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赦罪师首领低下头呢喃了片刻，抬起头重新平静地看着温迪戈。
容器中的死魂灵不理解为什么突然争锋相对起来，只是翻滚着容器中的液体让自己躲了起来。
仔细听得话，他似乎在“哭”。
“我不会去追闪灵，其实她可以和我谈谈的，相比于那个实验品，其实她的实验和她本人更为重要。”
争锋相对的氛围停下了，赦罪师首领退让了下来。
“你要知道，相比于萨卡兹经历过的苦难，实验品所能带来对我们的改变和实验品本身承受的相比不值一提。”
“有了容器，我们能够留住更佟多的声音。”
赦罪师首领看向了躲起来的死魂灵。
“甚至于，只要我们的实验能够成功，我们可能拥有复数强大的魔王，他们能唤回更多古老的声音，更多的古老的巫术将重新流转，就像特蕾西娅魔王前段时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那样一般。”
“哪怕不想让源石中的仇恨淹没与源石共生的萨卡兹，容器们也能承担起接纳源石中负面情绪的作用。”
一个个赦罪师倾听着族长的话语，那是他们的目标，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你说得很好，你的所有话我都会带回去交由殿下考虑，牺牲只是一条会后悔的捷径，或许对你们来说算不上捷径。”
林妖伸手揉了揉头骨太阳穴的位置。
赦罪师画出的饼会让每一个萨卡兹心动。
或许吧？
“砰！”
那是死魂灵重新撞击起玻璃容器的声音。
“纯净者！你说要制造魔王？！那是亵渎！亵渎！”
“魔王只能有一个！魔王我们萨卡兹的天选！从来没有默默无闻的魔王，每一位魔王都是萨卡兹的英雄，都是萨卡兹的杰出者！”
死魂灵再次开始了怒吼。
“该死，我再也不想待在你们这作呕的实验室里了！”
他在不断咒骂着赦罪师。
“呼，我们会检查一番您的状态，同时对延续您的巫术进行一次加固，就这样吧，我们没有阻拦你离开的必要了。”
赦罪师首领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说太多了。
死魂灵不配合的话，只会制造出更多的混乱，还不如带走他，以这位死魂灵疯狂的仇恨，说不准还能重新感染不少萨卡兹。
“萨卢斯，来充当我的副手。”
赦罪师们开始进行起操作，不再理会在一旁干站着的温迪戈。
“我不想在触碰你们的法术了！保养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
那巨大的机械结构被从容器中取了出来，死魂灵依旧在咒骂。
“稍安勿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你估计就没有询问魔王的机会了，特蕾西娅可是屏蔽了先王和众魂的不少声音。”
此话一出，死魂灵委屈和不满的情绪似乎溢出了那再被赦罪师们不断重构的机械结构。
林妖双手抱胸，安静地看着赦罪师们的操作。
机械结构再被不断拆解着，但死魂灵的状态却可以感知到的逐渐在稳定。
最终，一个刻满了细密而繁多的巫术的小型三角核心被递给了林妖，他还在呼吸般的闪着光。
地上是大量失去光泽的金属零件。
“呼，总算离开了那帮叛徒亵渎者的手中，感觉我这苟延残喘的生命也在重新焕发生机了一般呢。”
死魂灵的精神波动从精巧的金属三角体中传出。
“我们并没有背叛卡兹戴尔。”
赦罪师首领纠正着死魂灵的话。
“妄图亵渎魔王，与背叛卡兹戴尔无异！”
死魂灵很倔强，这一点让林妖颇为喜欢。
“和这种狂热者还真是不好沟通啊，殊不知你的魔王主子或许并不在意呢。”
赦罪师幽幽地感慨着，语气中带上了丝丝的嘲弄，死魂灵停下了精神波动的外放，不再出声。
是啊，这种事情或许只有臣子才会在意。
林妖随后看了赦罪师首领一眼，毫无留念地走出了实验室。
赦罪师首领幽幽地看着温迪戈的背影，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但只要特蕾西娅心动的话，他们将不会缺少强大的死魂灵了。
“族人们，我们损失惨重，但无数个的过往之中，我们不止一次失去手上的资料甚至是研究的场所，停下实验暂且休息吧，厨娘准备好的食物可不能浪费了。”
“我们一如既往，族长。”
赦罪师们的声音沧桑而坚守。
赦罪师们清理着地上那些为支撑死魂灵而制造加工出来的金属零件，没有丝毫犹豫地将他们丢进了废弃箱。
林妖抓着承载着死魂灵的金属三角体走出了赦罪师的实验室，巷子中的赦罪师直属护卫没有阻拦他，只是安静地拉开距离。
死魂灵没有说话。
蓝色的小小鸟依旧在他的身边，她叽叽喳喳交流起来。
“嗯。”
黑雾和食腐鸦裹挟着死魂灵在夜色下随着蓝色的鸟儿飞翔着。
“你会飞？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巫术，可以教教我吗？我一直都有想过飞。”
死魂灵在沉寂中重新向外发出了精神波动，有些萧条却又是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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