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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回家了。”唐晓星点点头,指着林惮问俞菟,“她现在没人管,我们先把她带走,等她酒醒再让人接她回去,行不行?”

    俞菟有点醉,脑子转得慢,思量了两分钟,才点头:“可以。”

    唐晓星先把俞菟送上车,让俞菟坐进副驾位,拴好安全带,再回来挪林惮。

    她刚把人扛起来,林惮的手机就响了。

    嗡嗡的震动声从林惮裤子口袋里传出来,唐晓星正愁林惮没人管,当下从林惮裤兜里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一串没保存的手机号。

    不知怎么的,唐晓星心里忽然有点奇怪的预感。

    她先四下瞄一眼,韩建新刚去结了账,仰头坐在椅子上醒酒,他身边还有个王煜钦,便没别人了。

    唐晓星于是按下接听,将手机听筒贴在耳边。

    对面响起略微失真,但熟悉又切合唐晓星的猜想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唐晓星心跳都差点停了,紧张得不得了。

    肖谨言打林惮的电话,而林惮手机上没存她的号码,怎么品这味儿都不对。

    这真是第一手八卦,比看到先前上头条那张照片还要劲爆。

    但既然肖谨言主动把电话打过来,唐晓星也没必要替林惮藏着,不管她们背地里是什么关系,肖谨言始终是林惮的老板。

    “寰宇饭店。”唐晓星回答对面的人,“林惮喝多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你要过来接她吗?”

    她一出声,对面就安静下来,过了将近半分钟没有回音。

    唐晓星以为电话是不是已经挂了,看了眼手机界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随后,听见对面女人出声:“二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之后,唐晓星先回了趟车上,打算告诉俞菟她们不用带走林惮了。

    但俞菟已经靠在副驾上睡着了,唐晓星于是又去饭店,架着林惮在饭店外的路边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放下来,驾驶位上坐着肖谨言,车里没别人。

    肖谨言没下车,唐晓星自觉拉开后座,将林惮推进去,放平躺好,正要当做无事发生退出去的时候,听见驾驶座上的人跟她说了声谢谢。

    “嗯。”唐晓星点点头,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肖总。

    车门合上,肖谨言朝唐晓星颔首,随后车窗升起,汽车启动并入车流,很快消失于视野中。

    唐晓星站在路边看着那车走远,身后韩建新从饭店出来,问她:“刚才那谁呀?”

    “林惮同事。”唐晓星回答。

    韩建新哦一声,没接着问,和王煜钦互相架着离开。

    走前朝唐晓星挥挥手:“再见!”

    唐晓星回到车上,俞菟睡一觉醒过来,看看四周,懵懵懂懂地说:“还没到家啊?”

    “这就走。”唐晓星转动车钥匙。

    俞菟回头看后座,疑惑:“林惮呢?”

    刚才唐晓星不是跟她说要带林惮回去么?

    唐晓星:“被肖谨言接走了。”

    俞菟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眨了眨圆溜溜的小兔眼,酒都醒了,直言不讳:“她俩真有一腿啊?”

    作者有话说:

    最近隔壁余烬准备V文,稍稍影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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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更新,我会尽快调整__

    第53章

    唐晓星被俞菟直白的形容呛了一下, 想了想,回答:“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感觉是不一般的关系。”

    “噢。”俞菟点点头。

    她对八卦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小口白酒就让她脑袋晕乎乎的, 感觉很不舒服,刚才稍稍坐起来, 就特别难受。

    于是她又靠回去, 歪着脑袋抵着车窗,昏昏欲睡。

    唐晓星担心地看她一眼, 怕俞菟喝了酒晕车,她开得很平稳。

    ·

    同一时刻, 林惮在肖谨言车后座上翻了个身, 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很不舒服。

    车子行上高架桥, 过减速带的时候,车身嗡嗡震动。

    平时感受不明显的晃动,这瞬间被无限放大。

    林惮头特别晕,胃里还胀气, 肖谨言一打方向盘,她往车座边一趴, 哇的吐出来。

    肖谨言听见动静, 险些在天桥上急刹,透过后视镜看见后排座位上的情形, 顿觉恼火:“林惮!”

    林惮哇哇几口吐完, 嘴里味道很重, 但胃里舒服一些了。

    她揪起T恤下摆擦了擦嘴, 撑着上身坐起来,看一眼驾驶位上的女人。

    没理会刚才那声略带责备的呵斥,她身体前倾,双手搭在前座座椅靠背上,朝肖谨言打了个酒嗝,呼出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怎么是你啊?”

    她不是在同学会上喝酒吗?

    怎么醒来竟然在肖谨言车上?

    肖谨言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直皱眉:“我最讨厌酒鬼。”

    “哦。”林惮应了声,但丝毫没表现出在意,用鼻子哼出一口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用力拍拍车窗:“停车!”

    肖谨言更加气愤了,反问她:“高架上怎么停车?”

    林惮哪管什么高架不高架,她一心只想下车,砸车门砸得更厉害了:“停车”

    “有完没完?!给我安静点儿!”肖谨言怒声呵斥她,“别闹!”

    “我闹什么了?”林惮气急,“我没完还是你没完?你不是要让我跟公司解约吗?我同意了啊!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试图站起来,但车内空间狭小,她一起身脑袋就撞车顶上。

    嘭一声响,闷痛闷痛的,顿时头晕目眩,又跌坐回去。

    林惮捂着脑门骂一句脏话,沟通不顺利她又继续砸车门,嗙嗙响,仿佛要徒手把车窗砸烂。

    这样闹下去,如果敲不开窗,指不定她还要上来抢方向盘。

    肖谨言不得不从最近的出口下高架,把车停到路边,回头喝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惮用力拽车门把,但肖谨言锁了车门,她拽了几下拽不开。

    “开门!”林惮气急败坏,“我要下车!”

    肖谨言怒斥她:“你把我车吐成这样,就想走?”

    林惮把手机掏出来,找肖谨言的微信,打算把洗车钱转给她,可刷了两下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把肖谨言从自己的微信联系人里面移除了。

    于是她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往副驾驶位一扔:“一千万,给你洗车够了吧?!”

    肖谨言震惊,捡起林惮扔下的支票,不可置信:“谁给你的?!”

    “你装什么装?”林惮觉得肖谨言这副表情好笑极了,“你看看支票上写的谁的名字?”

    支票签章处写着清晰的三个字:秦柏安。

    肖谨言怒不可遏,当着林惮的面把支票撕成碎片:“他给你支票你就收?!”

    林惮勾起嘴角,冷嘲:“撕了就没用了啊,你自己要撕的,反正解约同意书我已经签了,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我不掺和,开门!”

    “林惮!”肖谨言眼睛红了。

    “肖谨言,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林惮用力敲门,“给我开门!”

    她一拳下去,窗玻璃咔咔响,出现一圈蛛网状的裂缝。

    拳击运动员拳头力气大得惊人,但她手背上的骨节已经变成青紫色,照这样砸下去,她那条胳膊都得废。

    肖谨言不得不按开车锁。

    林惮推门下去,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忽然一头栽倒在路边的行道树下。

    肖谨言看着她倒下去,从旁边经过的路人都吓一跳,对酒疯子敬而远之。

    林惮在哪里倒下,就打算在哪里睡一觉,眼睛都闭上了,忽然感觉到有人拽她。

    睁开眼,肖谨言竟然从车上下来了,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往车上拽。

    “滚!”林惮用力挥开她的手,“我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

    林惮脑袋歪一边儿,脸上飞快肿起几杠红印,在她喝醉酒沱红色的脸颊上显得特别突兀。

    被肖谨言这一巴掌扇懵了,林惮捂着脑门缓了好一会儿,晕乎乎的感觉才稍微消退。

    随后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肖谨言。

    “有病治病,别跟我这儿发疯!”肖谨言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然后揪起林惮的衣领子,“林惮,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公司解约了,依然是我养的一条狗,死哪儿都得由我决定!”

    “丢人现眼,滚回车上去!”

    林惮喝醉酒脑子很懵,被肖谨言一通骂,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她终于搞清楚逻辑关系,她竟然已经往回走,开门一股浓郁的味道灌进来,她胃里一阵翻滚,转头吐在路边儿。

    吐完,肖谨言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搡进副驾位,安全带一拉,咔哒扣紧。

    下一秒,车门嘭一声关上。

    肖谨言绕过车前坐进驾驶室,正要点火,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正是刚才支票上那三个字。

    没避着林惮,肖谨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老婆,我听方管家说你开车出去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待会儿……”

    “秦柏安。”肖谨言打断对面的人说话,冷静地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离婚。”

    对面说话声戛然而止。

    肖谨言没等他后续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林惮脑袋抵在窗玻璃上,车子越晃她脑袋越难受。

    肖谨言挂断电话后,她侧了侧眼:“你答应他什么条件?”

    “交还QH股权与决策权,净身出户。”

    林惮瞳孔一缩。

    忽然感觉脑袋特别晕。

    肖谨言中途没有再停车,径直将车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停好车后,下车拉开副驾车门,以命令的口吻呵斥林惮:“下来!”

    林惮晕乎乎地跟着下车,肖谨言扯住她的胳膊,见她要倒,黑着脸扶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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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进电梯间,林惮歪着身体靠在梯厢壁上,神态疲惫,呼吸也乱七八糟。

    上楼,肖谨言按开指纹锁,拽着林惮走进玄关。

    林惮步子一踉跄,险些摔倒,直接就在玄关处两级台阶上坐下来。

    肖谨言关好门,从容不迫地换鞋。

    换好鞋,她没搭理林惮,径直从林惮身边过去,走进厨房。

    林惮抬眼四处看,这套房子她没来过,以前和肖谨言私下见面都在酒店。

    她靠在鞋柜上,感觉屋里味道闷。

    可能屋子刚装修好,没晾太长时间,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甲醛,总之她感觉自己要中毒了。

    几分钟后,肖谨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她把水杯放餐桌上,又去电视柜找了一盒解酒药出来,一同扔桌上,招呼林惮:“过来吃药!”

    林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桌边,掰下一粒解酒药就水服下。

    “去洗澡。”肖谨言又说,“洗干净点儿,敢把床弄脏蹭上味儿你就死定了!”

    说完她又回到玄关,拿上包换鞋准备出门。

    林惮撑着桌子,问她:“你去哪儿?”

    “去洗车。”肖谨言头也不回,推门往外走。

    一只脚迈出去后,她在门边顿了顿,又说,“你先去睡一会儿,我大概四五点回。”

    话音未落,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林惮站在餐桌旁,埋低头,感觉脑袋要炸了。

    她用拳头敲了敲脑门,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转身走进客厅,打算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走近沙发,发现沙发上有个小熊抱枕,挺可爱的,沙发巾也很干净。

    她在沙发边站了几秒钟,转头去了洗手间。

    ·

    唐晓星开车到家楼下,把车停进车库,准备叫俞菟下车时,发现俞菟又一次睡着了。

    她解开俞菟身上的安全带,从驾驶位下车,绕到车子另一边,将俞菟从车里抱出来。

    俞菟被闹醒了,但她已经习惯被唐晓星抱来抱去,因而下车后,她搂住唐晓星脖子,靠在唐晓星怀里,脑袋枕着唐晓星的肩膀,继续睡。

    唐晓星将俞菟抱上楼,到门前将俞菟放下来,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找出钥匙,开门进屋。

    俞菟喝了酒,身子软软的,脸颊红润,走路偏偏倒倒的。

    唐晓星把她抱进屋,没在玄关停留,直接将俞菟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这才替俞菟脱掉鞋袜。

    见俞菟靠沙发上,眼皮一耷一耷,准备睡了,她捏了捏俞菟脚掌,问:“难受了吧?怎么今天突然要喝酒?”

    俞菟摇摇头,困得很,不想跟唐晓星说话。

    她才不会让唐晓星知道,她是因为不想跟着唐晓星锻炼。

    都醉成这样了,唐晓星总不至于还让她去运动健身。

    唐晓星没听到声,俞菟歪着头已经困得不行了。

    她无奈起身,又将俞菟捞起来:“老婆,别在这里睡,沙发上睡醒了容易腰疼。”

    俞菟缺乏锻炼,腰背本来就容易痛,沙发太软了,睡着对身体不好。

    她把俞菟抱进洗手间,给俞菟洗了个澡。

    这件事她已经驾轻就熟,洗完澡又细致温柔地帮俞菟擦干净,这才将俞菟送回卧室,让她躺进被窝里面,好好睡。

    唐晓星看了眼时间,准备去厨房烧个醒酒汤,刚要站起来,手腕被俞菟拽住。

    “怎么了?”唐晓星问。

    俞菟哼哼:“头疼。”

    唐晓星又好气又心疼,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上次她喝醉俞菟会那么生气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当时喝醉了,肯定没有俞菟那么乖。

    俞菟身板儿小小的,也没什么力气,照顾她得多费劲儿啊。

    唐晓星坐在床边,替俞菟按揉太阳穴,揉了大概十分钟,俞菟睡着了。

    她俯身亲亲俞菟的唇,闻到俞菟呼吸间淡淡的酒味。

    俞菟这一觉睡到下午六七点,中途唐晓星给她喂了一碗醒酒汤,七点半,唐晓星把她叫起来吃了晚饭,饭后她便以头痛头昏为由躺回去继续睡觉。

    当然睡不着,她酒差不多已经醒了,但不想运动,所以脑袋埋在被窝里面玩手机。

    唐晓星在外面忙活,把家里卫生打扫了,又洗了衣服晾起来。

    忙完就九点多了,唐晓星去洗了澡,回到卧室。

    俞菟听见房门动静就把手机塞枕头下面,唐晓星进屋后,就看到她闭眼侧躺在床上,还在睡。

    “也太能睡了。”唐晓星走到床边伸手拨了拨俞菟的鼻尖,“小懒兔,好点没有啊?头还痛不痛?”

    俞菟被唐晓星“闹醒”,皱了皱鼻子,故意不看唐晓星,把脸埋进枕头里,摇了摇头,闷声说:“不痛了。”

    唐晓星没发觉异样,闻言放了心,不痛了就好。

    她揉揉俞菟的脑袋瓜,把俞菟长发揉散,语气中带着点遗憾:“今天没锻炼,只能改到明天了。”

    俞菟心里敲响警铃,唐晓星还真惦记着这个事啊?

    她偷偷瞄唐晓星一眼,然后说:“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工作室。”

    “有工作?”唐晓星问,“要忙到很晚吗?”

    俞菟点头:“可能七八点才能结束。”

    唐晓星闻言拧起眉:“你这个工作也挺忙的啊,我看你经常加班。”

    “一点点。”俞菟说。

    唐晓星吐一口气,有点担心:“经常久坐肯定腰痛啊,你工作的时候是不是都不起来活动?”

    俞菟抓起被沿,把脸挡去一小半,然后才回答:“接水上厕所和下楼吃饭的时候会起来走走。”

    唐晓星:“……”

    真是个小懒兔,一点也没冤枉她。

    她说:“明天我送你去,顺便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俞菟是自由职业,工作室应该也是独立的,唐晓星打算去俞菟工作的地方看看环境。

    如果空间太小,就给俞菟换个大点儿的地方,然后装几样小型的有氧健身器材,像什么跑步机啊,椭圆机之类的,工作间隙也能起来动一动。

    俞菟听出唐晓星言下之意,眼睛眨了眨,内心十分惶恐。

    但她又没理由拒绝唐晓星去那边,上次和唐晓星视频聊天,她还主动邀请过唐晓星。

    俞菟气闷,不想搭理唐晓星了,揪起被子盖住脑袋:“睡觉。”

    唐晓星哦一声,丝毫没觉察俞菟不高兴,掀开被子躺进被窝,翻身将俞菟搂怀里,两眼一闭,没一会儿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俞菟回家后连着睡了四五个小时,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听见唐晓星呼吸声渐渐平稳,她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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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唐晓星的胳膊,作势想要啃一口。

    但到底没用力,牙印子都没留下,又伸舌尖儿在刚才轻轻啃咬的地方舔一舔。

    舔得唐晓星胳膊发痒,把手抽回去,平躺着继续睡。

    俞菟发现,拖延战术治标不治本,还得想办法彻底制住唐晓星才行。

    或许酒意没完全消,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没一会儿,她又昏昏欲睡。

    由于睡前心里揣着事,俞菟睡着后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被唐晓星关在一只兔笼里。

    唐晓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架小兔子跑步机,把跑步机也放进兔笼,说要监督她跑。

    不跑完一百圈不能下来,她不干,想躲,被唐晓星抓住,无情地放上跑步机。

    她只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没想到唐晓星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哈士奇,也跳上跑步机,四条腿迈得飞快,履带光速移动,两边又变成高高的悬崖,她不跑就会被扔出去。

    半夜两三点,俞菟被噩梦惊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觉,梦里的场景并未变成现实,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一翻身,抱住唐晓星的脑袋,凑过去狠狠咬了一口唐晓星的鼻子。

    咬完她迅速退开,闭眼装睡。

    “嘶……”唐晓星吃痛,醒过来,睡眼朦胧,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好痛,我鼻子怎么突然这么痛?感觉鼻子要烂掉了。”

    俞菟假装被唐晓星吵醒的样子,伸手推了推唐晓星的脸:“别闹。”

    唐晓星消声,但还是捂着鼻子哼哼:“真的好痛。”

    眼泪花都给她疼出来了。

    俞菟听见她嗓音里带了哭腔,心虚又心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懊悔。

    于是她面朝唐晓星,把唐晓星手拿开,拇指按唐晓星鼻翼两边,帮她揉一揉:“好点没有?”

    “好多了。”

    最疼那股劲儿缓过去,唐晓星松口气,皱起鼻子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我翻身打到你了?”俞菟小声问,接着说,“对不起啊。”

    唐晓星轻轻啊一声:“这样吗?”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了,可她又觉得刚才那种痛感不像被打到形成的。

    但俞菟这么说,唐晓星也没计较。

    等鼻子上痛意消了,她探手把俞菟搂怀里:“不痛了,继续睡。”

    唐晓星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俞菟戳了戳她的肩膀。

    “怎么了,老婆?”她眼睛睁不开,只动了动嘴唇。

    俞菟说:“你不准给我买跑步机。”

    “啊?”唐晓星不理解,困得脑子转不动,“为什么啊?”

    俞菟下定决心,威胁唐晓星:“没有为什么,如果你敢在我工作室安排跑步机,咱们就分房睡!”

    唐晓星吓得一个激灵,瞌睡都醒了。

    “好,不买跑步机。”

    第54章

    林惮躺在肖谨言卧室的床上睡觉, 被一阵奇怪的感觉闹醒了。

    手背凉凉的,有什么东西在她手上蹭。

    睁眼,见肖谨言坐在床边,手里拿个小药瓶子, 正用棉签蘸药水, 往她手背上涂。

    林惮醒的时候,肖谨言正好上完药, 扔掉那两根棉签, 把消毒药水盖起来,放床头柜上。

    “醒了就起来吃饭。”说完, 肖谨言起身离开卧室。

    林惮头还很痛,听脚步声远去, 只留下空荡荡的, 陌生的房间,她险些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她的错觉。

    她看一眼床头柜上的药水, 是碘伏。

    肖谨言竟然会给她上药,真是极具历史意义的一幕奇景。

    林惮掀开被子下床,出卧室来到客厅。

    餐厅与客厅相连,肖谨言已经在餐桌旁坐下, 桌上摆着几个打开的外卖盒子。

    原来是外卖。

    林惮垂眼,她怎么会以为, 肖谨言会给她做饭?

    能吃得上一口外卖就不错了, 那养尊处优的女人恐怕都不具备这项生活技能。

    肖谨言早就听见林惮的脚步声,但等了一会儿没见人过来。

    她摆好碗筷回头, 见林惮站在卧室门口发呆, 不由皱眉:“酒精把你脑子毒傻了?”

    林惮没计较她冷言冷语, 沉默地走过去, 拉开椅子在肖谨言对面坐下。

    塑料餐盒旁放着一双一次性竹筷,一碗米饭和两三样小菜,就是她们今天的晚餐。

    林惮扫肖谨言一眼,心说难道是肖谨言净身出户没了钱,现在连点个外卖都变得俭省了。

    肖谨言也不管林惮吃不吃,自己先动了筷子。

    桌上这几样菜口味都比较清淡,荤素搭配,还有一碗汤。

    林惮睡前虽然洗了澡漱了口,但睡一觉起来还头晕,原本没什么胃口,但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出于心理作用,她拿起筷子尝了一片木须肉,竟然觉得还不错。

    也或许,这家餐馆厨子确实有本事。

    林惮把米饭全部吃完了,感觉肖谨言今天菜点得不多,所以她吃得比较克制。

    换在平时,这点量只够她一个人吃。

    但肖谨言很快就放了筷子,碗里米饭剩了一多半。

    她站起来,推餐椅的同时对林惮说:“吃完收拾干净,垃圾拿到楼下去扔了。”

    林惮看向面前几个餐盒,刚她觉得还不错的木须肉剩了大半碗。

    不愿意花功夫揣摩肖谨言的心思,林惮把那盒木须肉拿到自己面前,敞开了吃。

    中午光顾着喝酒,没吃几口菜,这会儿林惮实行了光盘行动,把剩下的菜全部吃光,然后盒子用塑料袋装起来,准备拿下楼。

    刚推开门,身后响起肖谨言的话语声:“防盗门密码是我生日,指纹你自己录进去。”

    林惮迈出玄关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便响起关门声。

    她乘电梯下楼,头还晕,但已经不行影响行动。

    到楼下找到垃圾分类集散点,把手里的塑料袋扔了,林惮站在单元楼下,望着眼前耸立的高楼站了很久。

    几个住户从楼里出来,经过林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林惮对这些上下打量的眼神视若无睹。

    凭借记忆,找到肖谨言那户敞开的窗户,五分钟后,她走进单元楼。

    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嗡嗡响,林惮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那串已经倒背如流的未存号码。

    她没按接听。

    电梯叮一声响,林惮从电梯里走出来,迎面碰上正要进电梯的肖谨言。

    肖谨言看见她就皱起眉头黑了脸,抄起手来冷哼:“扔个垃圾要去这么久?我以为你又打算走。”

    林惮没有吭声,在楼下站那几分钟,她的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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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要不要直接走了。

    她觉得很没意思。

    肖谨言未必真的会和秦柏安离婚,在车里听到那几句话,说不定只是她喝醉酒后产生的错觉。

    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就因为她一觉睡醒的时候,看见肖谨言替她手背上的伤抹消毒水。

    她确实没骨气,被那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林惮不说话,肖谨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林惮以为她要大发雷霆,说不定再给她来一巴掌的时候,她又转身往屋子的方向去。

    肖谨言解开指纹锁,让林惮录入指纹,同时对她说:“如果你还想走,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林惮依然没说话,听见指纹锁提示录入成功,同时显示屏上弹出一个绿色的勾。

    “进来。”肖谨言招呼林惮,拉开柜子往林惮脚边扔一双拖鞋,“穿这双。”

    这是她新买的拖鞋,先前林惮穿那的双是客拖。

    林惮绷着脸,低头沉默地把鞋子换好。

    走进客厅,肖谨言朝林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到沙发上坐好。

    林惮此时像个听话的机器人,肖谨言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但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坐下后,听肖谨言问她:“你还想打拳吗?”

    这一次似乎不是沉默就能糊弄过去的问题,林惮很疑惑肖谨言为什么这么问。

    肖谨言如果要和秦柏安离婚,得交还QH的股权和决策权,什么都没有了,还来询问她的意见,有什么意义吗?

    换句话说,如果肖谨言想把她拉回QH,就得继续在QH掌权。

    更进一步来讲,这意味着她不能和秦柏安离婚。

    绕了一大圈,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又想继续坐秦家夫人的位置,掌管QH,又希望她还像狗一样围着她转,随叫随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后悔刚才没走,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恶毒,还天真。

    秦柏安花一千万买她离开,肖谨言连个婚都离不了,还以为自己能和秦柏安对抗?

    林惮失去了交流的欲望,往后靠,将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答非所问:“我钱已经赚够了。”

    被肖谨言包养这几年,光是肖谨言给她的生活费每个月就有几十万,以她的身价参加各个比赛都会有不菲的出场费,即便和公司分成,攒下来的钱也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换句话说,有没有肖谨言,她要不要继续从事职业拳手的工作,她都可以过得不错。

    况且,当了几年拳击手,走上洲际拳王的位置,她的身体已经有点不堪重负,如果她想老了以后多活几年,少受折磨,就此退出拳坛,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肖谨言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

    林惮淡淡瞥她一眼,看她到底还想说什么。

    片刻后,肖谨言叹口气:“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意料之外的对话展开,林惮挑了挑眉:“你想让我帮你?怎么帮?”

    “我去年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不过还在起步阶段,没签几个拳手,几乎都是新人。”肖谨言走到林惮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想打拳,到我工作室,我给你最好的待遇,如果你不想比赛了,帮我带新人。”

    林惮愣愣看着她。

    去年成立的工作室。

    说明肖谨言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要离开秦柏安,斩断秦氏对她的束缚。

    良久,林惮勾了勾嘴角,唇边那道疤显得异常凉薄冷漠:“这是什么意思?压榨剩余价值?”

    肖谨言笑了,起身侧坐在林惮大腿上,两臂环住她的肩膀,坦然直白地回答:“对啊,那我的小狼狗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林惮捏住肖谨言的下巴:“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我是你的什么?”

    肖谨言揪住她的头发,低头,与林惮前额相抵,用带笑的嗓音说:“别得寸进尺。”

    林惮一点也不怕她,从来就没有怕过,更不会惧于这点没有实质意义的威胁,她轻嗤:“现在该你讨好我。”

    既然肖谨言有求于她,她当然要趁机抬价。

    肖谨言脸上笑意不减分毫,哪怕此刻是她主动,但她不会也不可能放低身段。

    她戳着林惮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你,做,梦。”

    温热的呼吸吹拂林惮耳廓,酥酥痒痒。

    但没有更进一步。

    肖谨言说完,推开林惮站起来,往卧室方向走,边走边说:“你今晚睡客厅,顺便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

    林惮两手空空:“……”

    ·

    唐晓星第二天起床,洗漱的时候照镜子,看见自己鼻子周围有点红印。

    看起来挺奇怪的印记,不像长痘发炎,刚好是昨晚感觉疼痛的区域,她伸一根手指在红印周围按了按,还是隐约能感受到一点不舒服。

    她万分肯定,这不可能是胳膊肘击打造成的痕迹。

    但具体怎么形成的,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事儿她也不太上心,擂台上摸爬滚打的人,早就习惯了各种受伤,这点红红的痕迹看起来也没太大问题。

    再观察两天,如果是皮肤病,就去医院治疗。

    鼻子的痛的事情很快被唐晓星抛到脑后,因为俞菟今天要工作,她早早起来做了饭,然后把睡懒觉的小兔子老婆从被窝里捞出来,送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再抱到餐厅吃饭。

    饭后,唐晓星送俞菟上班,顺便去俞菟的工作室看了看。

    进小区的时候她就感觉不简单,这小区的房价是她们现在住那地方两倍多。

    俞菟竟然在这样的高档小区里有自己的房子,虽然这套房子现在被当做工作室来用,但俞菟在和她结婚之前,大概都是住在这里。

    可见,她老婆竟然是个隐形的小富婆。

    她跟着俞菟上楼,从电梯直接入户,开门的时候,俞菟对她说:“这是我爸妈留下来的房子。”

    唐晓星轻轻啊一声,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俞菟一直没跟她提过,俞菟对父母的感情一向比较复杂,但她还住在这里,没有因为父母对她不好就把房子卖掉,可见,她还是恋旧的。

    进门,屋子的装修风格的确比较旧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客厅整个乱糟糟的,从茶几到沙发甚至到地板上,堆放着数不清的包裹,拆了的,没拆的,全是出版社寄来的样刊。

    唐晓星甚至还从中看到了荣誉奖章和证书。

    这些东西,就被俞菟随便扔在屋子里。

    俞菟进门之前就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唐晓星来得突然,她都没时间整理,只好破罐子破摔,红着耳朵故作平静地说一句:“太忙了,很久没打扫。”

    唐晓星十分理解,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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