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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拍了拍脑袋,“哎呀,我说要请她吃饭的。”

    阿香婆见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有些好笑,“没事儿。以后她还会常来的。到时候你再请她。”

    苏念星叹气,“只能这样了。”

    叮叮叮

    一长串闹钟铃声响起,昨天熬到两点才睡的梁督察被吵醒,刚准备继续睡,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无奈地扯了下被子,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梁雅静推开门不停催促,“哥,快点,带我们去大澳。”

    梁督察以为她要去大澳看风景,直到下了楼,开了车,他才知道两人是为了捉奸,他不可思议回头看着两人,“你们也太草率了吧?就因为算命先生一句话,就怀疑男朋友出轨?”

    林香怡理所当然道,“她算得很准。雅静要不是她提醒,早就被患者讹上了。还有你那桩案子,要不是她提醒嫌疑人,嫌疑人换了饮料,死的就不是她丈夫,而是她了。”

    梁督察一时无言,这桩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毒药的确是死者授意情人买的,下毒也是死者,但这桩案子疑点就在于蒋梦云知不知道饮料有毒。

    如果她知道有毒,故意交换饮料,这叫故意杀人。如果她不知道有毒,那就是无意当了帮凶。

    他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故意为之,但是以他多年办案经验来看,蒋梦云很有可能是故意。但法官定罪看证据,以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蒋梦云怀有身孕,很有可能被判无罪释放。

    至于蒋梦云是不是相信苏念星的话,只有蒋梦云才知道,其他人一无所知。

    梁督察叹了口气,“可能只是碰巧了。蒋梦云气色很难看,人也有点神经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不正常。”

    梁雅静却觉得不是运气,“蒋梦云的事是碰巧,但是我的事呢?大师跟那位患者毫无瓜葛。我又是随机出现在那条街,更何况我之前没向她透露我在医院工作。她不可能一天时间就安排人。”

    梁督察幽幽道,“如果是专业骗子,别说一天,就是半天都足够了。更何况你在医院工作有什么稀奇的。你身上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但凡她鼻子正常都能闻到。”

    林香怡见两人吵起来,她忙伸手打断,“她是神棍还是神算,咱们可以去乡下验证。我男朋友出没出轨,这事很好查。”

    梁督察被问住了,连林香怡这个女朋友都不知道男友出轨,那位刚从内地来香江没多久的大师是如何知道的?虽然他弄不清对方的玄机,但是不妨碍他质疑这件事的玄幻色彩,他一踩油门,“行。我今儿就让你们死心。”

    在这三人下乡拍照时,苏念星带着阿香婆和何灵芸到附近吃饭。

    这是苏念星第一次来香江冰室用餐。

    早年香江冰室只能卖些冷饮、三文治、糕饼等,后来冰室改领到食肆牌照,转型为茶餐厅,也卖炒饭、小菜等主食①。

    何灵芸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明天就正式入职,“后面肯定很忙,趁着现在有空,咱们聚回餐。你们吃什么?靓仔还是靓女?”

    苏念星悚然一惊,“靓仔靓女?”她有些糊涂了,“靓仔靓女不是帅哥美女吗?”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

    何灵芸和阿香婆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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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灵芸揉了揉脸,这才解释,“靓仔代表白饭,靓女代表白粥。”

    苏念星尴尬得笑笑,“原来是这意思。”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土鳖,明明上辈子也是吃喝玩乐的富三代,走到哪都被人捧的份,现在想想自己上辈子白长那么大。连国都没出过,香江也没来过,只爱在内地折腾。

    何灵芸问两人要吃什么,苏念星要吃叉烧饭,阿香婆牙口不好,想吃水饺。

    何灵芸叫来服务员,“我要打烂,再来一份叉烧饭,一份水饺。”

    苏念星疑惑打烂是什么?

    等服务员将东西端过来时,她才明白,原来打烂叫炒饭。

    何灵芸问苏念星最近生意怎么样。

    苏念星一五一十说了,“你之前写的报导给我带来不少流量。”

    “那是因为杂志的周期是一周一次,而且它的文字内容更多。你们在报纸上打的广告位置太偏。”何灵芸给她出谋划策,“你算得这么准,只要保持曝光,最好是给大人物算命,到那时你就真的火了,不用再打广告。”

    她问苏念星都给哪些大人物算过命,苏念星表示一个都没有。最大的人物就是重案组的沙展。对方还被上司怼了。自然也没上过报纸。

    苏念星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出名那天。

    何灵芸满脸疑惑,“你算命这么准,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等不到?”

    阿香婆替她说了,“她没有香江户口,等案件结束,她要回内地的。”

    何灵芸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忙不迭询问事情原委,阿香婆看了眼苏念星,得到她首肯才把事情讲了。

    何灵芸听完事情经过,一拍桌子,“你算卦这么灵,人怎么傻乎乎的?你现在没有户口,可以找公司办工作签证啊。这样你可以长长久久留在这儿了。”

    苏念星确实想留在香江,不说别的,她留在这儿就不用回内地坐牢。但是她之前找工作,没有证件,人家都不肯雇佣自己。哪个公司会要她呢?

    何灵芸也想到这点了,她对这方面不太熟,于是道,“我帮你打听一下吧。据我所知,外来人员想要工作签证需得证明你是香江紧缺人才。但是我不知道玄学人士属不属于紧缺人才范畴。”

    苏念星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太麻烦你了。”

    她们只是单纯的交易,没想到何灵芸会写文章宣传她,现在还主动帮她打听工作的事。

    何灵芸大气一挥手,“不麻烦,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就死了。救命之恩这可是天大的情份。”

    苏念星失笑,“可你已经帮我报导了呀。以前我好几天都接不到一单,自打你报导后,我天天都能接到三单。”

    最主要的是这些客人根本不会嫌价钱贵,而且很信赖她,也相信她的本事,这才是真正让她在意的事情。

    “这不算什么。”何灵芸狡黠一笑,“要是能把你留下来,以后你帮我多算几卦,那我还赚翻了呢。你别跟我客气。”

    苏念星被她逗笑了,“好吧。多谢你帮忙。如果没法弄到工作签证也没关系。”

    这事应该很难办,苏念星不想她为了帮自己欠别人太多人情。

    何灵芸事情还没办好,自然也不好说大话,点头应是。

    她见苏念星讲话这点时间,已经将叉烧饭全部吃完,笑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苏念星住在福叔福婶家,早上和中午是她做饭,为了照顾老两口的牙口,她只能做些软糯的饭菜,这叉烧饭口味鲜甜脆嫩,其实不太适合她北方人的口味,但是谁叫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好东西了呢,点头赞道,“很好吃。”

    阿香婆也称赞这家水饺好吃。

    何灵芸点头,跟两人分享这家店生意一直不错。正说着话,她扫向前方,看到一位客人,她眼睛一亮,冲两人道,“看到没?周先生也来了。”

    苏念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个中年男人,长得一般,她几乎不认识几个香江人,只记得明星。阿香婆回头看了一眼,立刻认出来,“是周兴甫先生。他是美食专栏的编辑,我看过他写的文章。”

    何灵芸颔首,“对。他很有名的。连他都来这家店吃,可见这家店的人气很不错。”她冲两人不好意思道,“他也在《快周刊》工作,听总编说他很有可能升至副总编,成为我的上司,我得去跟他打声招呼。”

    苏念星和阿香婆点点头。碰到上司不积极,升职加薪没有你。这点人情世故,苏念星还是懂的。

    没一会儿,何灵芸带周兴甫过来一起拼桌。

    香江人口密集,冰室空间都很小,经常会一块拼桌。苏念星没什么意见。

    何灵芸把苏念星和阿香婆介绍给周兴甫,又给两人介绍周兴甫的身份。

    得知苏念星算卦很准,向来喜爱美食的周兴甫来了兴致,“我最近一直在探店,可是香江但凡能叫得上名堂的冰室,我都去过了。你能不能为我指名方向?”

    说着,他直接掏了五百块钱卦金。

    苏念星已经吃完了饭,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他想算,她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过她还是说了句免责条款,“我平时都是看手相,多数算的是事业、生命、姻缘之类的。还是头一次算美食,我不太确定能帮你算出来。我试试看吧。”

    周兴甫点点头,显然对她不报什么希望。

    苏念星先让他写了字,然后才开始看手相,捏住手指时,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周兴甫享受美食的片断。一般这种拥有特殊爱好的求卦者多数都是怀念令他心动的瞬间。

    她之前就算过一个酷爱收集火柴皮的求卦者,她给他算卦时看到的画面是他买到一款绝版火柴皮,那种愉悦的心情连她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周兴甫的视频里他品尝完美食,眉眼并不是愉悦,而是皱成一团,这表情就好像吃到他难以忍受的东西,当他嘬着嘴,从嘴里掏出一样东西时,他整个人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那是一只苍蝇。他恶心得把饭当场喷出来。

    好吧,反复记在心里的可能不是美好,也有可能是嫌恶。对于吃惯美食的美食家没有比吃到苍蝇更让他记忆深刻的。

    苏念星松开手,有些尴尬,“我只能算到你以前吃过苍蝇的过往。”

    何灵芸一愣,“苍蝇?不是头发吗?”

    她记得之前周兴甫刊登的美食专栏就是叱责某个冰室卫生堪忧,他居然吃出头发。原来不是头发,而是苍蝇?

    周兴甫搓了搓肩膀,待情绪稳定后,他诧异看了好几眼苏念星,“你居然连这都能算到。”

    他之前报导确实写的是头发,因为他要面子,不好意思将自己吃过苍蝇的事说出去,怕被人嘲笑。

    可是这个只有他和店老板才知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周兴甫迫不及待问,“你还算到什么?”

    苏念星继续看,这次画面变了,不过他依旧没能探到美食店面,而是比刚刚更为惊悚的画面。热闹街市,周兴甫站在车仔面摊前,对方将一份很有食欲的车仔面递给他,周兴甫刚吃两口,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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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发表意见,他栽倒在地,一命呜呼。摊主借着巷子里的昏暗将尸体藏进三轮车里,一直骑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将他的尸体偷偷掩埋,拿走他身上所有值钱物品就连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也洗劫一空。

    好家伙,谋财害命!

    一定是有人设套想要害他。苏念星收回手,平复好心情改了自己从书上看到的算卦谶语,“周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头顶有黑色缭绕,我观你下次探店会遭遇不测。”

    众人齐齐愕然:“……”

    何灵芸率先反应过来,她毕竟有经验,于是立刻看向周兴甫,“她算卦很准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下次你去探店一定要带个保镖。”

    苏念星却摇头,“周先生是美食家,店主想害他,不会动刀,最稳妥的办法是下毒。”

    这世上有许多毒1药无色无味,周先生舌头再灵都无法尝出来。

    要是苏念星没有说出他吃苍蝇的事,周兴甫压根不当一回事。可现在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他想说自己不去探店了,可是他职业就是这个,怎么可能不探店?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道,“那我就装作吃了,然后偷偷将食物藏起来,拿回来化验。”

    苏念星觉得这个办法稳妥,“那你要趁对方不备,要不然很容易会被发现。”

    “没关系,我会带个朋友一块去。由对方吸引老板注意。”

    商定好计策,周兴甫心里松快许多,而是好奇询问苏念星,“店家为何要下毒害我?”

    他是个美食作家,自然也得罪过不少人,他一时想不起来谁会铤而走险要害他?

    苏念星回忆犯人,长相没有特色,反而很普通。她就算形容给对方看,周兴甫也没办法对号入座。她只摇头说不知,“等你确认对方真的害你,再查摊主身份,兴许就能知道了。”

    周兴甫点点头,“若是真的,必有重谢。”

    苏念星刚要摆手,何灵芸半开玩笑半提意见,“重谢就不必了,你帮她写篇文章宣传吧。她刚到香江没多久,就缺知名度。”

    虽然美食作家写玄学有点诡异,但只要文笔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周兴甫一口答应,“好。”

    第24章

    “下毒啊?这世上的恶人怎么那么多!”阿香婆没有客人, 跟苏念星咬耳朵。

    如果说何灵芸是识人不清,信错了人,那周兴甫的遭遇就是蓄谋已久了, 活了大半辈子, 她这一年来碰到的奇葩比她前面六十年加起来都多, 她难以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 “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想到下毒害人?”

    1990年的香江还没有废除死刑。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吗?

    苏念星不知缘由,她胡乱猜测, “他一身行头很值钱的, 行走在大街就是个发光体。有些心思不正的人禁不起诱惑谋财害命也属正常。”

    阿香婆叹了口气, 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穷人嫉妒富人,社会的压力让他们翻不了身, 就想走捷径。

    两人正感慨呢,梁督察带着一位打扮光鲜亮丽又过份帅气的年轻男人站到她摊前。

    梁督察素来严肃板正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那审视的目光就这么看过来,苏念星被他看得头皮发毛, 这一脸凶相该不会她又扯进案子里吧?

    苏念星绞尽脑汁思考这几天的求卦人, 周兴甫刚算卦没多久, 还没开始探店呢?高欣怡的案子不需要她作证吧?其余人都没涉及刑事案件,她应该不会被当成嫌疑人或是证人啊。

    阿香婆捅了捅她的胳膊, 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他该不会找你要账来了吧?”

    这表情不欠八百万说不过去啊?

    苏念星扑哧一声笑了, 就她这个穷鬼,温饱都成问题, 她哪有钱借给别人。两人还在胡思乱想时,梁督察已经带着靓仔走过来, 梁督察坐下来,阿香婆将自己对面的折凳递过去,示意靓仔也跟着一块坐。

    但靓仔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冷淡疏离地道了声‘谢’,但他的表情告诉别人他看不起这种塑料折叠凳,反而双手插腰摆了个帅气的POSE,站在梁督察右侧,路过的行人好奇盯着他看,他似乎很享受路人的目光,下巴往上抬了抬。

    苏念星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眼梁督察,这么板正的人是怎么跟这发光的孔雀成为朋友的?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

    梁督察轻咳一声,打断她的目光,好奇问,“你是怎么算出来林香怡男朋友出轨,在乡下还交了一个女朋友?你去过大澳?还是偶然见过他们约会?”

    苏念星愣了愣,恍然大悟,“林香怡拍到她男朋友出轨的照片了?”

    这速度够慢的呀,都过去好几天了,她才拍到照片。

    梁督察点点头,“对。”

    苏念星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这眼神就好像她是妖精变得,他要把她打回原型,她无奈又好笑,“我没有去过大澳,也没见过他们约会,我是自己算出来的。”

    她发现自己有气死人的本领,明知道面前之人不相信玄学,她偏偏要挑战他的耐性。

    梁督察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说实话,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扭头看向旁边之人,回头看向苏念星,“如果你能算出他的身份,我就相信你。”

    苏念星刚刚就注意到这位靓仔了,长得真帅啊,比前世她交的那些男朋友都要帅。不过她现在是个穷人,连家都没有,哪里还能金屋藏娇呢,她果断收回惊艳之色,重新看向梁督察,她压根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只耸了耸肩,“一卦五百。不准不要钱。”

    梁督察掏出五百港币放到桌上,示意她可以算了。

    苏念星将钱收好,朝旁边的靓仔招招手,“你先写个字,再将手伸过来,我要看手相。”

    靓仔似乎有些不情愿,好看的眉峰紧拧,嘟着粉嘟嘟、亮闪闪的唇,“既然要测字,那就测吧,何必再看手相?”

    苏念星见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笑了笑,“你去医院看病,不得先卦号,医生才能给你看病吗?你就当这字是挂号。”

    靓仔觉得她在强词夺理。她一个神棍凭啥跟医生比?医生有文凭,神棍有吗?

    他张嘴就要反驳,梁督察轻咳一声,靓仔似是想到什么,不情不愿坐下来。

    虽说他乖乖坐下,也按照她的吩咐写了字,但苏念星明显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嫌弃。苏念星一开始以为他是嫌弃她的神棍身份。对于不信命的人,她懒得多说,也不会多想,等他不情不愿将手伸过来时,苏念星看完视频才恍然,原来他是嫌弃她的卦桌不卫生。

    苏念星收回手,挑剔地审视他这身打扮,上身bulingbuling的亮片外套,下身休闲裤,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闪。收回视线时,她眼睛被闪了一下,扭头看去,原来他的右耳还打了耳钉,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手肘抵着卦桌,似是好奇询问,“你们法医可以戴这种耳饰吗?”

    她记得内地的法医不能戴配饰。因为法医不是医生,是警察。

    她这话一出,梁督察和靓仔齐齐愣住,靓仔比梁督察更快一步,倾着半边身子探头看向她,“你能猜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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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自己的衣着,“我哪里露了馅?”

    他明明已经按照梁督察的吩咐换了身潮服,还打了耳洞,化了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梁督察哼了哼,“我让你忍忍你那洁癖。你偏不听。这世上有哪种职业像你们医生那么明显?”

    靓仔不高兴了,“我都说了,法医不是医生。”

    梁督察嗤笑一声,“没有医生看病的本事,倒是医生有的毛病,你一样不缺。”

    靓仔抿了抿唇,“行,就算我有洁癖,但是医生也分很多种,她为什么能猜到我是法医呢?”

    梁督察这次沉默许久都没有回答,他也猜不出来苏念星为何一口断定莫怀雨是法医。许多医生都有洁癖,这是公认的,但是法医跟医生区别还是很大的。

    苏念星看着靓仔眉峰紧拧,好奇不已的样子,她本就是爱花惜花之人,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她没有让美人久等,笑了笑,“我算出来的。我不仅可以算出你的身份,我还可以算出你的名字和年龄。”

    靓仔眼里闪过惊喜,他的眼睛好看得过份,就像孩童得到了新鲜的玩具,满心满眼都在等待她的答案。

    梁督察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下意识想到她可能通过别人打听到小雨的身份,可是他很快就否定这个猜测,小雨昨天刚入职法医,手续还没办好呢,连他妹妹都不知道这事,苏念星怎么可能打听到。

    苏念星拿出三个铜钱,扔六爻金钱卦,当着他们的面掐指念叨。

    靓仔碰了碰梁督察的胳膊,小声道,“她看起来很像神算,应该有三分本领。”

    梁督察瞪了他一眼,还没算呢?他居然就倒戈了?他的操守呢?

    靓仔被他一瞪,乖乖坐好。

    念了十多分钟,两人等得有些不耐烦,靓仔实在不习惯坐这么矮的折凳,就像屁股长针眼似地扭来扭去。靓仔侧头打量梁督察,对方大马金刀稳坐如山,双眼始终盯着苏念星不放,似乎想拆穿她骗人伎俩。靓仔心想:他还没梁sir高呢,坐着都不舒服,梁sir身高腿长,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算出来了!”

    苏念星缓缓睁开眼睛,梁督察没能看出异样,抿紧双唇,靓仔双手撑着卦桌,“我姓什么?多少岁?”

    在两人三分怀疑四分期待的目光中,苏念星薄唇轻启,幽幽解迷,“你叫莫怀雨,今年23岁。”

    莫怀雨双眼亮得惊人,“全对!你怎么算出来的?有没有什么诀窍?”

    苏念星却避而不答,拿起对方刚刚写的字,继续算,“你写的‘國’字证明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且两次学历中段,此‘國’字由‘口’和‘或’组成,因‘國’属乾金,‘口’为四方之土地,因‘天圆地方’之意,故土生金,主有印生身,定是文化人,因‘或’泛指人或事物,所以你被某人或某事困住,也就是学历中断,又因‘或’以城邑为中心包括周围地区的邦国,所以虽有阻,但还是能再一次夺取边境或疆界,只是出了一点‘漂亮’风头,也就是大学本科,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声誉,但边镜必定不是中心,故不会上升到最核心地位,所以你两次学历最高是硕士。①”

    梁督察愕然,这些连他都不知道,他看向莫怀雨,对方似乎想起了伤心事,定定看着她好半天才道,“你算对了。我在国外读的硕士。”

    苏念星紧接着又道,“你马上就会迎来第一具尸体。勘验起来很有难度,是个无头尸,你要迎来新挑战了。”

    莫怀雨眼里闪过惊喜,“果真?”

    他像视频里那样高兴,好似他得到的不是骷髅,而是美味的糖果。这是个纯粹的人,他的眼里没有太多杂乱的东西。

    梁督察惊愕过后,却是若有所思,连这都能测出来,莫非她真会算卦?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莫怀雨就像个好奇娃娃,再一次追问。

    苏念星故作高人状,“天机不可泄露。”

    莫怀雨有些失望,侧头打量梁督察,“sir,你看出来了吗?”

    梁督察没有回答,他刚刚一直盯着她不放,小雨也没有主动透露自己的姓名年龄,更没有说自己的过往经历,但是苏念星还是算出来了。这超出他的认知。

    回去的路上,莫怀雨啧啧称叹,“来之前你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说她是个江湖神棍,可我觉得她真有本事。你该相信这世上真有奇人异事。”

    梁督察没有找出苏念星作弊漏洞,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质疑算卦的存在,他打量莫怀眼好几眼,“你好歹是学法医的,能不能别那么迷信。你对得起你上那么多年的书吗?”

    莫怀雨摇头,“我在念书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占卜师,他占卜很准。还有咱们国内的张逸仙帮助漂亮国考古学家发现世界上第一只海龙化石。当时用的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堪舆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要秉持怀疑态度才能进步,在核磁共振没被世人发现时,许多人觉得声音不可能击碎杯子。可是当科学家证明它的原理时,没人再质疑。事情明摆着在眼前,你还一厢情愿否决。你这不是科学,你这是老古板。”

    梁督察被他一通教训,想起O记查的那桩案子,他示意莫怀雨跟他一块到电话亭打电话。

    莫怀雨也没事可做,静静在旁倾听。

    梁督察很快拨通O记督察的电话,当时就是他将案子交结给对方,“林sir,林威虎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凶手早就抓到了。对方也已经认罪了。不过暂时还结不了案,这两个社团最近在酝酿大阴谋。”

    梁督察想起之前苏念星的判断,试探问,“凶手是不是大概五尺五,穿着红夹克,头顶有黄毛,一脸的凶神恶煞,名字里应该有龙?”

    电话那头停顿好一会儿,突然暴躁起来,“你早有怀疑对象?为什么之前不说?”

    苏念星把凶手特征告诉张正博,对方斟酌再三还是告诉了自己,但是他那时觉得太荒谬了。如果让O记的人知道他们破案不去找线索,反而找神婆,一定会嘲笑他们,所以没有告诉他们。

    但是O记督察的话验证了苏念星之前的卦象,梁督察心里一紧,就以“自己只是初步怀疑,没有实质证据”为由挂了电话。

    莫怀雨见他不说话,表情变幻不停,心里爽翻了,“怎么?又被她说中了?”

    梁督察这回再也说不出她可能提前与嫌犯接触过的念头,如果当时苏念星真的在场,嫌疑犯肯定第一时间将她干掉,怎么可能留她活着。

    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真是算出来的?

    梁督察只觉得脑子炸了,偏偏莫怀雨还在边上嘀咕,“你之前不是说她刚到香江没多久嘛。她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梁督察没有回答莫怀雨的问题,心事重重回了家。

    他的妹妹正在跟林香怡商量怎么报复贱男人,显见是要对方在婚礼上丢脸。

    梁督察不好打断她们交谈,回屋洗了个澡正准备入睡,BB机响个不停,他用家里的电话拨回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淑惠铿锵有力的声音,“sir,码头发现一具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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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

    “又中!”梁督察挂上电话,拿起外套,与沙发上的两人匆匆告别。

    到了码头,莫怀雨比他先到一步,对方将工具箱搁到尸体旁边,戴上口罩和手套一脸兴味摆弄无头尸,法证在附近采证,他的组员正在询问报案人细节。

    梁督察走到莫怀雨身边蹲下,“有没有什么发现?”

    莫怀雨侧头看了他一眼,吹了声口哨,“这次又被神算料到了。你这次不会还说她早有预谋吧?”

    虽然他还没有详细检验,但是尸体刚死没多久,那时候孖辫妹好像正在给他们算卦吧?她怎么可能料到十几公里外的码头会有死尸呢?

    梁督察心里的天平确实倾斜,但是苏念星算卦再神,对他们这桩案子也无济于事,“这案子只能靠我们自己。你别想找她看手相。”

    莫怀雨讶异看着他,“你居然想让她帮你抓凶手?你也太敢想了吧?要是警司知道这事,他头一个把你揣了。”

    虽然他相信玄学风水,但是他可没指望苏念星帮他算死者死了多长时间,身前受了多少罪,在专业技能方面,他还是更信自己。

    梁督察被他怼,反应过来自己失言,闭嘴不说了。

    第25章

    苏念星可不知道梁督察还动了让她给无头尸算命的想法, 她此时还在摆摊,刚坐下没多久,蒋梦云就扶着肚子过来了。

    半月未见, 蒋梦云肚子明显大了一圈, 她脸色不再是焦虑疲惫, 反倒有几分红润。

    苏念星怕她有个闪失, 赶紧帮她扶好凳子,待对方坐稳了, 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阿香婆凑过来询问她有没有做过检查, “之前服了药, 孩子没受影响吧?”

    蒋梦云摇头,“没事儿,他之前下的剂量很小, 都被我吸收了,孩子太小,没什么影响。”

    阿香婆喜欢孩子,听到胎儿没事松了一口气。

    蒋梦云抚摸自己的肚子, “这些天我吃好喝好, 它没怎么遭罪。”

    苏念星打量她神色, 看不出半点悲伤,这女人看似柔弱, 但是心理素质杠杠的,怪不得连她都被骗了, 她好奇问,“你丈夫的案子怎么样了?”

    蒋梦云面无表情回答, “重案组那边调查,我没有嫌疑, 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来走动。”

    她岔开话题问苏念星,“你能帮我算算孩子将来命运怎么样吗?我怕它知道真相会怪我。”

    苏念星一时拿不准她话的意思,摇头拒绝,“我们玄学有个规矩,不能给孩子算命。”

    阿香婆见她说话这么直,忙解释,“不给孩子算命是因为孩子的命瞬息万变,如果你好好养,它将来有很大概率能成才。不好好培养孩子就容易养歪。一切都得看父母如何教育。”

    这话蒋梦云就不怎么认同了,“也得看社会的接受程度。比如如果孩子的父亲坐牢,那周围的孩子会认为它将来迟早也会步父亲后尘。”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这是在解释她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选择自己动手吗?不得不说她担忧的并不是虚妄。

    如果蒋梦云告发丈夫,因为她没死,对方顶多是杀人未遂,压根不会被判死刑。

    一旦她丈夫坐牢,这事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只要她丈夫一日不死,他的存在就会提醒周围人她儿子是杀人犯之子。

    而他死了,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小心中毒而死,蒋梦云不受影响,她完全可以带着孩子改嫁,有了继父,有了新家,丈夫的死迟早会被尘土掩埋,再也没人想起。

    但是她的做法也太危险,搞不好她会坐牢的。到时候她连亲自抚养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值得吗?

    阿香婆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蒋梦云依旧笑容不变,而是问苏念星,“再过几个月,我能得到保险公司一笔赔偿金,我想捐出一半钱做善事,不知大师能不能告诉我,这样会不会化解我的罪?”

    苏念星愕然,拿丈夫的赔偿金做善事替自己赎罪?她的想法还真是匪夷所思。

    阿香婆笑道,“当然可以。做善事能积攒大功德,等死后入了地府,阎罗王会称量善事和恶事的份量。”

    蒋梦云看向苏念星,等她答复。

    苏念星叹了口气,颔首,“只要你的善款真的能帮到人,应该可以积攒功德。”

    这个前缀还真不是苏念星无的放矢。她爸公司上市后,经常做善事,但是她有一回心血来潮去调查,才发现那些善款全部被领导们私吞了。后来她爸就让她亲历亲为找需要的人做善事。苏念星有理由怀疑自己的金手指与她做善事有关。

    蒋梦云以前就是个家庭主妇,还真没有做过慈善事业,听到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问,“你觉得捐给哪个慈善基金比较好?”

    苏念星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到内地,买些生活用品亲自捐给贫困儿童。”

    内地各方面都缺钱,尤其是学校操场连篮球架都没有。

    蒋梦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好,我记得了。”

    不过她还是要算卦,这次不是算孩子,而是算她自己,“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危险?”

    苏念星给她看手相,这次是孩子降生时的温馨画面,她笑着摇头,“孩子会健健康□□下来,你放心吧。”

    她只算出流年,算不出小批和大批。蒋梦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强求。

    送走蒋梦云后,苏念星又迎来一位客人。

    这位求算者叫武昌崇,是个男人,他不是看杂志寻来的,而是从他朋友周鸿波口中得知她算命很准,于是过来征求她的意见,“我一直经营塑料厂,前些年生意很火,但是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资产缩水。我有位合作伙伴想拉我一块投资电子厂,大师,你觉得这生意能赚吗?”

    他神色说不出的焦虑,可能因为着急上火,嘴上长了几个疮,瞧着怪吓人的。

    这是问财路,想请她指点迷津。阿香婆担心地看着苏念星,财路一般只有张构林那样的大师才能算得出来,小星之前没算过,她能行吗?

    这次苏念星压根不用看手相,也能解答他的问题,“电子厂未来确实大有赚头,你可以提前下注。不过你到内地投资建厂一定赚,但是在香江一定血亏。”

    她上辈子是学渣,也知道香江未来是世界金融中心。制造业会向内地转移,在香江开什么厂都是血亏。

    武昌崇坐不住了,声音洪亮,“为什么?”

    “内地正在改革开放,香江的制造业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流向内地。香江人工成本已经达到高峰,香江现在的人均工资是8k-1w5港币,内地不到200。你拿什么跟人家竞争?”苏念星耸了耸肩。

    武昌崇沉吟良久,有些下不定决心。内地人工是便宜,但是那边治安不行,如果遇到地头蛇,他这点本钱恐怕不够折腾。

    他还在思量时,何灵芸过来了,见苏念星有客人,她坐到阿香婆对面等客人离开。

    苏念星见她满头大汗,猜到她接下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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