瓜尔佳·满宜眼前又是一亮,小心翼翼拿起这把?木剑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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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她虽喜欢舞刀弄枪,可姑母总是不?准她如此,总说再继续放纵她下?去,她的亲事更没?着?落。

    弘昼笑?着?道:“若满宜姐姐喜欢,我与星德哥哥说一声,要?他给你?也做一把?!”

    他与纳喇·星德亲近,自是没?什?么话不?能说。

    可瓜尔佳·满宜却不?是那等没?有分寸之?人,她想了想后?道:“这把?木剑做工精细,一看都要?好?几个月才能完工,郡马爷公务繁忙,我还是不?要?为这等小事打扰他好?了。”

    上次纳喇·星德救了她,她本就觉得欠纳喇·星德的恩情?。

    弘昼却自顾自跑去找纳喇·星德,扬声道:“哥哥,你?给满宜姐姐也做一把?木剑吧!她也很喜欢这木剑!“

    纳喇·星德本就是爽利之?人,将瓜尔佳·满宜当成?妹妹一般,更何况那日他见着?瓜尔佳·满宜为表妹挺身?而出,对她印象很是不?错,当即就点?头道:“好?啊,只是我也不?懂姑娘家的喜欢什?么样式的木剑,你?说给我听听。”

    “马上又要?过年了,我有些忙,这木剑恐怕到了明年夏天?才能给你?了。”

    两人便渐渐搭上话。

    他们虽年纪相仿,但皆是光明磊落,并无旁的心思,相处起来倒也极舒服。

    唯独弘昼心里?小算盘打的是哐哐直响,一边打算盘一边笑?,别提多高兴。

    因一开?始弘昼就与四?爷等人说好?了,故而今日并无任何长辈到场,一众孩子们玩的可开?心了。

    弘昼更是带着?弘昌等人在雍亲王府闲逛一趟,边逛边介绍,颇有小主人的样子。

    不?远处正散步的年侧福晋听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是微微发怔。

    陪着?她的锦瑟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低声劝道:“……您莫要?劳心伤神,这次二爷给您寻的大夫说是妇科圣手,在四?川一带颇有名气,您就乖乖听他的话,莫要?忧思忧虑,好?好?将身?子养好?,迟早会有孩子的。”

    如今年侧福晋身?子已好?的差不?多,却因心思过重的缘故,面上满是愁色。

    她苦笑?一声道:“锦瑟,这等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怀揣希望,可每一次都以失望结束,你?当真觉得二哥寻的老大夫是个厉害的吗?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都在紫禁城,可就连太医都说我难有身?孕的……”

    锦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能陪在她身?边。

    年侧福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弘昼面上,怔怔看着?弘昼。

    先前弘昼在她身?边养过些日子,最后?虽以闹得不?愉快而告终,但她与弘昼之?间也有高兴快乐的时候。

    她想,若当日耿格格没?了,兴许弘昼这时候还养在她身?边,更是与她宛如亲生母子。

    她并不?讨厌弘昼,甚至还挺喜欢弘昼,想着?即便如今自己有了儿子,弘昼也不?是她儿子的敌人,她儿子的敌人从始至终都是弘时,故而今日弘昼生辰,她更是有意抬举弘昼,一出手就是一个实心的金兔子……

    弘昼此时已带着?弘昌等人到了湖边,正手舞足蹈给弘昌等人介绍起来:“弘昌堂兄,我们王府到了夏日湖边可凉快了,还有莲花和莲叶,到了初秋更有莲蓬和菱角,菱角你?们吃过吗?就是脆脆的嫩嫩的,用白水煮着?就很好?吃,也可以生吃,到时候你?们过来玩,就可以尝尝看。”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

    他也知道不?远处站着?年侧福晋,平心而论,年侧福晋对他并不?差,甚至还挺好?的,只是年侧福晋不?喜欢耿格格,想要?害耿格格,就算年侧福晋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他都对这人喜欢不?起来。

    弘昼装作熟视无睹。

    可一旁的弘历却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弟弟,年额娘正在看着?你?。”

    弘昼道:“我知道。”

    弘历又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弟弟,我听说年额娘今日给你?送的生辰礼物很是贵重,你?要?不?过去给年额娘请个安吧?”

    不?管何时何地,弘历都担负着?教导弘昼、引导弘昼、监督弘昼的重任。

    弘昼虽不?大愿意,可他仔细一想,他虽不?喜欢年侧福晋,可这等事儿却躲不?过去,便与弘昌等人道:“你?们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他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到年侧福晋跟前,请安道:“年额娘,您怎么在这儿?”

    “您不?是身?子不?好?吗?”

    “如今天?气冷,您可别染上风寒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甚至他看到他跑过来时锦瑟下?意识拉着?年侧福晋往后?退几步都能视而不?见。

    锦瑟如今是真怕了这小霸王,一看到弘昼就浑身?汗毛直竖,紧张的很,生怕弘昼又做出什?么谋害年侧福晋之?事。

    其实弘昼对年侧福晋等人也好?,还是钮祜禄格格等人也好?,并不?排斥,只要?这些人不?害他们母子,他便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可谁要?是加害他们母子,那不?好?意思,他就要?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了。

    年侧福晋看着?他,脸上笑?意更甚:“我没?事儿,不?过是闲来无事见着?今日有些太阳,所以出来走走,整日憋在屋子里?也会憋出病的。”

    弘昼点?点?头,“您这话说的极是。”

    说着?,他更是道:“今日多谢您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这金兔子,年额娘,谢谢您了。”

    “怪不?得王府中人人都说您出手大方,您是真大方,今日您送给我的礼物比阿玛送的都要?贵重许多!”

    他这话逗的年侧福晋直笑?:“你?这孩子!”

    弘昼又说了几句话后?,这才离开?。

    倒是年侧福晋与弘昼说了几句话,脸上愁容消褪,看着?是心情?好?了不?少。

    锦瑟见状,更是道:“……主子把?心放宽些,如今王府中这等局面对咱们是最有利的,奴才听说三阿哥近来很不?得王爷喜欢。”

    “奴才觉得五阿哥越得皇上与王爷喜欢越好?,能将三阿哥的宠爱分去大半,来日若您诞下?阿哥,既是身?份尊贵,又是年纪最小,定得王爷喜欢,到时候这世子之?位定是咱们小阿哥的!”

    她环顾周遭一圈,见无人在意她们,将声音压的低低地:“在太后?娘娘地寿宴上,诚亲王与恒亲王都奏请皇上立了世子,唯独王爷没?有请立世子,王爷呀,这是在等咱们小阿哥平安出事了。”

    年侧福晋沉吟着?没?有说话。

    她觉得锦瑟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四?爷有多看重年羹尧,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再者她乃侧福晋身?份,若有了儿子定会好?好?教养,定不?会放任儿子成?三阿哥那棒槌样儿。

    心里?有了指望,等着?回去喝药时,年侧福晋便未推三阻四?,端起汤药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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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汤药苦口,但她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另一边,疯玩了整整一日的弘昼心里?却是苦兮兮的。

    就连他回到缓福轩,面上都是闷闷不?乐。

    耿格格一瞧见他这样子,就道:“弘昼,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玩的不?开?心?”

    弘昼摇摇头,难受的不?想说话。

    吓得耿格格拿手探了探弘昼的大脑门,担心道:“那是怎么回事?可是你?身?子不?舒服?”

    弘昼再次摇摇头。

    耿格格与瓜尔佳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有不?解之?色。

    弘昼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皇玛法没?来。”

    耿格格一听这话当即就笑?出声来,安慰道:“我当是什?么事儿了……皇上是天?子,整天?日理万机的,别说你?生辰皇上不?会来,便是王爷生辰,他都不?会过来的,若皇上整日忙着?参加这个生辰宴忙着?参加那个生辰宴,岂不?是奏折都看不?完?”

    弘昼不?高兴道:“可是,皇玛法答应过我的!”

    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更是正色道:“皇玛法说若他有时间就会在我生辰这日来看我的,若是没?时间,也会派人给我把?礼物送过来!”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不?仅皇玛法没?有来,皇玛法也没?有派人给我送礼物,额娘,您说皇玛法是不?是把?我忘了?”

    如今窗外是黑压压的一片,白天?倒是晴空万里?,如今看这天?色,再加寒风呼啸,只怕又有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耿格格却是心中了然,想着?皇上不?过是对弘昼随口一提罢了,谁知弘昼却较真的很。

    她柔声劝道:“弘昼乖,哪怕额娘没?有进过宫,没?有见过皇上,却也听许多人说过皇上喜欢你?,皇上又怎么会忘了你??”

    “定然是皇上事情?多,一时间把?这事儿忘了,咱们弘昼是个乖孩子,难不?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弘昼没?有接话,趴在炕上是闷闷不?乐。

    很快,大厨房就送来了晚点?。

    因今日是弘昼生辰,福晋专门吩咐过的,所以大厨房送来的晚点?也是极尽丰盛,有奶白蜜枣、蜜饯马蹄、煎鲜虾饼、寿意苜蓿糕……还有前些日子皇上派人送来的蟹粉酥,满满当当当了一大桌子,都是弘昼爱吃的。

    只是弘历却没?什?么胃口,更是心不?在焉。

    纵然他嘴上没?多说,但眼神却时不?时往院子门口扫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耿格格是一看便知。

    耿格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是从这等时候过来的,还记得当初刚进王府时,四?爷待她很好?,她便以为自己是四?爷心尖尖上的人,日日等啊,望啊,盼啊……一日日失望累积多了,就再没?了痴心妄想。

    她知道皇上喜欢弘昼。

    可她更知道皇上不?会最喜欢弘昼,更不?会只喜欢弘昼的。

    有些道理太过于残忍,她并不?愿对小小年纪的弘昼说,只陪着?弘昼说些趣话,逗弘昼开?心。

    等着?用过晚点?,弘昼就听到血籽籽打在窗上、廊下?的声音,是沙沙作响。

    弘昼连忙跑到门口看了看,只见雪势越来越大,连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了,当即心中失望更多,估计皇上是不?会来的。

    但弘昼还是等啊等,一直等到了戌时一刻,他不?光没?见到皇上,也没?见到皇上派过来的人。

    一直陪在弘昼身?边的耿格格有些看不?下?去了,哄他道:“弘昼,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她瞧见弘昼眼皮子直打架,却还不?肯去睡,很是心疼道:“今日你?大早就起来了,又累了整整一日,若是不?早早睡下?,明日哪里?有精神跟着?王爷启蒙?”

    “弘昼乖,你?先去睡,额娘帮你?守着?,若是皇上派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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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的生辰礼物,额娘就先帮你?收起来,好?不?好??”

    一整日下?来,弘昼的确有些累了,他扫眼看向窗外,只见外头大雪如鹅毛,迷的他连院子门口都看不?清,想着?无论如何皇上今日都会过来的,便乖乖洗澡上床睡觉了。

    正当弘昼睡得迷迷糊糊时,却听见门口传来陈福与瓜尔佳嬷嬷说话的声音:“……嬷嬷见谅,王爷这时候派我请五阿哥过去一趟了。”

    瓜尔佳嬷嬷眉头微皱,低声道:“王爷可说有五阿哥有什?么事儿?五阿哥都已经睡下?了。”

    她看了眼这簌簌大雪,又道:“况且这么大的雪,五阿哥还小,若此时穿衣起来去外院书房哪里?受得住?你?与王爷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找五阿哥过去说话也不?迟,若王爷要?怪罪,我担着?便是……”

    谁知她这话音还没?落下?,弘昼就裹着?披风从里?头冲了出来,兴高采烈看向陈福:“陈公公,是不?是皇玛法来了?”

    陈福含笑?点?了点?头。

    瓜尔佳嬷嬷微微一愣,她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多年,不?说对皇上的性子十分了解,却也是有三两分了解的。

    她看了眼这茫茫大雪,很是狐疑,皇上这时候怎么来了?难不?成?真是来看弘昼的?

    陈福低声道:“是了,皇上过来了,如今正在外院书房与王爷说话,皇上下?令请五阿哥过去说话,所以奴才才走这一趟的。”

    说着?,他更是道:“五阿哥快些吧,可别叫皇上久等了。”

    一时间,缓福轩上下?忙成?一团,耿格格等人又是给弘昼穿衣裳又是拿暖炉的。

    正当众人紧赶慢赶将弘昼送上轿子时,却瞧见陈福抬了两顶轿子来了,陈福解释道:“……皇上无意间听说瓜尔佳嬷嬷您在照看五阿哥,所以也请您过去说说话了。”

    瓜尔佳嬷嬷正色应下?,与弘昼一前一后?上了轿子。

    外院书房。

    四?爷正恭恭敬敬陪皇上说话。

    方才四?爷已歇在年侧福晋院子,谁知高无庸却匆匆跑了过来说皇上来了。

    这消息突然之?程度就好?比四?爷突然听说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他顾不?得多想,连连赶到书房面见皇上。

    想必是皇上刚处理完政务过来的,右手袖子上还沾着?墨团,面上更带着?几分倦色,他环顾着?四?爷的书房,道:“……你?这书房未免太简单了些,看着?空落落的,有几分冷清。”

    四?爷正色道:“儿臣是什?么性子,皇阿玛也清楚,儿臣向来对这些俗物没?什?么兴趣的。”

    不?光他的书房看起来是冷冷清清,就连身?边一切都是如此。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皇阿玛聪明过人,时时刻刻小心谨慎,若连自己都骗不?了,如何骗得了别人?

    皇上微微颔首:“老八他们也着?实该跟着?你?多学学才是,如今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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