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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玉佩(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渣过的竹马称帝了》5、玉佩

    梓儿听到声响,以为是祁衔清拿药回来了,转头却见来人容貌昳丽,身形挺拔如松,着一袭玄色金织团龙纹锦袍,腰间佩戴雕龙美玉,气质澹然,贵气至极,正面色极冷地盯着崔幼柠所在的方向。

    她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双腿顿时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叩见陛下!”

    宁云简没有理会,将视线移到崔幼柠的苍白小脸上,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许久,尔后又扫过她身上的灰白布衣和她盖着的粗麻被子,继而蓦地定在从她紧握着的右手露出的玉佩一角和穗子之上。

    他怔怔看了片刻方回过神,语调恢复如常:“起来吧。”

    梓儿颤颤巍巍站起来,大着胆子去看帝王的神色,却见对方神色淡淡,一点喜色都看不出。

    她忍不住瞥了眼小姐手中紧攥着的玉佩。

    这块玉佩意义非凡,是陛下赠予小姐的定情之物,陛下不可能不记得。

    陛下这是没看见,还是虽看见了却已不在意了?

    宁云简把药和方子递过去,打断她的思绪:“照方中所言熬药。”

    梓儿忙回神接过来,小声应是,担忧地看了眼主子,咬着唇转身跑向小厨房。

    沈不屈正在收针,见他走上前不由惊疑道:“你自己爬上来的?”

    宁云简“嗯”了一声,末了又补了句:“朕心里有数,在马车上歇了许久才上山的。”

    “少骗我!你每回发作疼一个时辰,却到得这般早,怕是蛊毒还没发作完就开始爬了。真是的,要见仇人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她当真无碍了?”宁云简不欲听这些,当即出言打断。

    “待喝了药,明日中午便能醒了,只是还需养上些时日身子才能恢复过来。”沈不屈说完又幽幽感叹一句,“此番可真险呐,但凡我再迟得半刻到此处,你这仇就又报不成咯。”

    宁云简听罢静了许久,低声道:“确实好险。”

    他想了想又问:“除却此病,她身上可还有旁的病症?”

    “旁的病?”沈不屈轻哼了声,“除了体寒虚弱,难以有孕外,倒也还好。”

    宁云简怔了一瞬,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许久后才哑声问道:“能调养好吗?”

    “有些麻烦,不知她是怎么把自己这副身子折腾成这样的,但也不是不能治。”沈不屈说完又疑惑道,“你为何要帮她?让她继续病殃殃地难受着不好么?”

    宁云简垂眼看着崔幼柠:“报复一个病弱之人有什么趣?折腾两下就没命了。”

    沈不屈心想也是,就这副身子能挨几道刑罚?他爽快道:“那我写张调养方子,只是这两样药不能同时吃,得停了现今喝的药至少三日才能开始调补身子。”

    宁云简微一颔首:“好,有劳。”

    沈不屈写好方子后就无事可做,看着这破旧的木屋粗陋的床,幸灾乐祸道:“老天果真有眼,让这恩将仇报的小白眼狼遭了报应。住在这样的屋子里,金屋长大的娇小姐怕是夜夜都睡不着吧……”

    宁云简忽地出言打断:“衔清他们到了。”

    沈不屈闻言顿时止了话头,往窗外一看:“还真是。”但他和祁衔清那个冷面侍卫向来没什么话说,只瞧了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回崔幼柠身上,正欲再好好嘲讽她一番,可刚开口却又被宁云简打断:“时候不早,你先下山,再晚山路便不好走了。此番治疫你立了大功,晚上好好吃酒过节。”

    “你这话何意?你不回?”沈不屈惊得张大嘴巴,“你要守着崔幼柠?”

    宁云简别开脸:“嗯。”

    沈不屈嘴巴张得更大了:“这里就两间屋子,你能睡哪儿?”

    “朕会让人搬一张榻上来。”

    “今夜是中秋,这么大的日子陛下哪能在山上过?”

    “中秋……”宁云简突然沉默一瞬,眸光轻闪,“朕今晚就住此地。你不必再劝。”

    “为何非要住这里?明早再来不成吗?左右她明日中午才醒。”

    “……朕怕她跑了。”

    “陛下担心那俩丫头连夜扛着主子逃走?”沈不屈低声说,“她才刚从鬼门关救回来,还昏睡着呢,今夜受不得颠簸,那俩丫头敢把她搬下山?再说了,陛下若是实在不放心,派人守在山底下不就成了,或是直接杀了她们了事。她们帮着主子欺君,本就犯了死罪,被杀也不冤枉。”

    沈不屈越说越觉得无法理解:“这些连我都想得到,难道陛下会不清楚?为何会觉得小小一个崔幼柠能从你这一国之君的掌心里逃脱?”

    宁云简脸色铁青,胸口不停起伏,片刻后闭了闭眼,扬声唤道:“祁衔清。”

    祁衔清从屋外进来:“臣在。”

    宁云简指着沈不屈,忍无可忍道:“叫几个人把他提下山。”

    祁衔清看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沈不屈一眼:“是。”说完便把人拎起来,大步往外走。

    没了沈不屈,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云简这才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已一年未见的故人。

    想起方才沈不屈方才说崔幼柠体寒虚弱,宁云简犹豫片刻,伸手触碰她的柔荑。

    只一瞬,他便皱起了眉。

    崔幼柠自小便活泼好动,偏爱骑马投壶,不喜绣花弹琴,身子自是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强健些,一双手即使在京城的冬日也如柔润的暖玉般,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凉过。

    但凉归凉,好歹是活人的温度,日后喝药调养便会好起来。

    宁云简的眉头舒展些许,伸手欲将崔幼柠手中那块玉佩抽出,才好把她的手放入被窝中,却发觉她攥得极紧,他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拔,都未能抽动半分。

    他不由怔了怔。

    抓得这样用力,说明不是崔幼柠的婢子放入她手中的。

    为何?为何她要好生留着他送的定情之物,还将它带来南阳,再于濒死之际紧紧握在手中,即便在昏睡中也不肯松手?

    宁云简眼眶微红,漠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每掰一根,她便愈发用力想要抓紧。

    掰到第三根时,她像是知晓自己保不住这块玉佩了,竟开始落泪。

    宁云简顿时停了动作,定定看了她须臾,轻声质问:“当初裴文予上门求亲之时,阿柠不是应得很干脆吗?如今还抓着朕送的东西不放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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