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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拾荒(第1页/共2页)

    如火如荼的炎炎夏日,微热稀薄的白云从天空默默飘过,好像尚未烧开的开水,顿时冒出一缕水蒸气,那白白的微弱烟雾缭绕在周围;刹那间只剩下一片通幽的蓝色镜子,让人勾勒出大海表面的平静阔丽!

    那面圆圆旋转的溜溜球像颗永远不会掉下来的钉子一样挂在天际,发射出夺目的光线照耀着阳光下没有影子的人们,仿佛这是世界末日,闹着他们直直啰嗦,纷纷议论的嚷嚷着:“老天爷太有脾气了,天气这么热,还是回家里舒服啊!”每当有一股微热的暖风轻轻的席卷而来,玉米黯然绽放的头发在风中挥挥摇摆,只有这时才能平息短刻的喧嚣。

    远远地听着广袤无垠的庄稼田里,收割机不眠不休地传来发电机叫喊的塔塔声,宛如铁匠敲铁的咚咚声,让人听着心烦意乱,不敢低声语,也许只有人站在司机附近的地里,狠狠地发出熊咆哮的喊叫,才可能使其听到,以便知道走进下一批田户里。

    但由于这是人人带着丰收美满的脸颊,好像是小孩子捡到地上的糖果一样,全都乐不思蜀地站在收割机上面由司机任意牵着鼻子浮走。

    收割机一块田紧接着另一块田的,好像小学生完成了一页口算题卡欣喜若狂的骄傲起来,来回往复吞噬口中任人宰割的玉米田,玉米如坚挺的竹子一样伫立在地里,像一名名等待被检阅的铁血士兵,一棵挨一棵的便被硕大的机身无情地压在身下,真是“凡尔登绞肉机”!只为自私自利地获取那一鼓鼓饱满盛开的玉米棒,便抛弃失去灵魂的玉米杆,杆身如落水的婴儿便扑扑的倒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声,只有尸体相互干涉的咔嚓声,真是一群顽强不屈的勇士,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待到后面肥嘟嘟的大肚子里吃饱了,便会将其拉回田头,打开倾倒的按钮,玉米便不塌不塌的倒在一辆在田头等候一会的拖拉机上,落到一个绑着没有盖子的铁皮箱里,倒完以后,就双双各就各位,该收割的收割,该拉回家的拉回家,一台收割机一般伴有两辆拖拉机,以便有一定的效率。

    司机们也只是匆匆在田头吃饭,晚上还会加班加点,只有当这片一望无际的田野,再也没有一棵挺立的玉米树时,才肯收机回家休息作罢。田主们都是事先说好的,这几天内就会把钱交给司机,一般都是按亩收费的。这样忙碌的丰收就算完成了一半。

    回去的田主们看着家家户户堆满的凸凸玉米山,仿佛火车爆发后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琳琅满目。便纷纷不声不休的开始了掰玉米,一双双粗手戴上工人手套,首先用一根一根中指般长的竹板,将前面削成箭状,再用一颗烧红的钉子在末端敲出一个洞出来,再将钉子从背面敲出来,放到一边,最后再塞进去一根棉状的皮筋,将其打结成环。

    再同左手帮忙套在右手中指上,在手指上缠上一个圈,竹杆便撑在食指第一节指头那里,像手中攥着一把匕首一样,像神枪手不动声色地对准玉米棒的头部,穿过玉米的发髻,一插一撕,便撕开泛黄的玉米裤,金灿灿的玉米真身便裸漏出来,真像一位害羞的亭亭玉女。再把另一头与杆身相连的经脉掰断,掰完后的就丢到身后黄金堆里,仿佛现在一点也不在乎被人拿走,玉米的头发在空中漫天飞舞,玉米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由于有的家里面没有院子,就只能顺手堆放在路边上,给路人和车辆留出很窄的狭小通道,给村里淘气的孩子看到,便是一场刺激的生死逃亡。晚上只能铺床就地睡,以防夜晚被人偷走,夺走这来之不易的心血。

    等到玉米掰完以后就地凉晒几天,再从中间翻找到来年吃的玉米,那样子就像发红的玛瑙似的,等着被人拾起,然后趾高气扬地被装进红红的袋子里,仿佛自己被主人临幸一般。

    最后就开始打玉米,从老家找到被遗弃许久的打玉米机,将其搬到自己家中的玉米前,同时还要注意躲避道路上玉米的陷阱,七零八落的玉米宝宝在大街上乱窜,像刚出生便不管不问般,使人仿佛这个世界好残酷!

    接好电源后,机器像顿时获得能量后,嘈杂的吼叫着,接着玉米便被大平底铁铲一铲一铲的丢进打玉米机里,一般这种时候家里人都会待在家里,在外打工的也陆陆续续回来,再忙也要收玉米。

    玉米在机器内部被带轮带动里面特殊形状的轴,玉米与玉米受到无情的相互挤压,玉米芯跟玉米粒就被分离出来,但仍然有许多玉米粒残留在芯上,这个到后面再说。再用耙子把两个出口喷出来的耙到身面,一个口出来诸多潮湿的玉米粒,另一个口出来白白碎碎的玉米棒,还有一个跟随机器的启动,一些污物便喷射出来,聪明的人们用一个塑料袋将其堵塞,肿胀的肚子瞩目眼前,好像它永远撑不爆。

    嘈杂的声音让人睡不着,只能任其呼风唤雨。

    扑通扑通的玉米粒有点像淘气的小精灵,从出口倾泻而出,从入口受到反弹云中漫步,宛如两个不同性格的奇怪男孩。

    为了防止堆积在玉米机旁的囊中物成山,便每过一会轮流的将其刮向身后。

    打完以后,再开始把自己家要吃的打起来,一颗颗像镶嵌在雕像的眼睛里的红玛瑙,便被无情的脱落下来。

    望着家里堆落的雪白的银山,有时会回炉重造一遍,再打一遍也打不了,因为玉米芯太小块了,偌大的机器宛如鲸鱼喝水,不知不觉的将鱼吞进肚子里一样,没有啥用。再使用木边镶框,中部有铁网的筛子,开始两人合作筛玉米芯,四只手抓住四角往复移动。

    筛出来上面有玉米粒的棒子,在分光摘下,懒得人直接不管地就卖掉了。

    最后凉晒玉米粒,用尖形木铲在金黄的大地上,横横竖竖来回奔跑,一座座蜿蜒直行的山峰就此形成,一般每隔一个小时铲一回,把藏在深山里的金矿暴露于外,这个时间段比较闲,都躺在庭院的墙顶下午睡。碰巧天神共怒,雷声轰隆,这样赶上下雨的话,马上慌慌张张地迅速招呼人把金子们铲成巨山,把早已备好的塑料罩子,纷纷搭把手蒙在上面,再用墙边的砖头跟手里的家伙事压在上面,挺立的山峰被十级云雾团团围住,难窥其身。

    望着多年褶皱的塑料罩,仿佛这是年轮的镌刻。忽然天气变脸,晴空万里,好像老天爷跟人开了一个小玩笑,只能再恢复原状了。

    玉米芯便堆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等到人们想起来时才会重登舞台。

    往往这几天,因为农活繁重,家里的主心骨就会买点好吃的,提前预祝将要收掉的玉米钱。

    晚间的夕阳下,贺红的霞光照在露背的大汉,一家人便开始商量那笔巨款买什么。

    女人说:“咱爸,给娃攒到娶婆娘。”

    娃说:“哈哈,留到给我买糖果游戏机呀!”

    大大说:“你个没良心的混账玩意,就只顾自己!一巴掌打死你去。我看还是买台彩色电视机吧,在家里可以聚在一起看春晚。其余的钱就存起来。”

    娃娃便灰灰地躲了起来。

    待到夜晚再收起来,避免街道小巷年轻的孩子们受凉。

    晒好阳光便纷纷装袋,与车站的收粮点说好,叫人过来拉走,望着家里的金山被移开,心里的石头便安心地落了下来。玉米芯可以拿来烧锅,干燥毅然,是冬天人人必备的生火利器。

    农民们会根据当地各个收粮点的价格来判别,是直接清仓大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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