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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胡老夫人说这是?缘分不够,小皇子转世重修去?了。

    宫里几位御医,妙手金针,很快就给?云昭仪止了血,宫人们全?都低着头腿脚麻利,安静行事。

    临时安置的?偏殿不宜修养,云昭仪被棉被裹着抬回她自己的?寝宫去?。

    出来的?时候,天?庆帝走在前头,皱着眉,龙颜不悦。

    后面被四人合抬的?云昭仪,已经安静了下来,面容惨白,双目赤红。

    她在看见曲皇后的?那一瞬间发?了疯,几乎不顾自身不爽利,蹦着跳起来,张牙舞爪,想要抓花对?方?的?脸!

    “是?你!是?你容不下我的?孩子!你害死了他!”

    云昭仪出口惊人,言之凿凿:“我苦命的?皇儿,被你这毒妇故意惊吓害死的?!”

    曲皇后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云昭仪莫要胡乱攀扯!此事与本宫何干!”

    “你看不惯我,你这个心胸狭窄的?毒妇!”云昭仪实在太恨了,涕泪横流,嗓音嘶哑:“就像当年对?陆皇后那样,你想害她的?孩子!太子福大命大,顺利降世,而我的?孩子却没有这等福气……”

    此言一出,太后皇帝齐齐变了脸色,曲皇后不必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陛下!臣妾冤枉,哪有这般空口白话的?栽赃之说!”

    天?庆帝脸色铁青:“盛德,把她给?朕贬入冷宫!”

    “我没有孩子了,我不会有孩子了……”云昭仪发?疯一般,嚷嚷几句就被捂住嘴巴抬了下去?。

    曲凝兮乍然听见了宫中流传的?秘闻被抖落出来,一时间也觉得心惊肉跳。

    云昭仪看上去?还很年轻,她怎么?知道陆皇后当年之事?

    曲皇后叫冤不迭,不断恳求皇帝和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听信胡言。

    还拿出帕子来委委屈屈拭泪,“云昭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好?大一桩罪孽扣到臣妾身上来了!”

    胡老夫人自然要帮着解释解释,幸而宴会已经散了,这场闹剧没有闹得太大。

    缺乏证据之事,天?庆帝当然不会因此发?落定罪,他一甩袖,迅速抬步离去?。

    一个生辰宴,莫名其妙就没了个子嗣。

    出宫路上,曲凝兮与老太太上了同一辆马车。

    她挨着祖母,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轻声问道:“姑母和先皇后,到底有没有怨仇?”

    胡老夫人闻言,扭头瞧她,道:“你是?担心自己去?了东宫难做?”

    “晚瑜是?怕有一日不死不休。”

    曲凝兮在皇后身旁伴随了这么?久,从总角之年到豆蔻年华,虽说两人之间的?亲缘没有外界看上去?那么?好?。

    姑母对?她更多是?利益方?面的?掂量,但是?不意味她不会感觉唏嘘。

    若眼睁睁看着皇后把一条道走死了,她难道还乐见其成?么??

    对?一个人的?喜欢和厌恶复杂得很,不喜欢,却还希望她尽可能活着。

    曲凝兮也说不清,自己的?憎恶有几分。

    胡老夫人听懂了,一摆手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如何就不死不休了?当年嫔妃跟先皇后争宠是?常有之事,但还不至于那般行事。”

    没有害陆皇后的?胎儿?曲凝兮问道:“那她为何早早的?……”故去?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这我们哪里晓得,总有些?人好?端端就走了呢,她陆家?那么?厉害,谁敢惹她?”

    胡老夫人一说起陆皇后就不喜欢,因为当年她们总是?被压一头,这一路走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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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易。

    为此,她在太后跟前没少下功夫。

    现在,她们曲家?才是?笑?到最后之人。

    曲凝兮听着祖母的?语气,似乎陆皇后的?死亡跟姑母没关系。

    她欲言又止:“那宫里总有些?细碎的?谣言,就连我都听说过……”

    “这么?多嘴巴哪里管得住啊!”胡老夫人说起这个就来气:“陆皇后刚去?那几年,还有人编排我呢,说我是?恶毒老虔婆,帮着女?儿害人!”

    “竟有这事?”曲凝兮惊讶。

    胡老夫人一点头:“人最爱捕风捉影,你越是?明令禁止,他们在背后传得越欢!”

    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

    多少人深受过流言蜚语之苦!

    曲凝兮大致相信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待看事情后续如何。

    此后两天?风平浪静,皇帝的?家?务事,旁人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明面上大肆宣扬。

    只能私底下,等着消息慢慢渗透出来。

    云昭仪被打入冷宫,她对?曲皇后的?指控,因为全?是?满腔愤恨的?猜想,没有实质性证据,当然做不得数。

    眼看她失去?孩子一事就要不了了之了,就跟太子被刺杀一案一样,给?拖住了。

    从秋狩回来有一小段时日,册立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传遍各地。

    刺杀太子和陆姑娘的?两批死士,居然追寻不到来路。

    任何证据不充分的?事情,都会被暂时搁置。

    众人瞩目议论一阵子,渐渐就被其他事情挪开了注意力。

    钦天?监挑了几个良辰吉日,送去?给?陛下和太子挑选,最终把大婚的?日子定在年后开春。

    这已经是?最近是?一个吉日,眼下步入初冬,距离婚期没剩几个月,宫中筹备会有些?匆促繁忙。

    日子定下之后,整个安永侯府立即忙碌起来,就是?曲凝兮这个当事人,一天?也要配合不少宫人行事。

    女?官们量尺裁制嫁衣,一针一线,几人合力绣几个月,还有首饰礼仪各方?面的?,曲凝兮分身乏术。

    不过她忙里偷闲,把映楚的?身份给?换了。

    得了裴应霄的?首肯,映楚继续跟着曲凝兮,不需要再顶着银瓶的?身份。

    至于银瓶这个人,对?外只说她亲口跟主子求了恩典,不想陪嫁入宫去?,而是?有意在外头寻个人婚配。

    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小宫女?在里头熬成?老嬷嬷,有些?人不愿意也很正常。

    没人怀疑银瓶的?离去?,只是?感慨小姐心善,这就成?全?她了。

    最不舍的?人大约是?银杏,她觉得这一段时日,银瓶变得好?相处许多,怎么?就要走了呢?

    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因为新来的?映楚,也是?极好?说话的?一个人。

    这日,曲凝兮去?了胡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太太塞给?她一个八仙浮雕的?小箱子,说是?私底下给?她的?。

    明面上,祖母和爹娘都会给?一份添妆,而私底下给?的?,是?额外之物,瞒着其他人。

    曲凝兮打开一看,慢慢一箱子的?金玉首饰,皆是?值钱之物。

    “祖母这是?……”

    胡老夫人道:“咱们家?没有太多古籍书画给?你,不如金银实在,东宫里头的?日子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多带些?傍身吧。”

    曲凝兮闻言不禁犹豫,这都是?老太太自己存下的?,却独独给?了她。

    胡老夫人又道:“实话告诉你,原本是?想留给?三郎的?,如今三郎还小,也看不出以后有什么?大出息,不多备点身家?给?他,实在是?不放心……”

    整个侯府都是?三郎的?,这还嫌不够多呢!她叹口气,道:“不过金银是?死物,人才是?活的?,你这个太子妃要是?过得舒畅了,总能照拂一下弟弟。”

    “你也别觉得祖母偏心,别家?也都这样……”

    “我知道,”曲凝兮听完,也不推拒了,“多谢祖母。”

    别人家?怎么?样她不知道,他们家?确实是?以三郎为先。

    并不是?说长辈因此就全?然不顾她死活了,说到底,也就偏心二字罢了。

    她早已经放下了,从不纠结于此,给?她的?她就拿着。

    在乎的?人才会怄气。

    不在乎的?人,心中无气。

    祖孙二人正说着话,外头映楚找了过来,笑?嘻嘻的?:“小姐,门房处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有请。”

    “什么??”

    两人都坐不住了,胡老夫人忙道:“太子怎会突然来访?这这什么?都没准备……”事先不知情,自然无法迎接。

    映楚解释道:“老夫人,殿下并未登门,是?派人递了信,说是?此番临时起意,就不到侯府叨扰了,下回定然周全?礼数。”

    老夫人听懂了,这是?单独约她孙女?出去?的?意思。

    时下已经定亲的?男女?,并没有什么?婚前不见面的?规矩。

    有的?婚约长达一两年,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见?

    相约出游也是?常有之事。

    老夫人一挥手就让曲凝兮去?了,让她把孙嬷嬷和银杏都带上。

    两个侍女?一个嬷嬷随行,才不显得怠慢。

    曲凝兮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见她,还是?这种明面上的?约见,不太想带孙嬷嬷,但又不好?拒绝。

    只能回到苑里梳妆打扮,再带上三人,一道出门。

    她乘坐自家?的?马车,太子派来一个随从引路,话多爱笑?,是?她见过的?双嵘。

    双嵘假装不认识她,规规矩矩过来见过大小姐,再报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带着侯府的?马车,去?了朱雀大街上的?一个戏园子。

    “殿下约小姐听戏来了。”银杏一脸雀跃。

    孙嬷嬷让她沉稳点,银杏努努嘴不再吱声。

    她这不是?希望小姐以后能和太子举案齐眉嘛!

    定亲之后的?初次约见,当然极为重要了,其实,太子愿意抽空一见,就代表着他是?认真面对?这桩婚事。

    此处戏园,是?尚京最大的?一个,里头分了不同园子,正唱着不同的?戏,是?有几个班底在的?,面积和人手皆很充足。

    曲凝兮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裴应霄。

    芝兰玉树,卓尔不群。

    他察觉到了这边几人的?注视,侧脸往来,展颜浅笑?。

    裴应霄等着曲凝兮走上前,与她一道进入预定好?的?雅间。

    这般平易近人纡尊降贵的?小举动,便是?孙嬷嬷也挑不出错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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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雅间很宽敞,是?一个套间,分内外两室,外间可让仆役们歇息吃茶。

    里间用屏风和纱帘隔开,一个视野开阔的?看台,正对?着戏台,瞧得清清楚楚。

    曲凝兮只带了映楚进去?,让孙嬷嬷和银杏歇着。

    戏台上已经开始了,咿咿呀呀唱起来,茶水糕饼一应奉上。

    她怕露馅,一直捧着茶杯,目不斜视。

    裴应霄没跟她说太多话,两人若是?贴近彼此,会被外间的?孙嬷嬷发?现。

    戏台的?其他位置也可以通过看台窗口瞥见他们。

    可以说是?众目睽睽的?一个环境。

    曲凝兮猜想,太子或许是?想在人前做做样子了。

    她只管配合行事就好?。

    这么?想着,裴应霄倾身过来,道:“小晚瑜,孤要失陪一下。”

    曲凝兮点了点头:“殿下请自便。”

    谁知,不仅裴应霄走了,就连映楚也示意一下,跟着告退。

    曲凝兮不明所以。

    她继续看戏,戏台上的?剧情正在步入佳境。

    过了没多久,太子殿下返回座位,在他的?位置上,目不斜视,专心观赏戏台。

    而映楚,一直没回来。

    曲凝兮正想问问她去?哪了,一扭头,对?上那人的?视线,她不由?一愣。

    愣过之后,是?震惊,是?惊吓!

    有人说,人的?眼睛可以看见对?方?的?灵魂。

    这个说辞是?不是?哄人的?,曲凝兮不清楚,但是?熟悉之人,很容易通过对?视辨别出一个人的?不对?劲。

    只一眼,她就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太子,不是?裴应霄。

    所以他把映楚叫走,另有用处?

    曲凝兮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她这是?接触到了……太子的?替身?

    此人同样身形高大,举止与裴应霄极其相似,必然是?特意训练出来的?。

    太子当然会有替身,他身边有太多人盯着了,伺候的?丫鬟随从不说,还有几个近身跟随的?家?令官。

    他每次离开东宫之际,就得有人代替他在寝殿内。

    “曲姑娘,戏不好?看么??”

    那人低声提醒,嗓音刻意轻柔了,有几分相似。

    不过细细辨认依然能觉出不同。

    曲凝兮吸了一口气,收起自己刹那间的?失态,把脑袋摆正了,继续看戏。

    裴应霄,他去?干什么?了?

    因为她知道了太多事情,现在也要开始帮着打掩护了么??

    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

    根本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

    曲凝兮面无表情瞅着戏台子,两眼放空,已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她可以预见到,自己嫁入东宫后,肯定会很累!

    第33章 33

    苻丹宫里, 绣湘把一群伺候的宫女太监给挥退了,只留下裴靖礼和明婳兄妹二人。

    殿门掩上?,殿内的曲皇后难掩怒容。

    因为云昭仪小?产一事?, 还?是在?太后娘娘的寿辰宴上, 陛下很是不悦。

    太后?下令,把放置烟花的场地里里外外仔细排查。

    这处空地, 铺了青石板转, 不栽草木, 逢年?过节用以燃放烟花爆竹。

    云昭仪就是在?这里被惊吓摔倒的, 据说当时声响,不似寻常。

    宫里连着多日风声鹤唳,宫人们无?不收紧皮子, 小?心行事?。

    而就在?这事?, 明婳眼看着多人严查,慌了神, 找上?裴靖礼求助, 曲皇后?才知道她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孩子是明婳弄掉的。

    那云昭仪确实是眼皮子浅, 被诊出喜脉之?后?就按不住狐狸尾巴, 洋洋得?意,隐隐还?想压苻丹宫一头。

    早在?秋狩时, 明婳就想教训她了, 但?是一直找不到恰当时机。

    这回?她得?手之?后?, 倒是做得?挺隐秘,不过面对皇祖母的严查,心中害怕, 才去找了裴靖礼。

    裴靖礼比她更干脆,将那天的知情者一个不留, 全都杀掉了。

    两个孩子身边都有曲皇后?安排的人盯着,尤其?是二皇子,她怕他对曲凝兮还?没死?心,做出糊涂事?,这么一动作,才叫她察觉。

    当下把两人叫到跟前来,发了好大一通火。

    “云昭仪算什么东西?就算她生出一个小?皇子,也威胁不到我们,对付她还?脏了本宫的手!”曲皇后?气得?一拍桌子:“你?们当真看不明白?”

    明婳梗着脖子,道:“母后?不想动手,那就让我来。”

    “你?放肆!”曲皇后?站了起来:“就你?那点小?伎俩,冲动又无?脑,以为自己?多大能耐!”

    她实在?顺不下这口气,指着明婳的手指都在?抖,难以置信有人能蠢成这样。

    眼下太子已经定亲,婚期就在?年?后?开春,而二皇子还?没捞到个明确对象呢!

    再说明婳她自己?,外头的风言风语尚未过去,蒙天石蒙弈淮父子不打算离京,多半是要留下过年?了。

    儿女婚事?不顺,曲皇后?本就发愁,他们还?背着她自作主张!

    且不止这么一桩!

    曲皇后?隐隐怀疑,在?围猎场追杀太子的死?士,莫约也是裴靖礼干的。

    当时他还?在?守皇陵,就贸然打发了死?士过来。

    虽然那些人全死?了,身上?搜不出任何指向性的证据,但?无?疑是极为冒险的行为,若被查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儿母子三人摊开了说,裴靖礼也不做否认。

    被罚去皇陵一个月,他变得?沉默了些许。

    “母后?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他冷哼一声:“留给我们的时间?半点不充裕,心慈手软如何成事??”

    曲皇后?看向他,没好气道:“你?想如何?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

    裴靖礼早在?之?前就有摆脱她操控的意思,“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父皇虽然疼爱我们,但?他完全没有打算把那个位置交给我。”

    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即便时常过来苻丹宫,与他们共享天伦,平时的御赐之?物也不少,甚至明婳的婚事?都没勉强没有责备。可是……

    在?陛下眼中,他只是个二皇子。

    太子得?到了太多东西,他凭什么?

    裴靖礼的眸底,藏着锐利的光,除了武力硬夺,别无?他法。

    而他们想要拥有武力,最便捷的法子,就是眼前的毅远侯蒙氏。

    还?有什么把公主嫁过去更加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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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联系呢?

    得?知裴靖礼的这个打算,明婳当即跳脚不干了。

    “想把我嫁给蒙弈淮?”她瞪眼:“你?休想!”

    “明婳,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有什么好怕的?”裴靖礼道:“蒙世子该是个聪明人,他敢对你?如何?”

    对方?那点癖好,在?咸泰有不少人知道,不过相隔千里的尚京,无?人听说。

    这是曲皇后?探听来的,裴靖礼也清楚。

    明婳哪肯答应,冷笑道:“本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可不会容许驸马身边一群莺莺燕燕。”

    蒙弈淮喜欢在?床上?鞭挞女子,她还?得?给他送人不成?

    裴靖礼觉得?她有点天真,堂堂公主,何必拘泥于一人?

    兄妹二人吵嘴,曲皇后?捧着茶盏并未表态。

    她听了小?半晌,才出口制止,“陛下信重毅远侯,即便蒙世子成为驸马,蒙天石也不一定为我们所用。”

    裴靖礼笑了起来:“母后?,正因为信重,恰好是我们的胜算。”越是信任越不会防备。

    “父皇虽说还?不至于年?迈,但?他身边围着太多女人,都用上?丹药了……”

    一个人是否被透支,这些最能体现出来,蒙天石再忠诚,也该为侯府的未来考虑考虑。

    “你?从何处得?知?”曲皇后?皱眉,撇下茶杯。

    儿子探听老子房中事?,说出去可不好听。

    裴靖礼说起那个怀了他庶子的宫女,道:“她的干娘在?敬事?房当差,母后?可别处置了她。”

    曲皇后?若有所思,问道:“丹药……是真的?”

    这事?就连她都不知道,事?关陛下的颜面,谁人敢外泄?

    裴靖礼一点头:“千真万确。”

    所以,时间?不多了。

    戏园子里,一出好戏足足唱了一个多时辰。

    曲凝兮耐着性子坐下不动,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仿佛时间?变得?漫长了,过得?极其?缓慢。

    映楚是先行回?来的,而裴应霄,在?戏台结束之?前,踩着点返回?雅间?。

    除了他身边的曲凝兮,无?人知晓,太子中途换过人。

    对面乃至斜侧方?雅间?里的人,若有认出太子者,只怕都以为他在?这里看完了一整场。

    裴应霄回?来后?,气定神闲,面色如常,就连嘴角的那一丝笑意,都像是刻上?去一般。

    曲凝兮瞅着他,什么也没说。

    准备离场之?际,天色未晚,裴应霄想带曲凝兮去用饭,再送回?侯府。

    太子礼貌开口相邀,她哪有不应之?理,看了一眼孙嬷嬷,点头道:“有劳殿下安排。”

    裴应霄没急着动身,温声问道:“一直叫曲姑娘未免生分?了,孤可以直唤晚瑜么?”

    他的演技比之?戏台上?的花旦,分?毫不输了,曲凝兮抿唇道:“可以,友人也都这般叫我。”

    裴应霄笑了笑:“孤的表字训庭。”

    她闻言微怔,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臣女如何能唤殿下表字?”

    “无?妨,私底下就这样叫吧,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他说着,撩起衣角,率先出了门。

    曲凝兮还?在?犹豫,孙嬷嬷笑道:“既是殿下允许,私底下倒也无?妨,不过人前不可不敬太子。”

    一旁的银杏连连点头,跟着掩唇偷笑。

    曲凝兮不说话,她不好说,太子私底下是怎么对她的,还?要叫他表字?

    裴应霄自己?乘车出来的,两人没有同车,一前一后?去了七里醉。

    七里醉是个酒庄,内里不仅有好些雅致小?院落,还?设有临池小?轩。

    裴应霄今天定的是月华轩,对着一汪清池,带曲凝兮品茶听琴。

    那琴师似乎是个男子,坐落的位置颇有新意,在?池面中间?的石台上?。

    周围一圈皆是水波,不见?来路,应是有人用小?船送他上?去。

    琴师在?那儿抚琴,隔水相望,他听不见?月华轩内客人的谈论。

    而且这等距离的琴音,听上?去恰如其?分?,低缓悠扬,半点不显吵杂,也不会耽误客人们笑言。

    清雅的环境,曲凝兮与裴应霄二人对坐。

    七里醉虽以酒水闻名,它的菜肴乃至其?他,都不落人后?,非常可口。

    有融月娴青二人在?近前伺候,映楚和银杏她们自觉退了出去,孙嬷嬷更加不能擅自往前凑,在?太子跟前,这不合礼数。

    远远瞧着,已经定亲的两人颇为客气。

    但?实际上?——

    “小?晚瑜知道了孤的表字,叫一声来听听。”

    面如冠玉的男子,唇角微勾,仿佛那略显轻佻的话不是出自他口中。

    曲凝兮捏着筷子,想假装没听见?。

    裴应霄目光灼灼,视线黏在?她因为进食而红润润的唇瓣上?,催促:“快点。”

    这人真的耐心很有限,而且不好糊弄。

    她抬眸瞥他一眼,艰难张嘴:“……”

    “嗯?”他眉尾上?扬,道:“孤是失聪了么?”

    没听见?。

    “……训庭。”裴训庭。

    不过一个称呼,曲凝兮不至于卡壳,只是被他紧盯着的动作给惹得?,心里七上?八下。

    仗着外间?的侍从瞧不真切,这人坐姿板正,脊背挺直,看似规规矩矩,实则用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游移在?她脸上?,堪称放肆。

    他多半是故意的,以往也没拿出这般刻意黏糊的眼神。

    故意当着孙嬷嬷他们的面……曲凝兮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无?力招架。

    只她一人得?以看见?,他微笑面具下的反差,真是可恶。

    不过……裴应霄虽说有心捉弄她,但?好像心情并没有多么愉悦。

    没由来的,曲凝兮这样觉得?。

    便听他道:“小?晚瑜真是乖巧又听话,对孤之?事?不好奇么?”

    这意有所指的询问,曲凝兮不敢胡乱作答。

    她犹豫一瞬,决定装傻:“殿下所说何事??”

    裴应霄看着她,半眯起自己?狭长的眼眸,“曲凝兮,孤今晚要去寻你?,把你?的嘴亲肿,因为它不说实话。”

    “什么?”她愣住,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双唇。

    他轻笑道:“还?装傻么?”

    曲凝兮不敢了,只能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好奇:“殿下,那你?……方?才去哪了?”

    裴应霄听见?问话,却不答,竖起他修长的食指:“叫错两次了,孤要记账的。”

    曲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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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眼了,这也太难伺候了,他记账又想做什么?

    她从没有这么反应敏捷过,立即改口道:“训庭,方?才你?去了何处?”

    可别夜里来寻她了,属实不合规矩。

    曲凝兮怕得?很,都已经跟太子有了一道赐婚圣旨,名分?拿下一半,却还?是偷偷摸摸似的叫人不安。

    她乖乖认怂,裴应霄满意了:“改口得?彻底些。”

    “……是,我知道了。”

    伴随着悠悠琴音,裴应霄突然说起围场的那两批死?士。

    他轻描淡写的:“他们分?别来自于木仓幸和裴靖礼。”

    曲凝兮心下一惊,东隆国使臣和裴靖礼?二皇子?

    “很意外么?你?的表兄,想置孤于死?地。”

    “也没有……”曲凝兮鼓起脸蛋一摇头:“殿下、训庭你?知道的,二皇子此人品行不端,肆意妄为,我从不叫他表兄。”

    以前是为了避嫌,努力划清界限,而现在?,他这样待她,算什么表兄?

    曲凝兮的语气多少带了点私怨,她因为二皇子,几次行走在?危险边缘,差点就被毁了一生。

    这等大仇,岂能轻易揭过。

    平时不提,不过是觉得?没有报复的指望,宣之?于口只给自己?添堵了。

    她疑惑的是,朝堂上?不是说没有翻出证据,不了了之?么?

    太子殿下心里门清,那为什么……

    忽然,曲凝兮想起一件事?。

    东隆国的使臣,前段时间?就向陛下提出告辞。

    他们来大桓逗留了一两个月,见?识不少,收获颇丰,想在?年?前赶回?去,马上?就是冬季,路上?恐难行。

    天庆帝批准了他们的归去,还?安排了礼部的人相送。

    曲凝兮不太确定,是不是今日启辰?

    她眼睫轻颤,一抬眸,正好撞入了裴应霄那深如渊海的墨色眼瞳之?中。

    “小?晚瑜一直很聪明,”他笑道:“孤半道拦截了木仓幸,将人扣下了。”

    这就是他下午离场,去做的事?情。

    “殿下……”曲凝兮没想到他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做没事?么?木仓幸是代表东隆国的使臣,身系两国和平。

    东隆国求和之?后?,每年?献上?诸多贡品,哪怕大桓对他们恨得?牙痒痒,明面上?还?是接受了。

    就算讨厌木仓幸此人,也要顾全大局,以礼相待。

    “无?事?,”裴应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不会影响任何。”

    他敛下眼睫,道:“在?出发前夕,木仓幸鼻鼽复发,太医说他肺脏感寒,脑冷肾,导致鼻干鼻痒,用药期间?需得?白巾覆面,断绝粉尘。”

    鼻鼽,这个小?毛病,不少人有,曲凝兮记得?孙嬷嬷偶尔也会犯。

    木仓幸身为主使官,不好随便因为一人缘故更改队伍行程,所以不会因为小?毛病就延迟归期。

    那他……曲凝兮才见?过裴应霄的替身,很快就有所联想。

    她觉得?他很大胆,“殿下莫不是把人偷了出来?”

    把真正的木仓幸带走,替换一个易容之?人,有映楚在?,这一点可以做到。

    而且为了不露馅,还?提前让木仓幸的鼻鼽复发,借用这个缘由,白巾覆面,杜绝他和身边人的过多接触。

    这简直是堪称缜密的步骤,一环扣一环,替身那人也不需要长时间?潜伏在?使臣队伍,只要离开尚京,走远一点,随时可以安排木仓幸的‘暴毙’。

    到时成功脱身,无?从追寻。

    而且就算万一,替身露馅了,裴应霄安排的定然是会武之?人,他可以逃走。

    再做最坏打算,替身被捉拿,也很难怀疑到太子身上?,他在?戏园里有诸多人证。

    “小?晚瑜怎能说孤偷人呢?”裴应霄并没有否认,他淡淡道:“踏入大桓地界,就别想走了。”

    这一刻,曲凝兮笃定,他心情不好,不是她的错觉。

    裴应霄绝不是情绪外泄之?人,相反,他把真正的自己?深藏起来,无?人察觉。

    但?今天,她不知道是什么,黑压压的将他包裹吞没,就连他浅淡的笑意,都透出凉丝丝的意味来。

    “殿下,你?想喝酒就喝吧。”

    曲凝兮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替他斟酒。

    素手纤纤,肤如凝脂,裴应霄看着她的动作,食指轻按着自己?的泪痣,道:“这怎么够呢,一醉解千愁,是最无?用的。”

    “殿下心绪不虞,想怎么做?”曲凝兮配合问道。

    他笑眯眯的,目不斜视:“孤想今晚去掳了你?。”

    “?”

    在?七里醉用了饭,曲凝兮就被裴应霄送回?安永侯府,规规矩矩的,两人甚至都没同车。

    曲凝兮心里记挂着他说要来寻她的话,很难平静,拒绝也是无?效。

    她拿不准裴应霄想做什么,对方?神通广大,进出侯府就如同自家后?院。

    回?家后?,她换下衣裳,立即去了胡老夫人院子里,回?报她和太子外出半日一事?。

    曲辕成和周氏早就得?知此事?,这会儿也在?老太太那儿,自然得?听一听。

    曲凝兮平白直述,就说他们去了戏园,然后?去吃饭,过程中太子温和有礼,并没有多说其?他。

    有丫鬟和婆婆在?一侧陪同,两人不曾单独共处一室过。

    哪怕是用餐时,孙嬷嬷也能瞥见?他们的身影。

    周氏闻言,不由纳闷:“你?说这位太子,当真是好脾气,跟二皇子属实不像。”

    “都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能一样吗?”曲辕成哼声道:“谁知好脾气是不是装出来?”

    “那他未免也装得?太久了,十年?如一日。”老太太接过话茬:“二皇子就是装都不乐意,他统共来过几回?侯府?”

    她多少有些介意,这个外孙越发没有把外祖家放在?眼里。

    此前行事?才会那样无?所顾忌。

    要不是亲缘关系在?这绑着,和太子比起来,真该扔了!

    皇后?有什么好纳闷的,大臣们为何拥护太子,不仅他嫡长,其?他方?面难道没有加分?么?

    曲凝兮并不参与评价二皇子,他们还?不知道呢,二皇子在?守皇陵时,面对一群皇室祖宗,就敢派人对自己?兄长不利。

    在?他心中,裴应霄就跟没有血缘关系的仇人一致无?二。

    一个帮不上?忙的外祖家,裴靖礼自然不会在?乎,她在?他眼里,就是该给他做妾的吧?

    老太太不过是唠叨几句,又嘱咐曲凝兮和太子好好相处。

    切莫因为自己?姓曲就乱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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